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声音》爱我所爱

8、惨痛的期考

　　终于，这期节目成功地做了出来，并成为以后至少两年里，学校每逢接待参观者时，必定的展出项目之一。
　　始终可惜的是，当时我们被追杀的经典一幕居然没有用摄像机记录下来。
　　不过，经历过这次事件后，我。。。呵呵呵。。。和大帅哥轩维一下子走得很近了！可惜的是，他在重点班，学习挺忙。所以自此之后，好几次见面都只是点点头。。。
　　没关系！反正我也只求能多观赏几次美色，缓解我的审美疲劳，呵呵。
　　由于参加了很多活动，班里的事情也不少，每次下课我都是第一个冲出课室，再在下一节上课铃响后才冲回课室，下午放学后也经常因为要录制节目而拖到八九点才回家吃晚饭。
　　在我过度充实的生活中，高一第一次大考——期中考，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一片手忙脚乱之后，我一考完就感觉不太好。盈盈努力地安慰我也没任何好转。隐隐的不安持续到出考试成绩的那天。
　　从早上第一节课开始，所有同学就都屏声静气地等着各科成绩的公布。
　　早上，
　　早读。
　　第一、二节，语文。
　　第三节，历史，属于副科，不用期中考。
　　第四、五节，英语。
　　下午，
　　第一、二节，数学。
　　第三节，自习。
　　也就是说，今天就会公布最主要三科的成绩。
　　早读时，班主任破天荒地提前来到课室，缓缓扫视了一圈，微笑着说——当然，如果我们故意忽略她嘴角的略微抽搐的话——“同学们，今天就要公布期中考试成绩了，希望大家不要太在乎一次考试的得失，以后更加努力就好。尤其是。。。”她顿了顿，笑容更加地勉强：“在军训时全级做的IQ和EQ测试中，我们班的平均成绩都是最差的，所以大家不用太介意。。。”
　　天哪！有这样安慰人的吗？！简直和火上加油没什么两样吧！
　　我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重了！很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啊啊啊！！！
　　第一节课。语文老师一进门，就看得出他脸色不太好，阴阴的，皱着眉把试卷往讲台上一丢就说：“这次我们班考得不太好。只有几个同学上80分。我原来估计肯定有人上90的，结果一个都没有。”
　　下面一片抽气声。
　　“虽然全级都考的不好，满分100分，上90的同学不超过5个，但我不认为这就是理由。只能说明，大家都还没适应高中生活，或是心还很散，没放到学习上来。尤其是有的同学，初中成绩很好，但这次考得也比较差。”
　　我的头越来越低，生怕他下面吐出的就是我的名字。
　　“不说了，你们自己看吧。”
　　卷子一份一份地分发着，在我和课桌之间，也塞进了一份。
　　写着分数的一角刚好卷曲着，只能看到下面红色的一横，仿佛不想让我看见分数。
　　咬咬牙，现实总是要面对的！
　　轻颤的手慢慢抚平卷起的地方。
　　分数是。。。72！
　　虽然早有预感考的不好，但是！
　　初中的时候，我的语文从来没有出过班前三，成绩一向是坐80争90，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拿7字头，而且只有72。。。
　　盈盈担心地推推我，我转头对她勉强地一笑：“没事。也不算太差。”
　　低气压持续环绕在我周围，历史老师上课讲了些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见，脑里不断盘旋的，是鲜红的72、72、72、72、72。。。
　　英语。
　　初三英语从没低于145（满分150）的我，破天荒地拿了130！而且有不少都是粗心大意造成的错！
　　我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脑里盘旋的，变成：13072130721307213072。。。
　　午休的时候，我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脑里一片空白。
　　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懒懒回头，却见到叶飞。
　　“你。。。没事吧？看你平时下课后都是活蹦乱跳地到处荼毒同学，今天怎么变成石头定在座位上不动了？是不是，期中考没考好？”
　　。。。这个。。。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我平时干的都是“荼毒”同学的事情么。。。？
　　看我眯着眼睛不搭理他，他眼里浮现出明显的担忧之色。
　　我这才睁开眼笑道：“没什么。开学后一直忙这忙那，没什么时间看书，我也有心理准备的了。”
　　“那，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就说吧，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很矜持的人，也算不上是个女孩子。”见我没事，他马上又变回平时的臭嘴。
　　“喂喂，虽说是帮我，让你有机会为班级服务可是你的荣幸啊，还可以好好表现争取入团呢。”我立马反驳，刚才的不爽暂时被抛到九霄云外。直到，下午数学老师踏进教室的那一刻。
　　只见年轻的数学老师青筋隐约爆起，闷闷地说：“考得很差。其他我就不多说了。发卷。”简短的话，却震得全班都不敢出声，连数学代表发卷子时走路的声音都几乎轻得听不见。
　　我倒是比较放松，自我安慰地想着，上午语文英语都已经这么差了，数学也差不多吧。
　　卷子到手，我迅即看向写着分数的左上角。一瞄，立刻用手盖上，瞬间，身体如处冰窖般冰冷。
　　鼓起勇气，再从指缝中偷偷看去，真的，没错。。。
　　盈盈见我脸色苍白，关心地问：“没事吧？不会是。。。考得很差？其实我也不好啦，才76分。”
　　我勉强扯开嘴角：“没有。还行。”
　　60分。
　　我低头，眼泪不停地在眼圈里打转，却狠狠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让它流下。
　　“我怎么都想不通，这次的题目并不难啊，但除了重点班，普通班里上80分的人都寥寥无几！上70分的也不多！还有为数不少个同学不及格！怎么回事？！”数学老师年轻的声音再度在教室里回荡。“算了，讲评。”
　　头一直低垂着，用力地在卷子上记着笔记，但什么也没进脑。
　　第一节课下课。我趴在桌面，一动不动。
　　第二节课上课。我继续低头记笔记。
　　第二节课下课。我把脸掩在胳膊里，抱紧了自己体温骤降的身体。
　　第三节课也下课了。
　　“唉，虽然考得差，但反正大家都差不多，也没所谓了。”“是啊是啊，不过以后要好好努力了，你看今天那些老师的脸色，吓死我了。。。”“回家后要先好好睡个觉！”“嘿嘿，我要出去打机，你去不去啊？”“。。。”各种声音离我越来越远，同学们终于慢慢散去。
　　再听不到任何声音，我这才抬起头，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无神地看着窗外，任泪水淌满脸，我不擦也不抹。橙红的斜阳把晚霞染成一片红，树叶“沙沙”地摇曳着。
　　如果是在小说里，那此刻应该有个白马王子出来提供肩膀吧。可惜，我不是白雪公主也不是灰姑娘。虽然也想要抱紧某个人痛哭一场，但要强的我，不愿在任何人面前显示我的脆弱。
　　更何况，是我自己犯的错，太自大，以为自己总有用不完的时间精力才会有这种成绩。后悔完了，只有自己才能纠正。没有什么安慰能帮助我，也没有什么安慰能让我好受些。
　　流完泪，就该回家了。不然，妈妈会担心。而且，再过一会儿，在校住宿的同学也该回课室晚自习了。
　　等泪迹在秋风中逐渐干去，估计没有人能在我脸上看出曾经哭过的痕迹，我默默收拾好书包，迎着黄昏最后一点阳光，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课室，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对面教学楼的同一层，一个远远的身影在过道上继续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