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泪》承春美意

5、第 5 章

　　我如愿当上了死神。
　　乱菊听到消息后兴奋的拉我去流魂街庆祝。小酒馆里她朝自己灌酒的豪迈英姿让我不住黑线。幸亏一开始我就以年纪为由挡住了她的劝酒攻势，否则现在早趴下了。今天真央灵术院新一届毕业生名单出炉，分配事宜搞得各队加班加点，偏偏眼前就有位席官在我面前一路畅饮。啊，护庭十三番果真是只注重实力的队伍。
　　就在乱菊倒下的那一刻，市丸银如幽灵般现身在桌前，时间拿捏之凑巧足以让我断定他刚才在酒馆门口偷窥。“嘛，婆婆，我先带松本七席回去。”话音刚落，死狐狸施展我绝对望尘莫及的瞬步带着乱菊消失，剩下我一个对着账单发呆。
　　我忍！！！
　　悻悻然在流魂街散步。现在回去太早，银岭和白哉还在队里忙碌，让我独自和孝一呆一屋檐下无疑是对我最大的折磨，不如在外欣赏花花草草。
　　“武思大人。”
　　“嗯？”胡思乱想之际听到有人唤我，回头一看，确是我万万没想到的——蓝染！！！
　　“蓝染队长见笑，我一个低位死神可不敢被队长称为‘大人’。”
　　“哪里，以武思大人的见闻和能力，我称您为‘大人’绝无半分不妥之处。何况武思大人尚未正式成为死神，蓝染不敢失了礼数。”
　　得得，你诚心让我占便宜我还能不笑纳？“蓝染队长客气了。工作都结束了么？”
　　“劳烦武思大人关心，今天工作一切顺利。”
　　“那蓝染队长也是来流魂街散步么？”
　　“这.......望武思大人恕在下唐突，蓝染是来找大人的。”
　　“呃？”这还真没料到，“蓝染队长有什么事？”
　　“其实......今天在真央，武思大人见到在下时突然神色凝重，进而皱眉。蓝染诚恐先前曾无意失礼与大人，故前来赔罪。”
　　“呵呵，原来是这样。蓝染队长不必挂于心上。我与队长今日初次见面，不存在任何过节。”
　　“那......”
　　“说来让蓝染队长见笑。蓝染队长与我一位故人神似，今日初见，虽立刻发觉认错人，却不免对家乡有些思念，故而失态。蓝染队长多多见谅才是。”
　　“原来是这样，蓝染多心了。恕蓝染好奇，武思大人果真是大唐人么？”
　　我微笑着点点头。
　　“这也难怪，武思大人一人在此，远离同胞和家乡，一定很辛苦吧。”
　　“哪里......”
　　嘴上虽下意识说出这种话，可眼前却浮现出一段段错落的画面。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奋力叫卖的小贩。小姐怀春娇羞，少年郎风流倜傥。画面突然转变，恢宏威严却让人窒息的宫殿，发疯奔跑求救的宫女，冷冷清清的秋千，还有他站在不远处，说：“你来帮我吧......”
　　“武思大人，武思大人！”
　　“啊？！呵，失礼了，蓝染队长。”意识到自己失神，我有一丝抱歉。
　　“哪儿，刚刚武思大人又想念家乡了吧。”
　　“嗯。”
　　“武思大人果然非常思念大唐。”
　　蓝染一如既往的微笑，背后的夕阳衬得他的笑容愈发温柔。我敛敛心神：“不过蓝染队长特地跑来道歉，真是谨慎谦和的人呐。”
　　“哪里，只是队长和队员和睦相处才能好好工作。”
　　“嗯？”
　　“武思大人还不知道吧，您已被分配到五番队，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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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急忙忙冲回静灵庭我一脚踹开某家大门：“山本元柳斋重国，你给我出来。” 一个仆人慌慌张张跑来：“总队长还没回来。”
　　躲，躲，我让你躲！躲得了初一你还能躲过十五！
　　当初商定把我分进一番做文职，要不行去六番，有人照应着我也不至于被送去砍虚当炮灰。现在好，居然把我分到五番队。五番啊，战斗番队，队长不熟，一不小心我就牺牲了。就算是八番或十三番也比五番强啊。臭小子，肯定是为了大公无私的名声来牺牲姐姐我了。
　　气呼呼的回朽木家，银岭不在，白哉已经回来。白哉进队才一年，却已是六番三席，内定的六番队队长，天天和银岭同进同出，今天居然比银岭早回，让人惊讶。
　　“和松本七席去流魂街，再和蓝染队长聊天。”我刚踏进大厅一句话冷冰冰砸来。
　　“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自己敛了灵压啊。”真奇怪。
　　小白哉直接起身，掉头，走。留下我一人莫名其妙。孝一凑上来：“少主下午请假，原准备为武思小姐庆祝。”
　　得得，今天流年不利。

　　银岭回来后转述了重国的苦衷。洋洋洒洒一大堆总结起来无非是怕落人口舌惹人是非，蓝染貌似好人一个就算不是好人也斗不过我。总之，木已成舟，我的悠闲死神生涯彻底成为泡影。
　　罢罢罢，现在眼前有个更为艰巨的难题。

　　晚饭我亲自下厨。水煮鱼，香辣虾，再调一个麻辣烫。受不了，明明我是长辈，为什么反而要向小辈赔罪。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晚饭一桌子红灿灿让下人们无需命令自动退避三舍，连银岭都借口胃口不佳提前退了席。我一脸殷勤满是谄媚：“小白哉，来，这是婆婆家乡最负盛名的辣菜哦。”
　　白哉无动于衷。
　　我暗叫不好。激将、投其所好，小白哉居然毫无动作，看来这次气的不轻。
　　正准备再接再厉，白哉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鱼肉。
　　好征兆。我赶忙抓紧机会：“好吃吗？来多吃一点。”
　　小白哉却又把筷放下：“我不是孩子。”
　　“对对，你已经长大了，当然不是孩子。”
　　“不是这个意思！”
　　“哈？”
　　白哉低下头，声音愈发低沉：“在你看来，是不是我永远都只是个孩子？”
　　原来是这般。我叹口气：“白哉，你是银岭的孙子，也就是我的孙子。 ”
　　“可是......”
　　“无论我们外表如何，无论你将来会成长的多么成熟，我比你多活一千多年的事实不会改变。”我起身，“小白哉，抱歉，婆婆还有些事。菜你多吃点，味道不错的。”
　　我走到后花园，银岭和孝一已经在那等待。
　　“老仆已帮武思小姐收拾好衣物，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孝一，我知道你想赶我走，但麻烦你可不可以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
　　“小姐说哪的话，难道离开朽木家不是小姐现在心中所想么？”
　　队舍申请书我还没递上去呢，现在离开你让我住哪死老头！！！
　　“何必如此决绝，白哉未必承受得住。”
　　“承受不住就不是朽木家的子孙了。”我叹气，“银岭，拖泥带水只会害了白哉。”
　　“姐姐对朽木家的人真是狠心啊，无论是我，还是白哉。”
　　“我这辈子注定亏欠朽木家。银岭，你别怪我。”
　　“怎么会。”
　　入队五天后，队舍申请书批了下来。当天，我正式搬离朽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