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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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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却说自这日之后,谷利与孙权渐渐熟起来,不消半月,居然开始以孙权的侍从自居。孙权觉得有趣,自也是由他去。孙权也是这时才知道,这三个多月时间里谷利早就与府中除了孙权以外的几乎所有人混熟了:与亲卫们学武艺,与厨子们学做菜,甚至跟老管家学了记账。感情这三个月这孩子在旁人那都是甜甜软软的小可爱,单单见了孙权就好似耗子见了猫。大概我真是天生不招小孩子喜欢吧,孙权想。
相处久了,孙权发现谷利这孩子其实挺机灵,模样也越看越顺眼,竟是想不起当初为什么会觉得他丑了。
“孤听说,你本想从军,怎么着又要做孤的侍从了?你若想从军,待你十七八岁,孤在军中给你安排个位置。好儿郎也合该如此。总不能一辈子在孤身边给孤奉刀递物。”
“我原本想从军,但是公绩哥哥说有一个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的人,他却没办法时时在他身边。他要我替他保护那个人。我原是不乐意的,他做不得的事情,凭什么要我替他。可是见了至尊,我晓得了至尊是值得保护的人,我愿意一辈子保护至尊,不是为了公绩哥哥,是我自己想要的。所以现在我不想从军了。”
这话听在孙权的耳朵里只觉得有趣。凭凌统的手里的刀说保护还算贴个边,这个人还没有刀高的小孩居然也信誓旦旦的说保护,说一辈子。若是真有能杀得了孤的人啊,那得是何等英雄豪杰,真有那样一日,又岂是你们能护得了的。
想归想,可是孙权并没有跟小孩子争论的习惯,只伸手把谷利那束得本就不够整齐头发揉得更乱了些。
腊月二十九转眼就到了。驻军吴地的将领不少,讨虏将军府的大殿显得小了些,大家坐得一个挨着一个,反而显得更热闹。孙权或频频举杯,或下至席间与诸将欢谈,与场面上的说些场面话,与体己的说些体己话。然而却一次也没有走到凌统身边,看起来似是故意忽略了他。凌统自斟了一盏酒饮了,果然又是掺了不少水,摇头一笑,继续独自喝水吃肉。酒至酣处,便不断有将领自请舞刀剑助兴,不论好与不好,座下都是一片喝彩之声。最后连孙权竟也下席舞刀,手提一柄青色宝刀,舞得一片青光弥漫。虽是随性而舞,然而诸将皆是习武之人,看得出门道:那刀舞中所透出的功力,虽然未可说比得过讨逆将军当年,却也相去不远。
若是细心者,却能发现,孙权酒饮得虽多,然而案上饭食却是一口没吃;孙权身后侍立的僮仆,下来伏在凌统的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没满一千字也强行分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