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合集（2）》万俟溱蓦

6、【张楚】回到过去

　　be预警
　　重生预警
　　每天都是一个未知的故事，请把握住当下，请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0
　　给七年前刚进入大学的自己说句话吧？
　　楚云秀抬头看了一眼镜头，桌面上慢慢地都是还没有处理完的文档。
　　电脑上的还有她接下去的三天满满的日程安排。如今的日子过的很充实，只是身边的同学还有朋友，却一个个从她身边离开。
　　要说什么呢？
　　“多放些心思在工作以外吧。”她叹了口气，勉强一笑，“多关心关心朋友家人，不要……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吧。”
　　她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提示，按下了拒绝，说了句抱歉然后尴尬地笑了一声。
　　她背着包关上办公室的门，“现在下班了，随便吃点什么然后再回家加班。”
　　热闹的街头人来人往，楚云秀介绍说，这条街道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离开荣大也不远，所以很多学生下了课也会过来吃个晚饭，然后逛回学校。
　　恰巧今天是圣诞夜，店铺的门口都挂着红色的圣诞袜，还有各色的彩灯，过些日子又是元旦，难得店家舍得花大价钱，装饰一新。
　　也难为是个节日，不然飘着细雪的日子，大概很多人会更愿意待在家中。
　　楚云秀不知道为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象过，人海茫茫，她竟然还能一眼就看到他。
　　他的身边跟着女人中分长发微卷，高高竖起，眉眼间都似乎有些许和她相似，只是她更加温婉柔弱些许。
　　男人回头，似乎看到了她，却只是大方地打了声招呼。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擦肩而过，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问他是谁？”楚云秀苦笑了一声，“前男友？算是吧。如果有可能？恩……”
　　楚云秀仰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你想回去么？
　　“如果有可能，当然想过。当然……想重新开始，从头来过。”
　　你准备好了么？
　　楚云秀回过头，看到拿着摄像机的那个人，嘴角露出一丝鬼魅的笑意。
　　那我们，就出发吧。
　　回到过去。
　　回到刚进入大学的那一年……

　　1
　　楚云秀睁开双眼，却感觉到头部传来的一阵疼痛。
　　她扶着额头，微微摇了摇头。
　　这是哪里？
　　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刚才有人问她要不要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
　　不是个笑话么？怎么可能……
　　她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2011年12月24日。
　　她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时间。
　　确确实实，是2011年。
　　七年前？
　　竟然真的回到七年前？！
　　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记得，2011年的圣诞夜，那年他们大二，这一天凑巧是法学院和外院的联谊会，那天她发烧了所以没有去。她记得张新杰等在她的楼下，给她带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和一只苹果，跟她说他会去联谊结果他只是去了一下，然后一个人在图书馆看了一晚上书。
　　她迟疑，看着周边熟悉却又陌生的一切，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你醒啦。”室友说道，“你早上烧得很厉害，我还担心你的烧退不下来。”
　　楚云秀尴尬地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枕边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屏幕上是那个熟悉的名字，还有他的大头照。
　　三个大字放在屏幕之上。
　　张新杰。
　　楚云秀迟疑了许久，才按下了通话键。
　　“喂？”她轻轻地说道，咽喉间有一丝疼痛和干涩，意识似乎还有些许模糊。
　　“烧退了吗？感觉好点了没有？”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我给你买了点吃的，让你室友下来拿一下吧。”
　　“嗯。”
　　她爬下床，披上了鸭绒外套，把自己裹成一只大粽子，慢慢走向房门。
　　“你要出去吗？”室友问道，“外面很冷的。”
　　“我马上回来。”她说道。
　　她现在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必须亲自去看一看。
　　张新杰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带着一根红色的羊绒围巾，针脚特别不整齐。
　　她记得那根围巾，是她大一的时候亲手织的。原来想织很长很长，可以绕着脖子围几圈的那种，后来他的生日快到了实在没耐心了，就草草收尾了。
　　她原来觉得送不出手，张新杰二话没说直接给带上了。别人问他是不是女朋友送的，他也从来没有否认过。
　　可是现在回过头看看，真的觉得很丑，丑到如果还有机会，她绝对会从头认认真真地织，之前看上去可以平整一些。
　　“怎么自己下来了？”张新杰问道皱了皱眉头。
　　跟她记忆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可是她喉咙间的疼痛感告诉她，这一切并不是梦境。
　　“不想麻烦别人。”
　　“给你买的粥，记得要趁热，还有这个。”他从单肩包里翻出了一个粉红色的礼盒，“今天是圣诞夜。”
　　“今天晚上的联谊，你回去吗？”楚云秀问道。
　　她记得七年前她也这么问了，张新杰回答她说，会，和室友约好了，但是十点前会回宿舍。
　　“嗯。”他答到，推了推眼镜，“和室友约好的。但是十点前我应该会回宿舍。”
　　“好。”楚云秀回过头，突然间不能接受眼前的这一切。
　　所以说，她是真的，回到了七年前？
　　回到了那段……
　　青涩而又懵懂的年华……

　　2
　　楚云秀坐在图书馆里，望着窗外的飘雪。
　　她记得一年前分手的时候，张新杰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我们或许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或许，这就是青春。”
　　她叹了口气，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日期时间。
　　不是一年前，应该说，是六年后。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她实在是想不通猜不透，难道未来的七年，是她做的一场梦？
　　可这场梦，未必实在太真实了吧，就连心痛的感觉，都是那么真切。
　　她记得这年期末，她考了第一，比张新杰高了一分，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她最后决定去他的家乡看一看。他带着她吃了他从小最喜欢的小吃，带她逛了他从小到大的街头，带她走遍他生长大的城市。
　　她记得她离开的那天，他说，天气很好，今夜星光灿烂，感谢身边有你。
　　她牵起了他的手，如此直白的告诉他，张新杰，我喜欢你。
　　但是现在，她的心里有了一个新的盘算，如果从一开始，他不曾邀请过她去x市，她不曾跟他说过喜欢他，故事是不是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或许她不会在难受，他也不会左右为难。
　　如果可以，她想要改写历史。
　　“你在看什么？”张新杰小声的问道。
　　楚云秀摇了摇头，看着课本。
　　书本上的内容还是那么熟悉，每个字迹都不曾改变过，就连标注的痕迹和习惯，真真切切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她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却不知道如何面对面前这个男人。
　　这个她爱了整整七年的男人。
　　“今年寒假你有什么打算？”张新杰问道，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七年前的楚云秀回答说，想去x市旅游，现在的她当然不会。
　　“去社区做义工。”她答到，“学院党支和街道有一个法律知识系列讲座，要到社区和企业宣讲。过年前我会就就在学校。”
　　张新杰点了点头，继续看着书。
　　她曾经觉得，她看书的样子好好笑，总会不自觉的皱着眉头，写字得时候不管她催得多着急都喜欢一笔一划写得整整齐齐。他的时间似乎都被规划得特别完整。某个时间段要干什么事情，偏差总会在很小的误差之中。
　　就连起床睡觉的时间也是一样，一切都筹划的刚刚好。
　　“我陪你。”他说到。
　　楚云秀惊讶。
　　她的记忆里，他早就买好了回家的车票，那个寒假他约好了给高三的表妹补习，也计划好跟高中同学一起去给学弟学妹们做考前辅导。
　　她的记忆里，他有好多好多事情早就筹备好了，却没想到说搁置就搁置了。
　　“你不是跟朋友约好了吗。”
　　“他们还没放假。”他简简单单地回答道。
　　她知道他在骗她。
　　因为这七年，她早就经历了一遍。
　　这些年，她都铭刻在心里，又怎么可能忘却。
　　“你不用特地陪我。”她收拾书本和电脑，“你爸妈不是让你早点回去么。”
　　“没事。”他说道。
　　她侧过头看着他，轻轻地咬着嘴唇。
　　有些事情，她能骗自己，心却终究不会骗任何人。
　　“吃饭去吧？”他站起身，回过头望着她。
　　她感受到鼻尖一酸。
　　“其实你不用等我的。”她说道。
　　因为你一直等我，最后，我们依然是分道扬镳。
　　“因为我喜欢你。”他推着眼镜，似乎想遮住脸庞的微红。
　　她的心中一紧，皱紧了眉头。

　　3
　　楚云秀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心这个东西很奇怪，它不是能被抓走或是抢走的，而是一颗心，慢慢地走向另一颗。
　　她看着房间里面熟悉的一切不由感慨。
　　爸妈头上的白发少了些许。
　　她记得当年执意要去母亲满心不愿，说什么以后嫁了人肯定不会回家这边，现在刚毕业又不愿意回家，以后见面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他们毕竟只有一个女儿，希望她为了老人家们多考虑考虑。父亲倒是帮着她安慰母亲，大城市的机遇，女儿以后的日子还要靠她自己走，不能因为他们耽误了一辈子。
　　母亲说，学了法律，在哪里工作不是声张争议，在市里的法院工作也好，至少家里人也好照顾。
　　以前的她不以为然，可是现在的她，却真正放在了心上。
　　她记得曾经和张新杰约好了，要留在大城市里，一起拼搏，可是后来她母亲生了一场重病她因为手头有一场很重要的官司赶不及回家，父母就在那一年中，突然老了很多。
　　大三的暑假，她没有选择在B市实习，而是回到家乡的法院实习。
　　张新杰挺惊讶的，却不曾溢于言表。
　　导师来找她的时候，表露了惋惜。
　　“当然，法院的实习机会相当不错，对你未来的职业生涯规划会有很大的帮助。”导师安慰道。
　　楚云秀微微一笑，从来没有什么亏或者是赚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称，只有自己觉得值不值得。
　　因为几年后的她，会开始后悔没有留在父母身边，会后悔没有把父母接到身边，后悔父母生病的时候，她不能尽孝道。
　　她惊讶地是第一天实习，坐在他身侧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张新杰。
　　“你……怎么来了。”她拢着头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在学校网站上看到的招聘。”他说道。
　　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
　　“我怕你一个人无聊。”
　　楚云秀一愣，她记得那时分手的时候，也是一个夏天，她终究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上法庭那一天，张新杰问了她一句，云秀，你为什么要做律师。
　　是为了名利，还是为了心里的正义。
　　她说，眼下她只在乎这场官司到底能不能胜诉。
　　最后，她赢了官司，却输了他。
　　他说，秀秀，你的心里只有工作，可曾有过我。
　　他说，既然你选择放下，我便会尊重你。
　　他说，秀秀，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伴在你的身侧。
　　她无奈。
　　她总要学会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
　　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没有纠结，没有猜疑，也没有心痛，更没有……他。
　　而且过的似乎也不算很糟糕，

　　楚云秀回头，看着他的眼眸。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对你好还需要原因？”他推了推眼镜，
　　心中的防备，突然在一瞬间崩塌。
　　这一年，她想过要放下，却愈发明白。
　　其实从始至终，都未曾放下过。
　　既然放不下，不如好生守护。
　　“张新杰，要不要……在一起吧。”

　　4
　　大四的课程相对空闲，楚云秀本想着随便找个工作实习，等到毕业了之后回家乡，找个事务所，或者考个公务员，单纯就是想离开父母近一些。
　　张新杰也是这么打算，等到毕业，跟着她回她的家乡。
　　可是她的爸妈却说让她和小张一起考虑，未来的路希望他们自己做决定。他们身为父母，一定会全力支持。
　　父亲跟她说，秀秀，你也不能太自私。你不愿意背井离乡，张新杰或许也是妥协，况且大城市的机遇会更多，为什么不考虑两个人一起留在大城市里发展。等双方父母退休了如有心思，可以考虑一起搬过来生活。
　　她拿着一听啤酒，坐在图书馆的门口。
　　她问张新杰，以后究竟会如何抉择。
　　张新杰说，她就是他的选择。
　　她心头一暖，却终究迷茫。
　　她比他多活了三年，她比他的顾虑，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我希望你留在这里。”张新杰开口。
　　因为他知道，她的实力，值得更大的舞台。
　　接下来他应该会说……
　　“接下来的几年，我们可能会很苦，但是我会陪在你身边。”
　　还是同样这句话，还是同样一个结果。
　　她心中踌躇，微笑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故事。她清清楚楚知晓一切。
　　他们回去两家不同的事务所，她的起点会比他高，接到的案子当然是云秀的更好些，渐渐地你们的层会有区别，她记得那时候开始，她跟他，渐行渐远。
　　签约那天，她牵着他的手，走在校园熟悉的街道。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她还在纠结。
　　“第一家是事务所发展前景会比较好。”张新杰说道。
　　确实，就是因为这个前景，他们会注定分道扬镳。
　　“第二家公司离你近。”她微微皱眉。
　　第二个公司最大的问题它并不是专业的法律公司，做一个法务肯定不会不会像做个律师一样光鲜亮丽。
　　“秀秀，你的梦想是做律师。”
　　楚云秀叹了一口气。
　　她想要改变。
　　改变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张新杰去公司报道的那天，发现楚云秀坐在他的身边。
　　就像是大三实习那年一样。
　　她微微一笑。
　　这一生，张新杰为她付出已经够多。
　　这一次，换做她想用力抓住他。

　　5
　　有些事情，其实是命。
　　有些东西，你再如何要改变，还是会变化。
　　工作第二年的夏天，楚云秀又见到了那个女孩。
　　她是公司的新人。专业能力比想象中差了不少，只是柔柔弱弱的样子跟楚云秀截然相反。
　　公司里很多男前辈却格外照顾她，女同事就会比较嫌弃。
　　毕竟工作这个东西，不可能因为一个人拖累了那么多人，还能笑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相处久了，大家发现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只是接受能力差了一些。张新杰作为一对一助教对女孩一直以来特别温柔和包容。
　　原来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么……
　　楚云秀记得，那时候，正巧她在准备一个案子没有心思去顾及感情的事情。
　　张新杰接了案件楚云秀作为助理，还要帮忙带着那个女孩。
　　这样却也好，至少还在眼皮底下。
　　后来张新杰忙着自己的事物，安排女孩寻找资料，楚云秀还要忙着自己的案子，有些时候会放手让女孩一个人工作。
　　可是女孩的工作，出乎意料的差，她交给云秀的资料几乎完全不能用，主管批评后，让云秀带回去教育。楚云秀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希望她不要耽误案件。只是这句话被张新杰听到了。他不知道究竟听到了多少。
　　“为什么对一个新人都那么眼里。”
　　楚云秀看着他，睁大了眼睛。
　　她第一次看到张新杰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女孩似乎越哭越凶，走到他的跟前说，她说，张老师，都是我不好。她说，楚老师你不要生气了好么。
　　楚云秀睁大眼睛。
　　她不知道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许……
　　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更讨人欢喜吧。

　　6
　　“你为我放弃了一切，不值得。”
　　张新杰问过她。
　　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想要重新做一次抉择。
　　她有过那个选择，她选择了他，却最后得到了这么一个疑问。
　　他们的矛盾，从一个女孩开始，到了后来生活中的琐碎小事。
　　慢慢的，她读懂了一个问题——
　　其实不适合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合适，迟早会在这里或是哪里爆发出一些什么问题。
　　吵架，冷战，愈来愈频繁。
　　张新杰不喜欢跟他
　　楚云秀辞去了工作，回到自己的家乡。
　　其实她没有想过张新杰会再去找她。
　　本应该很早就结束了，本应该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但是她明白，她爱他，可以为他改变，可是她终究不能变成另一个人。
　　她始终丢不下最后的一丝底线。
　　张新杰带了一个箱子是她之前还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
　　也有那些，她再也不想触及到的回忆。
　　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三个字太过沉重，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尖头。
　　她摇了摇头，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这一次，是真的要……
　　放手了……

　　原来我一个人可以过的很好。
　　所有放不下的，都是这一世，上一世的执念，和习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