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山治]救赎》途荔

96、第九十六章

　　“喂——舒吉要结婚啦！”

　　鱼形的餐厅外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里面的人忙忙碌碌，卡尔涅一个冲刺，手里拿着一张粉粉的纸。

　　“欸——？！我怎么不知道！舒吉真没义气！”金发少年叼着未点燃的香烟，闻声从厨房里滑步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扑腾着的鱼。卷发女孩紧跟其后，不像他一样惊讶，只是眨巴着安静的大眼睛，紧盯少年的手，然后在鱼终于逃脱其手后一把抓住了它。

　　“嘁，关你这个小鬼什么事儿？份子钱都拿不出手吧！”卡尔涅点点山治的额头，手里的邀请函被他一把夺了过去。

　　“谁说的！我都十七岁了！早就有存款了好不好！”少年似乎有些易燃，头顶蹿火。

　　处理好鱼复又返回的杉奈就看着山治和卡尔涅追来打去，粉色的纸最后还是落到了少年手上。少年一边看一边冲过来：“今天晚上！哇！杉奈！赶紧赶紧！！”

　　他冲上来握住杉奈的手，抓着她就跑。杉奈一边跑一边抬头，看着少年得逞又兴奋的笑，被感染的也弯起眉眼。

　　那年山治十七岁，杉奈十五岁，他俩一起度过了人生中经历的第一场婚礼。
　　他们穿着休闲服，拿着一张邀请函大摇大摆地走进会场，东吃西吃，还与巴拉蒂的这位常客、新郎舒吉先生唠了好久。

　　十七岁的山治满场瞅漂亮姐姐，杉奈跟在后面用力咬着蛋糕，悄悄把各种年龄段的“漂亮姐姐”都瞪得头上发毛，尴尬而逃。

　　那天还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扔捧花的时候，杉奈好奇地站在一群女士后头，望着和新郎嬉闹后的新娘，她似乎是开心的过了头，手上的力量没收住，一下扔过了堆在一起的女士们，直直向杉奈后面飞过去。
　　杉奈下意识地抬着头后退，想要接住那捧花，然后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捧花下坠，像童话一样，落进她的怀里，杉奈抱着花抬起头，看到笑弯了眼睛的金发少年，他眼里映着她，说：“lucky~杉奈。”

　　出海后，听了许多情爱的故事，也隐约知道捧花的意义，杉奈把喜悦全部埋在心里，又害怕花枯萎，好不容易悄悄找来办法将花做成干花，花瓣脆弱的一碰就碎，却一直没有扔掉。
　　出海的那天，她将干花一片片扔进了大海。
　　将她的期盼也一并赋予大海。

　　想起来那天的热闹，杉奈的心脏莫名的酥麻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在轻纱下漾开了微笑。

　　她和山治的童年都挺枯燥的，没见过婚礼，杉奈的父母没有婚礼，山治这儿就更找不到照片了。两个人看到没有插图的故事书上一笔带过的公主王子、婚礼之类都很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直到雨花镇，他们才很没见过世面的见识了第一场真正的婚礼。轮到自己“结婚”了，倒也不会像个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的蠢蛋。

　　“山治殿下，布琳小姐，婚礼要开始了，这边请吧~”大门被打开，打破了两人之间安静的气氛。

　　山治侧头看了眼身边始终沉默的“布琳小姐”，小小的叹了口气。

　　感觉布琳小姐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哎...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么特殊的日子给了一个完全不相爱的男人。

　　“布琳小姐”的“不高兴”一直持续到两人走到城堡顶楼的一个大门前，一朵大大的云眨着大眼睛看着他们。
　　它看了他们有一会儿，颇为大咧咧地开口：“布琳小姐今天好像有点奇怪呢~是因为要结婚了而感到紧张吗？”
　　杉奈脚步微顿，随即又自然的跟到山治身边去站好。
　　“哎呀~布琳小姐肯定是太紧张了啦。”一边的侍卫笑得友善，摆了摆手：“布琳小姐一直很容易害羞哦！”
　　“的确，但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云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杉奈，杉奈感受到了身边也投来一束目光，她微微抬起头看过去。

　　透过轻纱，不甚清晰，山治却瞳孔微缩。
　　不敢置信，他竟觉得这纱下的人是杉奈。

　　大门缓缓打开，光形成一条线，从中间慢慢变宽，将新娘一点点照亮，直到包裹住他们两人。

　　侍卫唤二人走到云上，山治却还愣在那没有回神。而女生却像被光线唤醒了一样，纤细的手伸过来，穿过他的臂弯，抱住了他，拉着他往云上走。
　　婚礼都开始了，刚还在琢磨布琳小姐怎么有点奇怪的云也不想了，开开心心的起飞，从阳台上飘了出去。
　　大门外新鲜的空气、热闹的欢呼声、鼓掌声，音乐、歌声，蛋糕和食物的香气，还有酒微微发酵的甜味，融成一团，扑面而来。
　　计划即将开始，山治不得不拽回自己的思考，却因为贴着他的柔软身体和清新的香气晃了晃神。

　　该死。
　　山治在心中打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能心神这么不坚定！
　　...不应该啊？

　　“文斯莫克家第三子：文斯莫克.山治大人和我们可爱善良的布琳大人的皇家婚礼！现在开始！！”主持人拿着扩音电话虫喊道：“四皇大妈海贼团！！以及!邪恶军团Germa66！年轻的两人将连接起两个邪恶家族的梦想之路！”主持人情绪高昂，拿着话筒喊着，坐席随着他的话配合的传来欢呼。

　　“这场基于利害关系的婚姻！两人的结合！将让世界上再怒放出一朵邪恶之花！！喝彩吧！为美好到令人炫目的今日！！”

　　“...不愧是大妈的茶话会，这宣言可真是邪恶的要命。”班吉叼着雪茄有些汗颜，一边看着云上仿佛陷在快乐的恍惚之中的金发男人：“他那是...演的吗？这演技...”

　　云一直飘到了高大的婚礼蛋糕的最上面，用巧克力堆砌出来的宣誓之地，山治和杉奈落地，站在了牧师的面前。

　　“无论生病，或是健康。无论富有，或是贫穷...”
　　“你们都愿意共同走下去，直至死亡，将两人分开为止吗？”

　　“...我愿意。”山治僵硬的说。
　　“我愿意。”纱下的声音似乎刻意压低，轻轻的。

　　“——你们是否愿意宣誓，为彼此倾尽爱与忠诚？”

　　“我愿意...”
　　“我愿意。”女声更响了点。

　　山治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布琳小姐的态度，怎么会如此坚定？

　　“请新郎掀起新娘的面纱，双方交换誓约之吻。”牧师继续说着。

　　山治上前一步，垂着眼眸，轻轻撩开了眼前的白纱。

　　有什么飘渺的预感正向他袭来，就像数年前，他走向杉奈，那束捧花毫无预兆落下来的捧花、那个毫无防备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儿。

　　眼前的人逐渐清晰。
　　栗色卷发下却是那张不能再熟悉的脸。

　　身边的牧师愣住了，表情逐渐惊恐起来，穿着婚纱的少女却一点都不在意，眨了眨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之前见到时的陌生和冰冷荡然无存，只剩下俏皮和熟悉的，令他安心的爱意。

　　“嗨~山治君。”她说。

　　“...哈。”山治竟然突然有点想哭，他几乎是感到好笑的侧过头：“早该猜到了...”

　　“那为什么没猜到？”杉奈向前一步。

　　见“布琳”迟迟没有开枪，大妈和将星们都已经开始疑惑、躁动起来。

　　“还不是你。”山治看着她，目光里仿佛掺了搅不开的蜜糖：“之前让我那么害怕。”

　　“别怕。”
　　血液里的改造药剂很应景的没有复发，好像被所有爱恋的情绪压了下去。

　　杉奈看着山治蓝色的、闪着一丝脆弱的双眼。
　　被蛊惑般，她踮起脚来，双手捧住男人的脸，抚摸了他有些扎手的胡子，“别怕。”她轻声说，然后凑上前，轻轻吮吸男人的唇，然后舔了舔他的嘴角。

　　“我爱你，山治君...这倾尽一生的爱和忠诚，只有死亡能让我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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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完结。小更，证明我还活着。
2020，爱你爱你，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