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纯爱》和月墨书

10、与君共患难

　　那刘婶只扔给她一大堆衣裳，又臭又硬，蒋虞心下不高兴，这么脏的衣裳直接扔了不就好了，布料还这么硬，真是的，穷疯了，这样的衣裳还洗什么？
　　蒋虞只是心中腹诽，不敢表现出来。
　　蒋虞没洗过衣服，这人也不教她，蒋虞只有看她怎么洗，自己就怎么洗，蒋虞没一会儿就会了。
　　蒋虞认命的洗着衣服，这衣裳磨的她手好疼啊，真讨厌，还这么臭，真难闻，蒋虞有一搭没一搭的搓着那些臭衣服，不自觉想起顾昀炜来，他被土匪打的那么狠，挨得住吗？咦，怎么自己想那个无赖，那个无赖一直欺负自己，自己才不要想他，可不知为什么，蒋虞心里难受得很，空落落的。
　　洗了大概两三个钟头的衣服，肚子里早就打着鼓了，今天早上蒋虞只吃了一个小笼包，好饿呀。
　　到了晚上的时候，蒋虞和刘婶收了衣服回去，刘婶塞给了她一个糙饼子，硬的很，刘婶在一边就了水，啃的津津有味。
　　蒋虞戳了戳那饼子，手指头都感觉疼，蒋虞喃喃道:“这么硬？”
　　那刘婶盯了她一眼，不睬她。
　　蒋虞讪讪的，无奈实在饿得紧了，咬了一小口，一连咬了几下，才咬了下来，嘴中嚼着，只感觉舌头，口腔顿顿的疼，蒋虞看了眼刘婶，还在盯着她，不敢吐，只能死命的嚼着，希望咽得下去。
　　蒋虞咬了一口，再也不咬了，只拿着饼子，看着刘婶难看的脸色，也不敢扔，在那无措着。
　　那刘婶看蒋虞也不吃了，恶声恶气的:“不吃就还给我。”蒋虞将饼子递还给刘婶。
　　蒋虞跟刘婶洗了一下午衣裳，蒋虞的手指根根发红，好不可怜。
　　蒋虞晚上被带回了关押顾昀炜那间房，轻轻的推门，房里满满的血腥味，柴草上半死不活的躺着一个人，浑身都是血渍，不是顾昀炜是谁？
　　蒋虞轻轻用手指戳戳顾昀炜的脸，顾昀炜毫无反应。蒋虞心下暗骂，这群土匪也忒残忍了吧，把人打成这样，浑身上下都是血红的鞭痕。
　　看着这样的顾昀炜，蒋虞心里难受得很，不知道如何是好，这顾昀炜伤的这么重，这没有伤药，也没有绷带，怎么处理呀？
　　蒋虞正无措之际，只听一阵鼓声沉闷的传来。外面的土匪闹哄哄的，蒋虞推门出来，那一个个土匪都急匆匆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其中一个还碰倒了蒋虞，蒋虞跌在地上，手心破了皮，沾满了泥土，蒋虞好一阵委屈。
　　蒋虞一阵迷茫，自顾自的回了刚才的草房。
　　过了一会儿，“砰砰”“砰砰”“砰砰”枪声不断的，蒋虞还没听过枪声，害怕得很，还自顾自的，把油灯吹了，黑夜，加枪声，蒋虞更是吓得要命，只瑟缩在顾昀炜旁边柴草上，轻轻抱了顾昀炜的手臂，自顾颤抖着。
　　过了半晌，蒋虞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来打这群土匪了，活该，贼土匪，你们这么欺负我，诅咒你们给人打死。
　　枪声持续到了夜里十二点才歇，蒋虞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舒缓了下来，这群人终于打完了，蒋虞疲惫的眼皮沉沉的阖了下来。
　　还没睡安稳，蒋虞就给人摇醒了，蒋虞眼睛还迷蒙着就给刘婶拽了走，虽说是五月，夜里的风还是冷的，冷风一吹，蒋虞的睡意全消了。
　　冷风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蒋虞不禁感觉阵阵发寒。
　　当刘婶拽着蒋虞进了一个很大的草房子时，血腥味更加浓厚，还有沉重的药味。
　　刘婶扔给蒋虞一大把药草，恶声恶气的:“磨药去。”
　　蒋虞小心翼翼的看了那刘婶一眼，嗫嚅道:“我不会磨药。”
　　那刘婶随手指了指地上的一个器物，不耐烦道:“把药草放里面，来回研磨。”
　　蒋虞摸了摸鼻子，抓着这一大把药草，寻了个透风的位置，一下一下的磨药去了。
　　蒋虞一下一下的磨药，一大把药草终于磨完了的时候，刘婶又扔给了她一把。
　　蒋虞心里转着自己的小算盘，这些药应该是给那些受伤的土匪治枪伤的，应该也能治顾昀炜的伤吧，自己偷点回去给顾昀炜吧。偷偷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揣了一小把进怀里。
　　蒋虞得逞，脸上偷偷染了丝丝笑意，蒋虞继续磨药，当太阳慢慢升起来的时候，蒋虞只感觉头昏脑胀，难受得很。可药草还没有研磨出汁，蒋虞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磨着药草。
　　终于眼前一黑，蒋虞倒在了地上。
　　蒋虞在醒来的时候，蒋虞只感觉浑身疼，手指，手臂，腿，脚全都疼，是呢，娇生惯养的蒋虞何时如此劳作过。蒋虞睁开眼，看着遍地的柴草，破窗烂瓦，蒋虞才惊觉自己还是在土匪手上。
　　摸摸怀里的药草，在草房里找到了一只破碗，又悄悄的在门口捡了一小块石头，把药草大致的磨了。
　　蒋虞费力的把顾昀炜的西服外套扯了下来，露出里面满是血渍的白衬衫，蒋虞不敢再解白衬衫，隔着衬衫，把草糊和药汁涂抹在顾昀炜伤处。
　　忙完这一切，加上昨天一直劳作，蒋虞实在是累的很了，微微闭了眼休息。
　　忽然，“吱呀”一声，蒋虞被惊醒，抬了眼，竟是那个铜铃大眼的土匪，手里端着碗什么。
　　那土匪吼吼着:“你吃点东西吧。”说着把碗放了下来，蒋虞一扫眼，竟是一碗糙米粥。
　　蒋虞早就饿极了，昨天晚上基本上就没吃，见了粥，也顾不得其他，捧了碗，小口小口喝着，没一会儿就见了底，这种米真好啊，比碧粳米都好。
　　蒋虞自小也是好好学了礼仪的，轻轻绽出一个笑容:“真好喝，谢谢。”
　　铜铃大眼土匪似是没有想到蒋虞会道谢，看着那轻柔的笑容，一时愣神，回过神来，土匪讪讪的，想说些什么，可憋了半晌，硬是一句话没憋出来，懊恼的出了门去。
　　蒋虞喝了那碗粥，感觉胃里很是舒服，整个人都好受了很多，自顾自的竟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