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205、文穆杨治老郭

　　赵牧之爸的农机厂子离家不远，走着也没用半个钟头就到了。

　　来到厂子门口，文穆杨首先站住了：“赵叔，您这个厂区有多大面积？以前是干什么的？”

　　赵牧之姐夫接话了：“穆杨，这个地方原先是县农机厂，占地正好是一顷，是专门生产柴油机的，后来都用电了，柴油机用的就少了，慢慢就关张了，那时候我岳父是副厂长，舍不得叫它关张，就把它租了下来，带着十了个老人继续生产柴油机，一直马马虎虎还凑合，谁知最近半了年开始不好了，产品几乎卖不动了。”

　　文穆杨走进大门：“叔，这么大的地方还干别的什么呢？”

　　赵牧之爸一指：“那个角上还有个酿酒小作坊，那边还有个农机修配厂。”

　　文穆杨一指小酒厂：“赵叔，去尝尝你们酿的酒怎么样？”

　　来到小酿酒作坊，里面热气腾腾满屋酒香，文穆杨舀了一杯原浆酒，喝了一口咂么咂么嘴：“叔，纯高粱酒，味道不错，就是度数低了点，您把师傅叫来，我跟她聊聊。”

　　林玉山进了里屋，领着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头带高桶帽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虽然看不见脸，但从她水汪汪大圆眼睛看，也能看出来是个美女。

　　文穆杨一愣：“你是师傅？”

　　年轻女子咯咯一笑：“怎么的，不像吗？”

　　文穆杨脸一红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觉得你太年轻了，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女子一指文穆杨：“你的意思我应该是醉嘘嘘的红脸大汉。”

　　赵牧之爸接话了：“穆杨，她叫郭冉，是原先老师傅郭老的孙女，别看郭冉年岁不大，可酿酒的手艺可是得到了她爷爷的真传，我这个小作坊啊，可都指着小郭呢。”

　　文穆杨老气横秋的问郭冉：“小郭啊，你爷爷身体好吗？我能见见你爷爷吗？”

　　郭冉一笑：“你装什么大人呀，你能比我大吗？还小郭小郭的，你多大了？”

　　林玉山赶紧说：“穆杨，郭老最近总是咳嗽，有时上不来气，他怕传染大伙儿就不怎么来了，小郭倒是天天在这。”

　　文穆杨一听机会来了：“姐夫，郭老年岁不大吧？”

　　林玉山一叹气：“唉，郭老今年才五十多岁，还不到六十呢，这整天咳儿咳儿的，以后怎么办呢？”

　　文穆杨指着郭冉说道：“小郭子，我能把你爷爷治好，但你怎么感谢我呀？”

　　郭冉脸一红：“我才不信你呢，我爷爷去了好几家大医院，大夫都说年岁大了治不了就这样了，你能治好？”

　　赵牧之说话了：“郭妹妹我老大。”

　　郭冉一摆手：“赵牧之，你别臭美，谁是你妹妹啊？我比你还大一个月呢，你应该管我叫姐姐。”

　　赵牧之又说：“你才臭美呢，我是阴历你是阳历，论阴历我比你大，不叫你妹妹叫什么？”

　　文穆杨一摆手：“你们俩先别抬杠，小郭子，你爷爷的病到底治不治？要治就赶紧叫你爷爷来，牧之，你去开车接。”

　　郭冉也想试试，万一文穆杨能治呢：“我跟你去，你认得道儿吗？”

　　赵牧之和郭冉走了，赵牧之爸问文穆杨：“穆杨，有把握吗？”

　　文穆杨没回答，倒反问赵牧之爸：“叔，郭老爷子的酿酒手艺怎么样？”

　　赵牧之爸竖起大拇指：“穆杨，要说酿酒这手艺，在奉城这一带，郭老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林玉山接着说：“郭老是我岳父亲自请来的，一般人不知道郭老的这门手艺，前几年郭老老伴儿走了，郭老他们家连发送老太太的钱都没有，正好我岳父路过他们村，我岳父拿钱给老太太发送了。”

　　赵牧之爸打断女婿：“玉山，过去的事说他干嘛，就是我不敢上，谁赶上都会帮忙的。”

　　林玉山一摆手：“爸，你让我说完，穆杨，我岳父回来时，郭老给了我岳父一小瓶酒，并告诉我岳父，对谁都不要说这酒的来历，我岳父到家后晚上就喝了一小半杯儿，你猜怎么着？爸还是你来说吧。”

　　赵牧之爸接着说：“我刚喝了半杯，同事来找我有事我就走了，还剩了半杯就放那了，没想到我半夜回来满屋飘香，你婶子都奇怪，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我说是酒啊，你婶子就把剩下半杯酒倒在了水缸里，更没想到的是，半缸水变成了美酒，我偷偷的喝了半了年，直到我租下了农机厂，我就琢磨着办个酒厂，后面让玉山说吧，他都知道。”

　　爷俩换着班儿说：“我岳父办酒厂，首先就想到了老郭，请老郭可是不容易，我岳父快赶上刘备了，来了个三顾茅庐，终于郭老答应了，开始还偷偷摸摸的，后来才安心在这干下来，要不是有着这个小作坊，我岳父都坚持不下来，早被柴油机和修配厂拖黄了。”

　　文穆杨明白了，郭老的那小瓶酒是酒引子，郭老祖上应该还有酿酒名师，等他来了问问就知道了。

　　赵牧之开着车回来了，郭冉给郭老打开车门，郭老刚要下车，就扶着车门开始咳嗽，接连不断的咳嗽，好像要把肺给咳嗽出来了。

　　文穆杨并没有上前搀扶郭老，郭冉给爷爷摩挲着前胸后背，郭老咳嗽才减轻了，下了车，郭老问候赵牧之爸：“厂长，不好意思啊，我孙女在这还听话吧？”

　　赵牧之爸赶紧扶着郭老：“郭老，我这个小酒作坊多亏了小郭了，你的孙女那还能差得了。”

　　郭老看着文穆杨：“小伙子，听牧之说你能治我这个病，年轻人可不要吹牛啊？”

　　文穆杨笑笑：“郭老，在您面前我敢吹牛吗？”

　　文穆杨上前和郭老握手，哦？果不其然：“郭老，我要是给您治好了您怎么感谢我呀？”文穆杨说完看着郭冉。

　　郭老也是老江湖了，一见文穆杨看着自己孙女：“你个臭小子，要是敢打我孙女主意我这病就不治了。”

　　郭冉脸红了：“爷爷，先让他把您的病给治好了吧，再说其它的。”

　　文穆杨伸手给郭老诊脉，二指夹着郭老手腕，赵牧之拿过来一把椅子：“郭老您坐。”

　　文穆杨把椅子拿开了：“郭老真的老了吗？一会儿你们要叫老郭还差不多。”

　　文穆杨又给郭老另一只手诊脉，诊了一会儿，文穆杨松开手，就这点小病怎么就治不了呢？

　　“郭老，你看大门口谁来了？”

　　所有人都看向大门口，文穆杨一个转身，伸掌就拍向郭老后背，就见郭老“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并连声咳着血。

　　其他人见到门口没人，回头一看郭老吐血了，还大声的咳嗽着，嘴里还在喷着血，都急着问郭老：“郭老你怎么了，怎么了？”

　　文穆杨一摆手：“让郭老使劲咳，把污血咳干净就好了。”

　　但文穆杨手掌始终没离开郭老后背。

　　郭老咳嗽减弱了，文穆杨对着赵牧之一挥手：“胖哥，倒杯开水来，里面滴几滴醋。”

　　赵牧之端来醋水，文穆杨递给郭老：“老郭漱漱口，跑一圈让他们瞧瞧，看他们还叫不叫你郭老？”

　　老郭漱漱口，把杯子递给孙女，就开始往前慢跑，又紧着跑了几步，转回身跑到文穆杨面前，双腿一软要给文穆杨下跪。

　　文穆杨一伸手老郭哪能跪得下去，文穆杨搀起老郭：“老郭，你还敢称老吗？是不是感觉想找个老伴儿了，还不到六十，娶个老伴儿没问题老郭，小郭子，是不是该说说咱们俩的事了。”

　　老郭脸本来就黑，红了也看不出来，可郭冉是个美女啊，脸红的像红布似的，捏着衣角不敢看文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