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惊袭》孙熙兮

1、一眼惊袭

　　第一节 雨中
　　诸如此类的故事，总是喜欢在这样的天气发生。
　　连日来的大雨彻底淋湿了这座城市，就算会有雨停的时候，湿漉漉的街道以及空气中四处飘散的返潮发霉的味道，容易让人烦躁不安、情绪低落。
　　陆小小汗流浃背地坐在出租车上，好不容易在上班高峰期拼到了车，还来不及拭干额头的汗水，抖散雪纺衫上的湿气，司机一脚急刹，陆小小和身边的乘客同时撞在了出租车内前排座椅的挡板上，抱在手上的文件七零八落的散在后排座位和脚踏板上...
　　“师傅，你是怎么开车的啊？”陆小小一边摸着头一边没好气的说。
　　“你会不会开车啊？一路拼车都算了，能过的绿灯不过，该慢的时候不慢...”旁边的乘客也抱怨着说。
　　“有本事你来开啊！”司机师傅一边用耷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汗，一边怒气冲冲的说。
　　“你这种人也就配开出租车了。”旁边的乘客不屑一顾的说。
　　司机更怒了，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猛拍方向盘，“TMD的，给LZ欠揍是不？不愿坐就滚下去！”
　　陆小小赶紧拉着旁边的乘客，“大哥，算了，少说几句。师傅，您也别气，这不都是为了赶时间上班吗？”
　　“你以为我想啊？”司机师傅瞪圆了眼睛，继续嗔怒着说。
　　“大家工作都不容易，相互体谅，都是这鬼天气，没完没了的下雨，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前排座位上的老阿姨不紧不慢地说着这样的话安慰大家。
　　此时，车窗外的雨更大了，密闭的车厢内清晰的呼吸声、心跳声以及不时散发出来的四人身上的汗水味、香水味夹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嗤嗤嗤...车上广播的信号也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下面收听一则消息——
　　昨日，一孕妇在大雨中投河，所幸遇见路过的某高校大二的学生段某奋不顾身冒雨跳河施救，几经挣扎后，孕妇被顺利救上岸，随后被其他群众叫来的救护车送往了医院。据悉，目前该孕妇生命体征平稳，腹中胎儿没能保住...”
　　“怎么这么想不开啊？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还有孩子了！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前排座位的老阿姨自顾自的念叨着。
　　只见司机猛按喇叭，作咬牙切齿状，仿佛恨不得长一双翅膀从这拥堵的车流上方飞将过去。
　　后座的另一位乘客渐渐平复了急躁的情绪，瘫软着身子，拿出手机在玩游戏。
　　这两人大概对于广播的内容并没有听进去。倒是陆小小，怅然若失地望向窗外被雨淋湿了的世界，感慨这生活带给人们的压力就像是被乌云覆盖的这座城市，让人透不过气。它隐匿在表面坚强的背后，一步一步地蚕食着人们的精神高地，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会在一瞬间摧毁、坍塌。于是，生活中四处可见带有“垃圾情绪”的人，也随时可闻自寻短见的事情发生。然而蝼蚁尚且偷生，死都不怕，还怕活吗？像陆小小这样的一类人，纵使不堪重负，也只能妥协于命运，苟延残喘、亦步亦趋的活着。不是没有想过要结束这荒谬的人生，但出于对能导致与这个世界say goodbye的种种方式的恐惧，相较之下，活着，其实还更有勇气。何况说不定有一天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不出所料，在雨中赶车纵然狼狈如此，还是迟到了。没有最狼狈，只有更狼狈。陆小小和其他迟到的同事一起在主管面前低着头，顾不得湿透的袜子和高跟鞋，也管不了被雨水汗水融化了的淡淡白领妆容，任凭主管各种“开涮”，习惯了诸如此类的“人身攻击”，早就只剩下“低头不语”了。

　　第二节 博弈
　　宋逸华和齐子明同为L公司的青年才俊，二人分别分管公司的业务部和人事部。宋逸华是老板宋飞扬的侄子，为人豁达，做事精明，深得人心；齐子明是“拆二代”，同事口中“暴发户的儿子”，得理不饶人的主，学历很高，却不谙世事，在L公司颇受争议。宋飞扬却很偏袒齐子明，因为他总觉得，一个公司的人事管理中，总要有一个能得罪人而且又不怕得罪人的人，齐子明正是他所需要的这个人。所以不论齐子明受何非议和诟病，宋飞扬总是会轻描淡写甚至置之不理。
　　宋逸华路过人事部，看见齐子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迟到的员工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
　　“你、你、你，还有你！是得了‘懒癌’了吧？一个星期上六天班，你们要迟到三天，怎么的？不想干了就直说，不要站着茅坑不拉屎！”
　　“陆小小，这个月你已经迟到第二次了！不要说什么堵车之类的废话，谁不堵车啊？我不堵车啊？你见过我迟到吗？迟到就算了，你这蓬头垢面的样子邋遢可怜给谁看啊？你对得起你的这身职业装吗？”
　　“笑什么笑？王鹏，还有你！不要以为你老爸是股东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在我齐子明这里只有规矩，管你有什么前台后台！”
　　齐子明一阵“撒泼”“宣泄”后，这几个迟到的小伙伴灰溜溜的走出了主管办公室。
　　宋逸华站在门口，温柔的扬起微笑好似在安慰他们。陆小小出门时不经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宋逸华，随即红着脸，又埋着头继续往属于自己的格子间走去。她正拿着化妆包打算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妆容，宋逸华过来拦住了她。
　　“你就是陆小小？”
　　“是的，宋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刚才碰巧经过看见了你们在齐总办公室‘挨训’了！不过别放在心上啊，他只是口直心快，没有什么坏心眼。”
　　“呃...不会的，上班迟到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问题，赖不得天气、赖不得堵车...”虽然故作理智地这样说着，陆小小心中还是会觉得有些委屈。
　　“客观原因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嘛！齐总家就住在这附近，又是车进车出的，自然体会不到你们的难处。以后尽量克服吧！”说完，又对陆小小投以一个温柔的笑容后才转身离开。
　　“谢谢宋总。”陆小小内心忽然之间泛起了一阵小感动，原来在这样一个男人的眼中她还不至于轻若微尘，视若无睹。阴霾了许久的心情顿时明朗了许多。
　　宋飞扬一直在沉稳内敛的宋逸华和狂放不羁的齐子明之间权衡，到底谁更适合做L公司的下一任CEO。如果选择自己的侄子宋逸华，势必要遭受非议，但是凭借宋逸华的才干，平息“任人唯亲”的这种议论并不会需要太长的时间；如果是选择好友的儿子齐子明，同样会有异样的声音，为了管理好公司的人事，齐子明已经是站在了“风口浪尖”，凭借齐子明的才干，可以平稳过渡管理好公司，但要想谋求更好的发展，齐子明似乎又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咚咚咚...
　　“请进！”宋飞扬躺在椅子上被敲门声惊醒。
　　“宋董，宋总和齐总已经到了，是否可以请他们进来？”助理徐巧倩走到宋飞扬面前，一边递过需要签署的文件，一边轻声问到。
　　“让他们进来吧。”
　　“好的。”
　　“伯父！”
　　“宋董！”
　　“你们来啦？！坐吧！”
　　“不知宋董让我们过来有何指示？”齐子明开门见山的问。
　　“相信莫锦言要走的消息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伯父。”宋逸华谨慎地回答。
　　“当然，像莫锦言这种见异思迁，有奶就是娘的主，我们L公司也不稀罕，何况这世界离了谁不都得转啊？”齐子明没心没肺的说。
　　宋飞扬被这脑白的说话给逗乐了。
　　“伯父，你也别太在意，人各有志，随他去吧。”宋逸华赶紧迎合着说。
　　“董事会已经讨论过了，要在你们两人之间选择一人继任。说说你们的想法吧！”宋飞扬收起脸上的表情，品了一口茶后严肃的说。
　　“你先说吧！”宋逸华谦虚的对齐子明说。
　　“宋董，不瞒您说，我无所谓，凡事听董事会安排，我齐子明无才无干，倒尽会干一些得罪人的事，唯一有而且绝对不会变的就是对L公司的忠诚。这份忠诚苍天可见，日月可表，就算让我只做一个普通员工，我也还是这句话。但是如果让我坐莫锦言的位子的话，我可能又要得罪一大批人，不过我不怕，只要是对公司好的，我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么简单。”齐子明毫不谦让的顺着宋逸华的话就把心里想说的话不带修饰的对宋飞扬表明。
　　宋逸华心中窃喜。
　　“逸华，你呢？”宋飞扬转过脸看向宋逸华。
　　宋逸华思忖半晌。
　　“伯父，我和齐总说再多都没有意义。一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各自的工作表现相信各位董事都已经看在眼里；二是无论是我还是齐总继任，相信彼此都会全力以赴的配合支持对方的工作。董事会一定会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子。”
　　听罢二人的说话，宋飞扬不自觉的又愁锁眉头，一个忠心耿耿却不够世故圆滑，一个深谙世故，却又让人觉得放心不下。虽然宋逸华是自己的亲侄子，但其在得知莫锦言要走以后游走于各位董事之间的那一些大小动作，宋飞扬是看在眼里而没有戳破的。

　　第三节 出差
　　昨天的谈话还是没有能让宋飞扬做出选择。宋飞扬决定下周出差时带上宋逸华和齐子明，借机再好好观察一下二人的应变能力和人品。
　　“陆小小，杜敏，方圆，你们来我办公室一下。”齐子明走到办公室门口朝格子间方向对这三人一边招手一边说。
　　“齐总！”三人走进办公室后齐声喊到。
　　“收拾下，下周三你们和我一起去出差。这次大BOSS也要去，请你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下，不要给我在大BOSS面前丢人。”齐子明漫不经心的说。
　　“是，齐总，就只有我们几个和大BOSS一起去吗？”杜敏好奇地问。
　　“还有你们的偶像宋逸华。”齐子明本能回答后迅即抬起头看着杜敏，“嘿，我说在你们眼中就没有我齐子明是吧？”
　　“不不不，在我们眼中您其实才是最帅的！”方圆赶紧摆着手解释说。
　　只有陆小小干站在一旁不作声，听到“宋逸华”三个字时却已经心跳加速。
　　“行了，少挤兑我，赶紧该干嘛干嘛去，需要带上的文件一样不准落下，都出去吧。”说完，齐子明转过桌椅，背对着这三人就自顾自的开始打电话了。
　　陆小小是不喜欢出差的，但一想着因此可以接连几天与宋逸华朝夕相对，她又突然觉得这样的安排也是不错的。
　　宋飞扬对L公司的CEO人选依旧左右为难。
　　这一天风和日丽。在与M公司洽谈完合作的相关事宜以后，宋飞扬让宋逸华和齐子明回去后分别做一份详细方案，之后董事会讨论通过谁的方案，谁就继任CEO。宋飞扬也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做选择。
　　“子明、逸华，如果没有别的事，下午我就打算返程了。你们带着后面的员工可以到周边玩玩，晚一天再回去。”
　　“好的，宋董。”齐子明立即回答。
　　“伯父，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公司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宋逸华似乎不想放过任何一个黏在宋飞扬身边表现的机会。
　　“不用，回去后工作繁重，有足够多的事情需要你们烦心，现在就好好放松一下，回去再投入工作也不迟。”
　　“可是伯父...”
　　“就这样说定了。”宋飞扬不待宋逸华再往下说。
　　一行人回到酒店后准备换装出行。陆小小快走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心慌，猛回过头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舒媛，你想好了？”莫锦言抚摸着无比憔悴的舒媛的头心疼地问。
　　“锦言，你可以不用陪我趟这趟浑水。”舒媛黯淡的目光却透露着一种坚毅。
　　“我恨只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被那畜生糟蹋成这副模样，只要你做好决定，我就什么都不在乎。”
　　“可我已经不再是你喜欢的那个清清白白的女生杜舒媛了！”
　　“别说了，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现在除了对那人的‘恨’，其它的什么情感都没有了。”
　　“等这件事情结束，如果我们还能有以后，让我好好照顾你。”
　　“不会有以后了，当医生宣告我不会再生育，我就知道我没有以后了。”说完，杜舒媛面色苍白，双手猛捶着床，牙齿狠狠地将嘴唇咬出了血印。
　　“舒媛放轻松、放轻松！”莫锦言赶紧上前拉过杜舒媛的手，紧紧把她抱在怀中...
　　陆小小换好了衣服，在走出电梯到达酒店大堂的时候隐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匆忙消失在酒店门口。陆小小虽然没有想起是谁，但再次感到莫名心慌。

　　第四节 报复
　　“Girl 每当我开始沉默的时候，你比我更难过好像你的错，
　　Girl 每当我梦想未来的时候，你兴奋的感受比我还要多。轻柔，像阵微风，吹过，我的心中，一切都会不同，透过了你的眼。情人，爱却更多，虚情假意的话不说。只用一颗真心，默默爱我，最珍贵的感动，藏在不言中...”
　　宋逸华驾着车，齐子明坐在副驾驶，陆小小，杜敏，方圆坐在轿车后排。车内放着这首杜德伟的《情人》好似时机正好的在撩拨着这群单身男女蠢蠢欲动的心。陆小小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里宋逸华的部分轮廓，配合着这样的音乐，窗外的世界突然就这么云淡风轻了。
　　黄昏渐渐诗意了郊外，五个人的郊游只有简单的音乐、烤肉和啤酒。陆小小暗恋的情愫自不必说，齐子明吐着烟圈沉浸在眺望远方的高冷纨绔也不需要去关注，因为此时此刻并没有人想在这个惬意的午后走进这两个或自卑自怜或自命清高的在别人眼中是“奇葩”的内心世界。
　　倒是宋逸华与杜敏、方圆在一边烧烤一边亲昵的谈笑风生。
　　天边晕红的脸渐渐收起了笑颜。
　　一行人收拾好一切准备回去了。宋逸华并没有喝酒，但却似乎处于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状态，于是让齐子明驾车。
　　车子前行了不到5公里，齐子明就感觉有些异样。在下坡的时候刹车明显已经不听使唤，车内的尖叫声替代了爽朗的笑声，惊心动魄，此起彼伏。
　　陆小小和宋逸华的手分别紧紧拉着前后座上方的扶手，杜敏和方圆随着尖叫声在后排左摇右摆。齐子明使尽浑身解数地努力控制着方向盘，终于在人少车少的一农园里撞上了一颗银杏树“逼”停了车。就在整车人惊魂未定的时候，舒媛挣脱莫锦言的双臂披散着头发冲到了齐子明他们的车前面，拿着手中的一块大石头狠命地捶打车窗，充满怨怼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后排的三个女人还没有从前面的恐惧中抽离出来，又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齐子明扶了扶眼镜，看着远远走来的男子正是莫锦言，他还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车外面的这个疯女人举着石头就往宋逸华坐的副驾驶的玻璃窗上狠狠地砸下去，莫锦言上来想要抱住正在发疯的杜舒媛，杜舒媛拼命挣脱莫锦言的身体控制，眼露凶光，咬牙切齿地想要逼近宋逸华。宋逸华在惊慌失措中认出了疯女人是杜舒媛后，催促齐子明赶紧开车。
　　“齐子明，快，这女的疯了，快开车！”
　　“这个车还能开吗？”齐子明一脸无奈地说。
　　“快开吧！”
　　“要开你来开！”齐子明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齐子明你TMD干嘛啊？你没有看见我正处于危险中吗？”宋逸华一改往日谦谦君子说话的口吻，陆小小放佛已经在各种惊吓中失去了判断，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似乎完全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宋逸华，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猥琐、懦弱，倒衬托得平素无比讨厌的齐子明冷静理智。
　　“你认识她？”齐子明问。
　　“我不认识，这种疯女人我怎么会认识？”
　　“你不认识？人家为什么对你这样？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我不娶她，她就自杀，关我屁事啊？”
　　“自杀？！”后座的三个女人震惊得异口同声。
　　只见拉着警笛赶来的“110”和莫锦言一起把杜舒媛控制住了。原来是农园里的主人见状不对报了警。

　　第五节 原委
　　一干人等被传唤到警局录了口供，所幸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医生为杜舒媛打了镇静剂以后进行特殊看管，莫锦言在警察面前一五一十的招了供。
　　莫锦言和杜舒媛是大学同学，莫锦言一直深爱着杜舒媛，因担心从小在城市里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杜舒媛看不上从县城来的自己，所以只与杜舒媛保持着比同窗之谊更深一点，比情人之爱又少一点的好朋友关系。
　　后来两人都在这座城市有了份不错的工作，正当莫锦言想要表白的时候，杜舒媛已经恋上了因工作关系认识的宋逸华，看见杜舒媛幸福的样子，莫锦言只好默默的祝福并选择在事业如日中天之时远走他乡，他想忘记这个他深爱多年的女子。就在莫锦言辞去L公司CEO的当天，却接到了杜舒媛跳河自杀的消息，前去探望的时候才知道是宋逸华背叛、辜负了杜舒媛，当知晓杜舒媛已经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并且今后都不能再生育之时，气急败坏的莫锦言就萌生了杀了宋逸华的冲动。但看见杜舒媛憔悴不堪的样子，他只好收起所有的恨意想要一心一意地照顾杜舒媛。
　　半个月后，身体逐渐恢复的杜舒媛提出了想要报复宋逸华的想法，平复了情绪的莫锦言开始并不赞同，当看见杜舒媛日复一日愁眉不展、郁结难舒、崩溃痛苦的样子，他答应与之筹谋报复宋逸华，所有才有了之前的刹车失灵、疯女砸车的一幕...
　　陆小小不敢相信耳边传来的这样一个故事，不敢相信自己准备付出真心的对象竟然是这样一个渣男。她忽然想起那个雨天在出租车内听到的广播，原来杜舒媛就是那个为爱轻生的孕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一切，躲不过，逃不掉。她突然又感到庆幸，因为她还没有“沦陷”在那个渣男的怀抱里。杜舒媛的命运里注定有这么一道坎儿，陆小小差点就成为这道坎儿里的牺牲品，而杜舒媛一人背负的情感痛苦，却让陆小小在情难自禁中清醒自赎...莫说，这也是前世注定的缘分。
　　故事落下帷幕时总是希望圆满，但我们往往猜得到故事的开头，却料不到它的结局。这世界，惟人心最难测，惟真情最怕被辜负。
　　宋逸华维系了多年的形象一朝尽毁，齐子明在L公司的口碑和人缘却戏剧性地发生了反转，在宋飞扬的极力推荐下，齐子明成为新一任的CEO。
　　陆小小还是待在那个拥挤的格子间，为了一日三餐而奔忙。只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陆小小和齐子明之间会不会再发生点什么呢？谁也不知道。
　　不要去探究命运会如何安排你的未来，试图解开谜底的同时，也许会失掉初心。活在当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