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至大唐》鬼子华

21、诱

　　“二公子人中龙凤，为人也谦和，对我们这些下人从来没有半分架子，更是时常救济穷人，这些年叶家在长安城外每逢荒年都有建粥棚给百姓施粥的，叶家的几位爷都是大善人。”小七满眼都是小星星，不用问，就知道他是二公子的迷弟。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家二爷是否良善却未可知，身为七尺男儿与女人斤斤计较不说，为人更是狠辣！怕只怕你往日看到的只是表相。”

　　叶家既是富甲天下，灾年搭棚施粥也是应该，这不是大多数富人都有做的么。再说了，他们的财富也算是取之于民，这些财阀巨富最是懂得经营名声了，用之于民也算不得亏本买卖。我倒不是对所有富人都怀有敌意，只是这搭棚施粥也算不得他叶二爷的个人行为。

　　“至于他的待妾……”我冷哼一声。

　　“跟了他，可真是可悲。只能独守空房不说，还不能说他半点不是。这个时代到底还是对女人不公，男人休妻就可以，还能三妻四妾，喜欢谁就娶谁，轮着番地娶太太姨娘，女人算什么？充其量只是男人泄欲生儿育女的工具！”

　　小七小心的咽了口口水，有些发蒙，不知我此番发作是为他家二爷，还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火了我，才有了我这番长篇大论。

　　他一时不知如何措辞应对，待我激昂滔滔不绝说完了好半响，才敢抬起眸子吞吞吐吐地问道：“姑娘，可是对…对咱们二爷可是有何误会？”

　　“误会？哪里有！我只是不太认同你的这一观点。想我大唐历来盛出美男，我与你家公子爷一路从蜀州行来，沿途所遇的男子个个俊美，只是，除了他，长得不行。”我咬牙切齿冷笑，蛇蝎人心其貌也丑。

　　“？？？”

　　小七彻底呆住了，他用玲珑心略一揣摩，便明白了几分，一时不敢再接茬。

　　“叶七，可识字？”我深吸了一口气，平缓自己的燃烧的情绪，望向小七，转移话题。

　　“识得一些，只是不多。往年二爷冬日闲瑕时，便会教一教府里奴才识字，并以此为乐。不过，我能识得的不多，但记个帐还是可以的。”

　　小七见又要提起二公子，有些担心我的反应，低垂着眼脸，小心答道。

　　这倒是让我意外了，我见到的二公子从来就一副浪荡正太的模样，实在无法想象他那样的人还会教下人们识字，不用猜，只怕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我笃定以为。

　　也难怪小七会记他的好，只可惜他仅仅只是会记个帐，如果好好培养，指不定在将来能有大的出息。

　　“叶七，别要再提你家那劳什子二爷了可好，借这会子阳光不燥，陪我去那边紫竹林走走如何？”

　　我吁了一口气，如今听到他家二爷两个字就烦，我举着白玉般如葱的手指，徐徐遥指湖畔的竹林小道娇声道，今日园中无人正是培养我二人感情的好时候，机不可失。

　　“是。”叶七十分识趣，样子温顺又乖巧，我很满意。

　　扭着我的水蛇腰行在竹林的幽径小道上，小七随后。

　　凉意扑面，很是舒缓人的心情，整个人顿时感到神清气爽，为之一振。

　　“小七同学，可否说说你对我这样子的女子的看法？”我手持绻帕半遮面，假意娇羞地侧脸问小七。

　　“姑娘为何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因为…二爷？”小七讶异问道。

　　他果然是个聪慧的，虽不明白我为什么把这种问题拿来问他一个外人，我俩还没熟到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己，因此猜到了我或许是因为他家叶二爷。

　　“没什么，就是忽然很好奇在旁人眼里我是个怎样的人，我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怎样子的，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姑娘敢言敢做，是性情中人，何需在意他人看法。”小七温言笑说道。

　　果然，够玲珑，初一听没毛病，半点不得罪人，再一细品等于什么都没说。

　　“果然会说话，不像我，从来只会横刀立马，老改不了讲话横冲直撞的毛病。”我眼角弯弯，遗憾说道。我实在喜欢他这样的玲珑人儿，讲话很会揣摩人心，说的话总让人感到舒服。

　　“不敢。小的只是认为，人与人不一样，每个人的性格不一定能讨所有人喜欢。所以，又何苦刻意讨好，做自己不是极好么？”

　　叶小七眸子微闪，长卷的睫毛似受了惊，睫毛一闪一闪像极了蝴蝶的翅膀，甚是好看，我好想摸摸它是什么感觉。

　　“你说得对，我只是闲得慌随口一问，你甭理我。”我笑着皱了皱鼻子，他呆了呆，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这表情有多可爱。

　　“奴才眼浅少见，让姑娘见笑了。”他中规中矩地行礼，不卑不亢，他这气势哪里有半点奴才气，谈吐倒似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书生公子。

　　“你这样成熟卓远的见地，远超众人，委实让我刮目。在我的家乡，像你这个年纪的公子哥还在父母亲身边撒娇呢……”我感叹道，艰辛的生活就是一所大学，他的稳重成熟，在我眼里实属罕见。

　　他并没有像我喜欢他那般喜欢我，只因为他家公子看重我，他照顾我只是尽他做奴才的本份，说到底，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从来就是人各有命，做少爷的与做奴才的都是上天注定的，能伺候在公子左右就是小的前世修来的福份。”小七眼底精光一闪而没，戒备地望了我一眼，毕恭毕敬福了福身子不咸不淡的答我。

　　“别误会，我并无恶意。人生在世，或许真的都是注定，比如你遇上我，就是我俩上辈子修来的，总之，你遇上我就对了。”我朝他挑了挑眉，意图很明显，如果可以，我不介意老牛吃嫩草。

　　我太喜欢他了，是那种越来越喜欢。如此俊俏的小公子只是做人奴才多屈才，如果不是投错了娘胎……

　　“姑娘……”小七皱了皱眉，听闻我如此露骨的表白，半点不为所动，或许他是嫌我年纪太大？

　　我眼神飘忽，不发一言。

　　“姑娘，小心！”小七惊呼一声，我一脚踩空，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

　　下一秒，小七做了人肉垫。果然他还是喜欢我的，我暗喜。

　　“小七同学，要不要同我私奔？”我娇滴滴柔声在他耳边轻语，小七被扑压在我凸凹玲珑的玉体之下，眉头紧皱。

　　“姑娘可还好？可曾有哪里受伤？”被压着的小七紧张急问，僵硬着四肢一动不敢动，不知他担心的是我受伤，还是对情爱还没开窍，对软玉在怀也能这般冷静，根本无视我投怀送抱拋出的橄榄枝。

　　“小七，在叶府这样的深宅豪门，不如早日成家。”我不死心继续贴在他耳边深入探讨。

　　“姑娘且先试着动一动，看看手脚能否动得？”小七身子开始升温，却还在问我是否受伤，我无奈笑笑，或许他真的是对男女情爱还未开窍。

　　我突然不想这么着急逼问他了，我笑着一跃而起，小七单薄的身子一震，似受到了惊吓。

　　我想占他为己用，只怕还得费些时日，非一日之功能成。

　　他这年纪就能在偌大的叶府站住脚跟，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简单，哪怕我故意套话又是主动投怀送抱，也不见他中招，果然能堪大用。

　　他生在在这样的年代里，又在复杂的大宅院里讨生活，他自然有他的生存之道，我这么做，虽然在挖叶大公子墙脚，可我一点都不愧疚。叶家把他当下人，我却是把他当成将来的另一半来发展的，如今我要广撒网，在这个朝代，女子都是十四五六就嫁人了，我若下手晚了，不好好打算将来，只怕我就得去做五六七十长胡子爷爷的填房了，但见他对二公子那般迷恋诚服，我就不爽到差点噎到自己。

　　“回吧。”我装不在意拉起小七对他说，我的确是故意的摔的这一跤。

　　男女授受不亲，我自然知道。如今我对自己的美色还是有相当自信的，我不信人人都是柳下惠。我能感觉他的身子的变化，我满意一笑，男人嘛，哪怕他才如此年纪。

　　“跑着回去？”我转头温婉笑着看向他征求意见。

　　他玉面红雾醉冠，美艳不失于女子。他呆呆地眨巴了两下他的大眼睛，木然地点点头，并没抽开我握着的手。

　　我拽着他跑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在我的掌控下有些不能自制的微微发抖，手指冰凉，手心却是火热滚烫。他就这么任由我拽着他，领着他在竹林小径上狂跑起来，风在耳边呼呼响着，我落在谷底的心一点点被他带了起来，如果一切已不能回去重来，在这里我要重新定义自己的人生。

　　从小我师傅就说过，眼泪哭泣，从来都不是解决困难的工具，所有眼泪可以用来发泄你的不满委屈，但不能用眼泪替代了你往前冲的勇气。我撒开双脚开始全力向前跑着，这一刻被我带着奔跑的小七侧脸看向我，这个俊俏的男孩高过我一头，他不再沉默，温柔地朝我笑了……

　　那笑容是我一生见过最动人的一笑，仿若一颗太阳，多年以后我仍能时不时记起那一刻。我的心竟为之一颤，我裂开嘴角给了他一个最甜的笑，他为之一振，突然加了速，这一次我被他拽着一直往前，几乎脚不能沾地，似就要飞起来，我几乎喘不上气来，我们越过湖边，奔上石桥，我都快要窒息了，汗水很快湿了我的背，这样的畅快何曾有过，我朗声大笑，小七也跟着我一起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