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岁月的足尖》潇湘竹叶

7、第 7 章

　　接下来的日子，赫敏一直尽量避免和里德尔见面，以防他看出端倪；可是教授们似乎都喜欢让自己最钟爱的学生帮助新同学。里德尔的手“意外”碰到她的频率似乎略高了些，他的表情却像专注于课本，并未在意到这短暂的肢体接触；但有时候，赫敏皱着眉头以为自己想多了的时候，他的嘴角又会勾起一丝自得的笑，有时还会偷看她一眼，故意等她发现并且瞪回来，再将不怀好意的眼神变得天真无辜又清澈，甚至有点温柔。他们在课上几乎从不交谈，但下课后她的女友们来找她的时候，他都会用一种悦耳的声音向她道别。
　　最早是很客套的，“再见，华耶小姐，跟你合作真愉快。”过了几天就变成了，“再见，安娜斯塔西娅。”最近几天则是很简单的，“下节课见，安娜。”
　　到一九四三年四月三十日下午，他用一种欲言又止的口气唤了声，“安娜。”他的眼睛甚至闪烁着一种渴望的光。但是当他看到吉英的时候，又飞快地说了声“没事了”，低下头去收拾课本，匆匆离去。
　　吉英看了看他，但是他只是微微一笑，点头致意，彬彬有礼地对她们道别。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吉英轻声问道，其实更像是陈述句。赫敏愣了一下。她和里德尔在一起？开什么玩笑。伏地魔不懂爱，蔑视爱，里德尔能好到哪去？然后她想到，他每节课后那么温柔地与她道别，正是为了造成这种印象。她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但不得不说，他干得漂亮。里德尔平时对谁都是一种既亲切又疏离的态度，与她虽也不甚亲近，却也有别于旁人了。实际上，全校都已将她当作“里德尔的女朋友”看待，吉英只是挑破了这层纱。
　　“安娜，你的命真好。”不同于往日温柔的语调，吉英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惆怅。赫敏突然意识到，不同于莉迪亚孩子气的迷恋，吉英是真的爱上里德尔了。“出身贫寒的英俊少年，凭着聪明才智获得了年级第一的成绩。”
　　“我没有。”赫敏简单地回答，一面思索里德尔的用意（斯莱特林级长和格兰芬多转学生！）。她想得太入神，中了一个绊腿咒，摔了一跤。赫敏生气地抬起头，环顾四周。有好几个人在窃笑（竟然还不全是斯莱特林），但没人拿着魔杖。
　　就当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不过如此嘛，小泥巴种。”淡金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是个马尔福。很久没有人叫过赫敏“泥巴种”了，她几乎忘了自己曾经如何委屈或是愤怒——哦对了，第一个这么叫她的人碰巧也是个马尔福。她可能是和马尔福家八字犯冲吧。赫敏皱着眉。男孩子昂着头，眯起眼睛看着她，轻佻的样子让她怒火中烧。她抽出魔杖指向他。
　　“哈，还是个烈性的。”对方爆发出一声短促的嘲笑。不同于德拉科·马尔福的胆小怕事，这个人也拔出魔杖，漫不经心地指着她。他骄傲惯了，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泥巴种”是个训练有素的战士，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阿布，你在干什么？”赫敏还在犹豫用哪个咒语（既能让对方长个记性又要保证自己不被开除），人群之后已经冒出一个黑色的脑袋。是里德尔。他不需要谁解释就明白了事件发生的经过，皱了皱眉。“在我给自己的学院扣分之前，赶紧收起你那套可笑的血统论走开，”他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不是日后黑魔王专横的统治，而是一个级长正直的威严。
　　赫敏呆住了。里德尔竟然觉得血统论可笑？那他半个世纪之后是怎么变成那个大肆屠杀麻瓜种的黑魔王的？
　　马尔福也呆住了。里德尔一定是第一个公开表示血统论“可笑”的斯莱特林。他不甘心地用魔杖指着赫敏，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里德尔用一个无声咒缴了他的魔杖。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里德尔微微抬高了声调。马尔福立刻收敛了嚣张的神色，低下头匆匆离去。一场小小的闹剧结束，围观的人群散开，里德尔走到她的面前。
　　“我替阿布向你道歉。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如此，见不得麻瓜出身的人比他成绩好（和他可爱的小孙子一模一样）。希望你不要生气。如果能使你好受一点，我是一个混血。请你相信，这不会影响你的魔力发展。”
　　赫敏又一次呆住了。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里德尔会有这一面，毫不避讳且如此平静地承认自己父亲的血统。“醒醒，赫敏，他别有企图。”哈利在她的耳边说道，“他表现得越诚挚，实际上就越危险。你忘了赫普兹巴·史密斯吗？”
　　“安娜，我想……和你走一走。”里德尔似乎挣扎了一会才说出了这句话。他的眼神那么恳切，完全像是陷入热恋的少年。赫敏心中警铃大作。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半个月来“恋爱”的表现就是为了和她单独谈话而不令他人起疑。
　　“当然可以。”不等她拒绝，吉英已经丢开了她的手，退开几步，一边还没忘了将她向前推了一下。
　　“吉英……”赫敏无奈地回过头。吉英·怀特，这可是你的心上人啊，格兰芬多的义气是这么用的吗？但是吉英丢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过一个弯不见了。里德尔微笑着向她伸出手。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表现出热切的期盼，却绅士地没有更进一步。赫敏感受到周围的姑娘羡慕和嫉妒的目光。她要是拒绝的话，她们大概会扑上来把她撕碎。
　　“受宠若惊，先生。”她不无讥讽地回答，将手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