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合集（2）》万俟溱蓦

53、【王离】带我回家

　　同系列周橙he《风居住过的地方》、孙楚be《说散就散》，看不看无所谓没太大关联

　　01
　　上海小弄堂里的吴侬软语总是让人听得心窝里痒痒，突然一个外地来的口音，所有人总会回过头看上一眼，风居每家每户门口的风铃不停作响，随着风声扰乱过路人的心扉。
　　风居门口是一个姓孙的北平人开的裁缝铺，偶尔路过的时候听到那个熟悉的口音，到时让王杰希倍感亲切。
　　王杰希暂住风居，每天医院上下班的路上都能遇到孙裁缝，每天不过是随口寒暄一句，倒是真的读懂了什么叫做他乡遇故知。
　　王杰希来了上海几年，可是每到夏天，总是感到分外难受，相比起北方的干燥，上海的闷热简直要让人窒息到了夏季，还会有台风，船只靠了岸不再行进，出门都有些举步艰难。
　　总而言之，王杰希是真的不喜欢上海的天气，可是老弄堂的氛围他倒是格外喜欢，和北平的感觉不太一样，但是却是一样的温馨，总让他觉得宾至如归。
　　王杰希的诊所距离风居不远每天都会有络绎不绝的病人，他每天都是第一个走出风居的人，有时候会是最晚一个回来的，有的时候会直接在诊所过夜。
　　可是他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虽然很忙，虽然有时候压力很大，但是他过的很充实。他的助手是个当地的女孩子姓苏，哥哥身前是北平著名学府的教授，和他也是挚友，也算的上颇有缘分。他的病人们都还挺喜欢他，身边有人病了也会会把他介绍给他们，他的名字渐渐被上海滩的所有人知道。
　　王杰希每天这样的工作都很快乐。他相信只要给他的病人们带去健康，就会有更多的人，更多的家庭带去快乐，他就满足了。
　　租借里的那位周太太，也是格外喜欢他，也格外关心他的生活，几次三番跟他说，要是自己生的是个女儿，一定要把女儿介绍给他之类的。王杰希每次都笑笑搪塞了过去，没想到周太太竟然真的把给他找个对象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
　　过年的那天，她约了王杰希去家里吃饭，那一天，他第一次遇见钟叶离。

　　02
　　北平钟家，在当地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钟家唯有一个女儿，听说随时女子，却也继承了父母的真谛，也是生意场上的能手，可是那么多年却也没几个人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模样。
　　王杰希曾经听闻过这个名字，可是一直没有见过。以前同在北平就有人跟他介绍过这个姑娘，却没想到现在在上海滩遇上了。
　　王杰希到周公馆的时候钟叶离已经在会客室里。她的长发微微卷起，披散在身后，穿了一件淡雅的旗袍，看上去格外温婉。
　　她的发髻之间，束了一束栀子花，看上去格外清新，从她身边走过，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倒也和其他一些夫人不同，不得不说，王杰希确实被她一眼吸引住了。
　　她不像是他印象里的那种富家小姐，傲慢无礼自认为高高在上。她对任何人都如此恭敬谦逊，但是想让人与她亲近。
　　周太太拉着女孩走到他面前，“这位就是王大夫，我先前你提起过的。王大夫，这位是钟小姐，可是你的老乡。”
　　“您好，”钟叶离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我叫钟叶离。”
　　“王杰希。”他说道，牵过女子的手，轻轻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清华学堂的王先生，我听说过您。”钟叶离抬头望着他，她的眼睛水灵，本以为那只不过是文人墨客书中的笔墨，却没想到竟真的如此动人，“却没想到是在上海滩遇上，倒也算是个缘分。”
　　是啊。王杰希微微一笑。
　　两个人的北平口音，虽然在这会场里多少有点格格不入，可是彼此听来确实格外亲切。
　　王杰希博学，跟他说起什么都能答得上来，钟叶离也特别喜欢喝她说话，原本还想着要应酬之类的，自从碰上了他，旁的人也插不上来他们两个人的话题，从磋商变成了友人的聊天，于她到时自在了不少。

　　03
　　自从那次之后，王杰希没有见到过钟叶离，周太太似乎有意撮合，来询问了他好几次，可是每次到了安排好的时间，钟叶离总会因为生意上的事情离开上海。
　　钟叶离是个果断坚强的女人，和他认识的别的女人不一样，或许她会期待爱情，可是在不得她不得不出现的地方，她从来不曾缺席。
　　她的人生，或许比他想象中要精彩得多。
　　王杰希还是想往常一样，从风居出发去上班，傍晚的时候回家，有时候会顺路和苏护士一起回来，有时候会一个人等到天黑才一个人回家。
　　他没有承认，心里却明白，他喜欢那个女孩子。
　　兴许是因为她身上那份独一无二的气质，又或许是这个时代下，她却不骄不纵，孤身一人为了家族和事业奋斗。
　　他倒也不曾想过，会在那样一个雨夜的风居门口，重新遇上她。
　　钟叶离坐在裁缝铺的门口，望着窗外雨水磅礴，和孙哲平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
　　王杰希下了班，和以往一样路过裁缝铺，听到孙裁缝和人聊着天，打了一声招呼顺着目光看去，却没有见到楚小姐的声音，而是一个清瘦素净的女子端坐在那里背朝着门口。
　　“说起来，咱仨还是老乡。”他拍了拍那个人，然后又朝着王杰希挥了挥手，问他要不要一起喝一杯茶。
　　王杰希刚想说不了，却听到那个女子缓缓开口，“王先生，好久不见。”
　　钟叶离端坐在桌前，朝着他挥了挥手。
　　“你怎么在这里。”王杰希接过姜茶问道。
　　“下午给孙大哥送两匹布过来，”她说道，拿出一块帕子给他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后来下雨了我们都没带伞，就顺便聊聊天。”
　　“想来着雨一时三刻也停不下来。”孙哲平说道，王杰希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是想打烊去接他的女朋友下班。
　　“我送你回去吧。”王杰希站起身，穿上他的风衣，把围巾裹在女孩子的身上，“雨太大了，小心别着凉。”
　　钟叶离冷了一下，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雨很大，风也很大，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他们两个并排走着，似乎都是放慢了脚步。
　　“前些日子，周太太有打过电话给我，我去苏州采办织布，才没有应约，王先生莫要见怪。”钟叶离方才开口，却又有些后悔，这话说似乎急于在解释一些什么，可是又什么都不曾透露。
　　“我明白。”王杰希说道，“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好，王杰希。”

　　04
　　钟叶离在上海的公寓就是王杰希诊所后面一条街，看上去不远，却要稍微走上几步。
　　王杰希没说什么，到时钟叶离调侃说，是不是觉得她会住在租界里面，和周太太比邻，有一座很大的房子。
　　“你不是那样的人，”王杰希说道，“我倒是觉得，想你这边自由自在，”
　　钟叶离偶尔会路过那边，送一束花上去，王杰希不忙的时候会跟他聊上几句。
　　“原来那就是王大夫的心上人。”苏沐橙总是笑着调侃道。
　　王杰希从来不否认这件事情，只是总是对着苏沐橙说，不要钟叶离的面前开玩笑。
　　后来周太太也邀请他们去了周公馆，总会有意无意提起这个话题，钟叶离总是笑着没有说话。
　　女孩子家的害羞，总不可能自己先开口。
　　钟叶离倒是不在乎，从外地回来，总会带些小礼物给他，和他医院里的其他人也能打成一片。有时候她会坐在医院里等他下班，一起在外面吃饭个饭再回去，周末的时候两个人也会去公园散散步，靠着河岸坐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王杰希很健谈，钟叶离也是，只是相谈甚欢那么就，却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喜欢这两个字。
　　那个年代，时间很慢，王杰希认定了，这辈子，他只会爱一个人。
　　可是那个年代，战争来的突然，硝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弥漫在上海的每个角落，王杰希的工作开始忙碌起来，出入医院的人也越来越杂乱，王杰希跟她说，不是特别忙的时候，就不要再来了。
　　后来，他委托了周太太，把她接去了租界。她原本不愿意，后来他租的那栋房子里，住客越来越杂乱，王杰希担心她的安全，况且沐橙快要临盆，周公馆里的那些孩子也需要人照顾。钟叶离这才答应了下来。
　　战争的席卷，让她不得不放下生意，她把上海滩的布料卖了一大半，剩下的一些换了粮食，分发给了难民。
　　战争，不是一个人的悲哀，而是一个城市、一个国家。
　　钟叶离没有像王杰希一样，有机会在第一线上，也只能如此尽一些绵薄之力。

　　05
　　战争愈演愈烈，钟叶离再见到王杰希的时候，是苏沐橙生产的那一天，只是匆匆的说上了两句，他又要回去工作。
　　离开的时候，他轻轻拥抱着她。
　　钟叶离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说了一句，小心。
　　王杰希抬起手，揉了揉她的秀发，她的身上还是散发着那股淡淡的清香。
　　“等战乱过了，我带你回北平。”
　　钟叶离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战争的日子里，简单又平凡，孙哲平用着钟叶离存在库房的碎布给孩子们做了几身衣服，楚云秀每天忙进忙出照顾孩子们和月子里的苏沐橙，周泽楷和钟叶离为着这个大家拼搏奋斗。王杰希还在租界外的医院里忙碌，偶尔空闲的时候，总会给周公馆打个电话问候几句。
　　钟叶离不知道他每天到底和什么样的人交往，每天只有担心，有时候出去采办的时候路过，总能看到医院门口的士兵来来往往，想要上去看一眼，却被拒之门外。
　　什么时候才能再相遇，倒是成了两个人的盼头。
　　后来周泽楷陪着苏沐橙和楚云秀带着孩子们一路北上，孙哲平原本说要去训他们却不知为了决定参了军。
　　王杰希的医院被日军占领后他寻着机会跑了出来，他没有想到钟叶离还在公馆里等着她。这些日子钟叶离憔悴了不少，还是穿着一身素色的旗袍，头上戴着一朵栀子花。
　　“我决定去参军。”
　　“好。”钟叶离微笑着看着他，“你说过，战乱平息，就带我回家。有的地方，就会有家。”

　　“这就是你爷爷奶奶的故事。”
　　苏沐橙揉了揉孩子的脑袋，望着窗外，钟叶离的长发已经灰白，身姿还是依然挺拔，那么多年过去了即便经历了战争，对于生活，她还有自己的品位。
　　王杰希推开房门，手里拿着刚从菜场买来的新鲜蔬菜。
　　孩子一蹦一跳的跑到他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爷爷，我们今天吃什么呀！”
　　“吃松鼠桂鱼，”男人搂着孩子，朝着院子里的女人我微微一笑，“你奶奶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