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长生》如意令

5、青牛妖兽

　　“好。”长青目光之内毫无波澜，不过姜寿和他说了之后，他还是点头应好。然后又笔直地坐在蒲团上打坐调息。
　　真是勤奋，可惜没什么用。姜寿心里想着。不过他仍有些触动，若他能够像长青一样勤奋，说不定现在已经筑基了。
　　要是他已经筑基了，父亲也会更高兴一些吧？
　　不过过去的时光已经不能更改，能够改变的是现在和未来。
　　一念起，他也像长青一样坐在蒲团上开始吸收周围的灵气。
　　可能是因为附近都是海水的缘故，这里的水灵气格外浓郁，而且十分活跃。
　　不知不觉，十五天过去。姜寿整理好行装，唤醒长青，按记忆中的方位，朝崖雾岛而去。
　　幽冥草除了生长环境特殊以外，成熟时间也不固定。它会在每年三月十五日至四月十五日这段时间内不定期成熟，叶子由绿色转为黑色。
　　一旦成熟，一时辰之内必须摘下，否则会枯萎。
　　崖雾岛占地仅有普通村庄大小，常年迷雾缭绕，雾气中伴有毒素，吸之令人昏眩。岛的边缘与海水相接，岛中有一座高山，极为陡峭，幽冥草就长在山顶的悬崖壁上。
　　一天之后，二人到达崖雾岛。收起飞行法器，服过解毒丹后，开始慢慢走向山顶。
　　姜寿边走边向长青解释道：“这座山极为特殊，里面有一座天然形成的阵法。必须从东面一步一步沿着前人留下的脚印走上山，否则会陷入幻阵之中，再也无法出来。采完幽冥草后，也要从西面顺着前人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下山。”
　　“难怪这么少人知道这里。”长青喃喃道。
　　“听说这里是一位精通阵法的前辈发现的，那些脚印就是他留下的。”姜寿一边说一边感叹道：“还好那位前辈留下了这些脚印，不然我们岂不是少了一份机缘？”
　　不知道为什么，长青突然有些胆怯。这些年他一直抱着逃离的念头，只希望在最后的日子离开那个家，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尊严。他虽然和姜寿一起来采幽冥草，实际上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听着身边的人轻声细语，又忍不住生出希望来，难得主动问道：“幽冥草真的如你所说那么神奇吗？”
　　姜寿幽幽道：“幽冥草只是一味很普通的草药，它并不神奇。”
　　长青自嘲一笑，没再出声。
　　姜寿拉了拉长青的衣袖，认真说道：“虽然它并不神奇。但对我来说非常特殊。我相信它会改变我的命运。”
　　长青心底像有什么东西一松，露出难得的笑容：“难道你知道你原本的命运？到时你又如何知道你的命运有被改变？说不定你的命运原本就是那般呢？”
　　我确实知道了我的命运，而且我的命运已经在改变了，以后会越来越好。姜寿在心里说着，并没有宣之于口。有些事，他自己知道即可。
　　他看了长青一眼，觉得长青现在肯定很需要鼓励，便郑重的说道：“就算幽冥草没有用，我们还可以去找其它的法子。生命不息，就不该放弃希望。”
　　“嗯。”长青以前觉得这些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呢？可是当他从云端跌入深渊之后，却再也没有听到过，现在再次听到竟有些新奇之感。
　　因为迷雾之故，二人视线不清，不能看到远处之物。而且崖雾岛内的迷雾对神识有害，无法用神识探路。此时的他们少了平时的依仗，像回到了未修炼之前，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好在迷雾岛环境特殊，除了一些毒虫及毒草，二人并未遇到实力强大的妖兽。
　　待二人爬上山顶，一上午已经过去。山顶像被人以剑气削平，十分平整，约数十米。因为地方不大，二人很快发现竟有三人已经先于他们到达。而且，幽冥草所在的崖壁之处，有一只青色的牛妖四蹄踩着红色的火焰，悬浮于半空之中，对着众人露出警惕的凶光。
　　“云蓝，刚刚你为何要退？徐坚也是我们的队友，队友有难，理因援手。”一名五官平凡，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正横眉怒目地看着一名黄裳女子道。
　　黄裳女子黑色的长发挽成一个垂鬓，面容端庄秀美，一双明眸沉静似水，正朝着妖兽的方向望去，风吹衣袍猎猎，对白衣男子的话闻犹若未闻。
　　“怎么援手？不顾那牛妖的蛮力，直接闯过去？”一名身穿粉色绣并蒂莲罗裙，相貌明艳的姑娘对白衣男子问道。似乎对白衣男子刚刚所问有些不满。
　　“又有人来了。”黄裳女子对同伴说完，又将目光转向姜寿二人处：“想必两位也是来摘幽冥草的？”
　　虽是疑问，语气中却透着笃定。
　　姜寿目光扫向三人，三人之中以黄裳女子修为最高，是炼气七层，另外两人均是炼气六层。便带着长青走向黄裳女子道：“不错。不知这牛妖有何来历？以前未曾听说这附近有牛妖出没。”
　　“这只牛妖极为警惕，一直守于崖壁之处。无论我们如何吸引，他都不肯离开半步。而且皮粗肉厚，我们的攻击对它来说完全没用。”黄裳女子说到这里，露出疑惑之色：“以前我在妖兽志上曾见过相貌与它十分相似的妖兽。只是书上记载，那青牛妖兽性格温和，甚少主动攻击人类。”
　　姜寿的目光看向牛妖，只见它身高九尺，一身青色的毛似钢针一般竖起，身上散发出浓烈的火焰气息，飞立于半空之中，正蓄力待发，似随时有可能飞扑而来。冷静地问道：“那他可有什么弱点？”
　　“它的确是青牛妖兽。不过应该有变异过，而且正被人所控，我想控制它的人给他的命令应该是阻止任何人接近崖壁，所以他才站在那里不动。”长青突然说道。
　　他的脸色依然青白，整个人已经瘦得脱形。不过这个时候他的眼里已经没了平时的木然阴沉之色，整个人十分平静。
　　黄裳女子诧异地看了长青一眼，然后对姜寿道：“据书中所述，青牛妖兽的弱点在于眼睛和腹部。”
　　“可知道这妖兽是何人所控？”粉衣女子向长青问道，脸上带着疑惑之色。“这崖雾岛并不能随意走动。除了崖顶就只有崖底可以藏人了，但那崖底长满了毒物，一不小心可能会丢掉性命。难道有人不怕毒物藏在崖底？”
　　她说到这里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白衣男子半信半疑，警惕的看了一眼崖底的方向，又收回目光。将目光转向牛妖。
　　黄裳女子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向长青问道：“你怎么知道它是被人所控？”
　　“你们看他的鼻孔处。”长青垂眸说道。
　　众人朝着牛妖看去，只见它的鼻孔处穿着一个红色金属炼制的鼻环。鼻环上绑着一根透明的丝带。
　　“原来如此。”黄裳女子露出恍然之色。
　　“难道还有人比我们更早来？并且设下陷井来陷害我们？”白衣男子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来崖雾岛并不难，迷雾草一年便会生长一次，每次数量也不少。又不能长期保存。他害我们有什么用呢？”
　　“有些人就是欠收拾。”粉衣女子说着双手握成拳状，眼内战意腾升：“先收拾了这只牛妖，再看是谁在捣鬼！”
　　“我猜这牛妖的主人应该离这里不远。”长青说到这里向姜寿问道：“你的冰系法术如何？”
　　“还不错。”姜寿微微颔首，略显矜持说道。他是水系单灵根，修习的是最顶的《壬水灵诀》，修习之前，父亲曾有言，若他能够有幸在元婴之后领悟一丝水之法则，甚至能够将体内的真气转为灵液。
　　现在功法尚未显示出它的神奇之处，不过水系及冰系法术却在普通修真者之上。
　　“等一下试着用冰系法术对付它。”长青对姜寿嘱咐道。
　　姜寿相信长青不会害他。而且摘到幽冥草于长青也有利，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好。”
　　“也不知道徐坚现在怎样了？有没有碰到那控制牛妖的人？”白衣男子想到徐坚忧心忡忡。
　　姜寿将长青拉到自己身后问道：“可有保护自己之物？”
　　长青轻轻地摇头。他出来的时候连一套法衣都没带，只穿了一件以前在街上成衣店里买的衣服。以前他所有的东西都是家族供奉所炼制的，那些东西好是好，但都印有家族的印迹，若是带在身上，家里人凭着印迹便可以找到他。
　　姜寿取出一件黑色的法衣递给长青：“这件我没穿过，你穿吧。”
　　长青没有犹豫，自然地伸手接过，并立即将法衣穿在身上。他知道这个时候保护好自己就是对姜寿最大的帮忙。
　　姜寿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黄裳女子说道：“不管控制妖兽的人是谁，我们先杀了这只妖兽，再看谁会来阻止我们采摘幽冥草好了。”
　　黄裳女子爽朗一笑，露出赞同之色：“道友所说极是。”
　　白衣男子见大家都露出战意，回过神来，抽出自己的长剑：“这一次定要让它好看！”
　　姜寿并没有靠近青牛妖兽，取出长弓，选好角度，拉弓、瞄准、一道挟着冰锥的长箭立即飞出，直击妖兽腹部。箭矢刚刚碰到牛妖的短毛便发出“碰”的一声。两件利器相交，发出尖利刺耳之声。随着声音落下，长箭堕落于悬崖之下。
　　“哞！”牛妖突然发出痛呼，原来是姜寿剑矢上所带的冰锥，刺入了牛妖的腹部。
　　“好！”黄裳女子说着，与白衣男子一同出剑，同时朝着牛妖的眼睛刺去。一红一黄两道剑光，一前一后眼见就要飞入牛妖眼内，突然一道火焰朝在剑光的方向而去，三股力量直接在空中暴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粉衣女子如同蝴蝶一般，翩然飘飞，手中数根银针从不同的方向奔向青牛妖兽的眼睛。
　　“吼！”牛妖吃痛，发出震天吼声。铜铃大的双眼布满血红，一道火焰如一条长龙一般从口中飞出，似有灵智一般追着刚刚发出攻击的四人。
　　“眼睛果然是它的弱点！它发怒了！”粉衣女子有些兴奋的喊道。手上的速度再一次加快！
　　姜寿运转《壬水灵诀》一道“洪水滔滔”向火龙而去。“噗”的一声，直接浇在火龙之上，火龙立即化作一道青烟。
　　“咦！这道法诀似乎从未见过！”黄裳女子远远看着，露出兴奋之色。
　　青牛妖兽见火焰熄灭，全身杀意沸腾，不再驻守原地，直奔姜寿而来。
　　“小心！”长青在远处喊道。
　　姜寿心中一紧，随后更加警惕，运起步法，零乱的在空中飘飞，时而射出一箭。妖兽力道无穷，速度也快，但反应能力有些差。一人一兽僵持不下。
　　黄裳女子灵机一动，取出一套阵旗，红黄蓝绿四色阵旗随着她打出的手诀飞出，几息之后，她向姜寿喊道：“道友将它引到红色旗子旁边。”
　　姜寿一拍脑袋，暗恼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并立即遵照黄裳女子的指示，往红色旗子跑去。
　　妖兽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再一次回崖壁边。朝着准备探察幽冥草有没成熟的粉衣女子撞去。
　　“啊！”粉衣女子一阵巨痛，整个人毫无控制的向崖底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