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纯爱》和月墨书

2、与君初相识

　　堂前，红绸满天，宾客一杯又一杯的给顾昱炜劝酒，顾昱炜寒着脸，一杯又一杯的咽下，其中郑尧慎给顾昱炜灌酒最甚。
　　小洋楼里，蒋虞陪着郑淑慎，在一旁和尺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闲话，给郑淑慎解闷，郑淑慎双眼无神，颓丧的望着窗外的明月，无意听蒋虞和尺心说什么，只一遍又一遍摩挲手中一枚小小的物什。
　　蒋虞没有在意，还是尺心留了个心，看见那物什，脸色大变，忙去夺。
　　郑淑慎没留意，给尺心夺了去，混不管什么不能说话的规矩，忙斥道:“尺心，还给我。”
　　尺心满脸惶恐，忙提醒道:“姑娘，您嫁人了。”
　　蒋虞这才想起这物什是什么，这还是绍谦哥哥托自己给表姊的，只是绍谦哥哥天妒英才，英年早逝，蒋虞幽幽的劝导:“表姊，绍谦哥哥已经回不来了。”
　　郑淑慎心头发酸，强忍泪意，闷闷道:“我晓得了。”
　　此时，门外似是有了动静，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皮靴踩在地板上，很是沉重。估计是顾昱炜了，那个让自己头皮发麻，背后发凉的男人。
　　果不其然，顾昱炜推门而入，身上飘着淡淡的酒气，顾昱炜阴沉沉的盯了郑淑慎好一会儿，又瞥了蒋虞一眼，蒋虞只感觉头皮发麻。蒋虞很怕这个人，不知缘由的怕，可是自己偏偏处在人家的新房里。
　　蒋虞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把事先准备好的吉祥话说出口，顾昱炜不知是给郑家面子还是为什么，寒着音，叫了赏。
　　蒋虞伴娘的角色终于到此圆满结束，蒋虞舒心的舒了一口气，退出门去，暗自祈祷顾昱炜什么都没有听到。
　　只是转角，就看见了那个桃花眼的无赖领着一起子军官乌压压过来，其中还有那个她错认为表姊夫的人，蒋虞知道这是要闹洞房的。
　　蒋虞忽然感觉不太好，果不其然，那个无赖轻轻做了一个“鱼”的口型，蒋虞很是恼他，加上错认表姊夫的丑事，心情压抑得很。
　　转过墙角，蒋虞恶狠狠的吐了口气，忽然蒋虞肩上被轻拍一记，转头却是那个红衣少女，而那个颀长少年已经不见。
　　少女挂着明媚笑意，软软道:“郑家姐姐，我们去看六哥他们闹大哥的洞房去。”
　　红衣少女以为自己是郑姓，蒋虞心里藏着事，也无意纠正，蒋虞神思恍惚，不知不觉竟随那红衣少女一起去听顾昱炜和表姊的壁角了。
　　红衣少女顾泓润是三天两头胡闹惯了的，顾公馆里的下人把她当个祖宗，一路无人敢拦的到了新房外，躲在门口听璧角。
　　里面笑哄哄的，那个桃花眼男子，也就是顾家六郎，正轻佻笑道:“咱们少帅第一回娶亲，该喝合卺酒了，交颈交颈。”那些军官也难得的放肆，起着哄。
　　顾昱炜唬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将酒杯递给淑慎，顾昱炜僵硬的抱着淑慎，淑慎同样僵硬的抱住顾昱炜的腰，两人互把举杯的胳膊绕过对方的后颈，略带尴尬的饮酒。
　　顾家六郎最是出入百乐门的长客，岂会看不出顾昱炜和郑淑慎僵硬的肢体，不过这会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的正要说什么，顾昱炜轻咳一声，吐声若寒蝉:“阿昀想去军营操练操练？”
　　顾家六郎昀炜忙住了嘴，满脸苦瓜相。顾昀炜轻轻拍拍灰色军装男子的肩，犹不死心的鼓动着众军官道:“小爷怕操练，你们可不怕操练，趁着这机会还不热闹热闹。”
　　那些军官都是顾昱炜手底下的人，敢开他顾昱炜的玩笑？活的不耐烦了罢。
　　顾昱炜见如此，唬了一张脸，道:“行了，闹也闹过了，都散了，把门外那两个丫头带走吧。”
　　顾泓润见被发现的没有任何悬念的，索性大大方方的推了门进来，蒋虞也只好进了来，顾泓润笑嘻嘻的:“大哥，真没劲，早就发现我了，还不早点唤我进来，害我在门外巴巴的看，好欺负人。”
　　顾昱炜轻斥道:“没规矩。”说是轻斥，言语间的宠溺毫不掩埋。
　　顾泓润也知情识趣，轻轻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不在逗留，乐呵呵的随着顾昀炜出来。那些军官不好再留，纷纷告辞，蒋虞目光随意一瞥，竟是看到灰色军装男子，不禁想起白日的丑事来，好不羞哧。
　　“喂，酱香鱼，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呢？”
　　蒋虞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轻佻无礼的顾六，他直言自己刚刚的不妥，恼极，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跺了跺脚，走了。
　　那个送糕点的粉衣丫鬟一直注意着蒋虞，蒋虞刚一出来就忙迎了上来，引她去客房。
　　蒋虞在顾公馆宿了一宿，可能是昨天太过累了，一沾枕头就倦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