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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朝堂篇(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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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一正待得犯困,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楚衣姑娘,教习嬷嬷和舞师到了。”
估计是陈府的丫鬟带来的人,淮一不敢出声,生怕那丫鬟认出自己。连忙戴上面纱,打开房门。
那丫鬟想来还有什么事,没怎么注意淮一,把人带到了就匆匆走了。
教习嬷嬷给淮一讲了房事的注意事项,又教淮一在那事上怎么取悦男人。
其实淮一早就见怪不怪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但古代人的人设不能崩,便假装自己害羞而低了头。
教习嬷嬷说完就告退了,舞师又教淮一跳舞。
跳舞一事对于淮一还真不难,跟着舞师跳了两遍也就记清动作了。
舞师走后,淮一吃了些点心垫肚子,便安心等待晚宴开始。
“楚衣姑娘,老爷请你到宴会厅就坐。”刚才带人过来的小丫鬟又来敲门。
淮一再次戴上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由小丫鬟引着坐到了宴会厅旁的隔间。在这里,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姑娘,该献舞了。”
经小丫鬟的提醒,淮一向宴会厅走去,走到正中央时,音乐响起,淮一便跳起了舞。
齐柏诚一看到那双清亮灵动的杏眼,便认出了那是淮一。他不动声色,想看看这个女人想玩什么花样。
淮一踏着节奏,徐徐起舞,随着身体的动作,那薄如蝉翼的纱衣勾勒出她妙曼的身姿,陈知府不由拍手称赞:“好!好!”
舞毕,陈知府便笑着说道:“楚衣,还不快过来给三皇子行礼?”
“民女参见三皇子。”
“免礼。”
齐柏诚刚说完,陈知府就迅速给淮一使眼色,说道:“还不好好伺候三皇子?”
淮一想起了教习嬷嬷转告的陈知府的交代,便立刻起身坐在了齐柏诚的大腿上,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倒酒,倒完酒后轻轻在齐柏诚耳边说道:“三皇子,民女敬你一杯酒。”
要是别的女人,齐柏诚早就一把推开了,但现在怀中坐的是沈漾,贸然推开她会引起陈知府的怀疑。齐柏诚便忍着别扭,接过淮一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淮一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司命让自己帮齐柏诚挡桃花,她最初以为是齐柏诚不近女色,没想到这人竟然完全不拒绝自己,还兴致勃勃地喝了她递过来的酒。
看来这神君是得罪了谁吧,所以才需要自己来挡桃花,让他单身一辈子。
这么想着,心里便开始嫌弃齐柏诚。于是她不停给齐柏诚敬酒,趁机解解气。
陈知府看着他们二人之间你来我往,觉得自己这一步路,走对了。这么一想,便也畅快地喝了起来。
齐柏诚的酒量极好,淮一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他还始终清醒。
陈知府也有些上头了,看着齐柏诚扶着站不稳的淮一,笑得猥琐:“三皇子美人在怀,早些回去休息。”
齐柏诚扶着淮一出了宴会厅,把她扶到自己隔壁的房间去。
把淮一放在椅子上坐着,齐柏诚正打算唤来凌夜给她收拾一下换身衣服,没想到淮一却双手环住自己的腰不撒手。
“沈小姐!沈小姐!”
“沈漾!松手!”
无论齐柏诚说什么,淮一就是看着他傻笑不松手。
他去掰淮一的手,淮一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便十指紧扣,整个人也紧紧贴在他身上。这样一来,他也不能太用力去掰,怕弄伤她的手,所以掰了几下也没有掰开。
齐柏诚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束手无策,只能强行按捺住与人肌肤相亲的不适感。
他把淮一抱到床上去,却因为淮一不肯松手,便只能像拔萝卜那样抱。淮一一沾床便睡着了,齐柏诚又试着掰开她的手,还是没用,便只能靠坐在床上想今天这些事,想着想着便也睡着了。
淮一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她发现自己是蜷缩着睡的,双手抱着齐柏诚,而脸埋在他腰侧,这是什么情况?
淮一才一动,齐柏诚便醒了,看着淮一,眼中透出愠怒。
淮一看齐柏诚有发怒的迹象,赶快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向后挪了挪,陪着笑脸说道:“抱歉抱歉,破坏了三殿下与美人的春宵一度。”
齐柏诚听了她的话,顿觉有火发不出。
“理由。”他懒得同淮一多讲一个字。
“啊?什么理由?”淮一想装傻糊弄。
齐柏诚冷冷地看着淮一,没有说话。
淮一明白这是糊弄不过去了,但总得为挡桃花找个理由吧。
“因为......因为我......因为我喜欢三皇子!看到别的女子与你亲近,我这心里就难受的不行!”淮一觉得这个理由不错,捂着胸口对齐柏诚说道。
“呵。”齐柏诚看着她那狡黠的笑容和闪亮的眼眸,根本不相信。
“你不相信吗?”淮一可怜巴巴地说道,“你一定想不通上次我为什么和你一起落水了?就是因为喜欢你、担心你才会下水救你的。”
齐柏诚不想再与淮一多说,这女人还能再假一点吗。反正自己想知道的,他会去查。
于是齐柏诚不再追究,叫来凌夜给淮一洗漱,回了自己的房间。
淮一松了一口气,人总算是走了。不过,以齐柏诚的性子,恐怕是不会相信的。不相信也没事,反正挡桃花的理由,他是查不出来的。
凌夜进来,看到齐柏诚和淮一共度一晚,强行压住了眼中的错愕,开始给淮一洗漱更衣。
凌夜面无表情,态度也冷冰冰的,虽然上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但是淮一还是感受到了凌夜今天对自己有些许敌意。
不会又是一朵齐柏诚的桃花吧?淮一绝望。
洗漱完之后,天已经大亮了,淮一便赶快回到了孙大娘的住处,准备和她们一起到安南周边的村落施粥。
想起昨夜采莲阁的歌舞升平,佳肴满目,淮一深深感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悲凉。
齐柏诚此次赈灾,真的能做实事吗?淮一不禁想到昨晚觥筹交错的那一幕。
淮一正愣神,就听到清悦叫自己:“小姐,你回来了!昨晚没事吧?”
“没事,三皇子看到是我,就把我安置在客房了。”淮一想,自己这也不算说谎。
又想起昨天的楚衣姑娘还没安排好,淮一问道:“那楚衣姑娘如何了?”
“昨天我带她回来后,没一会儿她就醒了。醒来之后就一直哭闹着要找三皇子,把屋子里的东西全砸了。”说着清悦有些没底气,边说边看淮一脸色,“然后......我就找清艺拿了点迷药,迷昏了她,不小心放多了点,现在都还没醒......”
“没事,我再去看看她。”淮一便让清悦去忙,自己前往楚衣姑娘所在的厢房。
还没到厢房,就听家丁来报三皇子的人来了。
“沈小姐,在下奉三皇子的命来接楚衣姑娘。”那人表明来意。
“你们三皇子究竟是来赈灾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淮一有些生气,她才刚帮他挡了桃花,他倒好,自己又来沾花惹草。
那人刚想反驳,齐柏诚就来了,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走楚衣姑娘。”
从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面对淮一的质疑,似乎也没有生气。
齐柏诚走到淮一跟前,看着她道:“陈知府既然把人给了我,沈小姐又有什么理由扣下呢?”
“可是......”淮一想说那女子是陈知府儿子抢来的,但昨日那女子分明说自愿跟着三皇子,淮一掐了一把大腿,眼泪汪汪地说道,“可是,你昨晚还抱着我入睡,今天就当着我的面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让我如何接受?”
“沈漾,你知不知羞!”齐柏诚觉得自己遇上了个祖宗,真是什么都敢说,还好周围没有别人,都是自己的心腹。
“你才不知羞呢!”淮一俨然装出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嘴硬道:“昨天还柔情蜜意一起喝酒,今天就翻脸不认账,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沈小姐,我家殿下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弃你不顾的。我家殿下只是接她去做证人而已。”齐柏诚的侍从忍不住插嘴道。
“多嘴。”
齐柏诚一说话,那侍从就不敢多说了。
淮一一听,看来不用挡桃花了?于是笑道:“你早说嘛,害我误会你了。”说完还对着齐柏诚抛了个媚眼。
齐柏诚皱了皱头,一字一句说道:“那沈小姐,人我就带走了。”
“行行行,我带你去接人。”沈漾松了口气,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跟她亲密接触,不许做对不起我的事!”
齐柏诚抿了抿嘴没说话,这沈漾,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沈小姐,我们三殿下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保证。”那侍从又忍不住插嘴道。
齐柏诚瞪了他一眼,对淮一说:“带路。”
淮一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完,便带他们把还在昏迷的楚衣姑娘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