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忘》及时爱景光

26、曾经拥有

　　泊如勉强睁开惺忪睡眼，看看表已经下午亮点了。她突然想起宁远尘还没吃午饭，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四下寻找着宁远尘的身影。
　　宁远尘穿着深蓝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在敲字，看着泊如一下坐起来，紧张地起身走到床边，“怎么了？”
　　“你吃中午饭了吗？我……睡过了”，泊如尴尬地揪着被子遮掩自己，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好。
　　宁远尘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有营养餐的，你放心。给你留了的，要不要吃？”
　　泊如摇摇头，从床边拿了自己的衣服默默地穿起来。
　　收拾好自己，便看着他，“我走了。”
　　宁远尘有些敏感地抬起头，“你去哪儿？”
　　“回店里，还有好多事。”
　　“那我怎么办？”宁远尘直直地盯着泊如。
　　泊如有些哭笑不得，“我没办法一直呆在这边照顾你……而且对你恢复也不好。”想到刚才卫生间的一幕，她忍不住眼神回避，脸色泛红。
　　“恢复好不好我说了算”，宁远尘突然执拗起来。他走到泊如身边，拉住她的手腕，把泊如的包重新放回床头柜上。
　　他将泊如拢入怀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泊如，我真的不相信，你不爱我了。”
　　泊如身体一僵，不知该如何回答。
　　“真不不能原谅我吗？我去阿姨墓前诚心道歉，我也从家里搬了出来，不再和我妈联系。难道就真的不行吗？”
　　听着宁远尘的表白，泊如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处，轻轻摇了摇头，“你不要和宁阿姨闹成这样，她年纪也大了。我们总归是不合适，我妈不希望我不顾自尊地嫁给你，你也应该找个对自己更有助益的。我妈已经走了，我不想违背她的意思。”
　　宁远尘好似没听到她的回答一般，“你不否认的话，就是说你还爱我对不对。”
　　泊如惨淡一笑，“爱或不爱哪有那么重要。”
　　“泊如，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不重要，我为什么一直期待？”宁远尘轻捏住泊如的下巴颏，让她看着自己。
　　泊如回答不了，也无法扭开头去，只能怔怔地看着宁远尘黑色眼睛里化不开的伤痛。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像救星一般把泊如从两人无果的谈话中拯救出来。
　　“好，我跟泊如马上过来”，宁远尘冷静地应了一声又挂断了电话，转向泊如，“青书生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泊如僵硬地点点头，听凭宁远尘把自己拉到车上，一路开到了沈青书所在的医院。

　　两人抱着花一进去，韩宇就眉开眼笑地迎上来，脸上满是初为人父的幸福。沈青书疲惫地半靠在病床上休息。除了劳累外，整个人散发着恬淡地幸福。
　　一旁的小床上地婴儿还是皱巴巴的，小拳头举在半空中，鼻翼一吸一吸地睡得正香。
　　韩宇小声，“才吃完睡着了。以后家里就添了个祖宗了。”言语既幸福又无奈。
　　宁远尘朋友不多，韩宇是最铁的那个。看宁远尘一副冷静地模样，韩宇忍不住把他推过去，“给你这个荣幸，让你作为干爹抱抱。”
　　宁远尘表情古怪，“我哪儿知道怎么抱孩子。别闹了。”
　　韩宇玩兴上来，立马从小床上把宝宝抱起来，“像我这样”，把孩子放进宁远尘的怀里。
　　宝宝从舒适地环境里换了个人抱，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宁远尘以为他要醒了，有些慌乱，“喂！你儿子要醒了。我抱不成。”
　　韩宇在一旁忍着笑声，看着宁远尘手足无措地样子，“调整一下，他舒服了就继续睡了。”
　　调整了下抱的姿势后，小人儿果然又安静地睡去。宁远尘像抱着个金疙瘩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沈青书看着也忍不住笑着看看泊如，泊如走到床边坐下。看一旁床头柜上有果盘，端了递给她，“要不要补充点糖分？”
　　“不吃了，一天五顿，都快吃死我了”，沈青书摆摆手，眼神忍不住被泊如脖颈上的吻痕吸引过去。
　　泊如不好意思地把毛衣领子向上拉了下。
　　“有什么啦？你和远尘抓紧进度，赶紧生个弟弟妹妹，跟小宝一块长大多好。”
　　泊如淡然笑笑，不答话。
　　两人又被宁远尘和韩宇吸引过去。他俩非常认真地讨论怎么样让宝宝躺得更舒服些，宁远尘此时已经坐在沙发上，让小宝趴着睡在自己胸前。
　　“哎！小心吐奶！”沈青书忙提醒。话音刚落，小宝扑地一下吐在宁远尘前胸，自己也被自己吓得哭起来。
　　韩宇想要伸手去抱，宁远尘摆摆手，已是有些熟练样般利落地将小宝单手抱住，接过韩宇递来地软布给小宝擦了擦，又轻柔地哄着，“这样就算是正式认干爹了。”
　　小宝在他怀里又安然睡去。沈青书别有深意地看了泊如一眼，泊如避开她的眼神，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一切与自己无关。
　　“我还有事，先走了啊。青书，你好好休养”，泊如有些呆不下去了，忍不住起身告别。
　　沈青书拉住她的手。泊如笑着摇摇头，把手抽出来，转身快步走出病房门。
　　她顺着走廊往外走，经过婴儿游泳馆，几个脖子上戴着游泳圈的婴儿正泡在游泳池里。一旁年轻地夫妇忍不住给自己的孩子留影纪念。
　　有的宝宝性格活泼，忍不住小手小脚在水里乱划乱动，有的宝宝一动不动地呆在水里，好似在思考人生。
　　泊如忍不住站在玻璃边看着这些在水里欢腾的小生命，心里有如刀割一般。当年不管离开宁远尘是否正确，但她在孩子的事情上终究是作了错误的选择。
　　“泊如”，宁远尘熟悉地声音将满脸泪水的泊如从往事中拉回现实。
　　宁远尘有些不解地看着满脸伤心的她，“怎么了？”说罢伸手想要搂她。
　　泊如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你别过来”，表情越发凄痛。
　　“到底怎么了？”宁远尘看着她这幅模样，心里不安起来。
　　泊如凄惨一笑，指了指游泳池里的宝宝们，“我们……”剩下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宁远尘听得心惊肉跳，忙上前两步，盯着泊如，“你是说我们的孩子？”
　　泊如漠然地点点头。
　　宁远尘抓住她的手腕，直觉手心冰凉，连连发问，“什么时候的事？孩子呢？”
　　泊如反复哽咽，终于牙齿颤抖着挤出，“那天你妈来过之后，我……打掉了……”
　　泊如吐出的字字句句有如雷击在宁远尘身上。
　　他看着眼前的泊如，有如陌生人一般。
　　“……我错了……”，泊如倚靠在玻璃窗上痛哭，过往的人有些好奇但又理解地看着这对男女。
　　宁远尘眸中的暖意一点点消散，他松开握住泊如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