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173、佛的心藏在法界

　　文穆杨可没因为听了老爷子几句谦让的话就沾沾自喜，让几句好话就冲昏了头脑，那可不是他的性格。

　　“刘爷爷，我同学就看这个小花瓶好了，您就把这个送给他得了，其它的我们可不要。”

　　老人家还过意不去了：“穆杨那怎么行，就是我到医院去治眼睛还的花钱呢，怎么着你也得选一件，这样我老头子也落点心安不是。”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文穆杨也不矫情了，就在屋里转了起来，虽然屋里的老古件不少，但文穆杨还真没有看上眼的，但老爷子书桌上一把镇尺，引起了文穆杨注意。

　　文穆杨拿起镇尺一看，两寸见宽，一尺来长，通体显墨绿色，上面沾着墨汁和纸削。

　　“刘爷爷，我就拿这个吧，沾沾您的墨宝仙气，我回去写大字时进步也能快些。”

　　刘爷爷一看文穆杨要这个：“哎，穆杨，这个不算，这个太轻了，你再选，再选选。”

　　老爷子认为镇尺就是个摆设，根本不值钱。

　　文穆杨也没客气，就来到里屋，见卧室床头边摆着一个木鱼和犍槌，上面蒙着一层灰尘，应该是很长时间没人敲了。

　　文穆杨还不知道老爷子家里情况，就看着木鱼：“刘爷爷，这是老奶奶心爱之物吧？”

　　刘爷爷一听眼圈红了：“唉，穆杨啊，我老伴儿走了好几年了，我也不信那个，就一直放在哪当做念想儿，怎么，你喜欢这个？”

　　文穆杨捧起木鱼，吹掉上面灰尘，虽说是木质的，但晶莹透亮，纹理清晰，用犍槌一敲，声音清脆回味萦绕，使人静心清肠。

　　“刘爷爷，我自小酷爱佛法，我请走继续弘扬老奶奶遗志，您忍得割爱吗？”

　　刘爷爷看看文穆杨，这孩子太仁慈了，有着一颗菩萨心，把这个送给文穆杨，不但能弘扬佛法，还能使老伴儿有个灵魂寄托，是好事，何乐不为呢。

　　“穆杨，你请走吧，我想你刘奶奶也有这个心愿，佛渡有缘人，我们全家也谢谢你。”

　　文穆杨恭恭敬敬的找了块红布，仔仔细细的包裹起来，“刘爷爷，既然这样我俩就不打搅了，您老有什么事就到学校去找我，小忙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刘爷爷拉着文穆杨不让走：“穆杨，再坐一会吧，我挺长时间没这么开心过了，咱们爷俩再聊会儿。”

　　文穆杨微笑着让刘爷爷坐下：“刘爷爷，我们俩还会再来的，就是我不来，牧之也会来看您的。”

　　刘爷爷看文穆杨非要走，依依不舍的把随身戴的一尊观音像摘了下来：“穆杨啊，这尊观世音像你戴着吧，佛渡有缘人。”

　　这下文穆杨不好拒绝了，双手请过观音佛像，恭恭敬敬的戴在了脖子上：“阿弥陀佛，谢谢您刘爷爷，我们俩告辞了。”

　　刘爷爷将文穆杨和赵牧之送到门口：“阿弥陀佛，穆杨啊，刘爷爷再次感谢你，没事常来坐坐，你伯忠叔经常来看我，抽时间你们聊聊。”

　　文穆杨和赵牧之请老爷子留步，二人溜达着往回走了。

　　赵牧之不解文穆杨之意：“穆杨，你真想每天诵经啊？宿舍可不让敲这个。”

　　文穆杨故作神秘的说：“胖哥，佛语曰清心寡欲，怎么能清心呢，就是昨天你过得再好，你还能回去吗？明天再难，咱们不还得继续吗？还能站在这今天不动了。”

　　赵牧之点点头又摇摇头：“穆杨大哥，我真服了你了，我还是做小弟吧，我当不了你哥，就你这个什么都懂，不说一般人，就是三般人也比不了你，做哥哥我惭愧，从现在起我是你小弟。”

　　文穆杨弹了赵牧之一下：“你小子这是自寻烦恼，别人能烦恼你吗？除非你拿别人的烦恼烦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放不下，除非你不愿意放下，胖哥，咱们过的是什么？”

　　赵牧之楞楞的看着文穆杨：“穆杨哥哥，这还用说，过日子过生活呗。”

　　文穆杨指着赵牧之：“废话，谁不知道这是过日子过生活，但过日子过的是心情，生活过的是质量，佛语曰，无事心不空，有事心不乱，遇到大事心不怕，遇到小事心不慌，”

　　赵牧之给文穆杨作揖：“穆杨哥哥，你就是，你就是，我无法形容，就是伟大了不起。”

　　文穆杨笑了：“胖哥，你这是想把我烧死，伟大，我年纪轻轻用伟大来形容，你小子这是嫉妒吧？”

　　赵牧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穆杨，说心里话，老师咱们不说，就咱们这几个同学，你要是称十，没有人敢称七，真的，我不是奉承你，我是实话实说。”

　　文穆杨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也在想着个问题，自己虽然很低调了，但是不是在别人看来还是很高傲呢？

　　“胖哥，你这叫捧杀，懂不懂什么叫捧杀，就是把对手捧得越高，落得越快，摔得越疼。”

　　赵牧之摆手：“不不不穆杨，我是真心话，是我的真情表露，绝没有半点虚假，你是真的让我佩服，真的。”

　　赵牧之越是这么说，文穆杨越是高兴不起来：“胖哥，咱们俩是亲兄弟，我实话告诉你。”

　　赵牧之打断文穆杨：“停，停穆杨，既然咱们俩是亲兄弟，有些话你就不要说了，什么是兄弟，兄弟就是肝胆相照，不一定要说透，有时说透就成不了兄弟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是好兄弟。”

　　文穆杨搂着赵牧之：“牧之，我郑重告诉你，跟着我文穆杨，就是一辈子兄弟，没事常来看看刘老爷子。”

　　文穆杨打车和赵牧之来到国苏莹那儿，正如文穆杨所料，国苏莹爷仨早就回来了，他们俩都是腿刚好，根本走不了远路，虽然国苏莹坚持要多转几个景点儿，但二老腿坚持不了啊，不得不提前回来了。

　　文穆杨和赵牧之进来，刘姨迎上来：“少爷回来了，小姐和老爷老夫人都在屋里歇着呢。”

　　文穆杨没说什么，直接来到屋里，国苏莹爸爸躺在炕上睡着了，国苏莹和妈妈说着话，国苏莹一见穆杨哥哥进来了，刚站起要扑向文穆杨，又捏着衣角不说话了。

　　“婶子，累坏了吧？您的腿怎么样？”

　　国苏莹妈妈把文穆杨当成女婿了：“穆杨，我的腿还行，就是酸溜溜的不算疼，你叔的腿有些疼，不过没事，睡一觉应该就好了，那谁，赵牧之同学你坐。”

　　赵牧之看了国苏莹父亲一眼，就坐在了旁边炕沿上。

　　文穆杨装作生气的样子：“小姑娘，我怎么交代你的，真是实心眼儿，非得一天溜达完啊？把叔累坏了吧。”

　　文穆杨说完给国苏莹爸爸捏着腿，但国苏莹爸爸没醒。

　　国苏莹眼泪吧差的说到：“穆杨哥哥，我错了，我没完成任务，你批评我吧！”

　　文穆杨摆摆手，想起了刚才和赵牧之说的佛语曰，心中佛心又起。

　　文穆杨一挤咕眼：“批评你，批评你就完了，哪那么简单，过来。”

　　国苏莹妈妈明白啊，这是打情骂俏呢！

　　赵牧之嘻嘻一笑，国苏莹低着头走到炕边：“穆杨哥哥，你惩罚我吧，我认罚。”

　　文穆杨一把拉过国苏莹：“我要狠狠惩罚你，把屁股撅起来，看你下次听不听话。”

　　国苏莹一听打屁，立马明白了，穆杨哥哥怎么舍得打自己，嬉皮笑脸的对着文穆杨：“穆杨哥哥正好我屁痒了，你给我挠挠。”

　　国苏莹一个飞扑，直接就挂在了文穆杨上，随即亲吻着文穆杨后脖颈子：“打吧打吧，叫你使不上劲儿，看你怎么打我。”

　　文穆杨拍着国苏莹：“下来吧，今天先放过你，看在你也累的够呛，先寄存着，再有下次数罪并罚。”

　　国苏莹松开文穆杨，看着嘻嘻笑脸的赵牧之：“胖子闭嘴，看笑话是吧，他不打我我打你，叫你再笑。”

　　赵牧之赶紧求饶：“小嫂请息怒，牧之不笑了。”

　　这一声小嫂子，把国苏莹叫愣了：“胖子，吓傻了吧你？什么小嫂，该叫该叫。”

　　文穆杨乐了：“不叫嫂难道叫弟妹？”

　　国苏莹一想，改叫弟妹更不行，弟妹怎么能和大伯子开玩笑呢！

　　国苏莹指着赵牧之：“牧之兄弟，那你就叫嫂子吧！别小小的，我现在最讨厌小了，一听到小字就上火。”

　　既然是兄弟了，赵牧之可以开玩笑了：“小嫂子，那你可得没事吹吹枕边风，叫穆杨哥哥时常想着我点儿，别什么好东西都给你吃了。”

　　赵牧之的意思是有石玲存在，你只能是小嫂。

　　国苏莹一听：“胖子，告诉你了怎么还叫小嫂，把小去掉。”

　　文穆杨打了国苏莹一下：“等你长大了牧之就叫你大嫂子，现在你只能是小的。”

　　国苏莹不明白，但赵牧之明白。

　　文穆杨看时间差不多了：“婶子，晚上我老师家有事，我就不陪你们吃饭了，让牧之陪你们，如果回来早，我就过来，太晚了我就不过来了。”赵牧之没问什么。

　　国苏莹送文穆杨到门口：“穆杨哥哥早点回来，吃饭时少喝点酒，我等着你，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国苏莹说完跑回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