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帝国猫太子》一方土石

22、羞耻

　　嘴炮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顾老师本来只是打算收拾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卡尔，对自己未婚夫的人设都是即兴发挥。怎么骚怎么来，反正天知地知他和卡尔这小婊砸知，连他带来的帮凶都没跟在身边呢。

　　万万没想到直接骚给霍顿看了呀！天晓得这混蛋玩意儿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这儿！这不合常理，这不科学！

　　之前有多浪，现在就有多臊。顾老师浑身僵硬，从头顶粉红到脚底板，感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放在火上烤，瑟缩着要脱水而死了。他抬头，正好看见霍顿垂眸看他。他赶忙低下头，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

　　低首间，露出一截粉嫩纤细的后脖颈。落在耳边的细碎黑发都是清纯无害大学生的模样。
　　骚浪小婊砸，在线变乖巧。

　　顾老师羞耻度过高烧坏脑内CPU，僵在原地一片混沌，只感觉霍顿扶他时搁在他腰间的手并没有放开，听得他在自己头顶嗡嗡嗡说话：“这是你弟弟？”

　　顾老师头皮发麻：弟弟？！这就是听到之前对话的意思了？！听到了多少？上一句带亲属关系的对话是什么来着……

　　顾老师艰难启动大脑，发现为了刺激小婊砸自己几乎每一句都有 “你哥夫”，“大侄子”，“霍顿哥哥”之类的表达，最近一句发言是这样的——他这样闹，我肚子里怕是已经有你的大侄子了呢。霍顿哥哥真是个黏人的家伙～

　　啊，吱吱吱吱，天崩地裂，鼠生艰难，鼠面无光！顾老师这只鼠恨不得变成鼹鼠，刨开地面钻进去。
　　但是作为一只身负和亲重任的鼠，还是要坚强。

　　“吱，”顾老师羞耻得乡音都出来了，强装镇定，“这是古斯塔夫首相家的儿子，卡尔。我认的干弟弟。”

　　霍顿可疑地沉默了，沉默过后手上一用力，将原本堪堪逃开的顾老师又搂到自己身边。顾老师腰细，他一只手搂腰，手掌还能放肆地贴在顾老师的小腹上。他这样单手把人搂个结实，两人之间的距离立即变得亲密无间。顾成蹊右手都没地方放，委屈巴巴吊在霍顿胸前，浑然不知该往前还是往后。

　　卡尔本就一直盯着他们，这会儿看顾成蹊嚣张跋扈的姿态突然瘪了，被搂着也是一副不自然的模样。他一双因为失意而红红的眼睛骤然起了光芒。

　　什么恩爱夫妻，我看这狸猫和霍顿太子压根不熟，看他被搂时那生涩模样，几乎等同于在脸上刻了一行大字：我还是一张白纸。

　　他刚想上前一步，霍顿却右手绕到顾成蹊身前抓住了他的右手。他晃了晃手中柔软的指掌，低头与顾成蹊温言软语说话：“弟弟来看你怎么也不唤我来招待，你弟弟就是我弟弟，让我来做东是应该的。”说话间，看也不看卡尔一眼。

　　“我不是……”卡尔受不了这个气。什么弟弟，他才不管狸猫叫哥哥。

　　话音刚落，对面的小两口一起抬头瞪他，眼中是一样的凌厉凶悍，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你不是什么！
　　要不是看在他在一边看着的份上，谁要跟你兄友弟恭啊，识相点马上闭嘴，你就是个弟弟！

　　卡尔小公子眼中的霍顿太子是一个光正伟的军官哥哥，军官哥哥怎么可能会对他散发恶意。小公子的世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间失语。

　　霍顿活生生把卡尔瞪闭嘴后，用更加小意缱绻的声音与顾成蹊说话哦：“怪我唐突，这两天累着你了。弟弟接待完了吗，要跟我回去了吗？”言辞间，一派缱绻小男生向女朋友邀宠的姿态。黏人，精力旺盛，向顾成蹊替他捏造的人设无限靠拢。

　　顾成蹊还沉浸在羞耻play的世界中，他也有些失语，还有些迷幻：这个世界是怎么了，霍顿太子又是怎么了？
　　他艰难地伸手摸了摸霍顿的头，勉强续上这场戏：“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我抱你？”霍顿低头，光天化日求一个亲热的机会。说话时一派底气自然，还向顾成蹊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眼底盛满了期待。

　　顾成蹊至此还是迷迷瞪瞪的状态，脑容量和一个初入爱河的高中小男生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先是无知地对着霍顿眨巴两下眼睛，右手下意识推了霍顿的手臂一下。推完脑容量回流一点点，知道推开未婚夫是不妥的，下意识便想逃开两步未婚夫的怀抱。但是他方向感都没了，逃错了方向，便满满当当逃进了人怀里，意识到方向不对后才又烫着一般逃开了两步。

　　昏头昏脑顾老师就保持着手掌搭在霍顿手臂上的动作，满面潮红地看了霍顿一眼，眼底盛满了无辜。

　　殊不知在对方看来，他眨眼不叫眨眼，那叫wink，是赤果果的勾引。
　　他推开的动作不叫拒绝，叫欲拒还迎，是小两口之间的情趣。
　　至于逃错方向更是洗不白，那叫投怀送抱，明目张胆的求爱。

　　为什么太子爷这么解读太子妃的动作呢？
　　太子爷内心戏满：你看他满面情潮眼尾泛红的动情模样，看他欲说还休忍不住看我的小表情。这分明就是爱惨了本太子！

　　这该死的男人，一会儿把本太子的情书随意拿给别人看，好像对我不屑一顾的样子。一会儿又在诋毁他清誉的情敌面前捏造我与他的恩爱事迹，还凭空编出个“大侄子”来，恨不得把情敌锤到地板里去。

　　这分明就是爱惨了本太子！

　　他为什么一会儿对本太子弃如敝屣，一会儿又为了本太子与情敌大撕特撕？男人，都是这么善变这么让人牵肠挂肚吗？

　　不对，他不知道过去的我就是现在的我，他嫌弃的是过去的我，糟践的也是过去的我的心意。这不能妨碍他为现在的我争风吃醋，为我手撕情敌，脑内yy我与他已经妖精打架三百回合不日便将喜提麟儿，还对我投怀送抱明送秋波。

　　只要我能辩证地看待我自己，将过去的我与现在的我割裂。我与顾成蹊这大混蛋臭妖精，就不存在感情裂缝。
　　我们之间没有刀，只有糖。
　　他是爱我的。

　　太子爷脑内补完所有剧情，所有的因果逻辑全部严丝合缝，从听闻自己与顾老师如泣如诉的爱情故事起就躁动的小心心终于有理由脱缰而出。他一个横抱将太子妃高高托起。当着近处一个情敌、远处两个酒店经理、三个服务员、四桌客人和五个顾成蹊带来的打手的面，昂首阔步把太子妃抱走了。

　　一个情敌、两个酒店经理、三个服务员、四桌客人和五个打手：=口=！

　　顾成蹊厚着脸皮被抱出老远，一开始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身姿僵硬地并拢腿。被抱出一段后余光瞄到卡尔逶迤在地又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他臊到深处自然骚，两个手顺势揽住了霍顿的脖子，在霍顿的视线死角处给五个打手做手势：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卡尔给我塞住嘴巴抓起来。

　　他顶着张色如春花的绯色小脸蛋，在未婚夫看不到的地方冷酷无情地给芒斯特发信息：卡尔嘴巴不牢，我把他带走关起来了啊，关押期限，大婚之前。

　　芒斯特似乎心惊胆战等他回信，秒回：……唔……大局为重，听你的。

　　顾成蹊嘿嘿一笑，被霍顿误解。后者脑补了一场“顾老师因为被我抱起来而乐得合不拢嘴”的大戏，要不是手上抱着个未婚夫，他走路能嘚瑟得把胳膊都甩出一条波浪线。

　　嘚瑟的太子爷以土匪劫亲之势把太子妃带走，蒙头苍蝇一样在天上飞了一圈，发现到处都是人，脸上露出明显的挫败表情。又兜了一圈之后一不做二不休把太子妃抢回他最喜欢的带大花园和水池的别墅里，还企图把太子妃打横抱着穿过花园。

　　顾成蹊一改得意的神态，又神经紧张起来。他也是难人，怎么能看不出来太子爷往人烟稀少的别墅区蹿的用意：但凡是男人想做点亲密的事，他定然会找个相对私密的空间。要是这个亲密的距离是负的，那这个“私密空间”的范围就得进一步缩小，比如缩小成自己的住宅。

　　他之前在霍顿面前说骚话，是个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何况霍顿这样早早就表露出欢喜之意，又与自己有婚约的男人。

　　顾成蹊之前看霍顿在空中乱飞时就想丢下霍顿跑路，但是他脸皮薄呀，没有情敌刺激他还真的说不出口什么太露骨的拒绝理由。何况万一霍顿本来没啥意思，被他一说开了窍，突然想要有点意思了怎么办。

　　等到霍顿把他抱着穿过长长的卵石路，直直穿过花园往屋子走去时，顾老师不能再自欺欺人说霍顿一点要和他亲热的意思都没有了。

　　——不可以啊太子殿下，我不打算未婚先孕，先不说真正的哈尼会不会回来的问题。单说我两子孙后代的种族问题没解决之前，也不能随随便便滚到一起去。您也不想将来猝不及防生出一窝仓鼠来不是？好歹等我先跟你编个“哈尼皇子身负仓鼠血脉”的瞎话叫你心里有个底才行。

　　——万一猝不及防生出一窝仓鼠导致婚变，进而影响两国邦交，兰特这种小弱鸡还不够斯图亚特帝国塞牙缝的。

　　秋后的顾老师开始蹦跶：“殿下，殿下您放我下来，我不要进去。”
　　惊慌失措顾老师不仅会蹦乡音，还会蹦敬语。

　　霍顿被顾老师的嘴炮热情冲昏了头脑，但好歹没有到罔顾人意愿的地步。他眼瞧见脚边有个秋千，眼中忽然溢出一种小朋友吃到糖果的色彩来。他虎了吧唧把顾成蹊往秋千上一放，自己个儿热情洋溢挤上去，脚一蹬就把自己和太子妃带得老高。

　　秋千把他两带着滑上高空时，顾成蹊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想起了自己在蓝星的小屋也有一个这样的秋千。是小时候妈妈买回来的。那个秋千是儿童爆款，曾经载过很多的小朋友，就连那只桀骜不驯喜欢装大人的小黑猴，都喜欢晚上偷偷摸摸去蹬两下。

　　夜很长，早熟又离家的小兵喜欢在夜里一个人呆着，怎么也劝不进屋。从顾老师房间的角度看，并不知道他在沉思还是在打瞌睡。

　　他这样整夜整夜地一个人呆着，顾老师怕他睡眠不足，就偷摸把老旧磨损的绳子弄断了。小黑猴当天晚上荡不成秋千，还以为是自己把秋千弄坏了，在回斯图亚特之前又兼了一份工，无声无息又买回来一个新的。

　　顾成蹊转头看一眼身边的霍顿，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

　　霍顿又一次把秋千蹬高，秋千起，旧事如风去。顾成蹊怕自己被甩出去，两只手齐齐抓住了自己这边的扶手绳。霍顿一只手抓住他那边的绳子，另一只伸手过来搂他腰，还格外自然地吆喝了一句：“你也揽着我就不怕甩出去了。”

　　揽还是不揽，这是个问题。

　　之前自己当着未婚夫的面打压情敌，嘴炮了一大通夫妻恩爱三年抱两的骚话，活脱脱一副脑嗨小浪货的模样……现在不揽会不会让霍顿觉得自己装腔作势婊里婊气？揽一下会不会被两眼放光的霍顿就地正法？！

　　要是不幸被就地正法，他就不得不面临另一个严峻的问题。

　　顾老师是仓鼠，胎生，孕期只有三周。霍顿是猫，胎生，孕期只有两个月。自己要是被一发入魂，快则三周，慢则两个月，孩子就能瓜熟蒂落。

　　他还不想和霍顿三周抱两，欲哭无泪洗白自己：“我之所以在卡尔面前瞎编乱造我和你的事，是因为他喜欢你。之前有个男孩子来皇宫门口闹说怀了我的孩子就是他雇来的。”

　　“我气气他而已，我平常不这样骚操作的，我也不是要故意污蔑你的名声。”顾老师直面问题，羞耻感爆棚。

　　“我知道，对不起我之前背着你查过那个小孩，知道不是你的，”霍顿眼中的光芒更甚，“你吃醋收拾情敌么，我了解的。”

　　“我不是！”顾老师松开秋千绳，双手捂脸，颜面扫地，斯文不存。

　　“你不是你不是，你别动来动小心摔。”霍顿乐得让让他，并以一己之力稳住秋千上张牙舞爪的顾老师了。我们的太子爷现在正沉浸在年少梦想成真的美梦中，一改冷酷形象，开始变得黏人，并且绷不住往外蹦骚话，“你说不要不要，我偏要给你……我原来不知道我给你送钱送饭送商铺的时候，有些细节还能表现得那么丰满立体。”

　　顾成蹊缩脖子，羞耻地满面绯红。

　　“是我当时表现得太冷硬，没有符合你对于伴侣求爱的幻想，以后一定改正。”霍顿一本正经说骚话，“以后我再给你什么东西，单膝跪地奉于你的眼前可好？你不收，我就不起来。”

　　霍顿真心实意，还现场口嗨了一下：“我求求你收下我的心意，我亲爱的未婚夫大人。”

　　顾成蹊羞耻地想跳秋千，奈何腰窝上一只铁手牢牢握住他，防止他掉下去。顾老师只好缩成一个仓鼠球，佝偻着腰把自己蜷成一团，一言不发，装死。

　　“羞什么，你补充得挺对，这些东西也确实都是老婆本。”霍顿爱极了顾老师害羞脸红的样子，坏心眼地凑到他耳边说话，“你是要与我成婚生子的人，我不给你给谁？”

　　顾成蹊脑壳左右摇摆，妄图躲开着咬耳朵一般亲密的对话氛围，死仓鼠嘴硬：“我不是，我没有。”

　　霍顿原本无意，只想靠近点说话，能把顾老师包围在自己怀里与他在私密无人的地方说悄悄话就更好了。但是顾老师这么晃来晃去左右逃避，当即就给太子爷激出点追求欲来。

　　他放肆地朝顾老师耳边吹了口气：“不是什么？没有什么？你不是我未婚夫？你没有说过我强行给你塞老婆本的话？”说着还坏坏地一个蹬高，好让自己有借口把顾老师搂得更紧。

　　他那只咸猪手啊，就好像长在顾老师身上了一样，只在秋千于高空中荡回去时龌龊地松了一下。为什么说他松手是“龌龊”的呢，因为他一松顾老师就下意识扶了他的肩膀一下。变相算是给了他一个拥抱。

　　等秋千荡到最低点，他又出动咸猪手，牢牢地把住自己未婚夫的腰，带他荡到高处。

　　这个心机男用一个秋千把顾老师禁锢在原地，要他只能听自己说话，心绪的一起一伏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不仅如此，他还要继续臊顾老师：“还有一事，我自遇见你以来都尽量以礼相待，是不是不合你心意呀，我亲爱的相公？”

　　这羞耻play眼看着是要从“老婆本”晋级到“妖精打架”。臭不要脸的男人连“相公”这样的羞耻标语都喊上了。

　　顾老师不理他，也丝毫不能浇灭他的热情。

　　“其实我私心里也不想和你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你就在我面前，我却不好亲你爱你，忍得着实辛苦。”霍顿太子爷内心的糟粕呼啦呼啦往外倒，“之前怕吓跑了你，我才克制自己。”

　　顾老师心道大事不妙，他就知道男人没有一个是真圣人。再任由霍顿放飞自我下去，自己就不止是“受惊的仓鼠”了，迟早得是“受精的仓鼠”。

　　顾成蹊企图把走上邪路的太子爷掰回正途：“不不不我们还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吧吧吧吧吧……”他是个正直的人民教师，骚浪的技能点只点在了嘴上，要他实践操作他就是只废仓鼠。一羞耻还自动变口吃那种。

　　“诶？你在情敌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呀。”霍顿可着劲臊他，心里边得意至极，感觉自己的男性魅力在伴侣这里得到了充分的证明。说起破廉耻的私房话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说你大腿上全是我掐出来的淤青，脖子里还有我吸出来的草莓呢，在哪里，让我看看好不好？”

　　顾成蹊内心有一千只土拨鼠在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做鼠了！

　　“在你的幻想里，我每天早上都要抱着你醒来是吗？”霍顿的咸猪手从腰窝移到小腹处，满足地笑了，“其实这也是我的幻想。”

　　顾成蹊企图掰开这臭流氓的手：“你撒撒撒撒撒开我，不是这样的。”

　　“你说我们将来生几个孩子好呢？”臭牛忙撒起欢来简直没完没了，就差摇着尾巴对着顾成蹊嗅来嗅去，“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想要一胎和二胎间隔多久？”

　　问东问西的同时，短腿猫太子想来自己兽形的体型在视觉效果上缺陷，还要小心打探另一半对于猫的品相的喜好：“你喜欢长毛还是短毛，长腿还是短腿，喜欢黑的还是白的还是灰的还是橘的、花的、奶色的、渐层的……”

　　要是顾老师回答一个：“喜欢大长腿猫。”
　　他就得焦虑了。今晚就没得睡觉了。

　　幸而顾老师没有回答大长腿，顾老师羞耻度爆表，哪有心思想他两孩子出生长什么样。他死活不肯再在秋千上呆着陪霍顿羞耻play，挑了一个秋千下落的时机咣当一下跳秋千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到手的耗子跑了。霍顿现在恨不得长在他老师身上，眼疾手快把跳出去的未婚夫一捞。捞到人后自己一个下翻，当了人肉靠垫，让顾老师稳稳当当落在了他身上。

　　一时间两人的距离无比接近。

　　上头的人眉眼随意瞟过底下的人，那身居下方的人便又失了魂。顾成蹊老师是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男人，比霍顿还要多吃了四年米饭，身量并不瘦小。但是霍顿觉得身上的人无比轻盈，巴不得他再多点分量，结结实实让自己感受到属于对方的重量才好。

　　他极度享受这样亲密的接触，巴不得一天给顾成蹊当百八十回肉垫。要是能一直拉着手，搂着腰，肩膀挨着肩膀坐，霍顿简直不再渴望别样的人生。

　　顾老师心中是没有这许多柔情蜜意的，他觉得霍顿的人和目光都烫到他了，叫他脸红得紧。正要起身，霍顿的手却在他腰后拦了一下，一改之前的戏谑，正色道：“不要走，我问你个正经问题，你喜欢我吗？”

　　十九岁的太子爷丰神俊朗，眼里盛满了希望，两只眼睛都是欢喜的模样，执着地问自己的未婚夫要一个确定的答复。

　　他在向变幻莫测的爱人讨要一个名分。

　　顾老师躲避他的目光，嘴唇有些哆嗦，脑子里想的是要转移话题。可是脑内瘫痪，不知为何半点也不积极找新的话题。他望进霍顿的眼中，看见了蓝天绿树，以及满满当当的自己。不知为何就挪不开眼。

　　霍顿迎着来自未婚夫的目光，眼中闪过了然的欢喜神色。他托着他的腰把人往上提了一下，让两人的面颊正好相对。他笑嘻嘻：“你不回答我就要亲你了啊。”

　　“你让我亲了呢，就是喜欢我。”霍顿一锤定音。

　　顾成蹊任他摆弄自己，还是迟迟没有转移话题。他是身在上位的人，霍顿得努力抬头才能亲到他。而他，只要随意往后一仰脸，霍顿便半点香玉也偷不到了。

　　顾成蹊犯愣间，黢黑的眼底倒映出了霍顿越发清晰的身影。顾老师猛地闭眼，既没有后仰也没有起身逃跑，手掌软绵绵撑在霍顿胸前，内心一片混沌：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今晚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