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山治]救赎》途荔

98、第九十八章

　　戚风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布琳已经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连她都说不出来包含着什么。
　　只是，当她看到那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那个女生挡上去后、听到疑似金属发出的声响后，金发男人投来的愤怒的眼神时，她才突然被冷水浇了似的清醒过来。

　　“没事吧！杉奈！”山治低声急促道。
　　杉奈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无所谓的说：“好像出了个坑吧，没关系，我是升级版，之后让弗兰奇修一下就...行...”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点仓皇的抬头。

　　男人的眼中很无奈。

　　噢...他应该都知道了才对。

　　“对不起，说好要跟你解释的...你生我气了吗？”她气势突然弱了下来。
　　“生气了。”山治看着她的眼睛，“只不过现在不合时宜，我也有点舍不得，等到了船上再说。”
　　“...好。”杉奈认命的垂下头。

　　另一边，戚风也再次拦住了布琳：“等等！布琳酱！山治先生是很棒的厨师！他他他还有用！你不能杀他！”

　　布琳的手颤抖了下，几秒后，她冷笑一声，把枪收了起来。
　　“那就赶紧。”她眯起她自认恐怖的那第三只眼睛，不屑的看了看山治和杉奈，像是要证明什么。
　　尽管杉奈皮厚肉硬没什么事，山治仍然无法收回刚刚内心的愤怒，他吸了口气：“那就快点走吧，布琳小姐。”

　　“嘁。”布琳冷哼一声，在山治和杉奈跳上她的飞行毯后，不再说话。

　　-[可可岛]
　　大妈的思食症很严重，如果不能吃到婚礼蛋糕，那么所有人都要遭殃，她也会一直追着草帽海贼团不放。
　　幸好，布琳是一位优秀的甜品师，而山治只是闻了刚刚站立过的的婚礼蛋糕的味道，竟已经将其材料给分析了出来。

　　厨房的人被布琳替换了记忆，欣然为几人提供了制作蛋糕的场地.
　　杉奈许久没有做蛋糕了，上一次做蛋糕...还是给羽衣和望的生日蛋糕，虽然她俩都赞不绝口，一副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蛋糕的样子，但杉奈还是对自己做甜点的能力不自信。
　　能帮到忙就好了，她看着自己的手。

　　一双手突然围了过来，杉奈一愣，然后感受背后一紧，手又抽了出去，紧接着，头又一沉。

　　“想什么呢？”山治微微倾身，嘴角挂着笑意，叼着未点燃的香烟，“嗯~杉奈穿厨师围裙果然好看，看来以后要给你买了。”

　　“...啊。”杉奈摸了摸头，是一顶高高的帽子。

　　“怎么呆呆的？”山治弯起眼睛，捏起杉奈柔软的脸颊：“开工了！”
　　“哎！疼！”杉奈轻声喊，拍开山治的手，“......疼...？”
　　她摸摸自己的脸，有些不敢置信。
　　再抬头，男人已经笑着走开了，麻利的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
　　“是疯了吧。”杉奈怔怔地想，也赶紧跟过去。

　　三人的效率极高，布琳一边做一边瞥着默契十足的两人，时不时冷嘲热讽一句。两人却似乎都没放在心上。
　　布琳屡次受挫，咬了咬嘴唇正准备收回目光，却突然看见杉奈侧过头，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

　　——

　　杉奈觉得，这位布琳似乎在山治说出她的眼睛美丽后发生了一些变化。
　　做蛋糕的时候，她要么就是很凶很不屑，要么又回到了温柔傻傻的画风，时不时红一红脸，更多的是咬着嘴唇在旁边散发着低迷的气场。

　　这情绪也是够丰富多彩的。

　　杉奈站在人群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发现她。不得不说，杰尔玛66的战斗服是真的好用。
　　她双手抱在胸前，时不时避开经过她身边的人。
　　眼前是一面镜子，据说船长和卡塔库栗在里头一决高下，也有人认为草帽路飞会在镜中世界躲起来，等到一点再从镜子里逃出来。
　　于是所有镜子都被打碎，他就只能从这个镜子里出来了。

　　“草帽路飞，在劫难逃。”有将星不屑地笑道。
　　“嘁。”杉奈冷哼一声，她们的船长才不是那种怂货。

　　他会战斗，而且，一定会赢。

　　杉奈瞥了眼旁边黑暗的小巷。
　　而山治和布琳，在那小巷子里头。
　　*

　　“山治先生，我为之前开枪射到了杉奈小姐表示抱歉。”布琳轻声说。

　　“啊...没事了。”山治听到他说话，回过头来，“幸好她没事。”

　　“杉奈小姐真幸运呢，能被山治先生爱着。”布琳的声音低低的。

　　“哈，能被她爱着，是我幸运才对。”山治笑起来：“能遇到布琳小姐做我的‘新娘’，我也感到很幸运——虽然后来仪式没有完成，但我想，也是对布琳小姐来说最好的结果。”
　　“在路飞出来之后，就要和布琳小姐告别了，布琳小姐，总有一天，你也会有一个因为被他爱着，而感到幸运的人的。”

　　“...会有这样的人吗？”布琳苦笑，“但还是谢谢你...说我的眼睛美丽。”

　　“我有一个请求。”她低声说着，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走近山治，“如果这辈子都没有人再说这句话了，希望这能成为...我的宝物。”
　　“山治先生，请转过来。”
　　“...嗯？”

　　杉奈走进那个巷子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差点用尽了了全身的力气。
　　布琳...在亲吻山治？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掉了。

　　“你...在干什么？！！！”她现回原形，压低声音，几乎是暴怒的冲过去，然后看到布琳像是受惊一样转过身来，手上还拿着一条东西，山治保持着疑惑的姿势，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杉奈小姐！”布琳摆手，“我...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想要把关于我的记忆...拿出来罢了。”

　　“...你没在偷亲他？”杉奈愣了愣，黑气仍然没有收回来。

　　“没有！怎么会！我不是这样的人！！”布琳脸都红了，杉奈再一次感叹这个女生的人格转变之快，和不久前前还喊打喊杀的她真是判若两人。

　　“啊...那你既然在取记忆...”杉奈收了杀气，挠了挠下巴，“不然这样，你干脆把他脑袋里所有女人的记忆都拿掉，留我一个就可以了。”

　　“欸...欸？”布琳愣了愣，眨巴了下豆豆眼，“可是，有了对比，才更会珍惜杉奈小姐，不是吗？”

　　“...说的有道理。”杉奈若有所思，“那你还是别拿了，赶紧把你自己的拿掉。”

　　“...噢。”

　　别的女人的痴情，杉奈不会管。
　　就算有人要留山治的记忆多久也不要紧。她时时刻刻都有对山治的紧张感和占有欲，但同时，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属于她。
　　经历了如此多，他们俩再也不会分离。

　　外面的人群好像开始有点骚动，应该是时间快到了，镜子也开始波动了。
　　杉奈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站到了镜子旁边，紧紧盯着，镜子发出了嗡嗡的声响，有一个人蹦了出来。
　　杉奈身体崩了崩，但很快发现，这不是路飞的提醒。
　　是一只...狮子？捆着一个女人，杉奈一个都不认识，只是皱着眉来回找着路飞。
　　“住手！扁姆兹！竟敢拿枪指着我可爱的妹妹！”她听到一个将星的大喊，狮子的手着了火。
　　紧接着，那将星冲了上来。
　　“[热风拳]！”
　　“噗啊！”叫扁姆兹的狮子松了手，那个被捆着的女人摔到一边，被将星扶住。
　　而草帽路飞，筋疲力竭的跌了出来。

　　“是草帽路飞！”有人喊，就在这句话出来的同时，草帽路飞被不知道哪来的一道力量托住了。

　　“...欸？”路飞轻声唤。

　　“船长，站好了。”杉奈说，“我和山治都在，我们来接你一起回桑尼号！”

　　“杉奈！”路飞疲惫的面部提起了惊喜的笑容，“嘻嘻！”

　　这么看起来，草帽路飞站都站不直在那笑，简直就是对在场各位的最大的挑衅，大家都提枪往前冲，杉奈护着路飞跑着，她能感受到船长已经筋疲力尽了，于是主动把所有靠近他的人全部打开。
　　再一次大范围的空气抽离，杉奈略急促的喘了喘气。

　　“啊！唔....”
　　“喘不过...气来了。”拿着枪刀的小兵首先败下阵来，有将星白着脸，“又是这样的情况...究竟是谁？”

　　一把刀突然往杉奈的方向劈来，杉奈瞳孔一缩，立马躲开。

　　只见眼前人舔着刀，看着自己，又没有一个准确的聚焦。
　　“这里...一定有个人。”

　　“...”杉奈刚皱了皱眉，这人就被踢飞了。

　　“哟！路飞。”山治抗着一个大麻袋转过身里。

　　“山治！”路飞喊。

　　“你赢了吗？”

　　“噢！”路飞弯着眼睛。

　　“不愧是你。”
　　山治手上的麻袋慢慢悬在空中，他于是把路飞背了起来，而一边，娇小纤细的身影慢慢出现，杉奈一袭黑衣，戴着黑色的口罩，眼睛晶亮，扛着一个大麻袋，丝毫不显费劲儿。

　　路飞闪着星星眼看着杉奈穿着的战斗服，可将星们可不给他们机会悠闲，再度攻上。

　　杉奈和山治都有所负重，放不开来完全的攻击，就在两人与对手打成一团时，可可岛的边上突然传来了巨大的爆炸。
　　就连地面都在震动。

　　“怎么回事！！”

　　“是...是船团！”有人喊，“杰尔玛66的船团！！”

　　—— ——

　　[可可岛中的某间巧克力屋]
　　房内并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一个栗发女人趴在那，反反复复看着手里的胶卷，在窗外的爆炸中明明灭灭，三只眼睛里噙着泪水。
　　说不清内心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有些可怜，有些羡慕，有些...悲伤。

　　【...半小时前】
　　“布琳小姐，您说的最后的请求是什么？嗯？”山治满头问号地看着身边的两个女人，她俩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并且都不搭理他。

　　“路飞好像要出来了，我先过去了。”杉奈拍了拍山治的胸口，同时对布琳点了点头。

　　布琳看着她，愣了愣，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真心的笑容。

　　——“布琳小姐。”
　　就在刚才，这个杉奈，在无厘头之后，看着她，这样认真地开了口，这也是她对她最友好的一次。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救赎。”】
　　【“而他，是我的。”】

　　“真的会有吗？我的救赎？”

　　—— ——

　　桑尼号逐渐驶进安静的海域，前无狂风暴雨，后无追杀大妈，上还有棉花糖雪，几人从未感到如此安心。
　　但因为蛋糕岛近海的战斗仍在继续，杰尔玛、太阳海贼团，甚平与伙伴们都在为他们挡住一切威胁，这样的安心开始有些沉重。

　　逃出生天，一时无话。
　　这大海上，多少情谊攒着，盼着来日见面，一定相报。

　　“别再...弄丢了。”
　　山治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串项链，走到杉奈身后，为她戴上，“看到它不在你身上，我因为恋爱而脆弱的心都要碎了。”

　　“...你还是别用这种腔调跟我说话了，怪不习惯的。”杉奈摸了摸毫发无损的蝴蝶兰项链，笑着说。

　　“喂喂...你今天怎么都这么对我！”山治失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杉奈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说：“不会的，山治君。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想起来，要爱你。”

　　“你们俩够了啊。”娜美确定了行驶方向，转过身来，“一回来就千方百计喂狗粮。”
　　她站到杉奈面前，看着她，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倒是杉奈，那么多年了都把我们蒙在鼓里，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啊？”

　　杉奈点了点头，却突然微敛眼睑，悄悄隐藏眼底蒙上的一层霜雾，她眉心微微抽了抽，快步走到扔在旁边的麻袋边，从里面拿出一堆纸放在一边，然后掏出一支针管。
　　她略急促的呼吸着，把针管对准了自己的静脉。
　　“哎哎哎！杉奈！你在干什么！”乔巴安顿好路飞，一抬头就看到这个画面，它扑过来，又在这一瞬间想起了杉奈的处境。
　　她并没有好起来。
　　于是小驯鹿接过针管，“我来吧，你手没轻没重的。”
　　“...谢谢。”杉奈忍住不在伙伴面前失控。药剂注射进体内，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杉...奈？”山治小心翼翼地唤她，少女回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神却不像刚才那样温柔。
　　而娜美等人都亲眼看到了杉奈在实验室失控的画面，只是心疼的皱着眉。

　　“山治君，大家，请听一下我的解释。”杉奈慢慢说。

　　乔巴趴在杉奈柔软的卷发上，等杉奈解释完自己的经历和情况，也补充了从两年前开始自己对杉奈的研究。
　　“这次杉奈带了杰尔玛的实验数据和药剂回来，”乔巴指了指那个麻袋，“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对我来说，治好杉奈的‘情感障碍’只是时间问题了。但近期来说，杉奈这样的情况会反复不定。”
　　“如果要说为什么那个夏佐失败了的话，应该说他没想到，心理...或者说爱，对身体的影响能到什么地步吧，毕竟，他只是个冷血的研究者，而我是个医生。”

　　杉奈靠在小狮子头旁边，看着眼前围着自己的伙伴们，淡淡点了点头。
　　“谢谢大家...唔。”

　　山治突然抱了上来，紧紧的把她搂在了怀里，还一把把她头上的乔巴拉下来扔到了娜美怀里。
　　“呀！！混蛋山治！你唔唔唔！”乔巴头顶冒烟，却被娜美捂住了嘴巴。

　　“辛苦了，杉奈。”山治轻声说。

　　“...我没事。”

　　“杉奈。”

　　“...嗯？”

　　“我爱你。”
　　“你是我的救赎。谢谢你，一直，从未放弃我。”

　　世界似乎在一瞬间变得通透，山治松开对她的怀抱，在她的面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阳了，光明下，他闪闪发光。
　　被风撩起的金发下，与大海同样闪亮的蓝眼睛中波涛汹涌。
　　像慢动作一般，她转头看向围着他们的伙伴们，虽然人没有齐——看到，他们每个人眼里的笑意。
　　耳内钻进伙伴们的笑声，饭菜的香味，有什么一丝一丝掠进她的心房，啪的一声爆破开来，一时间不绝于耳。
　　她想起了多年前与少年共赏的烟火。
　　想起一个男人温暖的怀抱和高大宽阔的背影，她抬起头看着他站在她的面前，挡去了所有异样的眼光，转头过来，眼角笑出的鱼尾纹。
　　女人倒在她面前的声音，额头残忍的磕在地面，她却再也没有爬起来，声音一时归为寂静。

　　只留下颤抖的一句。
　　“我爱你。”

　　他摸了摸她的头，“我爱你。”

　　还有他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杉奈，我爱你。”

　　她一直，与爱同行。
　　过去，现在，还有长久的、遥远的未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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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BGM：hometown-mamo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