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合集（2）》万俟溱蓦

4、【修秀秋】真相是假

　　0
　　“听说，隔壁病房有人休克了，医生已经过来抢救去了、”
　　“谁啊？那个男生么？”
　　“不是，我听他们病房的人说，他昨天半夜抢救没熬过去，走了。他女朋友早上陪她札过来收拾，刚才哭到休克了。”
　　男孩的指尖微微一颤，望着窗外。
　　“阿秋，等下我陪你去做检查，然后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准备动手术。”
　　“叶修，帮我个忙。”病床上的男孩说道，望着远方，叶修也许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叫他的名字，那么认真，那么严肃。
　　他对着他微笑，像是孩童时一样，刻在他的心上。
　　-0.5
　　“秀秀，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留学么？”
　　“恩，我决定了。”
　　“好，我等你回来。”

　　1
　　“分手吧。”他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戏虐的笑意，身边莺莺燕燕围绕在他的身侧，根本不像是往常的他。
　　“你……还在生我的气？”楚云秀攥紧了拳头，掌心传来阵阵刺痛告诉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你之前说你不喜欢我抽烟，我可以改的，你给我点时间吧。”
　　“不必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夹在两指之间，搂着身侧的女人，轻嗅一番，凑到另一个的面前，让他点燃了那支烟，那个女人趴在他的肩膀，侧过头看着云秀，“我不喜欢你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笑着，“不喜欢了，厌倦了，就分手咯。再说我决定要出国读研，既然你不愿意陪我，我为什么要等着你？”
　　“叶秋，你是认真的么？”
　　那个男人，微微一愣，仰头冷笑了一声，只留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她的视线。
　　他说，你走吧。
　　他说，希望以后永远不要再见，就当做从来不认识好了。

　　2
　　楚云秀站在高耸入云的公司大楼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单，只要谈拢了，那就是三个亿的存款还有五千万的外汇业务，那他这一年都不需要再为指标而担忧发愁。
　　或许……还可以在这家公司拉上几十上百张信用卡，女人的眼睛突然冒着光。
　　她记得曾经在大学的时候，他是一个优等生，老师宠爱，同学喜欢，却不知道为什么刚踏上
　　这个社会的时候，终究还是败给了生活。
　　大三那一年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很好地国外交流的机会放在她的面前，她选择了放弃，因为家里的条件并不算太富裕，她希望可以早点承担起家庭的压力，大四临近毕业的时候，她被市里一家还算不错的银行招聘做了管培生。
　　可是刚一毕业，就听说她和大学交往了四年的男朋友分手了。听说那个男人去了国外，分手的原因也没有人知道，知世听说他们原本快就快谈婚论嫁了，一对好端端的金童玉女就这样分道扬镳，倒也成了同学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想过会重逢，她想过会像电视剧里一样狗血——他带着妻子与她相逢，她会故意对他说自己过得很好；或者是他跑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求着她和自己复合，她回给她一个耳光，说让他清醒一些；又或者……
　　可是这所有一切的假设，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没错，她还爱他。
　　没错，自始至终，她没有放弃过。
　　可是她没想到，如今的他高高在上，似乎可以给与她一切，又似乎……
　　足以让她失望透顶。
　　她递上名片，“你好，我是GLORY银行对公客户经理，楚云秀。”
　　她抬头，那个男人接过她的名片，认真了看了很久，然后默默念叨着她的名字。
　　“你好，我叫叶修。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有意思么？”她望着她，却不像是当年他们初识时候那个样子。
　　“可我不认识你呀。”男人笑着，把名片扔到桌上，坐在椅子上望着她。
　　没想到当年他说，就当做不认识吧，如今她真的可以做到，当做不认识的样子。
　　就连名字也换了。
　　他……是多想避开自己？
　　“原本说好的存款我是准备好了，可是现在……”他抬起头，左边嘴角上扬，“艾呀，我觉得我还要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自己想办法。”
　　1.5
　　楚云秀踏入大学第一天，正巧下着大雨，她一个人从外地考到B市，身边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她记得，只是一人脆弱的她，陌生人群中安安静静的她，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了。
　　他接过她的行李箱，撑着伞对她微微一笑。
　　“新生报到么？哪个宿舍？我带你过去。”他回过头，对着她微笑，“我叫叶秋。”
　　“你好，我是经管学院的新生，我叫楚云秀。”
　　“真巧，我是经管的学生会长。”
　　楚云秀点了点头。
　　她不擅长和陌生人聊天。
　　所以一直以来，大家都会觉得，她是一个高冷的女孩子，其实……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罢了。
　　“学校里面呢，每个学院都有特定的区域，食堂在东北方向，宿舍楼出来从二号门就学校，过了桥就到了，很方便。”男生细心地介绍道，“听你口音是南方人，在学校有没有朋友或者亲戚？”
　　楚云秀摇了摇头。
　　“这样啊，”叶秋拉着她的手，“我就是你的朋友了，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她永远记着他的那个微笑，他的笑容，就像是……
　　她生命中雨后初升的阳光。

　　3
　　楚云秀回到办公室，看着墙上悬挂着的业绩单。
　　每个部门的成就都不太好看，每一行每一列都会有几个忒儿显眼的红色。
　　红色说明不合格，说明要扣奖金，也说明……
　　日子并不会那么好过。
　　上个月指标没完成，她的工资少的可怜，还要给家里的猫买罐头，估算下来……
　　她连自己都快要养不活了。
　　她走出办公室，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
　　超市已经快关门，她从货架上拿了几个猫罐头，走到收银台边。
　　“一共157元，请问您怎么支付？”
　　楚云秀拿出信用卡，服务生刷了好几遍，一直显示失败。
　　信用卡又刷爆了？
　　业务招待的费用只有出，公司报销一拖再拖，
　　“刷不出来，网有问题么？”
　　楚云秀看了一眼支付宝。
　　余额不足。
　　“不好意思，我……”
　　“刷我的吧。”一张黑色的银行卡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抬一看。
　　是叶秋。
　　哦不对，他叫叶修。
　　他说，他不是叶秋。
　　可是明明相貌没有变过，声音也没变，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似乎都没有变过。
　　只是……性格变得，同样……也不爱她了。
　　“你真的不打算让我念在旧情上，在跟我谈谈存款业务？”
　　“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叶修看着服务员把猫罐头放进塑料袋，悄悄得给楚云秀翻了个白眼，又偷瞄了自己几眼。
　　“你还养猫？”
　　楚云秀点了点头，“珍珠椰果都在，奶茶最近做了个小手术并不太好，奶盖的肾衰竭一直没有医好，去年冬天走了。你……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恩。知道。”
　　2.5
　　宿舍楼下总会有几只猫咪，每天早上看着学生上下学，总会喵喵叫几声，似乎像是在讨要食物。
　　楚云秀每天上学都会拿着一个小碗，倒些牛奶，蹲在街角，看着它们也跟着喵喵地叫。
　　“你很喜欢么？”叶秋问道。
　　楚云秀点了点头。
　　她一直很喜欢小动物。小时候父母不让养，到了大学宿舍阿姨也会来查寝，也只有这样的时间，她可以看看。
　　“你要是喜欢，那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养。”叶秋说道。
　　楚云秀点了点头。
　　那一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楚云秀一样拿着小碗走下楼。
　　楼底下的猫咪小声的叫到，听上去和平日里似乎不太一样。
　　楚云秀给叶秋打了个电话，叶秋匆忙跑了过来。
　　小猫匍匐在地上，哽咽了几声，看上去状态似乎很不好。
　　“要送医院，叫你等着，我去叫车。”叶秋皱眉。
　　楚云秀点了点头，在小卖部买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擦干了小猫身上的雨水，她抱着小猫，感觉到小猫微微颤抖着。
　　她心疼极了。搂着她的男孩，也同样心疼。
　　“猫没什么大事，脚上有个伤口我们已经处理好了，小猫怎么能让他受凉。”兽医问道。
　　“这是只流浪猫，我们怕它出事。”
　　“这样，那你们准备收养么？”
　　“我……”楚云秀语塞。
　　她才大二，宿舍不允许养猫，如果自己租出去住，对于她而言，费用也太昂贵了。
　　“是的。”叶秋答道，搂住女孩，“我快毕业了，在外面租房子，我们有空间和经济实力，烦请您告诉我们注意事项可以么？”
　　医生点了点头。
　　他说小猫的肾检查下来不是特别好，以后需要食用湿粮，它现在还小，只能用针筒给它喝奶粉，可以吃鸡蛋黄，清水煮鸡肉也行，但是尽量避免油盐酱醋。过半年之后如果没有需求要尽快做绝育。
　　“你说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楚云秀趴在地上看着小猫。
　　打理干净后她的毛发是洁白的，比第一次见到时候好看太多了。
　　“这颜色好像奶盖，白白的甜甜的。”
　　“那就叫奶盖吧。”叶秋笑着，“奶盖，欢迎你来哦。”
　　楚云秀撑着头看着这个男人，就像是……
　　他们两个人已经生活在一起了一样。

　　4
　　叶氏集团的财务总监打来电话，说要来开户，但是制定了客户经理必须是楚云秀，因为公司上层认为她更为专业。
　　楚云秀跟领导说，不想接这个案，因为私人方面的原因。
　　领导没有多说什么，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认真想想。
　　最终她还是败给了生活，也败给了……她还爱他。
　　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了，她还想去试一试，还想坚持下去。
　　她知道，如此冲锋已经不容易，如果能过多见几次……
　　也好让她彻底断了念想。
　　最欢不过，余生都是回忆。
　　她本以为，思念一个人到极致，便是只求他岁岁平安，即使生生不见。可是直到重逢她才明白，那些坚持了很久很久却也没有守护下来的东西，该学会慢慢放下了。
　　领导问她，这个案子做完，需不需要休息休息，这阵子她的状态不好。
　　楚云秀答应了。
　　她确实应该给自己放个假，给这段感情放个假。
　　这么久了是该放下了。
　　她拿着自己的护照，目的地是意大利的罗马。
　　刚走进休息室，却又看到了那个她最不想见到身影。
　　为什么明明想要逃开，却又掉入了深坑。
　　越想要避开，却越躲不开。
　　他看见了她，却又回头，装作没有看到。
　　装作……
　　他们不认识一样。
　　3.5
　　“明年就要毕业了，毕业了想去哪里玩么？我请假陪你。”叶秋看着网上的旅行团，侧头看着女孩。
　　女孩看着自己的电脑，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她准备的课题研究，她好像在听，但是又好像在看自己的文件。
　　“暑假要实习么？”叶秋问道。
　　楚云秀点了点头。
　　她在年级组成绩一直很好，许多公司前来招聘的时候，老师都推荐了她，他也选择了一家自己比较喜欢的公司，准备夏天不回家了，留在B市实习。
　　“房子呢？找到了么？”
　　“住你家可以么？”楚云秀回头，“好久没有看到珍珠奶茶加奶盖了。”
　　叶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我呢，你想我么？”
　　楚云秀脸孔一红，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
　　“等你毕业，我们去罗马怎么样？”男孩建议到，撑着头。
　　他的眼里，只有她。
　　“恩，好呀，不过为什么是罗马？”
　　因为……
　　罗马写作ROMA，反过来就是……
　　Amor。
　　Je t'aime。

　　5
　　他看着她。
　　在漆黑的夜晚，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似乎是一件小礼服，领口开的有点低，一边抽着烟，一边踉踉跄跄地朝着他的车走去。
　　她靠在车旁干呕了几声，然后自顾自傻乎乎地笑着。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上泛着红，远远地就闻到她身上一身的酒气。
　　她变了，变得不像是他所知道的那个人。
　　可他知道的，也不过是叶秋告诉他的。
　　时过境迁，有的人也已经不在了，那有些人改变了，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为什么就走了呢？”女子突然冷静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要我了呢……我可以改的，我真的可以的……”
　　叶修叹了一口气，走到她的身边，“钥匙给我。”
　　楚云秀抬起头，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当年的那个人，那个熟悉的少年……
　　“阿秋。”她叫喊着那个名字。
　　叶修抱着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替她带好保鲜袋，感受着她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她身上带着的香水和酒味，他听见她一直一直，呢喃着同一个名字。
　　她说，叶秋，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我也不希望他走，”叶修淡淡地说道，坐上驾驶座上，点了一支烟，看着路灯一闪一闪的，“我宁可他陪在你身边，也好过我再也见不到他。”
　　他掐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侧过头问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楚云秀醒来的时候，手机上的闹钟已经响了第一轮了，躺在床上昨天晚上的衣服都还没换，老妈给她煮了醒酒汤，家里的三只猫也绕开她跑，她轻嗅，身上确实透着一股不好问的味道。
　　“妈，我昨天怎么回来的？”她揉着额头。
　　“谁知道你哦？叫代驾的吧，”母亲翻了个白眼，“车停在楼下，你就躺在门口。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小姑娘家家少喝点酒可以伐？叫是你回来了，我跟你爸爸差点打电话报警，楚云秀，你在听我说话么？”
　　楚云秀回头，眉头紧皱。
　　昨天晚上，我好像……见到他了。
　　4.5
　　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多到让人很不理解，楼梯上堆满了空酒瓶。
　　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喝得醉醺醺的样子，让人也有些担心。
　　“秀秀，你怎么了？”叶修下了晚自习，坐在体育馆门口她的身侧。
　　“我开心呀。”女孩说道，她伸手，似乎想要抓住天上的星月，却又扑了空，随后傻乎乎地笑着，“我进学生会了！这样，我就可以多看到你几眼了。”
　　“傻瓜。”他摸了摸他的脑袋，望着她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长长卷卷的像是洋娃娃一样，“你如果想见我，我可以天天陪在你的身边。”
　　他说道。也不知道女孩子有没有听到，不知道她……
　　会不会记在心上。
　　暗恋就像是手中的这一罐酒，明明知道这样不停地灌下去就会醉，会开始晕眩，会失态，也可能会痛苦，它却依旧能人如同飞蛾扑火一样，甘之若饴。
　　宁可，一醉方休。
　　第二天早上下了课，叶秋拉着楚云秀走进剧场，灯光昏暗也没有其他的人。
　　舞台上是文艺汇演即将用到的工具和宣传板，大概是因为午休的缘故，都去食堂里吃饭了。
　　楚云秀走上台，打扫着零散的垃圾，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倒也显得格外的好看。
　　“楚云秀。”他喊着他的名字，她抬头，碎发遮着她的眼眸，“你有喜欢的人吗？”
　　楚云秀的脸突然变得通红，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格外的可爱，“干……干嘛？”
　　“问问。”
　　“……没有……”
　　“没有啊。”他狡黠地一笑，“那从现在开始，我追求你，好不好？”

　　6
　　他看见她哭了。
　　他心疼极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他想冲上去抱一抱她，告诉她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这些年，这些事，这些他做过的所有的一切，是为了她，因为爱她，也因为护她。
　　如果可以的话，她最好永远不要知道所有一切的真相。
　　因为她那么纯真无瑕，她应该得到所有一切最好的，她不应有泪，不应有恨，也不应有痛。
　　可是……她也失去了一切。
　　他背对着她，他说，“你走吧。”
　　他回头看着她，她的眼泪一颗一颗，顺着她的脸庞落下。
　　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可是她不过也是个女孩，她也有最柔软、最脆弱的一面。
　　他叹了一口气，她明白，如果现在放下了一切防备，去接纳她的悲怆，那么这几年他所作的一切，都将在一瞬间……
　　功亏一篑。
　　他望着天空，安静地说道，“你不是想听答案么？那我就告诉你，”他回过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却透漏着忧愁，“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我对你的……是施舍，是怜悯。”
　　话音刚落，天上便开始落雨，先是一滴一滴，随即倾盆而下。
　　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他那是的模样依稀可见，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够触碰到一般。
　　可是他如今就在面前，她却再也触不到、摸不着……
　　“这些年，我们互相纠缠的这几年，你都忘了么？”她跌坐在地上，雨水和泪水，顺着她的秀发，打湿了她的衣衫。
　　“我，从来没有记住过。”
　　她转身离开，一步一步，走得格外坚定，不在留给她任何一丝一点的希望。
　　既然已经分开两边，这爱……
　　不如忘了吧。
　　4.5
　　他扫开墓前的杂草，放上一束香水百合，他说过那是他最喜欢的花，因为她喜欢。
　　叶修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上头是一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
　　“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了，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他记得那一年，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跟他说过得那句话，“叶修，替我孝敬爸妈，还有……请你替我，照顾她好么？”
　　不好。
　　他心里默默念叨着，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自己的媳妇，当然是要你自己照顾。
　　“好。”叶修看着他，慢慢地吐出一个字。
　　他望着他微微一笑，他也握紧了他的手。
　　像是镜子之中的两个人，像是永远没有别离。

　　这场梦结束了，快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