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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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我顺了一口气朝妃宫、义城君以及尚熏冷声命令着。
看着三个孩子当中的两个眼底都泛着一丝水光，那一刻我突然很想问自己：一定要这样吗？
做为一国之母的我，一定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吗？
“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才发生这样的事。”
不久前尚熏替义城君辩护的声音还在我脑海回荡着，我不由得感到疲惫的将身子朝沙发背上靠了靠。
尚熏，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你是在替妃宫和义城君掩饰呢？明知道皇宫的法度还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你也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出声帮他们遮掩的吧？
思绪愈见走远，远到尚熏、信和义城君小时候的那一幕幕。
“妈妈，你看这个，”幼年的信将他手中的一片绿叶高高举过头顶让我看，“跟律还有尚熏比赛摘漂亮的叶子，信赢了。”
“是吗？我来看看。”我笑着接过信手中的绿叶放在阳光下打量着，“恩，真的很漂亮啊！”
“妈妈说叶子很漂亮呢！”信刚听完我的称赞，立刻兴奋的拍着手朝不远处树下的尚熏和李律跑去，“尚熏，律，妈妈说叶子很漂亮。”
“哼！”小尚熏不服气的将脸别了过去，毫不理会信话里带着的讨好。
“尚熏，你别不高兴，”一旁的李律伸手拉了拉尚熏的袖子，将自己手里的一片碧绿璀叶递了过去，“这个给你。”
“你不要吗？”尚熏稚嫩的脸上终于回复一丝生气，“树上的叶子都黄了，绿叶子很难有的。”
“没关系，”李律在脸上漾开一记灿烂的笑容，“给尚熏好了。”
“那，那我的也给你。”信立刻表示友好的跑回来将我手中的叶子抢回去交到尚熏手中。
“恩。”即不懂得拒绝，也不懂得客气，尚熏将两片绿盈盈的叶子收好放入了袖子里。
看着孩子们在树下嬉闹，奔跑的身影，曾经我以为也许那就是永远，那就是幸福了。
“尚熏，等下律从那边回来我们就叫住他。”信跟尚熏悄悄躲在树后朝正殿那边拼命瞅着。
那一年，信四岁，位列大君。李律四岁，位列皇太孙。
“来了来了，”尚熏扯了扯信的手，指着从正殿走出来的小小身影示意，“你要轻点，不要摔疼他了。”
“我知道了。”信一路小跑到李律的身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一脸的抑郁神情，伸手抓过他就跑了起来，“律，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现在不能去看……”
李律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是某物体重重跌入坑里的声音。
“哇！上当了上当了。”尚熏跟信站在陷阱边高兴的拍手笑着。
“殿下，”随后跟来的尚宫娘娘大惊失色的将李律从坑里抱了出来，“您怎么样了？殿下。”
原本白皙的脸颊被划出一道细长的血迹，李律双眼紧闭躺在尚宫的怀中，沉寂的只剩呼吸。
“律，怎么回事？”刚从正殿从来的惠正宫一把将李律从尚宫的怀中抢抱了过去，一边惊慌失措的呼唤着怀里孩子的名字，一边朝信狠狠推了一把，“你把我的律怎么了？你们母子真是太狠心了。大的夺走了我的正宫位置，现在小的又来害我的律。”
受到惊讶的信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整个皇宫，引来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娘娘以及一脸慌张的我。
“不要责怪孩子，信年幼不懂事，请您多多原谅。”因为辈份与地位等级的关系，我一边将信从地上扶起来，一边委曲求全的向惠正宫道着歉。
“小的不懂事，难道大的也不懂吗？”惠正宫抱着李律在离去前向我冷冷瞅了一眼，那冷冽的气息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每每想起时，我依旧觉得有些背脊发凉。
那一天，正是孝烈皇太子秀去世后的第十五天。
皇帝陛下将惠正宫以及李律叫去正殿，正是为了宣布撤除秀的皇太子之称，并命令惠正宫带着李律迅速离开宫，去往国外生活。
“呜……，”站在树下低声哭泣的尚熏，显然不知道大人之间的争论是为了什么，看见李律就这样被沉寂着被抱走，她的害怕与恐惧立刻升到了最顶点。
“好了尚熏，不哭了。”我走至尚熏身边，温柔拭去她腮边的晶莹泪花，“律不会有事的，尚熏不哭了。”我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娘娘，尚熏让律跌倒了，很疼很疼。”尚熏一知半解的朝我问着，“律睡着了还醒么？”
“当然会醒了。”我肯定的点了点头，还欲说些什么，已经停止哭泣的信突然插了进来，拉着尚熏的手承诺般的说到，“尚熏，放心好了，律不会有事的。我们三个不是约定好了还要一起摘叶子的么？”
“哦！我们的信原来这么保护妹妹啊！”太后娘娘笑容满面的抚摸着信的头慈祥的问到，“看来我们的信很喜欢尚熏妹妹啊！对吗？信。”
“恩，喜欢。”信也不懂什么叫‘喜欢’，但见太后这么问，他似乎也觉得不讨厌。
“那就把尚熏许给我们的小信做大妃好吗？”太后一手遮住嘴角的笑意，如沐春风般直接问着。
“大妃？”信似懂非懂的反问，“能在一起玩吗？”
太后的笑声瞬间变得更加响亮起来，“当然可以了。”
之后就是信带着慎重的表情朝太后点了点头，“好，那就做信的大妃好了。”
那一句孩子气的玩笑话，那一句看似随意的许婚，却在律和尚熏离开时成为了将来不可切断的链接。
“呜……，”躲在信身后一直哭着的尚熏，面对着宫门口的李律，始终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尚熏，律要走了，你不跟他道别吗？”太后轻轻笑着朝尚熏提醒着。
抬眼朝门口的娃娃脸李律瞄了一眼，尚熏继而趴在信身上哭得更加大声起来。
“看来尚熏是舍不得我们家信啊！”太后和蔼的摸了摸尚熏的头笑着，“没关系，去国外好好学习，回来时就做我们信的皇太子妃吧！”
站在一旁的孔内侍老泪纵横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目送玩惠正宫以及李律的离去后，转身牵起尚熏的手走向了宫外。
那一天，李律被降为王子，称谓义城君。
揉着有些疼痛的额角，当年的往事在我心底层层浮现，我竟突然感觉到，原来时间已经这么久远了。
看到尚熏变得如此坚强漂亮后再次回宫，看到义城君变得愈加沉默寡言后再次回宫，我原本平静的心，不得不开始为太子的将来而重新振作起来了。
虽是儿时的戏言，但因为最终无法实现，所以太后的心底一直对尚熏充满了歉疚感。
尚熏……太后喜欢，皇上喜欢，妃宫喜欢，太子喜欢，义城君喜欢。可是我却不能喜欢。
如果她的出现会影响到太子跟妃宫的感情，会影响到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那么……
我握了握拳头，将心底对她的那一丝怜惜徒然压在了心底。
那么不管是义城君还是孔尚熏，我都要驱除……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