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先撩者甜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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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谁？”傅洲义不动声色，不给程栀装死的机会。
程栀不想说谎，也不想中了他的圈套，
“我不知道谁给我发的。”她玩手机还不熟练，根本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号码是谁。然而被傅洲义这么一问，竟然有种迷之心虚。
傅洲义低着头，表情莫测，好半天才沉默着把手机还给程栀，却不再接着说话，嘴唇紧绷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一直在旁边悄悄看好戏的杨峥不知道这小姑娘怎么就能把傅洲义惹得气成这样，本以为傅洲义破天荒地搭着人情往他剧组里塞的女人和他之间必定是有点猫腻的，可是这怎么才说两句话就变了天？
“好了好了，衣服换好就接着拍。”他连忙圆场，在场都是个顶个的人精，接收到讯息纷纷继续若无其事地投入到快乐拍摄中。
除了时晓乔。
“我的天呐，你穿得这是啥啊？军训服啊？”她一个人凑在程栀身旁小声嚷嚷，周遭的空气更加尴尬几分，假装快乐工作的人们悄悄地打量着程栀。
明明刚刚那套旗袍衬得她身段姽婳婉约又透着几分高贵的性感，简直每一帧都是大片。现在换上这套，从头包到尾，如果再加个脸基尼就和一个巨型炸药包无异了。
程栀是不是得罪造型师了……
别人都觉得丑绝的衣服，只有两个人十分满意，其中一位是旁边冷着张脸坐着的始作俑者，另一位是程栀本人。
她大概是山里和老直男师父呆久了，几乎是原生态审美，扯着自己的迷彩马甲反问时晓乔：“这个不好看吗？”
“这个好看吗？！”时晓乔拍拍她肩膀，小声给她出招，“待会儿去厕所，我给你把领口剪一剪……”
杨峥瞄了眼旁边的男人，一副硬邦邦的石头样子，心里啧啧称叹，有意思。
“快点，就位！”杨峥拔高了嗓门，时晓乔这才退到好远乖乖地做她的人肉背景。
今天拍的片段是程栀扮演的女二号柳丁出任务，碰上了第一次做杀手的男主角。雇主买一位高官的命，她志在必得，于楼上制高点架好狙击枪，调好焦距，屏息凝神等待那位和巨额佣金画上等号的目标人物。
这时候男主出场，自以为是却又笨手笨脚地想帮她的忙，却不小心擦枪走火，反倒打草惊蛇，柳丁还得带着他拼命奔逃。
程栀看到剧本就觉得，这个男主角，可真是笨得可爱，见到真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为了流量，男主角选用的是个难得演技不错的奶油小生，长相精致更显清纯，装起笨来更是如鱼得水。
“柳丁，你别怕，这种事情还是由男孩子来做吧。”关炀对着程栀，慢悠悠地地说完这句台词，导演拍板喊了“卡”。
“休息一下，待会儿关炀记得，再说这句台词的时候，要多加点羞涩的感觉。”杨振比划着指导起来，“另外你们两个稍微把狙击枪和架子往右边移动一点，刚刚那边光线不是很好看。”
程栀“哦”了一声，撑起匍匐着的上半身，按吩咐先移动道具枪，一双大手抢在她前面把两样东西都拿了起来。
程栀抬头，看着今天才刚认识男演员关炀，一板一眼地说：“不用的。”
关炀熟练地勾动着唇角，划出一个在粉丝心目中神仙微笑的表情，一手枪一手架，温和地用刚刚才说过的台词回答她：“没关系的，这种事情还是由男孩子来做吧。”
“不是男孩女孩的事……”程栀话音刚落，关炀手里的道具枪的弹匣部分脱离枪身，稀里哗啦地掉在地上，“你看吧……我说得就是这个意思……”
关炀脸有些躁红，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弹匣，又看向程栀，难以置信地问：“是我给弄坏了吗？”
程栀一边捡起，一边连连摇头：“不是的，我只不过是下意识看见枪，就想把弹匣下了。”
在山里学习兵工理论的时候，她对枪械使用安全细则记得最清楚了。
她没注意到，关炀的眼神里添了些敬佩：“哇，你蛮厉害的嘛~你之前做什么的？”他想，一个看到道具枪都是下意识下弹匣的人绝非池中物。
程栀想了想，挺直了腰板回答：“我之前是专门研究学习的。”
关炀没想到这个答案，噗嗤笑出了声，再加上程栀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程栀也礼貌性地回以微笑。
楼下看着监视屏里这一幕的傅洲义皱眉，声线像紧绷的弦，低低地穿进杨峥耳朵里：“你们剧组风气就是这样打情骂俏吗？”
杨峥：？？？
***
程栀新手上场，却丝毫不露怯，整天的拍摄下来根本没有破绽，完全看不出她是个异世而来的穿越者。
但是Hilda发现了。
程栀完成工作却再也没找到傅洲义的身影，那个冷冰冰的人一点也不听话，把程栀的手机钱包零零碎碎交还给Hilda就再度消失。
程栀正为捉不到有缘人的行踪而沮丧，Hilda用钱夹敲了一下她的头，却是很明显地收了力道，“怎么回事儿，演技大爆发啊你！”
Hilda的左脸写着“惊喜”，右脸写着“满意”。原来程栀江湖人称傻白甜专业户，向来演技是被诟病的头一大罪名，却不想，今天的表现实在是亮眼，动作神态都十分到位不说，还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脱俗感，带她这么久的Hilda还是头回见这样的她。
被表扬了的小姑娘翘了尾巴，笑嘻嘻地接过手机，嘀嘀咕咕地问：“那个傅洲义去哪了呀？”
Hilda本来还是喜笑颜开的一张笑靥瞬间变得冷酷又绝情，“你可别找他了，就你今天忽然一股脑把你东西全塞给人家这个动作，要是被谁溜进来拍到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程栀被教育，向来认错态度良好，缩着脖子连连称是。
关炀路过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要说这演艺圈里向来不乏漂亮脸蛋，所以这“角”还真就没有“本”的地位高，他们这些光鲜亮丽的明星，也不过就是资本博弈的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他更觉得程栀一个小姑娘，委屈巴巴地被魔鬼经纪人训斥，太可怜了。
“程栀！”他叫她的名字，走上前十分热络地搭话：“第一次和你合作真的太愉快了~”
原本骂得正欢的Hilda在旁人面前向来是很给程栀面子的，微笑着退出两人中间，却在身后微笑着拉程栀的胳膊，示意她速战速决。
程栀得令：“是的呢，我得先走了，明天再找你玩儿。”
关炀看着裹成个粽子的小姑娘转身潇洒地离开，脸上不自觉地爬满了笑。
程栀和Hilda出来的时候，助理已经开车在门口等了，程栀上车就开始鼓捣手机，毕竟是个理论的巨人，实践的矮子，今天傅洲义读的那通消息还在短信栏里，下面还有一条新的——
“加我微信啊！我是时晓乔。”
程栀手指飞快，开始研究起微信的玩法，全然没有注意到汽车的行驶方向，直到车子停在一栋普通单元住宅楼下，Hilda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她才如梦初醒。
“诶？这不是公司啊？”
开车的助理笑着揶揄她：“怎么，现在成劳模了？回家一天你还没回家呢，你还想回公司？”
程栀明白了，这个世界，她作为人类是有家的！喜出望外的她，几乎是跳下车子，Hilda叮嘱了句小心，目送她离开。
程栀冲进单元楼，才想起来，她又不认识“家门”，然而还没用她掏出电话来问Hilda，她的电话就来了：“忘了跟你说，你爸妈联系不上你，就跟我说过了，前几天他们去仙本那过结婚纪念日去了，今天应该还没回家，302的钥匙就在你钱夹里，你别忘了。”
“没忘没忘。”她是根本就不知道。
找到302的房门，她顺利打开，果然是漆黑一片，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到被用蕾丝花边贴起来的开关，客厅赫然架着一个野外求生用的帐篷。
她的家……风格很厉害嘛……
房间就是普通人家的三室两厅，程栀转了几圈，估计其中一个亮黄色墙面的房间就是她的，早上没睡好的觉一瞬间具象为连声的呵欠，程栀松松筋骨，倒进了绵软的床上。
夜色冷冷清清地笼着昭昭雾气穿透窗格，细碎月光做点缀，散落在程栀身上。
她捏着手机，还在试着各种新式APP，一通电话忽然打进来吓了她一跳。
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却在她接通只说了一个“喂”字后倏然挂断，半晌后一条短信发过来——
“我是傅洲义。”
程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缩成小小一团戳着手机一条接一条地回应：
“有缘人吗？”
“是你吗？！你今天怎么走了？！你根本不听话！”
电话那头的傅洲义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副老师腔调的话嘴角上扬，手机按在一边，好半天还是忍不住又翻过来回复小家伙：“临时有工作，你让我等你有事？”
回信很快发过来，傅洲义这次是真的眼底都染上了缱绻的笑。
“你真的不听话。我就想，假如给你治病的人的不是我，又假如我像你一样不打招呼走掉了呢？不敢想象你这个不听话的老家伙是不是会跑到哪里偷偷哭，哎。”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先撩者甜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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