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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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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的红玫瑰逐日盛开。
周末过去,时然又要上班。他爸刚出差回来,知道他从家里搬出去住,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时然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心中平静。面前的男人还算得上年轻,结婚生子太早,也难怪在亡妻去世后寂寞难耐,也难怪只会挣钱不管孩子。
时林生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也想好好跟他说说话,正好缓和家里的气氛,只是想到偷偷回国的儿子连家也不愿意住,一时肝火大盛。
等他骂完,时然终于开口:“我先出去了。”
时林生愣了两秒,在父亲和上司的角色中转换不过来,声音带着重重的怒气。
“站住。晚上回家吃饭。带着行李滚回来。”
时然只顿了顿脚步,没作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就当周一刚上班就迟到被老板骂了,时然自嘲般笑了笑。
财务部刚给他送来厚厚一沓材料,又给他拿了个移动硬盘。时然不再多想,开了电脑开始试着看财务数据。
他让自己忙了一整天,六点才回君町收拾了几件衣服,时林生说话不好听,但还是得做。他的大部分东西还是放在这边,就背着个包回了时家。
时林生早已面色阴沉的坐在主座上等着他,见他洗了手坐下,才拿起筷子。
餐桌上气氛古怪,时然心里好笑,不知道时林生是怎么有胃口吃下这顿饭的。
他对面坐着李涵和时嘉,李涵完全视他不存在。时嘉却总偷看他,吃到一半像终于鼓起勇气般,伸长了手给他夹了一块香煎鳕鱼片,“哥哥,吃,吃小鱼。”
时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笑着端碗接过,他不喜欢两个大人,对小娃娃还是心软得很,“谢谢。”
时嘉看他笑了,红着脸比他笑得更开心,越发大胆地给他夹菜,“哥哥,哥哥,吃肉肉。”
李涵看了一眼儿子,伸手收了他的筷子,侧身喂他喝藕汤,“好好吃饭,别乱动。”
时嘉委屈地看着母亲,嘴里被塞了一块莲藕,说不出话来。
时然不甚在意,自顾自夹菜吃饭。
时林生自然是希望家庭和睦的,尤其是想让兄弟俩相处自然。知道李涵心里有气,他当下就在桌上拍了筷子,“李涵,别那么小家子气。”
李涵给他生了儿子,一直被宠上了天,现下突然受他一句重话,顿时也丢下手里的碗,质问他:“我小家子气?嫌我小家子气你娶我干嘛?!”
时林生当惯了一家之主一司之长,哪能让她胡闹:“简直不可理喻!”
时然第一次见他们吵架,面上不动声色地围观着。
一顿饭吃得剑拔弩张,还是管家拿着电话过来才稍微缓和。
“然少爷,贺家夫人找您。”
时然有些惊讶,“找我吗?”
管家看了一眼还在生气的男女主人,点点头。
时然拿过电话,走到客厅才接起,“程姨,您找我吗?”
“是呀。然然,我刚从日本回来,听说你也回国了,正好还带了些礼物,明晚你来我们家吃饭吧,我下厨,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菜了吗?”
再次听到程素媛熟悉亲切的声音,时然险些落泪,“嗯,好。”
“等着你啊。”
时然没有等到对方挂断,终于问出那句最想问的话:“程姨,您和贺叔还好吗?”
“好。公司里的事大部分都交给贺钧忙去,我们正好可以到处走走。”程素媛语气里满是开心,说完又问:“然然,你这些年怎么样?一下子说走就走,毕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贺钧着急,我也急啊。”
时然心里一阵愧疚,“程姨,对不起,我……”
程素媛只想他开心,“好了,说什么对不起。回来就好,明晚记得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好,”时然乖乖应了,想了一秒,又小声对她说,“程姨,我想你了。”
时然看不见那边的程素媛有些红了眼眶,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他自小得程素媛关怀,简直恨不得立刻奔至她身边。
挂了电话,转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家。他也没胃口再吃,走回餐桌前对时林生说了句‘我吃好了’便回了房。
夏夜眠长。蝉鸣,人静。
时然躺在浴缸里,两眼出神地看着墙上的小挂画,脑海里回想程素媛的话。
贺钧真的有为他着急吗。时然心里终于有几分安慰,又有些愧疚。
小时候在放学路上被同学欺负,咬着牙还手却被弄得更惨。那时候的时林生忙于开拓事业,连??月不住家是常态,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年幼的孩子。
只有贺钧把他拉到一边,长腿重拳把人赶走,然后牵着浑身是伤的他回家。
那时候也是贺钧给他上药,动作粗鲁得让他忍不住嘶嘶抽气。
程姨回家看到,一把拍掉贺钧的手,心疼地把他抱去搽药,喂水。他被骂,被打,疼得眼前发黑的时候也一次都没掉过眼泪,可是程姨帮他换药喂他吃饭的时候,他终于埋进她怀里哭了。
从那之后程姨时常让贺钧把他接到家里玩,贺钧就是他的第一个玩伴,是他的哥哥。所以他愿意粘着他,乖乖的叫他‘贺钧哥哥’。
贺钧比他大了四岁,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会嫌弃他又瘦又弱,但也会带他打球,教他游泳。
这个脊背挺得那么直,比同龄人高大许多的人,却愿意蹲下来帮他洗头发,给他买小鸭子玩具放在浴缸里洗澡,也愿意哄他睡觉,虽然睡前讲的都是悬疑故事,把人吓坏了最后还不是要抱着一起睡。
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干燥的手搭在腰上,属于贺钧的气息会把他温柔包裹,年少不识愁滋味。
这是儿时的亲密举动,可时然会不由自主带入泳池里的贺钧。身高腿长,阳光下露着肩宽窄腰,水珠顺着小腹上的线条一路没进下身,彼其君子,美无度。
时然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停止去想,可脐下三寸那已经有个地方率先接受了主人的信号,巍巍起立。
时然羞得用手拍击了下水面,那小东西更欢快了,他顺势抚慰起来,红着脸咬着唇不让声音泄出。
第二天,某个昨晚还做得不情不愿的人神清气爽地起床了。
时然边刷牙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纳闷,难道真的是太久没弄了?
他也不想深究,难得愉悦地踏进公司。下午请了半天假迅速去挑了礼物,又抱了一大束花,直奔贺钧家。
程素媛疼爱他不是没有道理的,才四点半不到门铃就响了,多年不见的少年清清爽爽地站在门口,褐发明眸,眉眼含笑。
“程姨,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