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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NO.1 你就这样闯进了我的世界。

      2010年3月19日晚上,整座C城被大雨洗涤着,城市的霓虹灯在雨中闪烁着。而我躲在被窝里哭得撕心裂肺,似要把今生所有的泪都流光。

      泪水朦胧了双眼,可手机短信里的那一行行字却看得如此真切:我不习惯寂寞才会找你,现在我玩腻了,不想再这样了。我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无力地抽泣。

      “天灰的时候我想起了你说的话,再见吧Baby,我们也许都该长大,天色很黑,你看不见我的眼泪……”悦耳的铃声使我停止了哭泣,颤抖着双手拿起手机,以为是那个我背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但是看见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压下心中的失落按下接听键,未等我开口,对方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顾谨,你女朋友已经去找你了,你赶快溜吧。当初就告诉你别脚踏两条船,现在惨了吧!哈哈,不听兄弟言,吃亏在眼前!”

      也许是被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所迷住,我没有挂掉这个陌生的电话,直到电话那头“喂”了几声我才反应过来。

      “喂?顾谨?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已经被你女朋友逮住了吧!”最后那句话我明显听出了他的幸灾乐祸。

      “你确定我是顾谨?”我开口反问道。

      “咦?那你是谁啊?不会吧,难道你是顾谨的第三条船?”对方明显没有意识到自己打错电话了。

      “你个白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打错电话了吗?”也许是那句第三条船刺激了我,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唉,不就是打错了电话嘛,你有必要那么伤心吗?”对方听出我声音带着哭腔。

      “你知不知道,人家刚失恋,你他妈的还打错电话来烦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了句:“只不过是失恋,又不是失婚!”

      这天晚上,我和这个陌生人聊了很久,直到天际快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我问了他的名字才挂断电话睡了过去。

      D城二中的许兴。一通打错了的电话解救了正在失恋中痛苦的我。

      NO.2 许兴,你妈为什么不给你取名许仙?

      离那天晚上已有两天,期间没有收到那个叫许兴的任何短信或电话,我想他怎么会注意一个打错了的电话呢!

      收到许兴的短信时,我正很安静地看着数学老师在讲台上眉飞色舞的样子,像极了欧巴桑在菜市场讨价还价。

      我偷偷地打开手机,看见他说:下酒菜,心情好了没?这年头男人这么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我回:许兴,为什么你妈不给你取名叫许仙?

      许兴很快就回了,他说:夏玖,你爸给你取名字的时候一定在喝酒,不然怎么会给你取这个名字呢!

      我回道:哼哼,你去死吧!正要按发送键的时候,我发现讲台上的欧巴桑正在用吃人的眼光盯着我,我假装很认真地看书,等到欧巴桑转身的时候,急急地在短信末尾加上“姐姐我还在上课,晚点聊”这几个字,然后按下发送键。

      过了好半天,许兴才回短信,他说:好好听课,小心别被老师抓住,不然我可罪孽深重了!

      之后,每天用短信聊天成了我和许兴必做的事情。我们总是在短信中互损对方,以此为乐。不过许兴总喜欢与我说他的铁杆哥们顾谨的事情。

      他说:今天和顾谨在学校厕所抽烟,被政教处的老妖婆们抓住了,要写一千字的检讨,哎,我们真可怜!要是给我一颗炸弹,我要把政教处那堆老妖婆炸到南极去!

      他说:顾谨脚踏两条船被发现了,然后他的两个女朋友都甩了他。当初告诉他小心翻船,他不信,现在报应来了吧。

      他说:顾谨这几天不正常,老是走神,我很担心。

      他说:顾谨又有新女朋友了,是个外校的,长得还算清秀。这家伙现在一放学就去找他女朋友亲热去了,典型的重色亲友型!

      当他提到顾谨的时候,我总说:许兴,你们不会是玻璃吧!不然你怎么那么关注顾谨。许兴气急败坏地回我:我性取向很正常,只爱美女不爱帅哥!

      我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他说:爱信不信!我能猜想到他此时一定纠结得想掐死我,如果我在他面前的话。

      许兴说:他是94年的,摩羯座,摩羯座的男生就是长得帅。不可否认这一点,我看过许兴发来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容纯净,眼里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后来我专门上百度查了摩羯座的婚配,我好似开玩笑地给许兴发了一条短信说:许兴,巨蟹座最配摩羯座了,很不巧哎,我刚好是巨蟹座的呢。

      许兴回我说:如果以后我们没人要就凑一对吧!这句话让我雀跃了很久,我想我有点喜欢他了吧!

      NO.3 人一辈子总会做一件很疯狂的事。

      我想我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就是一个人从C城去D城见一个从未蒙面的人吧!

      我收拾好行李以书信的方式跟家人告别后就悄悄地离开了学校,上火车之前我给许兴发短信说:我到D城来找你了,你准备好接风宴吧!

      夏玖,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很快就收到许兴充满担心的短信。

      你放心啦,本姑娘又不是三岁小孩,怕什么呢!你准备好接风宴等我的到来就可以了。按下发送键后便将手机丢进随身包里,随着拥挤的人群挤上了逼仄的火车。

      十二个小时的车程使我的头昏昏沉沉的,下车后好半天摸不着方向。过了许久,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呼吸着与C城不一样的空气。D城是一座很漂亮的城市,临着大海,连空气中都有海风的气味。一出火车站我便看见一个穿蓝色衬衫的男生手里举着一块写着“夏玖”的牌子。他和照片中一样,有着白皙的脸,阳光的笑容,周身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我承认,见到他一瞬间,我的心跳得很猛烈,好像要冲出身体。

      我跑上去使劲拍他的肩膀说:“哟,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

      “那是的!”许兴一甩额前的刘海,摆出一个帅气的Pose说道。

      “给你一点颜色倒开起染房来了!”我鄙视地看着许兴。

      “咱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走,带你吃接风宴去!”许兴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牵着我的手走向更为拥挤的人群。好似怕我被拥挤的人群冲散,他牵我的手很紧,而我呆呆地看着他帅气的侧脸,心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走出饭店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我打了一个酒嗝,抚着因为吃得太多而圆滚滚的肚子说:“许兴,走,去你住的地方。”

      许兴一时愣住了,然后很夸张地尖叫,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啊!夏玖,你确定你没有撒酒疯吗?我们可是孤男寡女啊,要是你突然精虫冲脑‘吃’了我怎么办,我岂不是吃大亏了!”

      “停!”我打断许兴越来越自恋的话语,他还吃亏?真亏他说得出来!而且女的有精子吗?越扯越离谱了吧!“许兴,姐姐我无处可归啊!你怎么忍心让我这么一个弱女子流落街头呢?先不说这会毁了我多年来的光辉形象,要是我再碰到色狼了怎么办?”

      许兴一个爆栗子敲在我的头上,“还色狼?就你这副小身板人家色狼还看不上呢!”许兴拖过我的行李箱,向街道的另一头走去,充满磁性的话飘进我的耳朵,“不过看你这么可怜,本公子就勉强收留你一晚!”

      我冲许兴离去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后赶紧追了上去。

      许兴因为嫌学校的宿舍制度太变态,便让家长申请不住宿,在校外租了一个小房子。房子在一个小区内,环境很好,里面住的大多数都是老人。房子是二室一厅,离学校也很近,只要十分钟的路程就可以到了。这些都是我平时与许兴闲聊时收集的信息。

      “哇!许兴啊,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家庭主夫啊!”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我发出不可置信的感慨声。没有想象中杂乱无章、横七竖八的书本和衣服,桌上也没有堆积如山的饭盒,一如他的人一样,那般干净纯粹。

      “那是,本公子可是全能型的。能够嫁给本公子是你们女生的福气!”许兴一甩额前的刘海,虽然很自恋,却不会让人反感,反而不由自主地被他迷住,不能自拔。

      那天晚上,我带着对未来的憧憬陷入了梦乡,没有对陌生的不安,也没有对C城的怀恋。窗外的月光那么亮,透过密密匝匝地树叶,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NO.4 感谢你带我一路狂奔,找到出口。

      当我穿着睡裙,顶着凌乱的头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向厕所,路经客厅看见正在忙碌的许兴时,我才顿时清醒过来,尴尬地放下正在揪着头发的手,“呃,那个……没有调整好空间感觉,以为在自己家呢!”

      “没事,你这个样子反而挺可爱的!”许兴将盘中的牛奶放在桌上,转头对我笑道。

      “快点去梳洗吧,今天我们没有什么重要的课,我请假带你出去逛逛D城。顺便认识下我的铁哥们。”许兴见我还呆呆地立在原处,出声提醒我。

      “哦”我连忙冲进厕所,暗骂自己真没有帅哥抵抗力,因为许兴一个笑容就让自己不能思考了。

      金海公园是D城最有名气的公园,当我们赶到金海公园门口的时候,一个男生远远地向我们招手,然后跑了过来。

      “这是顾谨,我的铁哥们。”许兴轻锤顾谨的胸口对我说道。

      “你好!”我淡漠地向他问好。对顾谨我没有一丝好感,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与许兴确实有得一拼。挑染过的头发在阳光里呈现金黄色,耳朵上戴着深蓝的耳钉,玩世不恭的笑挂在脸上,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美女,不要对人家这么冷淡嘛,真伤人家脆弱的心。”顾谨做出一副心碎的模样,若不是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不然还真让人以为他受伤了。

      “一来就调戏美女,小心你这任女朋友看见,和你闹分手哦!”许兴一巴掌拍向顾谨的头,痛得顾谨跳起来嗷嗷直叫。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外加这位小美女知道,我们不说她哪里能知道啊!”顾谨抱着头无辜地看着许兴说道,那副模样真像被主人教训的小狗模样,让我忍俊不禁。

      “好了,别闹了,咱们进去吧!”许兴打断了顾谨的卖弄,走向售票口买了三张门票。

      若要问我有没有后悔的事情,我想就是跟两个男生去公园玩吧!一路上,顾谨专挑刺激的场所玩,根本就没有考虑我这个女生。高空旋转,碰碰车,龙宫等等,若不是我心脏承受能力很好,不然没心脏病都会被刺激出心脏病来。

      “欸,许兴,要不咱们下一站去鬼城,Ok?”顾谨顺了顺玩过山车时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

      “你去吗?”许兴转过头来看着我。

      “干吗不去?我又不是小孩子,走吧!”我这辈子最怕进的就是鬼城了,本想拒绝,但是看见许兴眼里的兴奋,我又不忍心拒绝,因为我不想看见那双清澈的眼睛出现失落。

      进了鬼城,我是真的后悔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涌进大脑,令我瑟瑟发抖。我强迫自己要尖叫。漆黑的通道响着恐怖的声音,时不时在眼前晃过的恐怖身影让我感到极度的恐惧。当一双手抓住我的脚时,我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我挣脱掉脚下的手向一边靠去,却不想背后又突然伸出一双手,我害怕地后退,带着哭腔大声唤着许兴和顾谨。

      等了许久,仍不见许兴和顾谨来找我,我蹲在地上无力地哭泣,一如我五岁那时,充满害怕与绝望。明明让自己什么都不去听,可是那种恐怖的声音却一直在我耳边徘徊,我努力地将自己蜷成一团,用双手捂住耳朵。

      “夏玖,你在哪里?”不远处闪烁着黯淡的光线,呼唤的声音令我惊喜地抬起头,我想跑向那闪着光亮的地方,却又怕那神出鬼没的双手,我只好蹲在原地大喊:“我在这里!”

      对方明显听见了我的声音,那黯淡的光亮随着主人向我这边跑来,走近了我才发现是许兴,我一下子扑进许兴的怀里,任眼泪沾湿了他的衬衫,用哽咽的声音说道:“我以为你们丢下我了,我好怕……”

      许兴没有想到我会哭得这么厉害,更没想到我会扑进他的怀里,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儿,才伸手轻拍我的背,轻声说:“不怕,有我在呢!”

      许兴把我背起来,然后带我一路狂奔寻找出口,我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未干的泪水还挂在脸上,心却没有当初那种害怕了,我喃喃地说:“感谢你没有忘记我!”

      “你说什么?”因为奔跑而喘着气的许兴问我。

      “没什么。”我闭上眼睛回答道,那一刻,我只听见我的心跳声,没有黑暗,只有慢慢漾开的光亮和温暖。

      NO.5 你不能喜欢许兴。

      出了鬼城,我便看见顾谨焦急的身影。顾谨看见我们出来了,连忙跑过来问我:“你没事吧?”

      “没。”我从许兴的背上跳下来,对顾谨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

      “笑得真难看,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再笑吧。”顾谨对我撇嘴道。

      “关你屁事啊!”我对顾谨龇牙咧嘴,却又被他形容为烧了猴毛的猴子。我们就这么不停地闹,让我那一瞬间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后来我告诉他们我为什么害怕鬼城,我说,我五岁的时候与父母一起来鬼城玩,父母只顾着自己,将我忘记了,小小的我在那里哭了很久,直到最后公园关门才被鬼城的管理员发现,那时候我已经哭得昏了过去。后来鬼城的管理员将我交给公园的管理员后我才看见我的父母,可笑的是他们根本就不记得在哪里弄丢了我。回去之后我大病一场,连续半年都不敢关灯睡觉,怕自己一关灯就会想起那些恐怖的东西。更别说去鬼城了。

      许兴问我说:“那你为什么还同意去鬼城?”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敢说出原因。

      顾谨问我:“你喜欢许兴对吗?”

      我有点诧异,难道我的喜欢就那么明显?我说:“是又如何?”

      顾谨好像意料到我会这么说,他说:“许兴喜欢的不会是你,你千万别喜欢上他,不然会受伤。”

      我没有理会他。我想,即便被伤得体无完肤,我也永远不会后悔吧!

      NO.6 原来真的会后悔。

      许兴一直催我回C城,他说再不走就把我赶走。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做的,所以我一直赖在他家里。

      我不愿意回去,我想就这样一直看着许兴的笑脸,每天和他斗嘴看他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想如果没有莫溪羽的出现,我会一直如此。

      我在二中旁边的奶茶店工作,顾谨与许兴一放学就会来这里等我下班,然后我们就去市场买一些菜回去,顾谨每次都蹭完饭才回学校,还美其名曰帮我们消灭多余的粮食,免得我们浪费。

      这天来等我的只有顾谨,一进店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与我斗嘴,反而很安静地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我端了一杯薰衣草奶茶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他说:“莫溪羽回来了。”

      我的心一阵抽痛,淡淡地说:“哦。”我知道我自己永远也赢不了这个叫做莫溪羽的女孩,因为许兴喜欢了她整整十二年,最后她去了国外进修。在这期间,许兴没有交任何女朋友,他说他要等她。

      顾谨也曾喜欢过莫溪羽,但是却在中途退出,因为他不能与许兴争。为了遗忘她,顾谨频繁更换女朋友,成了同学眼中的浪荡公子。如今她回来了,我还有机会吗?

      和顾谨回到住处,未开门便听见许兴爽朗的笑声。打开门只见许兴正与一位女孩亲密地说着什么,许兴的脸上挂着我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笑容,那么阳光、幸福、耀眼夺目,但那却不是给我的。

      “夏玖,这是莫溪羽,我最爱的人!”许兴指着他身旁的女孩对我说。女孩有着恬静的笑容,乌黑柔软的直发,柔弱的气质令人忍不住想去呵护她。

      “你好!”莫溪羽对我淡淡地笑,脸上的酒窝是那么的显眼。

      相较于她的落落大方,我倒显得有点小气了,我吱唔了半天才说出“你好”二字。

      顾谨看出了我的尴尬,但未解救我脱离这诡异的气氛,只是对我一笑。我从他的笑里读出了他的意思:你后悔了吗?

      是的,我后悔了,但后悔有什么用呢?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再怎么后悔也收不回那颗爱他的心。

      NO.7 未开口,便已溃不成军。

      顾谨和许兴去厨房准备晚餐,只剩我与莫溪羽留在客厅,我无法笑着向她问好,我做不到那么落落大方。

      “你喜欢许兴。”莫溪羽开口说道,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我不敢开口,因为一开口我便输得彻底。

      “我劝你离许兴远点,站在许兴身边的人只可能是我!”莫溪羽一副女王的样子看着我,我却如仆人般瑟瑟发抖,不敢反驳。

      “你们在聊什么呢?”许兴从厨房出来。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莫溪羽,那么温柔、亲密。

      心很痛,眼睛仿佛有液体要奔涌而出,我找了一个借口逃了出去,不敢回头,却可以想象身后的情景:得意微笑的莫溪羽,无动于衷的许兴以及戏谑地看着我狼狈逃走的顾谨。

      一个人跑在繁华的市区,可再怎么热闹也温暖不了我现在的心,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勇敢些,为自己争取一次。我是那么的懦弱,连说一句爱都不敢。

      我漫无目的地奔跑,害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哭。

      No.8 到最后也没有说一句我爱你。

      我知道莫溪羽不会让我继续在许兴身边的,我一直等她来找我,然后告诉她我想和她争一次。只是没有想到,我最后等到的人竟然是许兴。

      许兴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在奶茶店打盹,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开玩笑地对我说“哟,昨晚去哪里偷牛去了?小心老板娘扣你工资!”而是走到我的身边,停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能不能出去谈谈?”

      心里那种不安感很强烈,我想拒绝,可一看到许兴的眼睛,我的任何想法都化为虚有,只能点点头跟着他走出奶茶店。

      “你喜欢我是吗?”许兴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我问道。心神不宁的我径直撞了上去。

      我迅速地退开,慌乱地说没有,眼睛却不敢看他,害怕他看出我拙劣的谎言。

      “那就好。”许兴听我说完后反而露出微笑,这更令我的心感到失落和抽痛,难道我连默默喜欢你的资格都不能有吗?

      许兴的下一句话顿时将我彻底打入地狱,他说:“夏玖,你回C城吧,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回去吧!”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许兴,明明阳光温暖的那一刻,我却如身处寒潭之中,颤抖的声音好不容易才吐出“为什么”三个字。

      许兴说是莫溪羽的意思,他说他不想失去莫溪羽,他说他很爱莫溪羽,他说我们还是朋友。

      那一刻我知道我连最后的念想都不能有了,从一开始,我就注定会输得彻底。

      NO.9 感谢你曾经给我温暖。

      两天后,我提着行李从许兴的住处出来。我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虽然舍不得,不甘心,却也只能在心里祝福他。

      我在客厅的桌上放了一封信,里面有房间的钥匙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只写了九个字:感谢你曾经给我温暖。

      在上火车之前我给顾谨发了一条短信,我说我离开了,让他代我向许兴说声再见,想了一会儿,我又写道:顺便告诉他我们还是朋友。

      顾谨很快便回了我,他说为什么不跟他们说我今天离开,为什么不让他们去送我。

      我说抱歉,我不想让大家感到离别的悲伤。

      顾谨最后问我说:你回C城是吗?

      看完这条短信后我没有回他,而是将手机卡取下来丢进旁边的垃圾箱。然后提着行李跟随着人流踏上火车。其实我并没有回C城,而是去了离C城、D城千里之遥的H城 ,我打算在那座陌生的城市扎根,开始新的生活。

      也许很多年以后,我依然会记得有那么一个男生在我绝望的时候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说:“不怕,有我在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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