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回家要被杀》火灵

22、十老头家族（二）

　　022.我希望……

　　听到莱利雅念出的名字，金收了战斗架势，走近莱利雅：“亚兹莉？”
　　莱利雅递给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电话里。
　　“莱利雅，莱利雅，莱利雅，莱利雅……”亚兹莉仿佛陷入了某种自我意识里，只不断重复念叨莱利雅的名字，像茫茫大海中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毫无知觉且颤抖地重复。
　　我跟她很熟么？莱利雅紧了紧眉头。虽然同参加过一届猎人考试，刷上来一些好感度，但好几个月不曾联系了，那可怜的好感度也降得只剩一丁点。反倒是杜恩一直坚持不懈各种唠嗑把好感度噌噌的往上刷。至于金那个家伙？他在刷负值，请不要管他。
　　“莱利雅，莱利雅，莱利雅……”电话那头机械性地重复，透出巨大的惶恐和不安。
　　莱利雅沉默一瞬，突然对话筒大吼：“你给我可以一点！亚兹莉！！”莱利雅拔高的声音吓了金一跳，同时喝阻了电话那头亚兹莉的不断重复。
　　金看向莱利雅，表情渐转为严肃。
　　“冷静点亚兹莉。”莱利雅放低声音，“有什么事先说。”
　　“莱利雅？”亚兹莉轻声唤道。
　　“我在。”
　　“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亚兹莉低沉嘶哑带着哭腔，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解释。
　　莱利雅按住额头，缓慢道：“慢慢说，不着急，我帮不到你，还有金在这里。”金听到莱利雅提到他的名字，但没有说话。
　　“金？……金在这里吗？在你身边吗！”亚兹莉的声音忽然有了精神，有些急切，有了安定。
　　“……嗯。”莱利雅顿了一下，“要不我让金跟你说。”
　　“不要！”“还是莱利雅听我说比较好……”亚兹莉的声音低低的。
　　莱利雅不可置否：“好，你继续说，我听着。”
　　“嗯，事情是，我的姐姐……”
　　“伊芙琳？”
　　“嗯。”亚兹莉重重嗯了一声，似乎莱利雅记得她姐姐名字这件事给了她极大的安慰和决心，说话也流利起来，“我好多天没有看见她了，以前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再怎么样也绝不可能这么多天不回家，而且突然断掉了消息。我记得她出门前曾郑重的跟我说……”“她说，如果她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也没有任何联系的话，就让我来找你……”
　　“找我？”莱利雅这下真意外了。为什么是找我？你确定没有听错？
　　“是，没有错。我曾经很疑惑问她为什么是找莱利雅，她说……说……你是猎人协会的人，如果你都没有办法，其他人也肯定不会有办法，就算金那个……热血笨蛋小鬼来了也一样。嗯，她就是这么说的。”顿了一瞬，“莱利雅……你说姐姐会不会已经出事了？会不会已经……？夏马修他抽空来找过我，说要我赶紧离开家族，在姐姐没有回来前一定不要回家。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指姐姐已经死了？……”亚兹莉说着再度转为惊惶，压抑地抽气。
　　“……”夏马修又是谁？莱利雅觉得越来越怪了，“还有呢？你还知道些什么？伊芙琳上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有什么异状？”
　　“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五天前她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要我好好照顾自己，我那时也没多想，因为她平时也总这么说，可现在联系夏马修的说话，我真的……不，不对，虽然姐姐什么都没告诉我，但我知道，一定和本家的十家族会面有关系，姐姐一直在给少主当保镖护卫，没错，一定跟那个有关……”
　　“……好。有头绪的话，你就先出来。有人叫你离开，说明呆在那里不好。我们约个点见面再继续说。”莱利雅。
　　“对不起莱利雅……”亚兹莉低声道歉，“我明明已经是猎人了，可还是很没用，怪不得姐姐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没事，你要跟金说话吗？”
　　“可以吗？”
　　“当然。”莱利雅把电话递给在一旁等了许久的金。
　　金一拿到电话，直接道：“我是金。亚兹莉，出了什么事，告诉我。不要担心，我会帮你。”
　　莱利雅没再管金和亚兹莉说什么，而是走到一边。十家族？格兰菲特？许久不曾想起的名字，再度回到脑海里。是不是有必要和他们打个招呼？
　　莱利雅还在沉思。
　　“好，那到时候见。”金挂断电话，对莱利雅道，“我们约定在巴托奇亚共和国，纳雷克多分家宅院背后著名的商业街——京垛见。听亚兹莉的意思，纳雷克多是当地著名的家族？”
　　“我可以不去吗？”莱利雅反问。
　　“你已经答应了。”金。
　　莱利雅抓抓头，最近越来越有向金发展的趋势了，她烦恼地叹口气：“好吧，去就去吧。”转身离开前又补上一句，“没错，十老头家族怎么能不出名？”
　　……
　　和克雷拉和尼特罗打了一声招呼，承诺一个月内回来，两人踏上了前往巴托齐亚共和国的道路。

　　流星街。
　　多隆以前的旧址旁，新搭建了一间破败的小屋。
　　自从多隆死后、莱利雅离开流星街后，西索就一直独自住在这里，7岁的西索也没再回过孤儿院。白天基本不在家，家里也没什么值得人觊觎的东西，西索很放心的白天出去觅食打架，晚上才拖着疲惫受伤的身体回到这个空空的屋子里。
　　天色已晚，四周围黑漆漆的。从以前这附近就少有人住，即便有人，也懒得浪费能源照明，不是早早地摸出去“工作”，就是早早地爬上床等待第二天的太阳升起。
　　不远处，屋子里有昏黄的亮光。西索银灰色的眼睛陡然一亮，又灭了下去。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来？莱利雅……姐姐就更不可能了，除非……
　　西索转身就跑，没跑出几步。
　　“嘶——”
　　一只手如魔域里伸出的黑影，一把攫住西索的脖子，像螳螂捕食一般将他拖进小屋里，扔倒在地，继而发泄般的拳脚，急风骤雨般打落上去。
　　西索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但弱者的反抗在强者面前毫无意义，西索蜷缩在地护着自己的要害。这个人的实力不会给他一丝反抗的机会，惹急了他更会当场杀人。
　　比索加，多隆以前的“好朋友”，因为心情郁卒只身前来西索的小屋，把所有的怨气和不快都发泄在西索身上。
　　自从莱利雅离开流星街以后，多隆屋子周围的毒缠毒念就渐渐散掉了。然而西索从来没有生出过搬进去住的念头，反倒是毕加索偶尔会只身进去看看，带上悼念死者的小白花。那张鹰钩鼻、眼睛狭长成缝的脸，每到这时候就会缀满了恶心人的哀伤。
　　“留着你有什么用？你说，留着你有什么用？！”比索加面色狰狞，狭长的眼裂开一条口子，对西索拳打脚踢，揪住他酒红色暗淡的头发，拳头雨点般朝他脸上落。他用脚狠狠踢着西索，毫不留情踩他。骨骼断裂的声音，时常能听到。
　　西索在脱离比索加的钳制后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因忍耐疼痛而瑟瑟发抖，他护住重要的部位，预防即将可能到来的下一顿殴打。
　　流星街，没有实力就没有尊严，没有资格去与人叫板。很少会有强者跟弱者过不去，可在这实力既是一切的地方，[强]便是道理。
　　等我变强……一定杀掉他♠~西索细长的凤眼因肿胀而眯成一条线。渴望实力，极度的渴望！怎么样才能拥有实力？只有不断地战斗，不断地变强，永无止境地战斗下去……
　　这些算什么？只不过是爬虫的叮咬。流星街的爬虫一向很多。姐姐说，外面的世界比这里要干净漂亮，可每次他问起：“你又没有离开过，怎么会知道外面就比这里好？”
　　“我就是知道！我说的绝对没错！你不信也得信！”她每次都昂起头，笃定地回答。
　　拳头再度加身，西索微微弯起嘴角。我的姐姐哦❤……
　　西索紧紧蜷在地上，被踢打的地方痛得麻木。最近比索加的脾气越来越糟了，但他不会死的，因为约定好了……
　　姐姐总说：想学会战斗就先要学会挨打。
　　现在的自己，毫无疑问正在变强。

　　“呼、呼……”解恨的粗气阵阵传来。
　　比索加累得瘫倒在一边，大口喘着粗气。没有用念，单凭拳头和脚，但即使是这样，这个小鬼仍旧能扛这么久而不死，以后成长起来，一定是个了不得的祸害。不能让他有机会学会念，比索加在心里道。
　　念在流星街，也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才知道。
　　“我当初为什么会收留你，你应该很清楚的吧？！”比索加对着西索，面色狠戾，“莱利雅去哪里了，你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拦住她，为什么让她离开，你一个人拦不住还可以找我！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离开？……你以为你还有价值？！你怎么不直接去死！！”比索加咆哮着掐住西索的脖子，狠狠用力，掐得西索脸色通红发紫。
　　西索从未放松过警惕，一直都没有，比索加扑来的一刹那，他也有尽力躲避后退，但实力的巨大差距，成年人与孩子的体格能力，让西索避无可避，再度被揪住施暴。
　　西索咬紧牙关，努力用干瘦的手指扒着脖子上粗壮有力的手，用尽全力扒开它。
　　“如果她不会为了你回来，你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你以为还能在这里好好活着？做梦！……”比索加泄愤般怒吼。自从一年多以前他与人联手杀死多隆以后，原以为自己的储藏室里会多出一件鲜活的收藏品。他嗜好黑头发黑眼睛的东西到了病态的境界。黑得纯粹，是如此的美妙。
　　啊……爬虫又来了，吵吵嚷嚷真是讨厌。西索的眼睛只剩一条线，姐姐~你在哪儿呢……他银灰色的瞳孔光芒乍现。忘记疼痛，忘记身处在何处，隔绝外界所有的东西，脑袋里什么也没有。他望着虚空里的某个东西，那里似乎有人的笑脸……

　　比索加身心俱疲地走了。
　　西索痛得全身动弹不得，肌肉微微抽动，他躺在满是鲜血的地板上，气息浅而轻。孩童的眼里突现一抹懦弱的光。
　　“我希望……”印象里莱利雅总喜欢说，“我希望我们三个人永远在一起！”
　　在西索去了孤儿院后，“好吧，那就改成，我希望……就算我们身处不同的地方，心也永远在一起！”
　　柔弱的光又陡然转为狠戾！
　　我希望……西索说，莱利雅，我的姐姐，很快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