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Flower Dan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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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北是认真的。
她说带着丁小雨偷懒，就真的去偷懒。
更何况她本来也不是跟踪雷克斯的。
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听一下正常人怎么回答“明天有空吗”这种对白。
没想到丁小雨竟然真的被带了出来…
于是某北想到带他去哪里“偷懒”了。
“走，咱们玩去咯~”
“让亚瑟一个人没问题吗？”
“哎呦，小雨你相信他一下嘛。再说了，这本来也应该是他来做的事啊。
所谓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如果我们插手了，梅林他可能还不自在呢。
况且我本来也没答应他要跟他一起啊。”
领着丁小雨穿过了大街小巷，来到了一条酒吧街。推开了并没有招牌，甚至说根本不像有营业的一家店的门。
“不好意思，本店还未……”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女子点了点自己的泪痣。
“Kay姐，是我啦。”
被小北叫做Kay的女人抬起头，见到是她挑眉但并没有赶人：“北北，怎么约会都约到这儿来了。”
“我们是来偷懒的。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就来这儿了。”某北耸肩。
这里是东城卫官方演出的地方。
Kay是这里老板娘，人很神秘，甚至连修都只能知道她并非敌人。
唯一明确的是，她对唐北枫确实很关心。
“算了，你随意吧。”Kay宠溺地看着小北，合上手里的书向着楼上走去，“不过你知道规矩的。”
“了解，大姐头！”小北冲着她敬了一个礼，然后就带着丁小雨走向一楼里间。
小北目前唯一知道丁小雨的爱好就是钢琴。
当然，她也喜欢。
原本这里是没有钢琴的，但是后来Kay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架钢琴。
没有牌子，没有生产商。
但是无论是音色还是手感都是别的琴比不了的。
就像这里所有的乐器一样。
小北把丁小雨按在了琴凳上。
“来吧~”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弹琴？”丁小雨一时间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失望。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别的，所以就带你来咯。先说好，除了阿光我只带你来过。
我蠢堂哥是跟东城卫那边一起的。”
丁小雨深吸一口气，将双手放在琴键上，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她送给自己的那份乐谱。
小北并不是第一次听他弹这个。
不过说起来好像也只是第二次。
听着耳熟的旋律，自己当时写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风卷起第一瓣花，在空中形成了整个花海，绚烂而盛大，最后风停了，所有的一切都落入泥土，回归它们生命的起点。
是花朵渺小而灿烂的一生。
丁小雨弹出了她弹不出来的力度，表达出来了她想表达却表达不出来的意境…
或许，更多的是这个人带给她的感动。
…
她需要想明白的事还有很多。
丁小雨看小北呆呆的看着他…
有点可爱…
“小北？”
“嗯？”小北抬眼，直勾勾地对上了丁小雨的视线，“我没事，就是觉得挺感动的。第一次听到别人弹我写出来的钢琴曲，感觉很奇妙。”
“对不起。”
“啊？”丁小雨突如其来的道歉搞得她一头雾水，“你干嘛道歉啊？”
“琴谱…被撕了。”
“然后呢？”
丁小雨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小北走过去把他向旁边推了推，坐到了他旁边。
“撕了就撕了啊，又不是不会弹了。”
小北把他的手放到了琴键上。
“一起吗？不用管琴谱原本是怎样，弹你喜欢的就好。”
一开始，小北只是配合着小雨弹着简单的和声。
丁小雨本身琴技也很好，随着乐曲的演奏，他的拘谨也逐渐消失。
最后两个人竟然十分默契地完成了这首曲子的四手联弹。
“看，这不是也挺好的嘛~”小北从马甲口袋里摸出来了两颗水果糖，塞了一颗给丁小雨，另一颗拆开包装丢进了嘴里，“所以说乐谱这种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
“是啊……音乐是要用心演奏，用心听的。”
“不过小雨你还真是蛮厉害的。第一天的时候，听说那天体育馆可壮观了。”小北歪了歪头，“说起来，你也什么会喜欢钢琴。”
丁小雨也不知怎么的，就想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
“我爸他是个音乐家，我一直觉得他才气纵横。只可惜他怀才不遇。
我小时候最喜欢看他弹琴。
虽然没有人听得到他音符里面的灵魂，但是我听得到。我一直相信他是最棒的。
但是…他常常酗酒，一喝醉就会逼我练钢琴。
他最气的，就是我只练功夫，不练琴。
只要有一点点小错误，他就会狠狠地打我的头。”
丁小雨深吸了一口气。
小北也只是静静地听着。
“还记得那天台风，他又喝醉了，兴奋的穿上了英挺的西装，带着自己的谱，说要参加自己的演奏发表会。
那天…曾经有人看到他曾忘我的对空弹琴。
台风过后…他就被人发现在我家附近的那条河…
所以，从那之后我就养成了两个习惯。
一个是不准别人打我的头，另一个就是我在学习我爸，在心里弹琴。
虽然他那天的演奏会没有钢琴，但是我知道…
在他心里已经完成了他这辈子最完美的演出。”
小北只是向着他的方向靠了靠，伸出了左手，轻轻的放在了丁小雨的头顶，然后温柔地抚了抚。
“我是一个很直白的人，有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
但是我对我父亲仅有的记忆中…每次他摸摸我的头，我就会很开心。也让我觉得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有很多感情我理解不了，因为我没有体会过，所以我可能不能理解你的悲伤。
还有很多感情，我甚至不能确定它们是不是真的属于我。
但是我知道你在伤心，而我希望你开心。
所以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开心。”
小北把小雨攥在手里的那颗糖果拿了过来，剥开糖纸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喜欢吃甜食，并不是因为它们真的有多好吃，而是因为那种过分的甜腻会让我有一种它们可以盖过所有苦涩的错觉。
但是即便可能是错觉，我也更希望可以开心地活着。
我想以自己的意志活着。
我的姨夫是个神父。所以我堂哥全家都信天父。
我虽然不像他们以此为信仰…但是我相信神明一定存在。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而我的人生确确实实被光照亮了。”
“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头，是因为他们和我不够熟。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北枫，原因现在我还不能说。
我喜欢画画，因为我父亲画画很好，而且他喜欢我的画。
我喜欢音乐，不仅仅只限于钢琴。因为音乐对我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是与生俱来的。
大概就这样……”
小北想了想，摘掉了头上的帽子，把丁小雨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头顶：“不过看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我勉为其难让你摸头。不过只有这一次。”
丁小雨心底有着前所未有的感觉，手心那柔软的发丝竟让他有一丝留恋…
“其实，有人能听我说这些，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嘴角微微上，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弧度。
当然，某北自然有一秒打破煽情的本事。
“……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而丁小雨也不在意，只是一笑了之：“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Flower Dan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