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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风沙迷行第四3 ...

  •   一个灵巧的小身影在酒家二楼不停跳跃,进出无声。

      一阵风声过后,一只五彩鸟停在窗柩上,赤红尖喙,发出类似鹑鸟的叫声,却比鹑鸟叫声清越得多。

      谢红药被鸟叫声吵醒躺在床上,黑暗中眨了眨眼睛,发现身边孔年年不在,等眼睛适应黑暗后无声跃起拿到枪便要出门,鼻尖嗅到一缕淡香,连忙抬手捂住口鼻,两步退回床边侧身躺下。

      谢红药在黑暗中静静的等了半响,心中猜测是何人半夜燃迷香。那个孔年年?还是其他人?

      她并没有疑惑太久,没一会儿客房的门被轻轻敲响,来人提了灯笼,听脚步声大概四个人。

      “客官,您歇息了吗?”来人先是轻声问了一句。

      原来是店家!

      谢红药听出那问话的是白日里招呼他们的店小二,她继续装睡,等着看这店家究竟想干什么。

      那店小二见屋内无人答话直接推门进屋,语气一转,变得阴狠。

      “将屋中两个小娘皮绑了,看她们一身细皮嫩肉,定能卖个好价钱。”

      谢红药闭着眼睛被人一把扯起来用绳子捆好,扔去地上。

      突然,其中一个粗厉声音惊道:“老大,少了一个!”

      闻言店小二声音抬高,问道:“什么?少了一个?”他冲到床边,果然看见床上空无一人,瞬间大怒,一巴掌拍去那五大三粗的大汉头上,拍得那大汉身子都跟着一歪。可见那店小二是个懂武的!

      “你们是在找我吗?”

      房间的窗户被拉开,从窗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纯真的笑容,深深的梨涡。

      屋内几人都被突然冒出来的孔年年惊住,店小二最先反应过来,迅速一跳,五指成爪,身子猛的朝窗口弹射而去。

      孔年年依旧笑得甜蜜蜜的趴在窗口,还冲扑过去的店小二挥了挥手。

      店小二正觉诡异身体便突然在半空垂直下落,碰一声砸到地上。他赶紧再提气要再扑,那知体内真气像被锁住,他犹自不敢相信强行提气。这次只感觉五脏巨痛。

      “你?”店小二趴在地上,抬手指着孔年年。

      孔年年摆了摆手,道:“我什么我,可不是我做的。我没那么大本事。”

      这时店小二又听见身后接连惨叫,孔年年撑着窗跳进去,笑道:“小娘子好功夫!”

      谢红药踢开脚下的人,道:“过奖。”

      孔年年道:“看来咱们住了一家黑店,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了,你去看看令弟,我去看看店中其他客人吗?”

      谢红药点点头。“也好。”

      谢红药到隔壁果然看见睡得犹如死猪的秦军师与谢瑀,她拍了拍两人的脸竟然喊不醒,料想两人吸入的迷香太多,便出门去井中打了半桶井水来。

      谢瑀被阿姊一瓢冷水浇醒,还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阿姊干嘛拿水浇他。倒是秦军师爬起来后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不给帮主添麻烦便自觉站去了谢红药身后。

      孔年年去其它客房看了一圈回来,道:“其他人都没事,只是昏迷过去了。”

      这时窗外消失的鹑鸟叫声突然又响起,距离很近,仿佛就在隔壁房间,还伴随几声惨叫。

      几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迅速往隔壁房间跑去。

      谢红药几人迅速回到她那间客房,哪知客房里已经人去屋空,地上有几节被刀割断的绳子。

      几人顿时警惕起来,瞬间想到那店小二有帮手。

      果不其然,屋外一片杂乱脚步声传来,一会儿,门口便被七八个人手举火把堵住,他们手里都握了刀。

      谢红药吊着嘴角无声哂笑,眼睛睨着那些人。

      “我听说还有几个倔性子打伤了我的手下。”这次来人领头是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女人,妆容精致,笑起来时画得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谢红药将几个武功弱的人护在身后,执枪在前。

      妖艳女人将谢红药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两眼,最后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点点头。“看起来不错,尤其是这张脸,我很满意,一会儿收拾妥当把她留下。”

      那女人说完转身要走,谢红药深知擒贼先擒王,在女人转身瞬间突然发难欲擒了她。哪知那女人只是虚晃一下,谢红药眼见着前方身影一瞬间淡化不见,惊觉有异想要回身已经来不及。身子冲进一团白色雾气里。谢红药从小在巷间游荡,什么下三滥的药没见过,冲入迷雾瞬间便觉中计。

      几人都中了软筋散被几个酒家伙计架着在楼里七拐八拐的拖进一个密室里。密室似乎就在酒家地下,四四方方的地方,只有头顶上方有一个海碗大小的通风口,密室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腥味儿。只是位置极为隐蔽,如果不是主人领着,只怕任何人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谢红药看一眼身边三人,俱是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那妖艳女人命人将几人放下自己蹲在谢红药身边,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谢红药忍着恶心,被她左右打量了许久。

      “啧啧啧,虽然你这人品味差了些,但这张脸真是美的无可挑剔。”

      那妖艳女人经营这酒家许多年,路上扣下的人不知多少。她对自己的容貌尤其在意,只是用了各种各样的人后反而加速了她的衰老。而今日难得遇到极品,这对她来说真是个好消息。她几乎已经能遇见,自己的脸变得和谢红药的脸一样国色天香。

      被下了药的人愤怒而憋屈,那些贼人却发出唧唧狞笑,像打量盘中美餐一般,说说笑笑。

      其中一人见女人痴迷的样子,丝毫没有动作,便有些着急,指着谢红药便道:“这小娘皮刚刚打了老大,还绑着叫老大让只怪鸟琢伤了眼。掌柜的,你可要为老大报仇啊,最好也挖了她一只眼。”

      “你懂什么,这小娘子是我的。那废物功力不挤,被琢了眼是他活该,你们给我老实点,若敢阳奉阴违,别怪我吃了你们。”

      “不,不,不,不敢。我们都听掌柜的。”要知道被掌柜的吃可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

      那女人似乎很满意手下的听话,拍拍手站起来带着人上去善后。

      密室里恢复一片安静,幸而几人手脚没有被缚。

      “真是失策,早知道准备些解药了,现在也不会这般狼狈。”谢瑀抱怨道。

      在健康可没人敢用软筋散迷香这些东西对付他们,谢红药能对那些东西有所了解还赖手下偶尔与她商讨效用。

      “难道我谢红药注定出师未捷身先死?”她不由怀疑。

      四个人倒在地上,从高处看下去就像几个奄奄一息的虾子,尤其可怜。

      缩到鸽子大小的身躯,利爪牢牢抓在屋檐下倒挂着,羽翅展开纹丝不动,一双泛着红光的瞳仁透过窗缝紧紧盯着映着烛光的屋子,不停闪烁……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开门声,和酒家伙计说话声,鸟儿将他们的话一字不差听进了耳朵里。等屋内一片安静。这时鸟儿突然冲破窗子,进入屋子叼起桌上一个纸包就往外飞。

      秦军师有些书生惆怅,此刻正长吁短叹,“想我秦哲饱读诗书,至今壮志未酬,却要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说着看见嘴角边一片乌黑的脏东西,抽着鼻子嗅了嗅,顿时被臭得克服了软筋散,龇牙咧嘴的往后仰头。

      再一看整个密室,四周墙上都有大大小小的类似斑点。“这密室是酒家的茅房吗?真臭。”

      谢瑀枯着俊眉也四下望了望,亦是恶心非常,几人里就孔年年平静些,默默倒在一边。

      就在几人都觉得此次必死无疑的时候,头顶上的通风口几声扑腾声传来,一只怪鸟张开翅膀俯冲下来,一下来便兜头扔下一个纸包。

      四人面面相觑,谢红药离得最近凑过去嗅了嗅纸包。“竟然是解药,真是连鸟儿都帮我。莫不是我小时候打鸟什么时候好心放过了一只,现在报恩来了。”

      而那只来报恩的鸟闻言差点直挺挺从空中栽落下地。

      不管怎么样,有只鸟弄来了解药,几人吃了解药总算恢复力气。

      谢红药想起自己的枪肯定被那些贼人缴了去,秦军师不会武功,而孔年年只会一些手脚功夫。几人一番算计,决定由他们姊弟先上去将贼人制服,秦军师后面跟上。商量完毕,几人迅速顺着密道往上走,又经过一番七拐八拐,终于从酒家后院钻出来。

      怪鸟一路跟着几人,等出了密道立马直冲上天盘旋一周,谢红药两人轻手轻脚的去找那些小罗罗,在酒家里一番潜行,发现他们正在将住店的客人往后厨搬,两姊弟联手无声无息解决了那些小罗罗。等到把酒家中所有小罗罗处理完两人再一起去找那个妖艳女人。

      那女人似乎有些邪门,听她在密室所说,难道是个专门吃人的怪物!

      秦军师已经带着孔年年上来汇合,突然听见楼上一间屋子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几人立马往楼上冲去,尖叫声传出来的屋子,房门紧闭,里面有种奇怪的嘟嘟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几人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

      “啊!”

      几声齐刷刷的惊恐叫声响起,再接着房门口齐齐退出四人。

      等屋内那一幕带来的冲击力过去,几人再进屋。

      原来方才那怪鸟飞上来,已经找到了那个妖艳女人。只是那妖艳女人此刻面目全非,谢红药能认出她,还是因为那身和她差不多的红衣。

      那妖艳女人此刻一张脸皮肉翻起,眼睛已经没了,两颗圆溜溜眼球摆在地上,眼角流下两条长长的的血泪,一头乌发也变得灰白灰白的,还有大片大片的光秃,她现在的形容只能用鸡皮鹤发来形容。

      容貌没了,还张牙舞爪的扬着手乱挥,不停的问着她的脸。

      谢红药几人都把目光看向那个还在忙碌的怪鸟,目光里都对一只鸟漏出了惊恐的神色。谢红药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得太多,从一开始在睡梦中被一只鸟惊醒,再到后来店小二几人被救走,怪鸟示警。最后是衔来解药,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让她匪夷所思。

      只是情况危急让她来不及思考,只能被动接受怪鸟的帮助。而她也隐约感觉出了异样,不止这只怪鸟,从出了徐州暗中似乎一直有个人在窥探他们。可是四下查看又不见人影,漫漫长路,除了他们几个日夜赶路的人,再无他人。

      最棘手的妖艳女人被一只鸟解决了,说来也怪,那妖艳女人被怪鸟琢过以后没多会儿便如化掉一般,融成了一滩水,除了一堆衣物连骨架都没有留下。

      谢红药前前后后又把酒家搜索一遍,确认没有漏网之鱼。

      不知是哪个家族辖制这四洲交界之地,谢瑀找了笔墨留下手书。

      安排好所有一切,一看其他客人还一副熟睡的样子。几人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索性天色将明,现在赶路等到中午太阳炽烈时还能停下歇歇。

      孔年年去拿她的大匣子,谢红药三人去马厩牵马,马厩里不止栓了他们那几匹马,还有其他客人的。那些马毛色都不好,品种也不是纯种,谢红药与谢瑀这些见惯了名马良驹的人,实在看不上,但是他们有四个人便缺一匹马,还得弄一匹给孔年年驼匣子。

      也就是这时,马厩草堆后面响起一声喷鼻。

      谢红药一眼看去,便惊讶叫起。

      “那是什么马?神兽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风沙迷行第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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