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合集（2）》万俟溱蓦

31、【乐楚】说出口

　　01
　　张佳乐第一次见到楚云秀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扎着一个小啾啾，这丫头倒是剪了个短发跟个假小子似的。
　　她说，她叫楚云秀，是烟雨的新对象。
　　孙哲平看着这两个人，一时之间该知道该说些。
　　“你好特别。”他说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楚云秀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举动，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
　　她说，初来乍到，还请前辈们多多指教。
　　印象当中，她是一个很温柔很坚强的女孩子。那个时候有很多人质疑她，他们说女孩子不玩奶妈也就算了，还玩个男号是不是在博人眼球。还有人说，烟雨战队找了个妹子做队长，是想靠颜值出道，还是真不想要这个战队了干脆任其发展。
　　其实无论是观众还是圈内人，都会用一种，很特别的时间去看待她。
　　相较而言，同期出道的苏沐橙似乎就没有这样的压力，而且人气也似乎更高。
　　张佳乐其实一直很想问她，云秀，你撑得下去吗？
　　只是后来，孙哲平也退役了，他站在了队长的职位上，他似乎开始明白这个女孩子的不容易。他收到了那些同样的针对和质疑。张佳乐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别人可以，我怎么可以做不到？
　　只是后来他也有了撑不住的一天，他选择了退役。
　　虽然不甘心，但是他明白有些事情，需要独自面对。
　　退役以后的张佳乐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究竟去做了什么，只是偶尔会和以前的几个朋友一起聊聊天。
　　和楚云秀重新有了联系，是在决定去了霸图之后。
　　02
　　风城烟雨：怎么回事？
　　风城烟雨：怎么就突然复出了？还去了霸图？
　　风城烟雨：前辈？？
　　张佳乐想了很久，却迟迟不知道如何回复她。
　　他喜欢这个女孩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觉得她很特别。说不上哪里与众不同，但就是吸引着自己。
　　她的坚强她的坚持还有她看上去永远不会倒下的魄力。
　　可是自己呢？当初说过那些话，现在就好像是泼出去的水，早就没了踪影。
　　他想了很久，才回复了一句。
　　百花缭乱：嗯对，还是用这个账号。
　　然后他一直看着自己屏幕里的角色。
　　后悔过么？
　　不会，这次，他的目标是霸图。
　　可是别人懂么？
　　或许能，又或许不能。叶修能懂，楚云秀能么？
　　风城烟雨：为了冠军？
　　他想了很久，才在键盘上打下了一个，恩。
　　张佳乐想，楚云秀会怎么样回复她，或许会像粉丝一样嘲讽，或许会质问他。
　　他不敢想，这个问题他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明白很多粉丝会不理解，或许只有一少部分人能，但是他终将面对的，是一段非议。
　　风城烟雨：我超佩服你。
　　百花缭乱：？？？
　　风城烟雨：为了冠军。这些话有几个人敢说出来的。
　　百花缭乱：云秀，其实我心里挺乱的。什么时候来霸图比赛？我请你吃饭？
　　风城烟雨：！！一言为定！
　　03
　　霸图上半赛季主场对战烟雨的那天正巧降温。楚云秀身为一个南方妹子穿着一身单薄的队服，匆忙地从记者招待会下来，随手就为了一条围巾。
　　“你不会冷么？”张佳乐问道。
　　楚云秀摇了摇头，手插在口袋里跺着脚，张佳乐摇了摇头，脱下自己的外套照在她身上，它里面也只是穿了一件冬季队服，哈出了一团白雾。
　　“不冷么？”
　　“还行。”张佳乐走在前面，不敢回头看女孩，他说今天晚了，就随便找了家烧烤店，等下次云秀他们再来比赛，他想提前定个餐厅，在叫个车之类的，总不至于像现在那么落魄。
　　两个人坐定，面面相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楚云秀看了一会儿微博，却又突然放下手机，抬头看着张佳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是想说微博上还是有很多人骂我的事情吧？”张佳乐拿着烤串，晃了晃胡椒瓶瓶，“介意么？”看着对面的人摇了摇头，随意地撒了一把，撑着头却似乎没有平日里那样的开朗。
　　“其实我知道有很多人在骂我，”他说道，叹了一口气，把吃剩下的串儿放在烤盘边上，撑着头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就有一个冲动，我的职业生涯不能就这样结束。如果就这样走到头，我不甘心。”
　　他苦笑着，抬头看着她，“云秀，你明白么，听到以前的粉丝们这样说我我也会难受，可是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不甘心，或许也只是不甘心，可是我不愿意放弃这次尝试的机会。这一次，我想赢。我不想再有什么顾虑，只为成绩做一次拼搏。”
　　“那如果，这个赛季还是拿不到呢？”
　　“那就，再打一个赛季。”他抬头，对着她笑着，“我还能打几年，我不想后悔。”
　　楚云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说，不管别人怎么样，她都会支持他。
　　04
　　十赛季的楚云秀，过的很不舒坦，理由其实谁都明白。
　　所有人都在等，等这个老将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楚云秀似乎一直在忍，听说她和经理发生过矛盾，后来听说她和老板相处的也不算太好，听闻这些消息都是她自己跟苏沐橙说的。
　　只是这个消息一出来，各大战队倒是先安耐不住了，雷霆肖时钦立马跟老板商量好了，说想去试探试探楚云秀的口风，倒是那天正巧电视剧大结局，被云秀三下五除二忽悠了过去，后来云秀可能明白了来者的用意，总是含糊地跟他打太极，肖时钦一度以为苏沐橙给了什么假消息。
　　苏沐橙一度为了这事很自责，可是云秀说毕竟这就是她的现状，说与不说，迟早都会有人知道的。
　　“那你会转会嘛？”苏沐橙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是很多队长现在最关注的问题。
　　会吗？
　　楚云秀垂下眼眸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
　　她也想要冠军。
　　她当然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她只是一个主力队员，如果他没有那么多负担和压力，她当然不想承担那么多责任，或许那样，她可以更认真的训练，凭借她的控场和操作，也许可以超越很多男选手。
　　可是去哪里？
　　这个问题也缠绕着她。
　　放眼整个联盟，没有几个战队有适合他的位置。如果只是做冷板凳或者替补，她或许会更不甘心。
　　可是云秀这个人，沐橙也明白，让她融入一个新的环境，她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可是这个圈子里，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适应。
　　“我再想想吧。”
　　“如果你要来兴欣的话……”苏沐橙问道，可是自己却又傻乎乎地笑了一声，“好像也没那么多钱，嘿嘿。”
　　苏沐橙对她说，不要压力那么大，找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楚云秀点了点头。
　　脑海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冒出来一个人。
　　张佳乐。
　　05
　　或许以前也有过很多队长转会的案例，最让人无语的是肖时钦，最轰动的应该就是张佳乐。
　　张佳乐其实是先退役后复出，复出的时候去了霸图，总之人人喊打。就连一些霸图粉，一开始也没给他看过好脸色。
　　只是在霸图拿了一个亚军之后，辱骂变成了嘲讽，可是后来似乎慢慢也被人接受。
　　只是这段时间有多难过，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
　　比赛过后，张佳乐约了楚云秀去了离开俱乐部挺远的一个海鲜大排档。
　　他说云秀你可是个名人，太近的地方容易被人发现。
　　楚云秀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佳乐晃了晃橙汁，“怎么了，楚大队长，找我谈心？”
　　楚云秀点了点头，没有一点吃宵夜的心思，只是拿出一根烟，旁若无人地点燃。
　　不得不说，楚云秀的烟瘾又重了。
　　以前看到他们这些不抽烟的，她总会忍着，可是今天在走廊休息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有很多烟头。
　　霸图没有人吸烟，那就只能是她。
　　张佳乐总是带着笑容的那张脸突然严肃了起来，“怎么了？因为那个流言？”
　　“不算是流言了吧，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她说道，撩起刘海，叹了一口气，“其实比赛技术，老韩找我聊过。”
　　“你和小白对调？”张佳乐问道。
　　楚云秀浅浅一笑，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的笑容其实已经说明了所有的一切。
　　其实霸图，雷霆，包括其他几支豪门战队轮回、微草都有我底下跟她联系过，开出的条件可以说一个比一个好。说实在话，一点都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06
　　“那你自己，到底想清楚了么？”张佳乐问她。
　　楚云秀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秀秀，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想清楚。”张佳乐心疼这个女孩。
　　那一年刚认识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女孩子挺苦的，一起出道的苏沐橙一直被捧在叶修的掌心里，至少这一路上还算的上顺畅。可是她一路上磕磕绊绊，全靠自己摸索过来，好不容易战队人员稳定了打了一个半赛季又闹出了波折。就算她心里有苦，在烟雨的那些后背面前，他不能说。
　　张佳乐做到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想哭呢就哭出来，其实你有些不开心的话……”
　　可以找我说。
　　他很想说，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楚云秀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完全不在乎，是否会有人用什么其他异样的目光看待他们，“其实有时候想想做职业选手真累，什么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就连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说。”
　　张佳乐不懂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句话，如果可以，他很想知道楚云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云秀，你知道么，你太会隐忍，可是有些事情能忍，有些事情，你不需要忍。”
　　她揉了揉脑袋，苦笑了一声，她是想忍，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么多，她或许会忍一辈子。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她问道。
　　“如果是我，我会先改变自己。”张佳乐说道。
　　他不希望云秀转会。
　　因为他明白，那段时光，对于他而言，是最难熬的日子，他并不觉得楚云秀能够好好的坚持下去。
　　或者说，她还会不停地隐忍，忍到忍无可忍再爆发。
　　可是她能忍多久？会不会忍到一个两败俱伤。
　　只是他也想，云秀有一个依靠。
　　只是他也想，成为她的依靠。
　　07
　　第十赛季结束，烟雨战队不出意外的话没有进入季后赛，但是好在云秀似乎有了新的突破口，转会的风波似乎也没人在提起。
　　张佳乐心里其实也挺纠结。
　　韩文清他们摆明态度只要她愿意来，可以不惜财力物力。如果她来，她至少不用担心其他的。
　　可是张佳乐又不希望她来。他不愿意自己心尖上的小姑娘吃那么多苦。
　　那些不该她承受的东西。
　　张佳乐期待着十一赛季，期待着一个全新的烟雨，全新的云秀，那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荣耀世邀赛的邀请。
　　他一口应下了，心里不由得在想，云秀会不会收到邀请。
　　百花缭乱：世邀赛，你听说了吗？
　　风城烟雨：嗯，我拒绝了。
　　百花缭乱：【黑人问号.jpg】
　　百花缭乱：怎么了？
　　风城烟雨：之前和你聊过之后，我想要改变自己，和老板沟通过后我想用一个夏休季好好培养一下那两个丫头，或许还有新人。
　　张佳乐没有说话，只是给与祝福。
　　这是她的选择，他会尊重。
　　可是张佳乐开始有点讨厌自己，明明不喜欢忍，却又不得不忍。
　　可能，这是属于他的喜欢？明明在心中那么喜欢，却一直放在心里，不敢触碰，不敢喜欢。
　　就像是云秀那时候说的一样，就连喜欢一个人都不能由着自己。
　　张佳乐没有多想，只是给叶修发了个消息。
　　他明白她能做的或许只有这些。
　　他不一样她后悔，他也不一样自己后悔。
　　两天之后，当张佳乐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去B市集训的时候，收到了云秀的一条微信。
　　她说，谢谢你，她决定参加比赛，为了自己拼一次。
　　08
　　国家队的集训结束那天，黄少天提议让大家轻松一下，他说看看那张佳乐，天天严肃地要死，一点都不像他。
　　张佳乐看了一眼楚云秀，张牙舞爪地说，世邀赛本来就是那么严肃的事情，怎么可以太放肆。
　　“我决定了！”楚云秀突然说到，“要是拿到冠军，我就要去给我喜欢的人表白。”
　　张佳乐的心突然揪住了。
　　楚云秀喜欢的人。
　　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或许是想叶修一样大神级人物，或许会像是老韩一样坚持不懈的人，也许是王杰希这样体贴仔细的人，或许是四期那些曾经被粉丝们看好过的，或许……
　　张佳乐摇了摇头。
　　当务之急，只有世邀赛。
　　决赛的最后一刻，当对手全部倒下的一瞬间，当所有人在观众席欢呼呐喊，当台下所有人冲上舞台的那一瞬间，所有人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世界冠军。
　　对于他们所有人而言，都是最具有意义的一瞬间，
　　楚云秀扔下耳机，绕过身边的苏沐橙，紧紧拥抱着张佳乐。
　　她在他耳边说，张佳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她说，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也有话对你说。”张佳乐低下头望着她。
　　她的眼眸，也盯着他的。
　　“云秀，我喜欢你。”
　　“张佳乐，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两个人望着对方，相视一笑。
　　那一刻，他们决定了——
　　爱，就要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