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旅》锄禾躬稼

10、叶枯木，肉白骨

　　古古怪界与人界的空间之门五百年开启一次，说是门，其实就是一道空间裂缝，位置随机。千万年来不少人类修士通过空间之门进入古古怪界修炼。
　　这次的空间之门在鲛人的海域上空，我和亓隗赶到时已经有不少人类修士聚集在此地。
　　我躲在悬崖上方，看着沙滩上各自站成团的修士，其中有一队人，穿着和我一样的白衣。
　　不知道是不是种族天赋，隔这么远，我可以清晰看到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听到他们的声音。
　　“师兄，怎么办，徐师姐她······”
　　徐师姐？他们在讨论我。我盘腿坐着，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回答她，“师姐为了救我们，牺牲了自己。当时情况紧急，混沌龙兽处在疯狂的边缘，不能带回师姐的尸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原来这个徐姑娘是舍己救人，我不由的对她产生了几分敬意。我也舍己救过落入峡谷的少女，结果是身首异处，而她的结果是死无全尸。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抱住自己，权当互勉。
　　“才不是，明明，明明······是你要···混沌龙兽才，才···”落入峡谷的少女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我没听清楚。明明是他怎样？
　　名叫莺莺的少女横了她一眼，她委屈地垂着头不说话了。
　　应该是集合完毕，他们纷纷御剑从空间之门离开。过了一会儿，见再没有人，我和亓隗才从悬崖顶上站起身。
　　“好了，你现在可以不用跟着我了，你走吧！”
　　亓隗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看向海面，“鲛人一族这回是真的亡族灭种了！”
　　我这才发现，空气中有淡淡的鱼腥味。
　　“鲛人一生只织一匹鲛绡，他们的喉骨可以做成最好的乐器，他们的体内凝结有鲛珠，他们的皮可制成防火的软甲，他们的肉用来延年益寿，他们的骨是制作法器的上好材料。”
　　“你想说什么？你不同样吸食人类的灵气吗？”我反问他。
　　人类四处收服精怪，强迫他们结契，采集和收割灵药，用精怪的身体制成他们所需要的一切······可是，精怪同样也在祸害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类。
　　这些高深的谁是谁非的哲学问题我没兴趣，更没有必要跟已经祸害过人类的亓隗讨论。
　　在心底深处，我站人类这边。
　　我的目光在沙滩和海面上搜寻，然后跳下悬崖，稳稳地落地。
　　被海浪拍打成立体雕塑的石窟中，有一具鲛人的尸体，尾部已经被收割了，只剩光秃秃的上半身。
　　我伸手探探他的呼吸，摇摇头，都发臭了，哪来的生命体征呢？
　　亓隗递给我一个收纳的乾坤袋，“主人的能力是叶枯木，肉白骨。”
　　“叶枯木，肉白骨？那还是原来的他吗？或者说一具行尸走肉？”我问了一句，接过乾坤袋，把半截鲛人装进去。
　　“不知。”他说。
　　我们继续在这片海域搜寻，在空间之门关闭前共收集到六十七具残缺的鲛人尸体。

作者有话说

　　哒哒，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