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妆成》池芙庭槿

15、第 15 章

　　“瞿二娘。”沈碧妆也拱手回了一礼。“这都能碰见二娘看来你我当真是有缘分的。说起来，二娘怎么也来了稷宁城？”
　　“这，这说来就话长了……”沈碧妆本来只是随口问起，不想却戳中了瞿二娘的心事。
　　沈碧妆瞧她神情低落，猜想可能是她走了之后那些人又去找了越绣阁的麻烦，便问过瞿二娘是否有空闲详谈之后，将玉佩给了阿璃，才又带着瞿二娘去了就近的酒家要了间隔间。
　　“公子走了之后那王雄倒是没有再带人来寻过麻烦，只是越绣阁里隔三差五的开始闹起了秽事，听夜里守夜的下人说，好几回都听见仓库里有人在哭，走到门口了都还能看见仓库里亮着灯里头有人影晃动，可下了锁把门开开，屋子里却又空无一人，烛火也是新的不曾被点过。”
　　阿璃取完银票跟到酒楼隔间里来的时候，瞿二娘已经开始给沈碧妆讲她走之后的事了。
　　“这世上哪有这劳什子鬼怪，我看八成是那幕后之人瞧着一计不成便又换了一计。”
　　“我也是这么觉着的，可为了安那些工人们的心，也还是去请了个风水先生来瞧。不想，那先生却说我这越绣阁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一时便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不是王雄他们搞得鬼了。我本想请风水先生将楼里的东西给驱了的，可他却说他道行低微，算的出，却对付不了，叫我早早把铺子盘了了事。”瞿二娘叹了口气，眼眶有些泛红。
　　“我瞿家双面锦冠绝我大信朝年几十年，越绣阁更是建成经营了近百年，从来都没闹过这种事，怎就恰好在这时候莫名其妙的的沾染上了？后来更是频频丢失针线布匹，绣架断裂倒塌，绣样沾血…… 我算是知道了，那些人这是咬死我瞿家不松口了。”
　　“这些人也太可恶了，二娘你可知幕后主使是谁？把他揪出来叫我家公子给你报仇！”阿璃在一旁听瞿二娘说完，两只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像是立刻就要冲上去将人揍上一番的模样。
　　沈碧妆瞧她这幅样子，只得将她握紧的小拳头拉过来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别着急。而后才叹着气解释道。“瞿家的越绣阁生意做得这么大，就连宫里的织造采买也多由她家包办，怎么说都算是家大业大有头有脸的了，敢明着暗着针对越绣阁的，只怕不是什么小人物。”
　　“还有连老爷也对付不了的人嘛？”阿璃瘪瘪嘴，抬眼瞧见沈碧妆的神色，赶紧闭了嘴不再说话。
　　“虽说爹与叔父平日里往来密切，但你几时见过他们仗势欺人？先不论对方背景到底是什么，哪怕真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小人物因妒生恨，我们没有证据又能拿他们怎么办呢。”将阿璃失口说出的话圆回来，沈碧妆揉了揉阿璃的头安抚道。“你想惩恶扬善是好事，我自然也是想帮瞿二娘的，只是这件事真的还需从长计议。”
　　“温公子有心帮我瞿家，二娘已是感激不尽了。之前便已麻烦过温公子一次，虽然不知缘由，却还是害得温公子要连夜出城不敢停留，这次二娘也只是跟温公子诉苦，不敢再劳烦温公子出手相救了。”瞿二娘听言，赶忙起身致谢，言语中却是对沈碧妆相帮之事有意推辞。
　　“二娘你不必对上次之事太过介怀，不过是我贪玩禁不住家里苦闷才化名逃出来游玩罢了，能多玩得一时自是好的，但若是叫我路见不平见死不救，却是有背于我的本心，大不了被父亲捉了回家去就是了。”沈碧妆瞧出瞿二娘怕连累他下水的心思，便也出言劝到。“若是真的力所不及，我自是不会强求。但凡事，总是要试一试才知道的，对吧？”
　　“且容我俩再多待几日，处理好了书院的事情，再随你一同回越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