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合集（2）》万俟溱蓦

62、【田楚】易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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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小姐，又来看你爸妈了啊。”
　　楚云秀微微一笑，点点头，抱着一束鲜花往墓园深处走去。
　　墓园里工作的人都认识这个女子，她是留洋归来的大家小姐，父母过世之后落叶归根，她就回了国，回国之后进了一家英国的公司做翻译，她工作能力很强，为人处世都备受领导的赏识，后来归国华侨白庶。白庶跟她差不多大，年少有为开了一家洋行公司，两个人合作无间，很多人曾经以为这两个人会走到一起。
　　那个时候社会很少能见到洋人，总有孩子看到他们会害怕，穿着洋装还会被人行注目礼。
　　可是楚云秀很喜欢穿旗袍，尤其是素色的旗袍，她的头发很长，随意的散落在身后，看上去格外温柔，散发着东方女性独有的魅力。如若不是她能够说出那一口流利的英语或许完全不能将她和留洋这件事画上等号。
　　“你爹娘在天有灵，看到你那么孝顺，一定会保佑你的。”
　　楚云秀淡淡一笑，放下鲜花，没有说话。
　　她喜欢在墓前和她的父母诉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些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和事。
　　她说，她最近过得很好，白先生也对自己很好，白先生马上要回英国了，要把自己在中国的公司托付给自己。
　　她原本不想接受的，自己是个中国人，又是一个女人，何德何能管理一个外国人的公司，白庶跟她说，要相信自己，
　　他说，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找他帮忙。
　　那一天，楚云秀第一次认识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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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的宅院，在租界里，街坊领居也是一些达官贵族，每天交谈着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也有一份不一样的风味。
　　楚云秀一直受邀到他家中，有时会和他一起烹饪一些传统中式菜肴然后把邻里一起叫上，配上一杯红酒，一聊就是一个晚上。
　　这天夜里，白府里灯火通明，留声机里放着缓慢的歌曲，来自不同国家的洋人用着蹩脚的中文互相打着招呼。
　　白家的主人要回去英国，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相遇，对他们而言，这一别兴许再无相见之日，祝福之余多少有些惋惜。
　　人群之中，楚云秀第一个注意到了田森。
　　他身材高大，比一般中国男性好像要高出块一个头，穿着军装站的笔挺，拿着一个红酒杯一个人站着，似乎和自己一样，并不太喜欢这样的交际。
　　她拿了一杯红酒，慢慢向他走去。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人群之中显得格外娇小，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抓住了田森的眼球。
　　“小姐，您一个人么？”田森问道。
　　楚云秀抬头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我猜，您就是楚小姐。”
　　“为什么这么说？”
　　“白兄在中国的朋友不多，听闻他最倚重的便是他的秘书楚小姐，今天宴会上既然只有一张陌生的中国人面孔，我猜您一定是那位传说中的，楚小姐。”
　　楚云秀浅浅一笑，抿了一口红酒，问道，“白先生可有说过我什么坏话？”
　　“嘿，还真有。”田森带着一些北平的口音，听上去莫名的亲切，“白兄说您忒爱工作了，废寝忘食，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
　　“先生若是不说，还以为白先生在夸我呢，”她伸手，“楚云秀，幸会。”
　　“在下田森，在警卫厅工作，久闻楚小姐大名。”他牵过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这是他们洋人的方式，楚云秀虽然是一张中国人的面孔，可是骨子里却早已经习惯了洋人的生活，“会不会冷，需不需要让下人给您那一件披肩？”
　　楚云秀笑着摇了摇头。
　　白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两个人身边，看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也不好打扰，过了很久才慢慢说了一句，“看来两位还算投缘，这下我也放心了。”
　　白庶拍了拍田森的肩膀，“云秀这丫头，我听她说父母以前都在国外做生意，早年出了意外过世了，我可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如今我把她托福给你，你可要好生照顾她。”
　　田森突然红了脸，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在下这一辈子，不管是战争还是和平，都会好好照顾她的。”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多少都有些后悔，对面的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也只好挠了挠头尴尬地傻笑了两声。

　　2
　　白庶走后，国内的公司都由楚云秀一个人打理着，她做的很好，只是工作一直太拼，田森每天下班来接她的时候，她总是有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坐在她办公室门口，直到晚饭时候还会看到她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田森心疼她，这又不是她自己的公司，这么没命的工作为了什么。
　　“因为白先生信任我。”她从案几上抬起头，“总不能辜负了他。”
　　“那你也不能辜负我，”田森摘下她挂在门口的大衣，“我已经等了你三个小时了，再怎么拼命也请先陪我吃个晚饭。”
　　楚云秀愣了一会儿，说了一声。
　　好。
　　田森会跟她说很多自己的事情，比如工作上遇到的什么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情，还有他身边的朋友和故事。
　　他很照顾她，每天早上都会在她的公寓门口等她一起上班，下了班也会去她公司里等她，有时候给她买点吃的，有时候硬拽着她一起吃晚饭。
　　他很霸道，却也很温柔。
　　他的身上有一种不同于他外表的细腻和温柔。
　　或许这一份感情 ，是只留给她的。

　　3
　　那天晚上楚云秀合上自己的笔记本，朝着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没有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这个人在她的生命之中，那一瞬间好像突然间少了些什么。
　　可是人家照顾你本就是情分，你总不能一味的从别人身上索取。
　　这个年代，车马很慢，楚云秀没有时间，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心其他的事情了。
　　她披上大衣，从办公室走出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这段路原本不长，她却觉得意外的寂寞。
　　回国之后，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过，白庶在的时候，她总是跟在他的身边，后来白庶走了田森取代了他，而且对她更是无微不至。
　　那一瞬间，她找到了字在这个世上的意义，那天她才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可是或许现在，她可能又要回到那个时代，那个浑浑噩噩，只有她一个人，寂寞无助的年代。
　　她走出门，叹了一口气，刚想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背后却传来了一阵声音。
　　“云秀！”
　　她回头一看，是田森，没有穿着平时的军服，而是西装笔挺打了一根领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上还冒着细汗，看样子，是一路跑回来的。
　　他说，对不起今天有点事情耽搁了，他说，我们去吃晚饭吧，虽然有点晚，
　　两个人并排走着，田森问她，今天怎么没穿洋装。
　　楚云秀说，前几日天天气不好，洗了还没有干。
　　“我喜欢你穿旗袍的样子，”田森说道，揉了揉鼻尖，“特好看。”
　　楚云秀低下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们去的那家餐馆，是云秀最喜欢的西餐厅，她说她父母给她做过的西餐就是这个味道所以格外怀念。
　　那家店生意一直很好 ，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洋人都会来光顾，只是这天晚上，意外地没有任何人。
　　后来云秀才知道，那天完善田森包了场，因为他升职做了警卫厅的警卫处长，他想把这件事情跟她一起分享。
　　他决定向她求婚，他牵着云秀的手说，楚小姐，在下曾经说过，不管是战争还是和平，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说如今你我都是孤身一人生活在这乱世，我希望可以站在你的身边。
　　他说，楚云秀，嫁给我，你愿意么？
　　餐厅里响起了她最喜欢的乐曲，在服务员的祝福声中，楚云秀向他伸出了手。
　　她说好，我们结婚吧。

　　4
　　两个人的结婚仪式很简单，只是叫了几个亲朋好友一起吃了一顿饭，楚云秀搬到了田森的公寓里，每天还是想以往一样，田森送她上班，下了班以后去她办公室等她。
　　一切都很平静，细水长流，像是爱情最淡然纯真的那副模样。
　　结婚的第一个春节，楚云秀怀孕了。
　　他送走了大夫，紧紧握住楚云秀的手，他说，云秀，我们有孩子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在云秀眼睛里看到的惊讶……和愤怒。他也永远不会想到，故事走到这里，才刚刚开始。
　　那天之后，楚云秀消失了。他动员了警视厅所有人去寻找他夫人的下落，最终在一个废弃的老宅子里找到了她。
　　找到云秀的时候，她的身上都是血，见到谁都不愿意说话，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却也设么都不说。
　　田森给她擦脸，她总是任他摆布，等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给他一个冷漠的笑容。
　　楚云秀变了，变成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又或许……之前的那个楚云秀才是她的伪装 ，而这才是真正的她。
　　田森放下了工作，待在家里陪着她，原本那个温馨的宅子突然间变得死气沉沉的，两个人说都不说话，只有田森一个人在房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中秋节的那天，楚云秀在房间里哭了，哭得很大声，哭得像个孩子，嘴里碎碎念念地说着对不起，说着女儿没用，田森紧紧地抱着她，拍着她的背脊，轻声地跟她说，没事的，他还在，他会永远陪着她。
　　楚云秀似乎是听到这段话，停止了哭声，只不过一会儿，她笑了。
　　田森无奈，给远在英国的白庶发了一份电脑。

　　5
　　“秀秀，等你长大了，爹教你画画好不好？”
　　“秀秀，下了学娘陪你去做一身新衣裳，我们家秀秀一定是最好看的小姑娘。”
　　“秀秀，一个人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没钱了就给家里打电话，别太逞强，别让你娘担心。”
　　“秀秀，既然拿到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就不要放弃，别听你爹瞎说，你娘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没有机会出去看看，也就两三年，娘等你回来，我还要看我家闺女出嫁呢。”
　　“秀秀，早点回家。”
　　“秀秀，我们会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然后是两声枪响声，扰乱了女子的梦。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环顾着四周，默默走下床。
　　田森正在客厅里打着盹，前些日子他回去工作，每天把事务处理完就把资料带回家看，云秀的精神一直恍恍惚惚，是不是又会发作，让她一个人在家里，他终究是放心不下的。
　　很多事情，云秀不愿意跟他说，他也不问，他想或许有那么一天……
　　一切，都会过去的。
　　楚云秀一个人跑到厨房，摸索了半天，把碗筷砸了一地，惊醒了浅睡中的田森。
　　“云秀，你怎么了？”
　　楚云秀回头望着他愣愣的一笑，手上握着水果刀，朝着他胸口的地方辞去。
　　她第一次感受到刀刃扎进皮肤的感觉，第一次看到鲜血浸红衬衫的样子，田森倒在地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云秀哽咽地说道。
　　“爹，娘，我报仇了。一切……都结束了。”

　　6
　　“我查过了，她原来是个书香门第的大小姐。”白庶说道，点了一支烟。
　　田森也接过了一根，他们两个都不太抽烟，只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们两个实在无法接受。
　　“他爸妈那时候被当做是日军的内应，处了枪毙，是你家老爷子签的字，所以她一直把你们当做她的啥父仇人。”白庶说道，看着他的伤口还渗着血。
　　“我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
　　“你不知道那天我去你家，我都快吓死了。”白庶每次想到这个场面，都觉得意外的惊心动魄。
　　那天他到了田家，田森躺在厨房，衬衫早已经染成红色，楚云秀在浴室，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浸在水池里，“医生说我再去晚一步，她就没命了。”
　　“她一心求死，却没有真的想杀了我。”田森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方盒，打开盒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合影。这是云秀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天给他的，她让他永远放在胸口。她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她一定要站在他心尖上。
　　只是那个小方盒已经留下到痕迹，或许永远都锻造不好，有兴许他能再找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把照片重新放进去。
　　“医生说，她不会有孩子了，或许……”白庶叹了一口气。
　　“或许她已经不记得我了。”田森伸了一个懒腰，“不记得也好，那就重新开始吧。”
　　田森说，他曾经对她许诺过，不管是战争还是和平，都会好好照顾她，他说，他们都是孤身一人生活在这乱世，他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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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森，我们去哪？”
　　“去北平，你还记得么，你以前说想去皇宫里看看。”
　　“可是这里不好么，为什么要走。”
　　“云秀，你说过一切都结束了，所以我们……”
　　从头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