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店老板日常》那抹经典香芋

56、戳破

　　从文具店出来时，时间也快十点半了。搭乘出租车回到酒店附近，为了购买零食又进了便利店。

　　南颂弦一手提着两个纸袋子，另一手牵着百芝荌的手走在马路边窄窄的人行道上。

　　夜很深了，周围很安静，两人走路声都觉得有点大，好想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突然，一只流浪猫从草丛里窜了出来，让百芝荌吓了一跳，瞬间躲到南颂弦的背后，还踩了他的鞋后跟。（委实不像锄奸扫恶的钦差）

　　“咦？”流浪猫横躺在两人面前，挡路了。

　　南颂弦气笑了，蹲在黄白色条纹相间的成年猫咪一米处，好声问道：“你鼻子真灵，闻到食物香味了？”

　　但是，百芝荌却在它的身上看到了一丝人影！！！

　　看了看四周，百芝荌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找出一张符握在手心，从零食袋子里拿出肉脯，要撕开包装时被南颂弦阻止了。

　　“给了这次，下次它还来找你怎么办？”

　　百芝荌喉咙微微一颤，停下手里的动作，告诉他：“它没有明天。”

　　闻言，南颂弦也不拦着了，说：“走吧，给你挑个没监控的地方。”

　　流浪猫体内的人影，是半月前“自杀”身亡的小男孩。关于案情，百芝荌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小男孩是自己跳下了桥梁。不知什么原因附在流浪猫体内，过了十几天的流浪生活。

　　见小男孩填饱了肚子，百芝荌冷漠地说出小男孩和流浪猫的死亡时刻，弹出掌心的符纸。

　　一道亮光闪过，符咒飘出黄纸，紧密包裹了流浪猫的身体，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下来，没有一句交谈，他也没有牵着她的手，东西也是自己拿着，仿佛两人是陌生人。

　　回到房间，关闭好门锁，把东西堆放到长凳上，抬眼瞥见倒影自己的镜子。

　　拖着脚步，站在洗漱间镜子前，她怔怔的看着自己。镜中人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嘴角僵硬，一点也不像约会回来的女人。然而，又有何妨？

　　这一切，不都设想过吗？何必怅然若失。

　　抛去烦恼，洗去一日疲乏，贴个面膜，陷在大床中间，刷着小视频，直到撑不起眼皮的重量。

　　但是，隔壁的南颂弦却没有如此沉静的心态。

　　晃动着酒杯里的波澜，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听着舒缓音乐，遥望星空，想平复复杂的思绪却无济于事。脑神经在反复回味，百芝荌使用符咒能力的场景。

　　放下酒杯，站到落地窗前，俯瞰万家灯火，心中仍有一股凝气聚在深处。

　　他知道她有何等荣耀，有何等成就，何等能力，也能窥见她所涉猎的交际范畴人物是何等强大，如若不是，哥哥也不会把自己推出去当筹码。

　　“小弦，百芝荌是不错的结婚对象。”

　　南颂弦讽刺道：“哥，我觉得你疯了。娶了嫂子，你以为自个儿也是大院子弟了？醒醒吧，别做白日梦。”

　　“小弦，你不知道权利在手是什么感觉。”

　　南颂弦怒吼道：“那你停手啊，你不说有人劝你吗？你就听人家话！非要临死，你才甘心吗？”

　　对面的人是哥哥，是与他相依为命的唯一血脉，世上仅有的长辈，是他的家人。

　　嘭~南颂弦跪下来了。

　　吞咽着泪水，南颂弦向哥哥乞求，“哥，我们要活着，要活在人世间。我求你，我这么求你。哥，别再错下去。”

　　“小颂，我，我回不了头。但，我一定要让你活着。你嫂子，我不担心，她还有娘家，有孩子。可你什么都没有。小颂，人不能光有钱。”

　　**

　　次日，中午时分，百芝荌和南颂弦随众人辞别新人夫妇，提着回礼，走进了酒店转角处的咖啡馆。

　　浓郁的咖啡香扑鼻而来，香甜的面包味环绕味蕾，也驱散不了两人之间的别扭感。

　　“对不起。”南颂弦先开口了。

　　听到此句，百芝荌也停下搅拌的吸管，直视他说：“嗯，我接受。我也对不起。”

　　“好，我接受。”南颂弦也迎向她的目光。

　　“那日后，碰见相同的情况，你还会躲避我吗？”

　　百芝荌不希望匆匆忽略此次问题，希望南颂弦能给她一个答案。尽管，知道自己强人所难。

　　南颂弦不是傻瓜，想继续两人的关系，知道该说什么样的答案，“第一次直面，我确实受到了冲击。以后，我会努力的。”

　　百芝荌被逗笑了，一字一句，如实告诉他说：“我也害怕恐怖的场景、丑陋的面孔。但，见多了也就习惯了。所以，你不需要努力，只要多看多听，习惯就好。”

　　南颂弦皱起眉头，努力消化她的意思，低喃：“习惯就好？”

　　她也发现了，相比壮实的体格，南颂弦保持着儿童般天真率直的一面。比起初次见相片里的刺头，现在的南颂弦像是收起爪牙的老虎。

　　脸颊肉掉了一半，体型也瘦了一圈，然而人的气质提升了，不像是领头的坏人了。

　　可有些话，百芝荌还是想说清楚。

　　“如果，你不愿意习惯，那么请你给我发个消息。我不想当面被分手，好吗？”

　　南颂弦也收起表情，以认真的语气回答道：“可以。如果，你想结束，那么你也发个消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