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情寇》断水之思

88、驯服

　　听完音乐会，阿孝被人接走，程炎开车送陆晓风回去的路上。陆晓风忽然问他一个问题。
　　去年三月份，程炎用陆晓风的名字买了一套公寓和一套别墅。其中那套公寓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
　　陆晓风就问程炎打算什么时候一起搬进去。
　　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婚礼，没有婚姻登记，确认彼此在一起的方式，就是拥有一个共同的小家，构筑两人共同的未来。
　　“再等我一段时间。”程炎说。
　　也许是错觉，陆晓风看到他眼里有一点亮光。
　　陆晓风主动提出搬进新家一起住，程炎在杂志和网站上看家具，想着要怎么布置他们的家。

　　幸福转瞬即逝，甚至在还没有碰到一点皮毛的瞬间就溜走了。
　　总办秘书将一份资料摆在程炎面前。
　　身边有人出卖了他，程炎本人也很清楚这一点，派人暗中跟进这件事。查来查去居然查到了是陆晓风。
　　那段造成风云控股股价大跌，被泄露的停车场打人视频，是由匿名举报者发给媒体的。根据调查，源头是一个微博小号，那个账号的头像，恰好和陆晓风有段时间使用过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
　　他们拷贝了陆晓风的手机资料，发现里面有一段监听程炎的音频。由此推测，陆晓风很早就在程炎身上安装了窃听器。
　　确凿证据是陆晓风有一张不用的银行卡，在程炎作为火灾肇事嫌疑人的那段时间，有笔大额汇款入账。
　　那个音频是警察交给陆晓风的，但陆晓风没有告诉过程炎。程炎以为陆晓风之所以知道他和老秦的谈话内容，是后者说出去的。
　　“我相信，陆先生这样做的动机并不是为了钱，他是在跟您赌气。爱与恨，只是一面镜子的正反两面。”

　　陆晓风傻乎乎地正常上下班，日子过得平平淡淡，还不知道自己要倒大霉了。
　　他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程炎最近又不来联系自己了。
　　“这很简单，”阿孝弹掉指尖的烟灰，见怪不怪地，“这就是渣男，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踹了他不忍心，喜欢他又恨得牙痒痒。”
　　说得陆晓风心里拔凉拔凉的。
　　不久前程炎把他父亲和后妈都接到花园公馆住，但他很少待在那，夫妻俩就在城里转转找乐子。他爸出去下棋打麻将自得其乐，后妈怪无聊的，想到自己的“儿媳妇”陆晓风，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想让他陪自己逛街。
　　陆晓风对程炎后妈也很亲，两人感情早在程炎住院那段时间建立起来了。立刻拿出伺候未来婆婆的态度，带着她去各个购物广场。结账时后妈再三强调，程炎给了她丰厚的养老钱，陆晓风还是坚持要帮她付。一手挂满了袋子，任劳任怨。
　　程炎后妈自从到了城里来，才知道儿子现在那么有出息。风云科技办公大楼里的人看见她，贵为执行长的母亲，都要尊称一声“范女士”。
　　逛完街，后妈去了陆晓风的酒店坐坐，吃了晚饭，不少人都看到陆晓风恭恭敬敬地给一个中年妇女夹菜。
　　流言好比一把利剑。很快餐饮部门里就有人绘声绘色地学着，老板是怎么讨好那女人的。
　　又有人说了，陆晓风讨好别人不是很正常么？他手里这家酒店，可不就是讨好前一任老板程老师得来的。
　　陆晓风在自家餐厅请酒店用品供应商吃饭，在洗手间无意听到里头打电话讨论自己。
　　“放心吧，价格都谈拢了，这老板是靠卖笑上位的，压根不懂什么行情......”

　　后妈对陆晓风说：“我们家程炎忙，这不又到香港几天了。你们不能常常见面，可要好好的，不准吵架闹脾气晓得吗？”
　　有了长辈支持，陆晓风想，既然程炎不来找他，自己就主动一点吧！
　　程炎从香港回来的时候，陆晓风到机场接他，等了好久也没看到人，只能失落地离开。后来才知道程炎临时有事，坐了提前一趟航班回来了。
　　又到风云科技去找人。程炎正在开会，秘书让陆晓风再等等，安排他到会客室。
　　他在座位上一直等到茶水变凉，秘书才很抱歉地通知他，程炎去了工厂生产线视察。

　　陆晓风约了几个大学同学聚餐，点了许多酒，刻意想要买醉。
　　看他喝多了，同学几个就想找他手机里的联络人来接。
　　这时程炎刚刚从工厂出来，打给了他。
　　听到陆晓风手机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程炎那头冷冰冰地问是怎么一回事。
　　“陆晓风喝多了！”
　　这些哥们也挺不够意思，把陆晓风交给老板娘，放在一间麻将室睡觉，一个个都走了。
　　陆晓风醉醺醺的，听到门外两个女的吵架，其中一个骂另一个勾引别人老公。好死不死地，里面有个女的也姓陆。
　　“姓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特别放的开，叫得好听，他都告诉我了！”
　　陆晓风迷迷糊糊地想，怎么别人都知道他和程炎私下的事情了？
　　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听得出很急切，推开了门，看到趴在麻将桌上一身酒气的陆晓风。
　　闯入的人轻轻叹气，透着无奈又像是在心疼，把他从桌上扶了起来。
　　陆晓风揉揉眼睛，两人大眼瞪小眼。
　　程炎把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准备带他出去。陆晓风还惦记着听到的吵架内容，看到程炎下意识就问：“程炎，是不是你告诉别人的？”
　　“我告诉别人什么了？”
　　程炎理着他的发丝，逗小孩那样顺着他的话问下去，逗着耍酒疯的他。
　　“说我叫得好听。”
　　“......”
　　程炎的表情变得冷漠。揪揪他的脸，不满地问：“你是不是要把所有的坏事都推到我头上来？”
　　陆晓风胡乱地用手在空气中乱打，被程炎扛到背上，离开了这里。

　　陆晓风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手铐给锁在了床头，不由惊慌失措。酒也吓醒了大半。
　　程炎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腿上放着一本档案夹，正在聚精会神看文件。
　　“放开我！你耍流氓！”
　　程炎的目光从文字里挪到陆晓风脸上，刻意吓唬他，拿出手机佯装发了句语音。
　　“一会把东西给我送来。”
　　陆晓风说：“你想罚我就揍我，这样算什么？”
　　“好，那我就要罚你。”程炎总是顺着他说话。
　　豪华套房中央悬挂着液晶电视，正无声地播放着午夜付费节目。陆晓风被拷在床头，只要睁着眼睛就不得不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而程炎背对着电视，一口一口给陆晓风喂着热粥，他自己倒是看不见电视。
　　“再吃一口。”程炎拿着勺子。
　　陆晓风把眼睛垂下去，这程炎太会折腾人了，他发誓没想到是这么磨人的惩罚。真不知道哪里得罪这家伙了！
　　见他不肯吃饭，程炎终于伸手碰了碰他，明知故问道：“已经这样了？”
　　手指碰到的地方立刻开始发烫，根本没有办法转移注意力。陆晓风脸涨得通红，挥之不去的羞耻感，直接一滴眼泪就掉到了他手上。
　　程炎把手里的碗放下，捧住陆晓风的脸，抚慰那般亲了他一阵子。低声问：“下次还乱喝酒吗？”
　　“不，不喝了。”陆晓风喘着气答应。
　　“真乖。”程炎抚着他的发。
　　作为给陆晓风听话的奖励，再度深深地吻了上去......

　　拉灯，是一门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