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物语》邬兰

4、第四章绯红唇色起始心

　　初次听到高桥君提议要和我一起度过今天的假期的时候我没有震惊，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想法，因为我已经呆住了。仿佛身上一个久经阵仗的拳击手，被另一个拳手猛然击中下颚一般，精神一片空白已经不能思考了。

　　“小穗，你怎么了？”高桥又说道。他用手轻轻摇了下我的胳膊。

　　我迟钝了将近半分钟左右，大脑才从死机状态重启：“你说什么？”

　　高桥面色正了一正，咳了一下：“伊藤良穗小姐，我可以和你一起度过一天假期。”

　　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好吗？（不知道谁在上文中抱怨某人不够坦诚，只会玩暧昧）这里是办公室，已经有人听到了朝我们这里看了又看，明显是凑热闹的一群人，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一群人，明显是想调剂枯燥司法生活的一群人。我此时脸已经变的比红灯笼还要红，脸上热热的感觉，让我没有办法喘过气来。我嗤嗤的喘着气，完全没有办法说话。

　　看到我这样，高桥有点不知所措了，急忙说道：“怎么了小穗，是不是心脏难受！”（曾经参加过一次高强度的调查行动，全科全都出动，整整三天高强度作战，我的身体终于受不了了，后来我被送到了医院，被告知心脏的机能比别人的要弱一些，不是心脏病，只不过是弱一些，经受高强度体力或者心力的活动了，会出现短暂昏厥的情况）现在我的情况绝对不是昏厥的前兆，而是开心，激动，害羞等等兼有之。我猛然摇了摇头：“没事，最近也比较注意休息，没有事。”

　　“那我提到的那个事情，可以答应我吗？”

　　听到这里我先猛烈的点了点头，高桥那光洁俊朗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明亮的眼睛也睁的大大的，真想让人摘下来看看是不是珠玉做的。之后，我想了想更加猛烈的摇头，高桥被我这一系列的表情和动作弄糊涂了。我看了眼他，终于明白了他被我弄糊涂了。

　　我立刻开始澄清：“高桥君，虽然，很想和你一起度过一天。但是，今天是工作日，我这种情况只不过很特殊了。不要为我耽误工作，影响您再科室里面的形象。”我越说越小声，最后一句的声音只有高桥一个人能听到。

　　他拍了一下他那万年不变的板寸头型恍然大悟，之后很大气地大手一挥地说：“没事，你等我一下。”之后，他不等我就往科长室走。我明白了，他肯定是要请假。哎，我可不希望被别人看成红颜祸水之类，让男人为了自己躲避正经工作，要知道人民群众的八卦能力可是很强的哟。（其实，你自己就没少八卦的说）如果被别人议论开了，以后他的形象肯定会降低。还有作为八卦风口浪尖的人物，我很可能晚节不保，被别人狠狠的八卦一次，我感觉好有压力。（这才是真正原因吧）

　　想到这里我猛然站起来就要跑过去阻拦高桥，可惜，在我思考的时候我大致耽误了半分钟左右。等我要跑到科长室门口的时候，看到喜形于色的高桥正从科长室飞扑出来，结果我们华丽的撞在了一起，一个一米八高七八十公斤重的男人猛然撞到一个女孩会是什么情况，以石击卵！晕晕乎乎的这种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不对我的脚怎么在半空中，不会真的被撞成心脏病突发变成幽灵了吧，脑袋好痛，侧过脸猛然看到了高桥那张我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了。我这时候才注意到，居然被公主抱了。长这么大了，连父亲大人都没有公主抱过我。

　　我这时候脸又变的像炭火烤的一样了，用仿佛蚊子一般的声音：“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让他这么做的。把自己的女人都伤成这样了，就要这样抱着。”居然是老大开的口。表示个什么啊？我又是谁的女人？老大你让他做的？平时怎么没看出你那么坏！人家还以为你一直照顾人家的说。大致在十分钟之前我还是很平静的过着自己日子好不！我把双手推向高桥的那很胸肌很健壮的胸（为什么我会在乎这个是否健壮的说）。

　　一开始不是很用力，到最后很用力的推：“我自己走好不好？这样会让我很难堪的说！”今天的事情已经突破了我的承受能力！在这么下去我的心脏很肯能真的出毛病。我接下来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高桥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再这么闹下去，我的心脏会受不了的。

　　就轻轻的把我放下，我用冰凉苍白的手扶上了火热嫣红的脸。从来没有感觉站在地上这么舒服过，呼吸道因身躯的直立而通畅，我猛然呼吸了几口甘甜的空气。正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先起得头，全科室爆发出一阵阵欢呼。要是让老娘知道是谁先起得头，以后有机会老娘我绝对要把你腿打折。这是我那个时候的想法。

　　有几个不要命的同事，准确的是和我很熟悉的八友（八卦之友）居然凑了过来笑嘻嘻乐呵呵的说道：“愿姐姐和姐夫玩的开心哟！”好了这几个小蹄子，你们等着我回来，一定要“收拾”你们舒舒服服的。接着不单是平时喜欢八卦的同事，还有一帮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在那里瞎起哄。不过，也稍稍认栽了，谁叫我当初那么八卦别人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意识到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再推辞就显得咱太矫情了，索性就和他一起出去放松一天。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赶快行动吧大哥！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呆一分钟，再呆一分钟说不定，我的心脏真会死机。我想到这里，毫不犹豫的扯住了高桥的大手往电梯处跑去。

　　终于逃出了科室，我在电梯门口急促的呼吸着。“你没事吧？”高桥说。怕我心脏出毛病，大哥你就不要和这帮人瞎起哄好不，还把我当众抱了起来而且还是公主抱。不过吗—我还是很喜欢和高桥君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今天很狼狈，但是，能在今天能和高桥君的关系发生突飞猛进的发展，我真是太幸福了，但是，我真的很幸福吗？我不是一直要追寻那个真相吗？哎，不管了。好好过好当下吧！想到这里我眼睛里面怀着坚定的目光看着高桥，视线正好和他相对。

　　想起十年之前一位二十四五的女性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你也不要老想着，寻找什么真相，真相往往是最残忍，最无情，最没有意义的，有精力的话，好好品味生活吧！”想想十年前我刚十九岁刚高考完毕，家里就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当时心如死灰。那个时候遇到了一个大约二十四五左右的姐姐。可以说呢那位姐姐的头发好长已经过腰二十公分了。而且头发黑亮黑亮的，一撩发一投手之间，那种古典大正事情的气质洋溢而出，虽然她穿着女式西服，但是也掩盖不住，和风女子的特色。（也许，就是因为这位姐姐的原因，我才跟着留着比较长的头发。以前，我都是和其他人的想法一样，头发太长了收拾起来很麻烦。我也就留到将近肩部的马尾辫罢了。当然现在不是马尾了，而是之间批到身后，发也留到腰了，可是发色就远远不如那位姐姐那么健康了，人比人果然不行啊。）五官虽然不像井上靖安那样细致，但是搭配的非常好，十分清新。有种玉匣内满装珠玉之感，尤其是眼珠如同金黄色的珍珠，承装在她那素白玉匣般的脸上。喜弯弯的眉毛更是显得这个人很清秀，嘴角微弯，饱含着和善的笑意。当时，我心情很不好登上了东京塔，正好碰到东京塔顶外围的开放日（一般的时候，除了重大的节庆，东京塔的露天平台是不开放的。哪天是什么节庆日来着，反正我也忘了）。感觉内心很憋闷，我的手搭在了锈红色栏杆上。东京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高拔的钢筋混凝土森林，给正在俯瞰风景的我一种极大的压迫，虽然从出生开始，就在这座城市生活，除了若干次休学旅行，和陪母亲在放长假的时候到各地的寺庙或者神社旅行外，基本上都没有离开过东京。

　　往往人都习惯赞誉自己的故乡为母亲，可是此时此刻这位母亲，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压抑。为了放松，我把绑马尾辫的紫色毛绒皮套摘了下来，将头发随意理在身后任凭风的吹打，顿时脑袋感觉清晰了不少。但又回想起了家里的事情，这种清晰又变得渐渐混沌，我知道我是在逃避，我为什么这么懦弱。明明知道，结果是假的，抑或是肯定有其他的隐情。为什么不敢鼓起勇气去追寻真相？我这几天往往想到追求那不知在何方的真相的时候，就不停的和自己说，你现在父亲母亲都不在你身边了，你又能怎么做，你才十九岁，高中才毕业，大学还没有上！我怎么有能力和关系去追寻真相。可是，你不是父亲母亲的女儿吗？为什么还不鼓起勇气，为了他们奋战。可是，自己毕竟能力太差了又怎么能够调查出来到底是谁在暗害他们。

　　“嗨，小姑娘怎么了？半分钟就叹了五口气！姐姐我可是给你一直数着呢！”说完又不忘微笑。这位姐姐就是我上面所说的那位长发美女。话说，真是感觉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呢！现代社会，因为居住的条件了，高生活压力了，物欲横流了，人们已经越来越变的很冷漠，就连邻里之间都会生疏。哎，与其说温和的人还不如是很热心的人。而且，前文我也有描写过她的外貌。一打眼一瞅，就是同为女性，也必须承认是难得的美女呢！而且，那带有亲和力的笑容，和温润如琴瑟的嗓音，用秀外慧中来评价都是不过分的说。

　　“好想变成姐姐那样的美女！”天啊我竟然情不自禁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完全没有回答姐姐的问句。这样自说自话，不会被人认为是一个精神病吧。

　　“呵呵，这个小姑娘好有意思的说！你也很漂亮的说呐！每个女姓都有属于自己不同的美丽的说！呵呵，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果然是一个很智慧温和的大姐姐，还是不忘询问我的烦恼。但是我的烦恼，也许不会向任何人倾诉的，也是不能向任何人倾诉的。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又在压抑，随即又叹了口气。

　　而旁边的那位大姐姐收起了笑容，脸上随即摆起了庄重的神色，伸出含有淡淡橘子味的素手食指勾了一下我的小鼻子，说道：“是不能说出来的难题吧。”随后，很潇洒的理了理背后的长发。任凭寒风吹拂着那仿佛美得不似人类般的长发。我“嗯”了一声。随即，我们这一大一小两个女性就都把手搭在锈红色的栏杆，凝望着这片混凝土制成的城市，周围寂静的只有风声，但我的心理已经乱的不行了：“姐姐，你说我应当寻求真相吗？我应当寻求真相吗？我寻求到真相有意义吗？我现在的心好苦。”

　　“你也不要老想着，寻找什么真相，真相往往是最残忍，最无情，最没有意义的，有精力的话，好好品味生活吧。”从拿绯红色的唇飘出了这样一句话，姐姐就像这塔上的风一样飘散了。姐姐虽然，已经告诉我了，不，是警告我了，所谓真相就是那样，但是，我毕竟没有真正寻找到，也不知道真相是不是就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

　　总之，一方面是孩子气，我就想较真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相就像姐姐所说的那样残酷。而且，姐姐那种睿智善解人意的气质深深打动了我，一定是经历了很多，才会看通透很多吧。既然我曾经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好想变成姐姐那样的美女。那么我就应当向姐姐学习各种方面，包括经历。也许追寻到真相的我也会和姐姐那样变得知性吧。

　　回想了很长很长时间的事情了，现在的时刻我发呆才将近半分钟。“小穗，你想什么呢？”高桥急切地如是说。

　　“没有什么，我在想咱们等会到哪里玩呢！嘻嘻。”我微笑的回应着。“哦。”电梯到了，我伸出了手让高桥牵着，随着电梯从六楼下降，我黯然的想着：姐姐，果然我还是不能变成像你那样的女性！但是，我明白了你的话的含义，这几年为了寻求真相，我不断的放弃着一位正常年青人的快乐。本来是学医学了，后来改行司法，为了寻求真相。不敢贪恋爱，怕心有所累总之，放弃了很多。在办公室渐渐我成为了年龄最高的单身女性。还被人称作老处女。（这个不是重点吧）我侧过头忘了忘比我高十多公分的高桥，也许和他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