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AT絮语》潇湘竹叶

3、第 3 章

　　贝拉弗兰奇小姐醒来之后就一直蹲坐在软凳上，背靠着墙，两眼无神地盯着地面。棕色的长发乱蓬蓬地披散在肩头，活像个真的精神病人。
　　咔。是钥匙转动的声音。可是还不到吃饭的时间。脚步声沉重，也不像是护士。弗兰奇小姐抬起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出去之后，要去当铺，找到金先生。”男人说，“找到他，告诉他是瑞金娜把你关在这里的。他会保护你。”
　　瑞金娜。弗兰奇小姐知道这个名字。她是这里的镇长。十年，二十年，不知道多久之前，就是这个女人拿着一纸证明，将她关在这个牢房般的病室里，不见天日。
　　可是金先生是谁呢？男人没有多做解释，只拉着她从后门离开了疯人院。再一次沐浴阳光的感觉真好，弗兰奇小姐想。

　　当铺并不难找。镇上最华美的那间铺子就是。弗兰奇小姐到的时候看到门把上挂着“停止营业”的牌子，但她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叮铃一声，迎客铃发出脆响。柜台后，穿着正装的小个子男人背对着她。金色的头发泛着灰白，他的年纪已不小了。
　　“打扰了。请问您认识金先生吗？”
　　“我就是。不过店铺已经——”男人说着转过身来，似乎带着些许不耐，却在看到她的一瞬僵在了原地。
　　弗兰奇小姐有些不明所以。但她眼下的第一要务是寻求庇护，不要再回到精神病院里去。所以她忽视了金先生的反应，接着开了腔：“有人叫我来找你。他让我告诉你，是瑞金娜把我关起来的。他还说你会保护我——你会吗？”
　　可是金先生似乎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事实上，弗兰奇小姐觉得他根本没有在听。他就那么睁大了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嘴唇微张，甚至全身都有些颤抖。这不是人们见到陌生人时的反应。他认识她，但她对他全无映像。弗兰奇小姐皱起眉头。
　　“您……”您是不是认识我？但是金先生没有等她把话说完。他猛地冲上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她禁不住轻呼出声。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但他只是将她握得更紧。她看到他的眼神，那样震惊，那样急迫，仿佛在望着失而复得的挚爱……挚爱？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金先生将她拥在怀里，低声重复着这两句话，颠三倒四地，说了很多遍。那么忘我，那么深情。
　　但他于她是完全陌生的。弗兰奇小姐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再次挣了一下，终于推开他。
　　“对不起，您……我该认识您吗？”
　　这句话似乎终于点醒了金先生。他的目光突然黯淡下去。他松开一直握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一个踉跄，连忙撑了一下柜台站稳。弗兰奇小姐这才发现，金先生的右腿有残疾。
　　“你不认识。”说出这句话，似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可是他马上又恢复了活力。
　　“但我们会熟悉起来的。”那样笃定，带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你刚才说，是瑞金娜把你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