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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全部握在你的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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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白苼抿了抿唇,脸上的关切是真实的。陆然抚了抚眉,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就已经被汗水打湿。
方才那瞬间的刺痛感像是潮水一样突如其来,整个人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掉一样。现在已经好多了,但是身体的那种酸软还是令他十分难受。
之前的预想,恐怕已经变成了现实。而且不会变好,只会越来越糟。
“我想,我可能知道是因为什么了,”面对白苼焦虑的神情,陆然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白苼,不用担心我。”
护队的人接到通知来的很迅速,白苼正想让他们上前查查问题,陆然却没有接受,只是摆了摆手,“这不是普通的症状,我去找找所长,可能,他会知道答案。”
“我和你一起。”
没等白苼将话说完,陆然便阻止了,“我想,现在想见你的人,有很多。”
护队队长出列,恭敬的对白苼行了最高的礼仪,“公主,王吩咐见到您后第一时间请您去宫里。”
白苼听到后面色有些迟疑,她思忖,“陆然,我让两个人陪你去,这样防止出什么疏漏。”
还没等她吩咐,队长就已经将人选安排妥当。
“去吧,自从你的身份被昭告后,你身上背负的,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简单了。相比较而言,我自己可以。”陆然深深的望着白苼,将一些心底的话埋藏了起来。
白苼看着陆然远去的背影,心底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危机感。
走进宫殿,那位父亲还是留给自己一个孤寂的背影。白苼垂下双眸,低声说道,“父亲。”
身边的宫婢悉数退下,只留下父女二人。也不知过了多久,上面的那位才开口说道,“你又去了地球。”
语气是肯定的。
其实白苼知道,相比较几百年来自己曾经忍受的东西,自己在地球上的记忆,就应该及时的抹去。怀念过去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毒药,只会吞噬她的内心,让她变得柔软,从此被人找到缺陷。
不,她不可以。
从一开始她就受够了那样的日子。饥饿,贫穷,嘲讽,挨饿那些在贫民窟中感受到的,在一次次绝境中能够让自己侥幸脱险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从来,只有她自己。
她绝对不能因此,乱了心神。
“我只是想结束一些东西,顺便去处理干净。那个星球,我以后不会再去了,至于触碰过的人和事,我会选择忘记。”
“忘记……”醇厚的低音从上方传来,“呵,哪有那么容易。”
“你见到她了?”
她?
几乎是同一瞬间,白苼的脑海里就闪现出那张女人的脸。原来,父亲一直都知道那个女人在地球,但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能够坚守住的只有硬石的绝情。
白苼抬起头,面视前方,吐出一个字,“是。”
我见到了,见到了您曾经深爱过的那个女人。甚至,她帮助了我,这样自己才能重新回到母星。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注定要学会失去,不是么。
“你的母亲,必要的时候可以利用。只要你的身份稳定,她不会对你做出过分的要求。至于怎么利用,就看你自己。”
那人转身,脸上毫无表情,吐出的话语也是那么的冰冷。
对于他相伴千年的妻子,至高无上的王对她有的,也只是利用。甚至面对自己的血脉,也能安然吐出这些话。
白苼点头,“我知道。”
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女人,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不是么。但是白苼心里十分的清楚,她走到了这一步,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以前的那些人与事,也要放在不同的位置上。
她可以连自己,都利用。
陆然匆匆找到所长,话没有来得及说,只是请求单独聊聊。
所长观望他的状况,只是叹了一口气,“你的情况是越来越糟了。”
“我想,我知道是因为什么,”陆然无意识的搓着自己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我记得,您和我说过,我身上少了一块东西。”
他看着面前那位老者,表情无比严肃,“我想,他想将我完全吸收进去。到时候,陆然的思维将不复存在。”
“他化成了一个完整的人,”所长看着陆然,“虽然只是你的一小部分,但是他已经完全拥有了自己的思想,并且试图将自己化为一个整体。如果是那样的话……”
“陆然,你知道的,已经回不了头了。”
即使隐隐的猜到了这样的结果,陆然仍是心头一震,“您是说,不久之后,我可能会完全消失。”
“不是可能,是一定。现在的你,已经被抽走了部分血气。如果再严重,到时候即使是我,也无力挽回。因为从你的身体状况来看,对方远比你强大的多。也许,你们身体的分开,是必然的。又或者说,你,生来注定了消失。”
有一刹那,陆然的脑海里出现的是白苼的脸。
也就是说,他所剩时间不多。
其实陆然很明白,对方和他就是属于一体。可以说,他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他。但是,两个人都拥有不同的思想和主见,当一方被吞噬,另一方的思想就会随之消失。
等自己消失后,就算再见白苼的是自己曾经拥有过的身体,但是面对她的,也会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他。
不是他陆然。
“所长,我还是不想放弃。请求您帮我查一件事情,我想在最后还有希望的时候,给自己存留一点希望的地步。”
“你已经知道对方了。”所长的眼神里藏着令人无法捉摸的神情,“既然是这样,你只管放手一搏。”
“你和白苼,都是好孩子。”所长拍了他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之后的事情我会尽力帮你处理。”
“多谢所长,麻烦了。”
陆然转身离去,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所长看着他的,复杂的神情。
“原来,不想看见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个人,要回来拿回本属于他的一切了吗?”
“包括陆然,也包括……白苼。”
涟韵在贫民窟多日,曾经的好友与亲人对此不闻不问。毕竟已经是块废子,还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想给她使绊子,让她生不如死。
毕竟以她之前张扬跋扈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碍于她是未来继承王的身份只能一忍再忍,还必须腆着脸结交。还有那些为了讨好她付出无数心血的人,也暗自在暗处心痛。恨不得杀她而后快可以解除自己心中的那点愤懑。
至于她能够活到现在,不过是靠那个曾出现过,不知缘由还想帮助她拿回王位的黑衣人罢了。
至于其他的,只能靠她自己。
“呦,长得不错啊。”
油腻而恶心的男声从涟韵前方传来,涟韵并没有绕道走,只是脸上挂满了憎恶。就这几天,这样的声音,她已经听到很多次了。
与这些人不同的是,她生来享受了最高等的待遇,即使将她扔进人堆里,依旧能发现她是最白嫩的那个。这里的人皮肤因后天暴晒而发黑,因干活而粗糙。
她就不明白,明明同样是贫民窟里的人,为什么白苼就可以看上去与那些人不一样。那样的亮白不是从生下来就精心呵护的,仿佛是天生的那样。
哪像她,只是呆了短短几天,即便在这群人眼中自己是那样的白皙,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些天她的皮肤都成了什么样。
就算是皮肤,连白苼都比自己好这么多吗?
涟韵咬了咬牙,她不服气。凭什么!那一切,本就应该是属于她的才对。白苼只是一个掠夺者,抢走了本应该属于她涟韵的东西!
随着那些令人作呕的气息逐渐靠近,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一刻也不停息的传入她的耳朵。涟韵像是发了疯似的,刚想启用自己的能源,却发现自己曾经拥有的那些,早就被废掉了。
“哟,这还生气了,生气了更好看,跟着大爷我们耍一耍,保证你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直到涟韵感受到那些人的触碰,这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她,涟韵,曾经处在最上端的公主,如今已经沦落到被贱民随意取笑的地步。
“滚开!你们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公主,你们要是敢碰我一下,我让我母后全部杀了你们!”
“还公主呢,原来是个疯子。谁不知道下任继承者是谁。公主?人家可是从星际研究所出来的,先不说实力,就你?公主能在贫民窟,别白日做梦了!”
那群人不屑的笑道,甚至试图将涟韵拖走。
“看这人细皮嫩肉的,伺候好了之后还可以杀了炖汤喝。我已经几百年没有喝过肉汤了。好家伙,这个可以冻起来喝上一年!”其中一个人狂笑道。
听到那人的话,涟韵吓得无法开口说话。吃什么?他们要把自己羞辱过后煮了!
怎么可以,原本就应该是白苼应该遭受的不是吗?就应该是白苼,怎么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