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忘》及时爱景光

17、终于放手

　　毕业前夕。
　　一早上起来泊如的右眼就跳个不停。她拿着曼婷偷偷给她买的验孕棒，在卫生间里偷偷试了试。
　　看着测试结果，她呆坐在马桶上。给曼婷发了条消息：【中奖了】。
　　曼婷的电话立马打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说真的……不知道。你谁都别说。我这会儿不跟你说了，我妈在家呢。”
　　“眼里没进东西呀”，江妈妈仔细地帮泊如检查了。
　　泊如看着江妈妈温柔的脸庞，想着肚子里那个还丁点儿大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小生命的东西，忍不住抱了妈妈的脖子撒娇不松手。
　　“多大了都，还这么孩子气。过来吃早饭了。”江妈妈疼爱地看着泊如。
　　江妈妈自己已经吃过早饭了，今天早上没课，她坐在泊如旁边，看着自己娇美客人的姑娘吃着早饭，“这学期过了就要去读研究生了。还能多在家陪妈两年。”
　　“读完了还不是可以继续陪着你。”
　　“总归是要工作的，工作了就没这么粘着妈了。”
　　“那不行，我要一辈子粘着你。你不准嫌弃我。”
　　江妈妈笑着摸摸泊如的脸颊。

　　门铃响起。
　　江妈妈起身开了门。
　　门外，宁母嫌弃地打量着这套房龄不小的老式教工公寓。
　　江妈妈看着来人的神情，脸上也有些不高兴，“请问您找那位？”
　　“是刘老师家？”宁母忽略了江妈妈口中的请问，直接问出口。看着和自己调查照片中无异的江泊如母亲，一脚就跨了进来。
　　她郭明悦不是不知礼数的人，只是她更知道怎么用这么外在的套路操控对方的情绪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走到客厅中央，又仔细又嫌恶地打量着，直到屋内其他两人对于她的没有礼貌马上就要出口请走她时，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我是宁远尘的妈妈。”
　　泊如差点就要从凳子上跳起来。江妈妈给她安抚的一个眼神，自然地把宁母请到沙发上上坐。
　　宁母拿了手巾把沙发上擦了擦，才颇为讲究地坐下。
　　泊如看着母亲镇定的样子，自己越发觉得难受憋屈。可谁让那人是宁远尘的妈妈呢。她按着妈妈的吩咐，去厨房倒茶，又挨着妈妈坐下来。
　　“这位就是江小姐吧。真漂亮！”
　　江妈妈还没来得及谦虚。
　　“怪不得勾得我儿子魂不守舍。”
　　泊如看到妈妈抿了抿嘴，那是她马上发货的前兆。她明知道作为母亲听到别人这么指责女儿是多么生气，她还是内心害怕着妈妈发火和宁家伯母起冲突。她低了头，说不定忍忍能过去呢，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她顺从的理由。
　　“有什么事，请直说。”
　　“哪有什么事啊，她和尘儿还算不上个事儿”，宁母端了茶闻了闻又放下，“别缠着尘儿了。要多少，说吧。”
　　良久，江妈妈站起身来，“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踏进这个门槛。”
　　“妈……”泊如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她。
　　江妈的这句话是要断了所有。
　　宁母笑嘻嘻地起身。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这些读书人就是好摆弄。
　　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江小姐，人和人本就不同，各守本分的好。”
　　泊如看着宁母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第一次觉得人的话语可以如此的伤人。她转身看着妈妈。
　　江妈妈彷佛一下子老了许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往自己的房间走。
　　“妈……我没有……”，泊如含着眼泪又叫了声。
　　江妈妈背影一滞，“如儿，我和你爸爸从小到大都是教育你不管如何要自尊自强。妈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孩。但今天宁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泊如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太阳东升日落。等屋内黑了下来，她才发现都六七点了。她起身到厨房做了简单的小菜，推开妈妈的房门想要叫她吃饭。
　　推了推妈妈，没有回应，才发现有些不对。妈妈的呼吸十分微弱。泊如一下懵了，抖抖索索地拨了急救，又给宁远尘打电话，还没来得及接通她突然像惊醒似的按掉电话，转而拨了江久良的电话。

　　“泊如，再唱一首好么。”
　　泊如看着厉行喝得惬意的样子，笑着点点头，“说吧，想听啥。”
　　“你把我灌醉”，厉行坏笑着。
　　“切”，泊如嘴上嗤笑着，还是起身上台。
　　厉行是她生活中出现的一个妙人。你说他是个好人吧，嘴有时候又刻薄得不行，直戳你心窝子。但他又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稳稳地在那里。那时候泊如妈妈肾炎发病，在学校办了病退，带了泊如回了老家休养。江久良课程繁重，而且新婚。
　　泊如碰运气地找了厉行来帮忙。结果厉行鞍前马后地帮忙，还托人在当地找了最好的医生复诊，逢周末就过去探望，一直到最后泊如妈妈坚持不住离去。
　　泊如对厉行曾想开口，厉行却笑着看他，“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要你以身相许。以身相许太没意思了，我有难处的时候你想着我就成。”
　　“泊如。”
　　江泊如看向来人，眼神闪烁。
　　“谈一谈好不好”，宁远尘低声恳求。
　　她心中一酸，眼神飘到另一边不看他。
　　“昨天是我冲动了不对”，宁远尘高大的身影罩住泊如，“我等了你八年终于等到你回来。你和我说会儿话好吗？”
　　泊如听着宁远尘软软地恳求，心中复杂。一向高傲的他。
　　“不用再谈了。你也说了，都过去八年了。我们都不要执着了。”
　　泊如抬起头，对面的他暗沉沉的眼眸中漾着水意。
　　沉默。
　　“那你至少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宁远尘抓住泊如的手腕，手中的细滑让他忍不住轻轻摩挲。这样的感受，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回去问宁伯母吧”，泊如低声，“宁远尘，求你别再找我了。我不想再想着过去的伤心了。”
　　说罢，把宁远尘的手温柔摊开，取下手腕的那条c&r的细链放在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