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在我之下，除了深渊，还是深渊 ...
-
我以我赤裸之身做为人界所可接受最败伦德行的底线。在我之上，从黑暗到光亮，人欲纵横，色相驰骋。在我之下，除了深渊，还是深渊。但既然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天堂，自然也不存在有地狱。是的在我之下，那不是魔界。那只是，只是永远永远无法测试的，深渊。
——朱天文
倚竹看着这个从不为自己考虑，如今却用性命为自己谋划的母亲，她应该从没奢望过离开段家吧，可她这些年为什么不断给自己压力，她像个怨妇一样，每天在埋怨着自己过得有多苦，她有时会发呆地看着自己，每次感觉她的目光，她心都是堵塞的。“妈，我求你了，你别吓我。”
她怕了，高三那年后她梦中都是母亲的死，人死法有多少种，她就梦见了多少种，每次枕巾上都沾了泪，心里都是恐慌和难过。
“我不怕死，我活着就是因为你这个拖累，你的命对我来说远比你想象中重要”说完便走了。
倚竹瘫痪在原地，含着泪看着她，不解地望着她大声叫她“妈~”
陈静转头看着她
“我总觉得我不是为自己活，你总说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我就问你一次，为什么这些年来对我这么差，却独独对我的命这么看重”
陈静又冷漠地转头继续走着，倚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双眼放空。
4月15日，秦家以故意伤人罪将段子暮告上法庭。段倚竹上庭作证，说秦磊欲强迫自己，段子暮只是为了帮自己，证据确凿，最终法庭判定段子暮3年有期徒刑。
木镇。“听说段家孙女被人□□了，还连累她哥哥坐牢了”“对啊，说子暮伤人，我真不信，唉，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呀对呀”镇上一群中年妇女正坐在镇上的小卖铺外聊解自己的孤独寂寞。
段子朝双手紧紧地捏着拳，他后悔得想撞墙死掉，他尊为偶像的秦磊是个禽兽，他将自己的姐姐亲手送进了贼窝，他的大哥，原本前途似锦的大哥，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他想着家里恍恍惚惚的姐，他就自责不已，他默默地流着泪。
他是个极度知道心疼自己的人，都怪程褚阳他爸妈，要不是他们，他姐也不会一反常态地喝酒，都是他们。心中得到了疏解，也就舒服了一点，他不知道像秦磊那样的人有多么不折手段。
“我允许你上庭作证，不是为了看到你这个死样子”陈静推着躺在床上的女儿。
倚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地说着“你不愧疚吗”说着心中漫出了难受
“我愧疚啊，我愧疚得想死”泪萦绕在眼睛里，“我不敢去看他，不敢去想他以往对我~的好，可我好想去看看他，妈，我现在纠结得要死，”她将手捂住胸口“我难受，好难受，以后他该怎么办”
陈静看着寡淡的女儿的痛苦，“你就这么自私的只顾自己，你还有多少事要做，你忘了？”
倚竹转过身背对着她，身体直直的侧躺着，双手紧紧地揪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他们离婚了，他那么喜欢她，因为自己，他那么努力地想别人瞧得起自己，他多骄傲，可以后他该怎么办啊。
她一天天煎熬地活着，她觉得她要崩溃了，手机铃声响了一下又一下，她接了起来“喂”
“倚竹，学校最近不忙，我回来了”倚竹听着久违的声音，终于难受的哭到哽咽。
褚阳听到倚竹的哭声，顿时慌了“怎么了”
可电话里只有哭声，“你等我，我马上到。”
倚竹一声声抽泣着，她自15岁就知道他是她寒夜里给她希望的光，她会将所有的委屈和气都呵斥给他。
褚阳打了电话问清了情况，他知道此刻的她早已万念俱灰，子暮哥一直是她的崇仰，是她前进的目标，甚至是她青涩年纪的憧憬，他一直是嫉妒他又感谢他，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突然有些恨他，恨他总抢在自己前面为倚竹出头，恨他作为个堂哥为倚竹做得永远比他好。
他看着望着自己的姑娘，他声音有些沙哑“倚竹”他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倚竹环着他，诉说着一直煎熬自己的秘密，“是我，是我伤的他，不”她哭噎着
“不是哥，不是他”褚阳一怔，他觉得眼睛有些酸痛，他以为倚竹遇到危险是，是子暮哥及时出的头，他以为她受屈辱时有人护着她，原来又是她一个人承受。
“放心，倚竹，我不会让他有事的，你相信我”
她紧紧抓住住他的衣服，放声哭泣着。
褚阳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等下去看他，然后我去找我外公帮忙，倚竹，你好好休息，下午我就过来。”
倚竹看着坐在床边的褚阳，点了点头，褚阳站起身来，慢慢退出了房间。
此刻的他是无奈的，秦家是怎样的家庭，别人不知道，他程家清楚的很，秦家原本是在□□上吃饭的，程兵因为劝解了秦华，官运从此亨通，而程秦两家关系却出乎寻常的好，其实谁都不解，原本□□出生的秦华，为什么如今在白道上也这么吃香，原因其实很简单，他心狠手辣，从不顾及道义，而他爸程兵却也是为前途不折手段的人。
褚阳刚走出段家人，便看见怒视冲冲朝自己走来的子朝“程褚阳你他妈的，还敢来”
“……”
“都是因为你爸妈，让我姐伤心，她才反常的喝了那么多酒，才让那个禽兽有机可乘”
褚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就是你爸妈讽刺我姐，不让你们在一起……”
褚阳看着不停说着话的男孩，他觉得他的世界似乎崩塌了。
他们不愿意倚竹和自己在一起。
那4年前，送我去北城的承诺是假的，呵呵呵，什么有能力有权力的人得到的幸福才长久了。
他很想冲回家质问他们，可于事无补。
看着曾经总身带光芒的大哥，褚阳眼睛有些发胀，“谢谢你”
子暮看着这个一直像个赖皮狗一样赖着倚竹的男孩，他是羡慕他的，只有像他这样被所有人宠爱的孩子，才会那样毫无顾忌的不计后果地去爱一个人吧！
他看着褚阳发红的眼睛“这件事是我的错，不是因为我，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
褚阳看着这个一直用他的身体撑起弟弟妹妹一片天的男人“我保证你三年后健健全全地走出这里。你放心，我不是帮你，我是护她。你也不用觉得多高尚，因为你这样，她离死只差一步，这一步是前进还是后退，全在于你过得好不好。你在这里，照顾好自己。”
子暮看着这个说话越发稳重的男孩，露出了来到这里最欣慰的笑容“我一直想和你说说话，没想到此时此地却造就了机会。你应该知道倚竹是个极度缺安全感的人，以前我很担心我离开了或厌倦了，她怎么办，然后你出现了，有时觉得你挺搞笑的，后来渐渐发觉，倚竹不再那么压抑自己了，才明白，有些感情是潜移默化的，我希望你以后还那样对她，不要让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只要开始对你好了，你就会发现，她有多好多傻。”
“从认识到现在，她的好我一直都明白。”他明白她的委屈，他明白即使她委屈她也不愿意她爱的人委屈。
“嗯嗯，我想求你件事。”
“你说”
“我前妻在家里处境不是很好，必要的时候，你帮帮她”段子暮不知道，这句话已经决定了他和秦婉的以后会越走越远。
“嗯”
褚家。“外公，我答应你回来继承公司，你帮我保护个人。”
褚靖康笑着看着自己外孙“发生什么事了，让你改邪归正了”
“外公真是越老越八卦了，段子朝，xx监狱158号”
褚靖康有些惊讶，“段家的人？”“外公真是聪明。”褚阳装着笑着说。
“好，明天我帮你办理退学，你明天开始到公司去从基层做起。”褚阳此刻带着报复心理笑着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在我之下，除了深渊，还是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