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店老板日常》那抹经典香芋

30、客人来了

　　下午时分，一阵倾盆大雨后，空气中的水分像是保湿霜，紧紧贴敷在植物表面，悄悄地凝聚在绿叶末端，慢慢地，叶子不堪重负，滴答一声，圆润透明的雨滴掉进湿润的泥土里，失散了其存在。叶子得到了自由，随风摇曳自己曼妙的身姿，绿意盎然。

　　然而，塑料地板胶凉凉的表面，阻隔了不断掉落的汗珠，任它流淌，任它蒸发。

　　训练场地在松月路商铺的对面街道，是一栋私人专属的地上三层地下两层的建筑。百芝荌和几个发小在地下一层，集训地里接受体能锻炼。

　　好久没有接受长时间高强度体能训练，百芝荌有些受不住。像是没了阀门的水管，体内汗腺出了问题似的，从头到脚，都能从衣服里挤出两三桶水。因为倒立的关系，当汗滴入眼时的酸痛，说不出的痛。

　　“吁~”

　　吹哨声中，整整八个小时的训练结束了。

　　“嘭！”

　　身体接触地板胶的声音略大，可像是感觉不到痛楚，耳边只有心脏的剧烈跳动声。好想，好想，就这么被瞬移，安排到温水浴缸中呼呼睡一觉。

　　“吁~起来，百芝荌，柳慧。”

　　爱国哥都不稀罕这些妹妹、师妹了，无情地踢了踢百芝荌和柳慧的鞋子，让她们自行拿来毛巾、垫子做拉伸运动。

　　“爱国哥，你好无情！”

　　百芝荌艰难的直起身子，再拿一个干净的毛巾，擦擦汗滴，展开双臂，示意柳慧可以开始了。两人背对背站着，双臂交叉，固定住对方的肩膀，用剩余的力气撑起对方体重。

　　“唔~柳慧你也好重。”

　　“唔~百芝荌你又胖了。”

　　回到家，百芝荌刚想喊张婶，被宋大奶奶制止了。

　　“百姑娘，罗毅山带来了一位客人，在书房。”

　　“没时间泡澡？”

　　百芝荌可怜兮兮的问宋大奶奶，能不能让她缓一缓，但是，宋大奶奶选词表述，让百芝荌放弃了泡澡的想法，匆匆淋浴后，头发也不来不及吹干，戴着浴帽闯进了书房。

　　书房，也就刚好能容得下两面贴墙书柜，一个书桌，两个扇形模样的凳子。

　　“百姑娘。这位是陈医师，就职于市医院药剂房。陈医师，这位是百姑娘。”

　　罗毅山的话一落，陈医师向百芝荌欠身行礼。

　　百芝荌也是郑重地回礼，请对方坐下来，“您好，陈医师，请说一下您的来意。”

　　半小时前，宋大奶奶告诉百芝荌，“陈医师，是罗毅山在湖边遇见的。那时，陈医师在河里想捞自己的尸体。罗毅山说，尸体被装在印有市医院的裹尸袋里，袋子半边都被淤泥掩埋了，显然陈医师被害的时间稍远。”

　　陈医师是中年女性，穿着蓝色立领长袖和灰色九分裤，一双黑色高跟鞋。一米六左右身高，体型偏瘦，周身有书香气质。

　　“百姑娘，我想拜托你把我的尸体，放到温暖的阳光下。那里实在是太冷了。”

　　陈医师想面带微笑，可眉间的悲伤，让闻着鼻头一酸。

　　百芝荌揉揉鼻尖，问：“陈医师，您有没有家人或者亲近的熟人？”

　　陈医师双手交叠放在小腹，露出释然的笑容，“死都死了，就不打扰他们了。我想以宝物支付酬劳。”

　　对客人合理的要求，百芝荌欣然答应，“可以。那宝物在？”

　　陈医师摊开左手掌心像是小孩子得到新玩具般，说：“瞧，就是这个碗。你看多漂亮！底下还印有宋朝印章呢。价格肯定不低。”

　　百芝荌对古董物品略懂皮毛，不敢显摆，让宋大奶奶和罗毅山看看，自己到一旁书桌前写签约单。期间，陈医师提出想看看书柜里的书籍，百芝荌也同意。

　　“百姑娘，这确实是古董，估价在一百万到三百万之间。”

　　罗毅山来到百芝荌身边告知大体价格区间，让百芝荌填写签约单时留有余地。

　　现金、转账交易还好，以物换物并不成立等价交换，所以，每次遇到此等状况，百芝荌会把多余的金额按百分比汇入不同基金账户里，名字也会留下客人的名字。

　　详细与陈医师说明情况后，百芝荌打电话给姜禾艺，请她支援人手。另外，领着陈医师驱车赶往事发地之前，给爱国哥打电话请假，也让张婶有时间装一些吃的食物放在车里。没想，爱国哥跑到家里，交给她三层便当盒，站在车窗外叮嘱道：“出门在外一切要小心，到了就发个短信。”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走了。”说完，百芝荌的车子慢慢远离了家门口，消失在浓浓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