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后》拾四月

6、第 6 章 （大修）

　　在晚宴过后，顾瑾凉被应念雅带着去了自己的住处，应家大房的人则是在大老爷应梓里的书房内商议事情。

　　“季清，你看瑾凉如何？”应梓里询问道。

　　“举止进退有度，说话条理清晰。”季清淡淡说道，“在顾荣宏的手下能长成这样，已是十分难得。”

　　应梓里也是感慨：“若不是庆王，我们可能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有她的存在。”

　　顾荣宏虽然偶尔会让顾瑾凉出去露露面，但是到底两边家世差的太多，是以虽然同在京城，应家却是没人见过她。

　　“将她留在顾家，的确是可惜了。”季清说道，“好在如今有庆王撑腰，将她留在应家应该不是难事。”

　　提到顾家，应梓里便来气，他的亲妹妹，应家金尊玉贵的嫡女，竟然成了他的贵妾，就连顾瑾凉也受他所累，只能是庶女。

　　“倒也是因获得福。”应梓里又有些自嘲，“若不是因为她，庆王也不会主动来寻我们。”

　　多少人想要亲近庆王而不能，但他们却因为多年之前应念婉和庆王的几面之缘，和如今的顾瑾凉，就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六皇子的意思是，既然庆王对顾瑾凉感兴趣，又对她不是男女之情，倒是可以多让他们亲近亲近。”季清说道。

　　提到六皇子，应梓里顿时精神一振：“你今天和六皇子单独出宫了？”

　　季清微微一笑：“说来也巧，我和六皇子恰好同瑾凉有一面之缘，殿下对她，似乎也多有青眼。”

　　应梓里眼神一亮：“你是说……”

　　季清道：“且不用想这么远，六皇子到底还年轻，一时的好奇也是有的，但是让他和顾瑾凉走进一些，倒也没什么坏处就是了。”

　　应梓里点头称是。

　　此刻的顾瑾凉并没有想到自己是刚出狼穴又入虎坑，她本想放弃前世自己的恩怨只作为如今的顾瑾凉活下去，但就是有人偏偏不让。

　　顾瑾凉是过了几日之后才知道当日见到的那个要为她打捞水桶的少年并不是季清的儿子，季清和应念雅成亲十几年，至今没有任何子嗣。

　　这是在应家和季家都不能提起的话题。

　　顾瑾凉有时候忍不住想，难道这就是季清在她家道中落之后毁掉婚约，又侵占了她的家产，最后害的她不得不进宫才能生存下来的报应吗？

　　她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恨别人身上，却依旧忍不住有一丝怨怼。

　　“顾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刘砚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顾瑾凉下意识眉头微蹙，起身行礼。

　　“啊，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看着她没有做声，刘砚初有些后知后觉的介绍，“我叫刘砚初，季……你的姨夫是我的老师。”

　　顾瑾凉不在意的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奇怪。

　　就算他是季清的学生，也没有道理在应家的地盘上一个人乱走，应家的人就不怕他冲撞了女眷？还是说，这只是针对自己。

　　“我还是听老师说那日他见到的姑娘竟然是他的侄女，我心里好奇，便问了你在哪，自己过来了。”他继续说道。

　　顾瑾凉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跟我姨夫的关系好像比一般的师生要亲近许多？”

　　他说起季清的口气那么随意，在应家还能随便打听女眷的下落，顾瑾凉只能推断他的身份并不一般。

　　“是比一般的师生要好。”刘砚初笑的有些腼腆，“老师教了我许多东西。”

　　尽管他表现的一直很无害，顾瑾凉却并不想单独多和他相处，道：“我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好，就先失礼了。”

　　顿了一下，想起如今身在应家，她算是半个主人了，便又道：“我等会就让丫头去找表哥来陪你。”

　　“不用不用。”刘砚初急忙拒绝，在他看来，应舒玄简直就像个书呆子，跟他在一起就没有一刻自在的时候，他可不想见，“老师也来了应府，我等会儿就去找他。”

　　顾瑾凉点头，没有多说，直接转身离开。

　　在他她开之后许久，刘砚初依旧站在原地，缓缓道：“老师，是不是不容易获得的，总是会叫人比较想得到？”

　　出现在他身后的季清神色淡淡：“那也得那个东西足够好，才会叫人觉得不容易获得。”

　　“老师说的没错。”刘砚初回身，笑的有些漫不经心，“顾姑娘的确很好。”

　　人美，守礼，和庆王哥哥关系又好，便是一个侧妃的位置，也是当得的。

　　顾瑾凉在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多久，就见应老太太让人传话说想要见她。

　　她有些奇怪，早上去请安的时候刚见过，现在天色也渐晚了，应老太太却还是要见她？

　　尽管心存疑惑，顾瑾凉还是稍作收拾便去了。

　　“我心里难受啊。”顾瑾凉一过去就被应老太太拉住了手，“我中午午睡的时候，梦见你母亲了。”

　　顾瑾凉顿了一下，回握住对方：“外祖母梦见母亲什么了？”

　　“你娘说她想回来，不想呆在顾家的地方。”应老太太潸然泪下，“你如今回来了，你娘她却……”

　　话说至一半，最近一直住在娘家的应念雅却是匆匆赶来：“母亲，瑾凉年纪还小，哪里懂得这些。”

　　“没关系的姨母。”顾瑾凉冲着她笑了一下，又看向应老太太，“外祖母想怎么做呢？”

　　“我想接她回来。”应老太太似乎很是痛苦，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顾家，顾家不能呆。”

　　应念雅忙道：“母亲不要难过了，大不了，我们派人将妹妹的遗骨接过来就是。”

　　“胡说！”应老太太一下子瞪着她，“你妹妹安息了这么多年，怎么能随意惊动她的在天之灵！”

　　应念雅没想到她娘在小辈面前都这么不给她面子，顿时脸色一变。

　　眼看着情势有些僵，顾瑾凉急忙打圆场：“外祖母看这么办如何，我记得母亲的遗骨是留在
　　了凉城老家的，父亲进京的时候没有迁来，但是以应家的能力想要把那块地方从顾家手里划
　　出来应该不是难事，到时候再在家里另立一块牌位，这样既不用惊动我娘的在天之灵，又可
　　以让她享受供奉，可好？”

　　应老太太眼中含泪，却是应了下来。

　　总算安抚老太太睡下了，顾瑾凉跟着应念雅走出了院子。

　　“母亲年纪大了，只要一想到妹妹，便有些癔症。”应念雅叹了一口气，“你要多多担待。”

　　因为季清的事情，顾瑾凉对这个姨母不至于迁怒，但也绝对没有没有什么好感，闻言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下来。

　　见她反应这么冷淡，应念雅有些不悦，但到底不好说些什么，两人各自回去。

　　…

　　而在几日过后，顾荣宏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女儿丢了。

　　在大闹庵堂之后他一听说顾瑾凉被外家接走了之后，便愣在了原地。

　　应念婉的娘家竟然也在京城，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许久没有想起那个女人，猛然回忆起她因为不肯屈从自己而冷冷看着他的眼神，顾荣宏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

　　但到底是陈年往事，顾荣宏很快打起精神，打探出了到底是哪个应家。

　　结果是令人欣喜的。

　　自己这是又平白无故多了一门岳家啊，顾荣宏喜滋滋的想，到时候自己只要名义上把应念婉提成正妻，那顾瑾凉就成了嫡女，想来应家也是很欢喜的。

　　然而他白日梦做的好，应家却是连大门都不肯让他进。

　　只是到底是顾瑾凉的亲生父亲，她在应府却对亲爹避而不见，传出去到底不美。季清便说服了应家二老，让应念雅将人接到了自己府里。

　　为了避嫌，应舒玄便也陪同着一起。

　　“我不喜欢季家。”坐在马车上，顾瑾凉低着头淡淡说道。

　　应舒玄一怔，他很少听见会有人说季清的不是，那个人几乎是完美的代言词。

　　“表哥，你知道他的那个学生吗？”顾瑾凉对于这个谨守礼教的表哥倒是很有好感，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真的只是在单纯的看着一个久别重逢的妹妹。

　　见她提到刘砚初，应舒玄点了点头。

　　“我也不喜欢他。”顾瑾凉微微侧了侧脑袋。

　　应舒玄哑然失笑，原来她只是小孩子闹脾气。

　　“刘公子身份贵重，你若是不喜欢就避开便是，可不要失了礼数落下口实。”

　　“他是皇家的人吧。”顾瑾凉看似不经意却肯定的说道。

　　“你知道了？”应舒玄顿了一下，“姨夫的意思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皇上其实不喜欢皇子和臣子有太多的交集，姨夫因为是他的老师所以天然的关系就比较亲近，我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没告诉你。”

　　顾瑾凉莞尔一笑：“我又不会怪你，只是在季府的时候，还要劳烦表哥多多看顾我了。”

　　她上次就看出来刘砚初似乎并不喜欢和应舒玄在一起，所以在知道要去季府过几日的时候，便央了应老太太，让表哥一同跟着去。

　　应老太太对这个新得的外孙女儿正稀罕的很，没有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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