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渡鸦》南野扬

1、红眸与鸦

　　“我是宇智波佐助。没有什么喜欢东西，讨厌的东西有很多....至于梦想...”少年双手交叠拖起下巴，白皙的侧脸衬得眼中的情绪更加阴沉，他近乎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要重振宇智波一组，以及...一定要杀死那个男人。”

　　少年背后的屋顶上，有着漆黑的渡鸦。它伫立在檐角的一侧，悄无生气。黑色的勾玉在殷红的池水中轮转不休，如同四季的更迭那样，不怒不悲。

　　―

　　漆黑的渡鸦拍拍双翼，落在了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歪脖子树上，歪头打量着他们进行演习的样子。

　　烟雾随着某位不良上忍的再次返回四散开来，他看着自己的小部下们惊慌的样子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状。
　　“――你们，合格了。”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不远处的渡鸦拍翼起飞，它在第七班头顶上方的天空中划过，在高远到无人可及的空中露出了一双猩红的写轮眼。
　　色泽如夜的翎羽打着旋自高空中落下，擦着少年的鼻尖落入了他的掌心中。

　　那孩子看着掌心的鸦羽愣了一瞬，死死的皱起了他那堪称秀气的眉眼，阴郁的恨意近乎将少年人的那份隽秀毁了个一干二净。
　　他恶狠狠的将那片鸦羽攥的稀烂，随手向身后丢去，“我讨厌乌鸦。”

　　他这样说着不知道在说与谁听的话。

　　―

　　是夜。
　　佐助结束了给自己的加训，顶着天上大大的月亮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居所的路途中。

　　在这个夜露深重的晚间，少年穿着宇智波极具代表性的高领族服，裸露在短袖族服外的皮肤在月下苍白如鬼。单薄的背影，仿佛下一刻就会随着夜风化雪成霜。

　　―

　　早饭...没有吃。
　　午饭...便当分出去了一半。
　　晚饭...没吃直接睡了。

　　累了一天，衣服都不脱直接睡觉，第二天起来肯定浑身疼。

　　窗外的渡鸦一动不动的看向那个即使睡梦中也不得安稳的少年。
　　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渡鸦轻车熟路的从窗户缝中进入了室内，那双翅膀笨拙的拍了拍少年的额头。

　　奇迹一般的，他舒展了即使睡眠也死皱的眉头。
　　漆黑如夜的鸟如来时一样，与夜色融为一体悄无声息的走掉了。

　　―

　　“佐助，原谅我。”他撑着身体，用尽最后的力气戳了戳佐助的额头。

　　我骄傲的弟弟啊，你长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佐助没由来的想到了还在木叶的少年时期，“家”附近时不时扑腾着翅膀飞过的黑鸦。

　　黑漆漆的，掉毛，虽然不聒噪，但是很烦。
　　――为什么突然见不到的那天反而开始怅然若失了？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

　　宇智波鼬死了，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重新得见天日的那一天。

　　他本应躺在死人该呆的地方，坐在岸边看向那片逝去不回的荒江，等待着多年之后的访客。

　　他还没等到想等的人，便再次醒了过来。僵硬的身躯随着活动扑簌簌的往下掉着秽土渣渣。

　　他看到了他，那个本应该由他在地底长久等待的人。

　　佐助停下了脚步，他在树木粗大的枝桠上站定，不咸不淡的看向被秽土转生出来的鼬。
　　脸上神色淡漠的，仿佛他从来不曾恨过他，也从来不曾知道鼬为了他所做的一切。

　　他就像看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那样，淡淡的开口说道：“是鼬啊。”

　　“你要妨碍我？”

　　“不。”鼬摇了摇头，“我不会妨碍你什么，我只是来告诉你属于我的真相。”
　　“还是当事人自己叙述来的更可靠一些。”

　　―

　　那些本应埋葬在土里的忘事随着他低沉的声线娓娓道来。

　　他看着比起少时的秀气，现在更显得成熟隽逸的青年，思绪难得陷入了与谈话不符的回忆中。

　　儿时活泼开朗的笑脸，明亮到恍若隔世。
　　少时阴郁的眉眼，偶尔也会露出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后来复仇时，这些东西悉数化为了近乎疯狂的恨意。
　　而现在，那双稀世的万花筒中没有了任何情绪，无波无澜的如同一滩死水。

　　既不映入黑暗，也不映入微光。

　　―

　　故事讲完了，他也...是时候再次陷入永眠了。
　　鼬拍了拍佐助的肩膀，将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笑容温润。

　　他唇角那个温润而柔和的弧度，与佐助儿时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再见，我亲爱的弟弟。”鼬的气息深深的环绕着他，冰冷的秽土身体却带给了他一丝温暖的错觉。

　　鼬贴着佐助的耳根说了一句话，蹭了蹭他的脸颊。

　　秽土的身体开始在阳光下冰冷的燃烧。
　　那天，他随浮光逝去。

　　头顶酷烈的阳光，给了佐助一种濒死重生的错觉。
　　那双自鼬死后便一直空荡荡没有一丝情绪的眸子，终于再次染上了‘生’的气息。

　　［佐助，我一直都深爱着你。］
　　“...我也是啊，我也――”

　　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忍者大人，哭泣的像个孤单而无助的孩子。
　　他想了很多很多，譬如儿时的童言稚语。

　　他对着美琴妈妈说，以后要找鼬哥哥这样的人做妻子。

　　‘可是你鼬哥哥是男孩子啊，只能娶妻。’美琴妈妈调侃着小小的佐助。

　　‘唔QAQ’小佐助不开心的露了个哭哭脸，‘那，等我长大了给哥哥做新娘子不就好了！’
　　‘你也是男孩子啊。’

　　他说不过美琴妈妈，于是鼓着一张脸开始耍赖皮，‘不管！反正哥哥是佐助的！’

　　‘谁也不能抢走！’他拉着鼬的袖子不撒手。

　　‘好。’那时候的鼬，笑得一脸温柔，他戳了戳他的额头，‘抢不走。’

　　―

　　［我会一直等着你，佐助按照应有的速度，慢慢来就好。］

　　“你答应了，会等着我。”
　　“这次...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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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完结！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