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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分别风波 ...

  •   第二十八章 分别风波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林蔚、天降、硕优三人在整个吃饭过程中,只是隔座眼波偷相对,若无其事惦心念,静默地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聆听、逢迎着长辈们的说法,直到收场,离开竹山药膳连锅店时,才心照不宣、礼节性地挥挥手,说声“bye”,已示告别。

      室外阳光隐藏,天空已飘下袅袅菊花雨丝,虽是下午,但整个武当山已被笼罩在朦胧花松影,重叠倚岚光中,好似一幅九天泼墨画卷。

      细话各人方向,各奔东西。

      松鹤道长还是继续他的斋醮科仪工作,他要为此次拔擢的修行者荡涤无明尘垢,开启灵光,证道、激发修行者的自身活力。

      陈力、林转也大有收获,找到了自已所想要的,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虽找到了九真量子态活体,但却没能与九真量子人达成协议,帮他们进行相关试验,只能各找各妈,坐傍晚五点半空中交通回合肥。

      硕优和天降站在斋醮科仪现场,态度明显迥异,只见天降观察着每个细节,十分投入,而硕优呢?心神不宁,眼神凄迷,心灵欠欠的。

      怎么了?

      硕优不安地看了一眼腕脑通,四点半,心想,林姐姐现在在干什么?他百爪挠心,似有点歇斯底里。

      忽然,腕脑通一阵震动,他一惊,抬腕一看,原来是林蔚发给他的信息,“我在智能空中交通仃车场旁边的小花园,待会儿就走,在此跟你说声再见。”

      他一怔,马上意识到这话的含义,那是他俩最后的见面,为了防止节外生枝,随跟天降撒谎说:“妹妹,我去上个厕所。”

      “哥,你真是,上个厕所还跟我说。“天降何等聪明,闻言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足让她心中如镜,明白其中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时的林蔚踏着石径,迎着夹带几丝细雨的微风,缓缓地走在花草树木交织中,孤独、清静地一个人慢慢的品味着心如乱麻的那份惆怅之情,让情和寂寞解脱在雨丝中,洗涤心灵的扰攘,但终究没有答案,更无法彻底。

      她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云层堆积,暗沉沉的,越来越低,大有黑云压城城欲催的打乱缠绵。

      她这样想着,顾影自怜,一股落寞万千和不泣离别莫名袭来,正映着李清照的词: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咋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她站着,陷入一份朦朦胧胧的沉思里。

      真是: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突然,一阵清凉山风簌动,卷起几片枝叶、落花和更多的雨丝,扑簌簌飘到她的发梢和眼睫毛,她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又不自觉地俯身,拾起一个夹在行道花丛上的红果,无意识地把玩着。

      樱桃!这儿有樱桃!抬起头,她看到近二米左右高,葱胧的枝叶间挂满了一簇簇圆溜溜的红樱桃,像无数个晶莹闪烁的红玛瑙。

      看着这颜色鲜红,玲珑剔透,味美形娇的樱桃果实,她小心翼翼,轻轻掂起脚尖,摘了一个,放进嘴里,一股甜甜的、酸酸的,带着清香味道,慢慢去了黛玉的忧伤,演绎风情万种的甜意。

      这时,不远处几只鸟停止清脆的欢鸣,好似惊了一般,她仰起头的同时,只见它们掠过天空,展翅飞翔更高、更远。

      “真美!“

      一个声音突然发自她的近处,她一惊,寻声望去,这才发现,在夹角六、七十度的另一石板路上、花丛后、站着一个手持花雨伞、身穿米色休闲夹克,黑色西裤,脸上不知是雨珠还是汗水,双眸炯炯的人,正含波地凝视着她,是那样炫丽。

      她正想开口招呼,只听硕优气喘吁吁说道:“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真是一幅绝美的仕女图。”

      林蔚犹如烟花凌空,娇羞一笑,脸红地说道:“你来啦!“

      “嗯,林姐姐!我是如约来和你告别的。“说着,快速奔跑过来,为她撑起小花伞挡风遮雨。

      她再一次脸红,深深地望向他,心如脱兔,口气如兰的说道:“看你热的,来,擦一下汗。”林蔚一边说一边拿出面巾递到硕优手边。

      硕优接过面巾的同时,也握住了林蔚的玉手,忽然他抛弃雨伞,另一只手也捉住林蔚的手,举在胸前说:“林姐姐,我现在要告诉你一句内心话,我……”说着,脸腾地红得如霞飞,不好意思沉吟地低下头,忽然又鼓足勇气,带着股骄傲的气质,抬起头大声说道:“我……我要上大学,读硕士,到时娶你。”

      林蔚一惊,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向她表白爱恋,迟疑中咬住嘴唇,略一沉思,抽出手道:“我等你,等你的志向达成,等你事业辉煌的时刻。”

      “好,一言为定!“

      ”一诺千金!“

      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这时,细雨菲菲,明显大了许多,就似柳花般飘飘冉冉落满俩人的头发,沾满衣身,略有凉意,甜在心里。

      “啊七!“林蔚感觉一阵寒意,猛然打了个喷嚏,说:“雨大了。“然后,看了一下时间,依依不舍说:“还有十分钟时间,我们就要分别!”

      硕优猛地惊觉过来,“睢你!”忙弯腰拾起地上雨伞,说:“林姐姐,你头发上的细水珠都快成毛豆腐了!来,我给你擦擦!”

      说着,理拢了一下她的头发,用纸巾轻轻吸附她头上的雨水,又脱下自已休闲西服,披上她的肩。

      这时,天空的雨越下越大,象断线的珍珠自由飞落,风也由凉变成了些许寒意,林蔚不禁又打了个喷嚏。

      她下意识地拉紧休闲西服,感受那种甜蜜、细腻、温柔、深情的呵护。

      “该走了!”

      花园和广场咫尺之遥,但他俩款款深情,再怎么慢,还是来到外面。

      突然,硕优一怔,定在哪里,因为在他不远处,雨中一支小花伞下面,站着一位楚楚动人的少女,正怨恨地看着他。

      “妹妹!”硕优惊奇地喊道。

      天降白了他一眼,并没有答理他,而是转身而去。

      “好了,优,你妹妹好像很生气。“林蔚说完,将休闲西服还给硕优,说:“我已到了,你快去看看你妹妹。“

      “嗯!”硕优苦笑答应一声,正想走,他又转回身,把雨伞往林蔚手里一塞说:“小蔚,你好好照顾自已,有时间我来合肥看你。”说完,他边跑边大喊:“妹妹,妹妹,等等哥!“不一会,人已追出上百米。

      林蔚呆呆地看着消失的硕优,摇摇头,带着一丝不解,走向智能空中交通发站地点。

      硕优冒雨追了一大截,并没有发现妹妹踪影,忙打开腕脑通,通过隐形定位追踪,反馈的结果是信号不在服务区。

      这显然是天降关闭了腕脑通,故意回避硕优的寻觅,这种现象很不寻常,这是他俩有生以来第一回。

      此时的硕优心急如焚,大有上穷碧落下黄泉,要将南岩宫和灵霄殿拐拐角角翻遍,但几经寻觅,还是四处茫茫皆不见。

      而天降此刻就躲在灵霄殿的岩石后面,她默默流泪,她多么渴望硕优此生只喜欢她一人,不让她惊、不让她苦、不让她流离、不让她无枝可依。

      感情的东西就是这样,驻足红尘,如果一直升温,一定会退温的,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只有用勇气改变能改变的,用胸怀接受不能改变的,才是大彻大悟,才是人生生活的法则。

      正如: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情圆缺,这就是宇宙的规律。

      雨一直在下,好象要把积淀了千年的委屈一股脑地喷洒到地面,而密集的乌云及傍晚的身影也东忙西碌,要把天空带进黑夜,石阶上,喧闹的人流也不见,还有那些叽喳的小鸟也不知去了哪里栖息,就连绿色的山林在雨的浸淋下,也唏嘘感叹、似在悲凉哭泣。

      天降在伞下一直忧伤着,解不开的前尘往事心结,在流绪间苦苦挣扎,心情处于低谷,但又无能为力。

      硕优走在这浸满雨水道路上,任凭风吹雨打,就似落汤鸡一样,两眼模糊地轮回着这周边熟悉而陌生的凄怜和寥落。

      “妹妹,妹妹!”

      声音似乎不懂人的急,瞬间,随着风雨翻覆,毫不留情地湮灭。

      现实就这么残酷,空空如也,只有白雨跳落,强风逐渐肆虐。

      硕优不理这一切,也不敢向家里汇报,依然固执地深一脚,浅一脚搜索,把风雨抛之脑后,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他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脑袋似乎也开了窍,经过仔细一番深谋远虑的疏理,他觉得天降应该躲在离灵霄殿不远之地,不过,她今天的乖张性格,肯定来自于他对林蔚的过分亲昵。

      想到这,他变换了思路,重新编排了找天降的思维。

      天降呢?此刻,她还躲在那个山岩背后,她还在伤心地想:找她干什么呢?既然瞒着她去找林蔚,证明他心另有所属,她只不过是个棋子,那也不对,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刚来这个家第二年,那天她生日,一直至傍晚都没动静,她一生气闹起脾气,赌气在外面流浪,蹲守在离家不远,看看家人着急不着急,但天黑的时候,硕优通过北斗量子定位系统轻易找到她,站在她后面,后来等到家时,小院忽然张灯结彩,爸、妈、爷爷、奶奶、哥哥都对她共唱着“生日快乐“,是那么温馨甜美。而且餐桌上摆放的大大水果蛋糕,以及插着的八根生日蜡烛,和旁边摆放的寿星帽,那一刻又是多么幸福、甜蜜。

      “妹妹,妹妹,哥只想握住你的手,就像小时候睡觉一样,照顾你,保护你,呵护你一生一世!告诉哥,你在哪里?你是否平安?哥答应从此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已,相信我,我会用行动护着你,如果你还不信,哥自罚自已在这雨中盘坐,直等到你出现。”

      说完,两腿一盘,坐在石板上任风雨侵蚀。

      天降听着硕优哭泣的喊声,忽又声音全无,探头观看,柔弱的心腾地生出无限爱怜,泪如泉涌,放下固执,因为她知道硕优刚大病初愈,在此大雨下久了会生出事非。

      她不想硕优因她生病,更不想硕优受到任何的伤害和不测。

      “快过去!”一个迫不及待的内心之声,挣脱一切摧促着,当她迈开双腿时,才感觉由于蹲得太久,是那么麻,那么酸,甚至瞬间迈不开双腿。

      “哥!我在这里!”天降完全忘掉犹豫,忘掉痛苦,忘掉他的坏,大声地朝着硕优喊了一句。

      “妹妹!”

      喊声如电门,如泄洪闸,硕优腾地而起,念念不忘的情感此时如电流,如洪水奔腾,霎眼间,飞到天降面前。

      “妹妹,你怎么啦?”看着天降手扶岩石,痛苦的表情,硕优伸起手臂,轻吟地说了一句。

      情或许就是水墨青花,刹那间绽放漫天的芬华。

      “我脚麻了!”

      “哥背你!”说着,硕优蹲下身体,用手向后指了指后背。

      天降顺从地爬上了硕优的后背,娇嗔地问了一句:”哥,你背我,你能背我到哪里?”

      硕优答道:”妹,只要你愿意,哥能背走遍千山万水,背你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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