《法医王妃请操刀》御北

42、成王败寇

　　顾景越冷眼看着他，倏地，他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他越笑越狂，越笑越大声，连眼泪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伸手轻轻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笑道：“顾景升，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跟我算账的资本吗？”
　　“你看看外面。”说着，他手指着外面成群的卫兵，续道：“这里都是我的人，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人，能翻起什么浪花？”
　　“整个皇宫都被我包围了。成王败寇，顾景升，你应该知道，力不如人的时候，要低调一点。”
　　顾景升也不怒，静静地看着顾景越，嘴角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你什么意思？”顾景越微眯了下眼睛，敛起笑意，他心中忽然腾起一股焦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顾景升淡淡道：“二哥，不到最后一刻，任何事情都不能尘埃落定。”
　　“二哥。”他看着顾景越，郑重道：“你还是太过自信。”
　　“有时候，不要把自己放得那么高，才能更清楚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位者也是一样。”
　　“如若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只觉得自己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可以掌控的，那么到最后，一定会被推翻。”
　　“政策从来都不是上位者提出的，是下面的臣民提出的。”
　　“二哥，你懂吗？”
　　欧阳玉站在顾景越身后，忌惮地打量着顾景升。
　　顾景升那些话，着重的点出了顾景越现在的不足，确实，后者的自信更多时候成了自大，这是上位者忌讳的。
　　更是说出了在位者民之为本。
　　欧阳玉只闻顾景升的名声，今天是第一次相见，但是在双方的碰撞中，却早已经交了手。
　　有胜有败，可是每次胜的时候，欧阳玉总感觉很憋屈，好像这胜，是顾景升让给他的。
　　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怎么都使不上劲。
　　这种憋屈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心上，对顾景升可谓是又敬佩又忌惮，但是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对手。
　　“懂如何？不懂如何？顾景升，你莫要以为，这皇位还是你的。”顾景越冷声道。
　　“这天下，我没兴趣。”
　　“哼。”顾景越冷哼，“三弟，你说着没兴趣，却不是那样做的啊。”
　　“二哥明说好了。”
　　“三弟既然不愿意参与政事，为何还要一次次出面，插手？”
　　“父皇所托，并非我意思。”
　　“好。”顾景越深深看了他一眼，续道：“你已请立为王，那继承之位为何还不消除？”
　　“那是我的意思。”这下，还不等顾景升回答，顾平生先回道，“升儿三番四次要我撤掉，是我不愿意。”
　　“好。”
　　“如果不是二哥你的这些手段，我愿意一直做我的景王爷。”顾景升叹了口气，甚是无奈，“二哥，你想要什么，我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那年，你第一次对我下手，我就知道，你要这皇位，要这天下。”
　　“所以我收起我的锋芒，甚至后面不顾父皇之意，执意当了这王爷，二哥你都不清楚吗？”
　　“二哥想要的，我们从来都不想抢，为什么二哥还要如此？”
　　“更甚者，老五老六做错了什么？二哥竟也下得去手。”
　　“因为，他们更忠于你。”顾景越沉声。
　　顾景礼和顾景德没有辩解，眸子里是藏不住的失望和落寞。
　　“他们，只是想和哥哥好好相处，忠于谁对他们来说，不都是自己的亲哥哥吗？”顾景升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事已如此，说什么都是白费。”顾景越一挥手，不想再听下去。
　　“二哥是在等宁王吗？”忽然，顾景升缓缓问道。
　　顾景越抬眼看着他，眼中有着猜忌和冰冷。
　　“想必，宁王是来不了了。”
　　“你做了什么？”顾景越眸色越来越沉。
　　刚刚欧阳玉还说宁王即将到来，现在却……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冷眼看着欧阳玉，“你做了什么？”
　　欧阳玉茫然，“王爷，我也不知道宁王那边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顾景礼之前所说，在此刻，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那颗怀疑的种子，终于生根发芽，长出了茂密的叶子。
　　欧阳玉环视了顾景升几人一眼，心下猜到，不由一惊，立马解释，“二皇子，您不能听信他们的言论，他们，是想离间我们。”
　　“离间？”顾景越笑了起来，“给我个理由。”
　　“暂时没有理由。”欧阳玉能猜到是顾景升他们的计谋，已属不易，实在没法再凭着顾景越这么一说就有了线索理由。
　　忽然，外面传来厮杀的声音。
　　声音之大，犹如千军万马对战一般。
　　“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景越冲出去，一手抓住一个浑身是血，朝这边跑来的士兵问道：“杀过来了，二皇子，军师那边……”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咽了气。
　　“军师，玉先生。”顾景升咬牙，一把甩开那人，盈着周生的怒火，走想欧阳玉。
　　欧阳玉自然也听到那人的话，如此，他反倒没什么想说的，信与不信，本来就是上位者和谋策者最主要的联系，既然不信了，那么那么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思。
　　他只是没想到，都到这最后一刻了，竟然会是如此的结局。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顾景越剑指欧阳玉。
　　欧阳玉笑了，“二皇子，死了便是死了，很多事情，解释也没了意义。”
　　“我只想说，这天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我们都错了。”
　　“天下，天下，普天之下，该有多大的胸襟和多远的眼界，才能领导着好好走下去。”
　　“二皇子，你，目前还不行。”
　　“噗……”他那句话一出口，顾景越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心脏。
　　“本皇子行不行，不需要你来说。”他把剑抽出，血溅了出来，染红了御书房的地板。
　　欧阳玉，一代谋臣，死。
　　杀戮声越来越近。
　　“顾景升，你到底做了什么？”顾景越显得狂躁了起来。
　　“你和宁王接触我便知道，特意让十六慢慢渗透，此刻，应该是时候了。“顾景升说道。
　　“欧阳玉呢？”
　　顾景升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倒是顾景礼说道：“二哥如此多疑，连替你谋策多年的人都不信，还能如何？”
　　顾景越闻言，一口血自口中喷出，“杀了便杀了，只是老五，跟了老三，你也学坏了不少。”
　　“不敢，三哥教导的，只有好的，没有坏的。”顾景礼反驳。
　　杀戮声越近，但是也越来越少，众人都知道，差不多到尾声了，结果如何，只在这几息之间了。
　　果然。
　　“王爷，十四和崔宁来来迟了。”最后，进了御书房的不是顾景越的人，而是顾景升的。
　　这就说明，这场逼位，顾景越是彻底失败了。
　　随后，“十六来迟了，王爷恕罪。”
　　“起来吧。”顾景升淡淡说道，转眼看向顾景越，“二哥，现在如何？”
　　“成王败寇，顾景升，你赢了。”顾景越提着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输给你，一直输给你，至死。”
　　“顾景升，老三，来世，别找我当哥了。”说着，他手一转，锋利的剑划开颈间，鲜血喷涌而出，全部渐在身前的顾景升身上。
　　顾景升一把抱住顾景越，“二哥，为什么？”
　　顾景越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咽了气。
　　“二哥，以前的一切，都抵不过这皇位吗？”顾景升声音中满是悲痛。
　　“越儿，得失心太重。”顾平生感叹了一声，就这么一瞬间，只觉得苍老了十岁不止。

　　“王爷，二皇子只围了皇宫和御书房，皇宫里其余地方，都没有受到影响。”十四说道。
　　顾景升点了点头，“我猜得到，他不会毁了这里的。”
　　“二哥，其实还是心软了。”
　　顾景礼和顾景德点头。
　　如若不是顾景越心软，他们或许早就死了，甚至等不到顾景升到来。
　　“瑶儿呢？”顾景升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立马问道。
　　“皇嫂在我的裕华殿。”顾景礼笑道。
　　顾景升点头，甩下众人，急忙朝裕华殿去。
　　“瑶儿是谁？”一旁的顾平生疑惑。
　　“我们未来的皇嫂，父皇您的三媳妇。”顾景德解释道。
　　顾平生一愣，然后是略显夸张地惊讶道：“老三喜欢女的了？你们确定？”
　　顾景礼和顾景德：“……”
　　连还在御书房的十四，十六还有崔宁也是十分无语，他们家王爷不喜欢女的，难道还喜欢男的。
　　忽然，崔宁和十四想起之前民间的谣传，好像谣传的便是王爷喜欢男人。
　　原来皇上也知道这个事情啊。两人愣是憋着，想笑又不敢笑。
　　当时顾景升听闻这谣传的时候，也是一脸错愕。
　　他怎么都没想到，只是没有他喜欢的女子而已，怎么就直接喜欢男的了？
　　他虽不歧视龙阳之好者，但是妥妥的直男癌本王，也是不高兴了起来。

　　顾景升走到裕华殿门口，这才发现自己现在一身血衣，实在是太过吓人。
　　不过也没有带替换的衣服，他稍微弄了一下，显得不那么吓人，这才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