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不要跑》风恬

12、酒屋老板娘

　　“喂，哪位？轻羽啊！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啊！”一大早，风眠便被胡轻羽的电话给吵醒了。
　　“吵到你睡觉了么？没事啊，就是打电话关心你一下啊，你们都不在都没人陪我玩了，好期望开学啊，不过又不希望开学，高考结束大家再见就更难了！”电话那边胡轻羽的语气显得很是悲伤，搞得风眠都有点难受了，赶忙安慰她，连叶岚进来都没注意到。
　　“胡轻羽？”
　　风眠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轻羽，我妈叫我起床吃早饭了，先不说了吧！”
　　“好吧，那回头再聊！拜拜！”
　　“嗯，拜拜，开学见！”
　　打发走胡轻羽，回过神来，发现叶岚却在发呆，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想啥呢？一大早就在发呆？”
　　“没，没啊，就是昨晚不在一起睡没睡好，刚刚困了。”这些事暂时还是不跟他说了吧，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挣扎了一会，叶岚还是决定不说昨晚的事了，说了只是给他徒添烦恼。
　　“嘴真甜，让我尝尝是不是吃了糖！”叶岚也很配合的把嘴凑了过来，吻到风眠接不上气才松嘴。
　　“唔，咳咳，你要闷死我么？咳咳！”
　　“跟你说件事，寒假还有几天，我想带你出去玩两天！”
　　“两天就过年了？去哪玩？春运人那么多？再说，爸妈肯定不同意的。”
　　“过完年带你去，想带你见个人！你爸妈那边我来说，你就跟我去就行了。”
　　“见谁？故人？”
　　“你的座下关门大弟子！”
　　“哦，既然是弟子那哪里来的醋味啊？哈哈！别挠，别挠，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么，哈哈哈哈～”
　　“不说了是么？”
　　“嗯，不说了，别挠了，我错了！”
　　“知错就好，不过该挠还是得挠，不然不长记性！”
　　“呜，哈哈，哈哈哈哈，叶岚～，别挠了……”
　　……
　　“风儿，去帮你爹贴春联去，贴完了还要准备祭祖的贡品。”白阿婆一边择菜，一边吩咐着他们干活。
　　“知道了，奶奶，叶岚，你也别偷懒，过来帮我！”
　　“我哪有偷懒，我在帮奶奶泡茶啊，唉，你们看，下雪了诶！”
　　“下雪好啊，年内下雪，来年肯定风调雨顺，家和人安，好事不断！”白阿婆望着门外的雪感叹着，只有叶岚一个人发现她偷偷瞥了一眼风眠。除夕夜，落雪纷飞，千家万户团圆夜，无比的温馨，家家户户都围坐在饭桌前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
　　“奶奶，我明天想叫风眠陪我去我朋友那看看行吗？顺便在那玩两天。”饭桌上，叶岚趁着白阿婆他们开心的时候说出了请求。
　　“你朋友在这边附近么？离得近叔开车送你们去。”张锦县里镇里跑的多了索性买了辆车，方便！
　　“不在这边，爸，在寻阳，我也想去那边看看，听说那边的桃花酿很好喝，回来给爸和爷爷带点尝尝？”然而两人听了并没有说什么。
　　“风儿，这春运不方便买不到……”
　　“奶奶，票他买好了，回来的也买好了，去玩两三天就回来，正好开学，行不行啊，奶奶～”这下可算看出来了，这个家奶奶独大，风眠心里笑的停不下来，以前没注意到，今天突然想起以前的种种细节，也是值得回味啊！
　　“去几天？”
　　“三天，就三天，待三天就回来，给奶奶带桃花酥吃，行么，奶奶～”
　　“行吧，三天，早去早回，电话一天一个听见没？”
　　“知道了，那个，妈，衣服我自己收拾，你照顾弟弟他们也累了，吃饭吧，晚上我自己收拾衣服！”
　　“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妈了哦，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听见没？”
　　“阿姨，奶奶，你们放心，肯定早去早回，平平安安的回来。”叶岚在一边听他们一家人念叨完来了个补充说明。晚饭后，便跟风眠去收拾行李了，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别的除了钱也就没带什么了。
　　第二天清早，踏着细雪，披着晨光，两人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咱们要多久才能到寻阳啊？”风眠瘫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
　　“大概两三天的样子！”
　　“好久啊！对了，我那个徒弟什么样啊？”风眠把头向他怀里靠了靠，睁大眼睛盯着他看。
　　“母夜叉吧！到了不就知道了！”
　　“啊？好吧……到了再说吧！”远方的酒楼里，酒儿喝着酒突然打了个喷嚏，“谁，谁在说我坏话……”
　　经过了两天多的旅途，两人抵达了寻阳。
　　“你说，咱们是不是好久没碰到那些东西了，是不是过年他们也要休假？我总觉得上次列车上是它们自己离开的！”出租车上，风眠说出了内心的疑问。
　　“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带你去看他们不仅仅只是拜访一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商讨一下。唉，师傅，这导航暖春栈路径往前直走就行了，你这带着我们绕路什么意思？”叶岚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额，你说什么？唉，我刚刚走神开错道了，以为你们去春馆，我这就拐回去，这就拐回去。”司机红着脸默默拐了回去。
　　走了半天，傍晚，司机终于把他们带到了暖春栈，屋子背后靠着桃花山，虽是冬天，可山上居然有零星的花骨朵从树上冒出。暖春栈，名字很有历史气息，整个店铺也是古色古香，丝毫不输给那些历史遗迹，门口站着的服务员穿着打扮也是古装，比之前去的望阳听海更加的接近古代。
　　“两位客官，进来喝酒么？要排队哦，里面人满了，排队的话我给您号牌。”两人穿过门前的人群想要进去的时候，被门前的服务员拦了下来。
　　“不喝酒，我找你家主子，可以进去了吧？”
　　“这，容二位稍等一下，小的我去禀报一下，再……”
　　“天佑，图片没给你看过？跟你说了，不许那个人进店，不长记性？喏，谁让你来的，这里不……师……师傅，快进来，快进来。咱们去楼上坐！”服务员话还没说完，酒儿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便气势汹汹的出来了，刚准备一顿发作，突然看到了叶岚边上的风眠，立马换了个脸，娇羞的贴过去拉着风眠上了楼，留下天佑一脸懵逼的站在那，这都是啥跟啥啊？
　　“师傅，师傅，可还记得我，我是酒儿啊，你看我把这酒楼牌子做的响不响，卖的可好了！师傅，桃花两天就开了，你可记得当年收留我的时候？师傅，我派人去取珍藏了几百年的桃花酿了，今个儿咱师徒不醉不归，师傅………”刚到楼上坐下，酒儿一通连珠炮打的风眠无所是从，只得望向叶岚求助。
　　“苏酒儿，你知道他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要这样为难他，好……”
　　“够了，狐狸精你闭嘴，不是因为你们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苏酒儿怒拍桌子，站了起来，愤愤的盯着叶岚，盯着盯着哭了起来，光流泪不出声的那种。
　　“苏酒儿，我带他来见你不是跟你吵架的，我知道你想他，我也不想搞成现在的样子，当年的事我没做就是没做，今天来还有别的事跟你商量，你冷静下来再去找我吧！”说完叶岚便关上了门出去了。
　　“酒儿姑娘，你别哭啊，别哭了，我陪你喝酒，别哭了！”风眠给她递去纸巾擦泪，不料她扑到自己怀里哭的更凶了。
　　“师，师傅，徒儿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天天喝酒都想你啊！酒儿出生便是一个人，最亲的只有您和师奶了，酒儿好想你们啊……”
　　她扑到风眠身上的样子还有刚刚凶叶岚的样子让风眠想到了一种动物——猫。偶尔倔倔的，脾气大大的，其实内心还是很脆弱的，平时即是难过也强装淡定，只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忧伤。
　　“好了，好了，师傅肚子饿了想吃饭了，别哭了好么？”风眠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师傅，你？”酒儿抬头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以前的事我虽然不记得了，但不代表现在的我不能当你的师傅给你温暖啊，是不是？”
　　“好，当然好了，师傅，呜，哈哈，我这就去叫他们弄饭来，师傅等着啊！”酒儿抬起衣袖笑着擦了擦眼泪出门去叫人上菜了。
　　伙计们的效率很高，不一会饭菜就端了上来，还有一大坛散发着浓郁花香的酒。
　　“来，喝酒，敬我们久别重逢的师徒情谊，徒弟这杯先干了！”酒儿一点都不辜负这名字，一碗酒直接下肚了。风眠也不好意思不喝，也就学着都喝了，不过还别说，这酒确实好喝，散发着花香还有一股回甘，喝完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
　　“师傅，好喝么？我把配方改了，试了好多次，这是改好后的，味道最好的那批存货了！好喝再喝点！”说着又给他满上了，在她炙热的注视下，风眠又喝了。这一喝不要紧，喝完人有点飘了。
　　“酒，酒儿，这酒多少度？一点不辣诶，嘿嘿，嘿嘿！”风眠现在整个小宇宙都开始跳跃了。
　　“不高，不高的，六十五度，桃花山上清泉酿的，好喝多喝点，说完又给他满上了。”
　　风眠嘿嘿嘿的要去拿了喝却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岚儿，你，你也喝么，那，那我都让给你好了，嘿嘿，嘿嘿，都给岚，岚儿，喝！”
　　叶岚接过碗，仰起头给灌了进去。“你还当他酒量那么好么？他现在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你知道么？”
　　“你胡说什么，上次他喝了两坛酒都没事，他……”
　　“呼，呼～，呼……”风眠很不给力的打起呼来。
　　“他现在连酒都喝不多了么？怎么可能，他……”
　　“他就是弱到这样，弱到连酒都喝不多了！这也是我为什么带他来你这的原因。你也知道，第十世了，没有转世了，我不要求别的什么了，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我知道你想他，我带他来了，还有，我感觉我护不住他了，我来求你帮忙了！前段时间有东西一直盯着他，现在销声匿迹了，我怀疑那些东西有大动作，我怕会出意外。”叶岚摸了摸风眠的头发，揉了揉他的耳朵，一脸怜惜。
　　“你就不怕我借那人的手把你除了？再把他们干掉。然后带着师傅共度余生。”听他这么一说，苏酒儿立马变了脸，撩了撩头发端了碗酒玩味的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件玩物。
　　“大叔说了，不准你们伤害我，不是么？她没有，你也没有。”叶岚仍旧低着头抚摸着风眠。
　　“呵，是啊！师傅信你，蓝姨不关心那件事只关心师傅，我不信你，你哥不信你，张家的人也都不信你。是啊，不是师傅说了不许动你，婚礼当天你就该化成齑粉了！”
　　“你们不信没关系，他信就行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事情查清楚让……”
　　“让我们都知道是我们眼瞎了是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多少年了，快一千年了吧？答案呢？结果呢？师傅快神识尽灭了，你调查出来了么？没有，自编自演给谁看？师傅？我？你自己？还是你那虚空里的哥哥？嗯？说话啊！”
　　空气在那一声吼叫里凝固了良久，良久……
　　“说吧，怎么帮你！”酒儿一把将酒碗仍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
　　“十八岁，像以前一样的十八岁。他外婆给他卜卦十八岁寿终，十八岁之前，你像我一样来陪在他身边，熬过去了以后，师傅这辈子的时间里我找不到答案的话，师傅走后我任你处置，绝不食言半句！”说罢抬起头冲她笑了笑。
　　酒儿愣了愣神，恍惚了半天。“行，一言为定，你可以出去了，后面那亭子那边的屋子可以休息，不送！”
　　“唉，你把师傅给我留下，谁让你带他走的？”酒儿看叶岚抱着风眠要走，马上不淡定了，起身就要去把风眠拽过来。
　　“大叔从来不带你睡觉，你是女儿身，他一个人我不放心。”说完抱着他出去了头也不回。没走两步屋里传来苏酒儿的咆哮声。“是男人了不起啊！一群大猪蹄子！都是大猪蹄子啊～”期间还夹杂着摔碗的声音。
　　很久之前，这南国的冬天，还是冷的刺骨，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来了以后，这儿的冬天便不再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