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棠梨木

27、第27颗巧克力

　　三天的国庆假期后，成绩已经出来，试卷也陆续发下去了，这是学生最紧张的时刻，每拿到一份试卷，看分数，核对分数，然后才是看哪里错了，这就是学生。
　　林榆那些试卷进课室时，有的神采飞扬，有的垂头丧气，还有一些无所谓。通常考完第一节课，林榆是不评讲试卷的，她要求学生把错的题再做一遍。然后和同桌、前后桌之间对答案，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遇到疑问可以向她提问。
　　“老师，我们的平均分多少？”
　　“93.72”
　　“第几名？”
　　“第二。”
　　“我们好厉害啊！”
　　“只有四个文科班。”
　　“复读班的呢？”
　　“101.54”
　　“老师，年级最高分是多少？”
　　“127。”
　　“我们班谁最高分？”
　　“黎萌萌，116。”
　　“差那么多？”
　　“人家是复读生，多了你们一年的系统复习。等你们第一轮复习完再比。”
　　“那时他们还是比我们多一年啊。”
　　“你可以等明年和下一届的比。”
　　“老师！老师！怎么能这样打击我们呢？”
　　“要超越他们只能把你们的时间变得更有价值，让你们的一年大于他们的两年。”
　　“嗯嗯嗯。没问题！我们会努力的！”
　　“别只看到复读生，考试的还有应届生还有几十万等着大于你们呢。”
　　今天的两节课，林榆看尽两个班一百多个学生脸上的无谓、得意、失落、满足、犹豫、自信。以前她会想自己是不是太固执、太理性、太现实，应该像师祖那样，不停地给学生鼓励，让他们每天充满信心，对语文充满好感，或许会学的更好，晓晓老师就从师祖那里学的炉火纯青。但是林榆学不会，她总是觉得人还是认清事实，看清自己为好，不膨胀也不迷失，不妄自菲薄也不夜郎自大。
　　师祖和老师已经成了教师骨干，优秀教师，林榆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会议室台下给她们鼓掌。

　　上完课，林榆在办公桌前备课，一次月考通常要花一周的时间评讲，每一道题都有一个知识点，每个知识点拓展开了就是一次专题。林榆不喜欢用备课本，总是在备考资料、试卷上写得满满的。陈曦每次都会嘲笑一番，说她像个学生一样，明明自己记住了的还要详细写在上面，也怀疑她是强迫症。
　　师祖也埋头在电脑前，对着一堆数据努力。她是组长，又喜欢亲力亲为，所以每次考完试她就忙得没有时间给林榆带食堂没有的早餐了。
　　等她忙完，正是上课时间，办公室也没有其他老师，她把林榆叫过去帮忙检查一下，因为这是下午开总结会议要用到的数据。
　　“下午第三节班会课在会议室开会，然后到桃花源吃晚饭。”师祖伸伸懒腰，甩甩手指。
　　“我收到通知了。”
　　“他们说你谈恋爱了？”
　　“准备。”林榆心底一片哀悼。
　　“虞医生？”
　　“哦。”
　　“校友？”
　　“嗯。”
　　“以前很熟？”
　　“同班。”
　　“见家长了？”
　　“没有。”
　　“不是说一起回他家了吗？”
　　“他家在我家楼上。”
　　“他们说的吓死我老人家了。还以为你书看多了，搞了个一见钟情呢。现在年轻人的那套，你可别学，太不负责。”
　　“嗯。”
　　“榆啊，该不是以前就有什么，一直等着的吧？不然你这都多少年了……”
　　“师祖，我看不下去，看一行被你打断又要重来！”
　　师祖戏谑笑笑，说道，“不问了，你继续看。不过听说初中部的李小潼好像经常去医院找虞医生。”
　　“你又知道？不许人家生病了。”其实林榆也知道这个事儿。县城太小，一个风吹草动，基本全城皆知。
　　“她生病？天天提着爱心饭盒去，都成别人学习的榜样了。”
　　“……她喜欢就好。”林榆对于老师这种传统认为女生要矜持的观念还真不好回应。
　　“单人旁的他还是女字旁的她喜欢就好？”
　　林榆真心觉得语文老师还真的不是好相处的，动不动卖弄专业知识。
　　刚好下课铃大响，陆续有老师拿着教材备课本，拍着手上的粉末进来，两人默契地结束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