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莜莜我心》笙煌

21、准备

　　古莜对哪吒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是十分淡然的拿出好茶，为哪吒斟满。
　　“你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哪吒捧起茶杯，白净的脸上哪里还找得到往常的桀骜，只是垂着眸，盯着杯中飘起的茶叶。
　　“自然。”古莜道，“当初我打破那莲藕傀儡，便已知三太子身不由己了。”
　　哪吒嗤笑一声，他就说，怎么会有妖打入他封印之地，原来是眼前人的指示。
　　“你想怎么做？”
　　“花果山目前无法容纳三太子的，但若不是三太子，便是足够的。”
　　哪吒三太子，若是花果山堂而皇之的将他收入麾下，便是给了天庭讨伐花果山的理由，但如果此哪吒非彼哪吒…
　　天庭现在也无法对花果山明目张胆的下手，毕竟西方诸佛可还盯着呢。
　　古莜和哪吒在讨论，孙悟空则是联络上了自己的妖王兄弟们，然后去私下查勘了天庭的手脚。
　　“妖怪来了！快逃啊！”
　　悟空踩在云头，垂眸看去，那妖似猫似虎，身形却是虎的数倍，它一个纵跃，便有一名人类被它踩在爪下，它却不吃，只是用爪碾了碾，满爪的血肉模糊，激得那些奔逃的村民更加惊慌绝望。
　　“菩萨！”一名老婆婆早已跑不动了，跪坐在地颤巍巍的捻动手中染血的念珠，只是那爪子落下，到她丧命黄泉，她口中的菩萨，都没能出现来拯救她。
　　那妖怪似是在玩弄他们，悠哉游哉的玩弄村落的人，说是村落，不过是些老弱病残，数量不过二十来。
　　悟空冷眼看完全过程，脚掌虚踏，半空时，手中已握住了金箍棒。
　　“求神拜佛，到头来神佛不救！”悟空一声冷喝，已然挡在了剩下的人面前，金箍棒“哚”的一声立在地上，她一手执棍，一手指着那比她身形大出数倍的怪物：“呔！妖怪，齐天大圣在此，还不速速就擒！”
　　那妖怪丝毫不惧，喉咙中发出威胁的低吼，沾满了人类血肉的脚掌在地上蹭了蹭，身体后伏，做出了攻击状，骤然，它巨大的身躯跃起，带着恶臭的血盆大口已然到达了悟空面前。
　　悟空被熏得皱眉，闷声闷气道了句：“这味，可比你的妖力强多了。”
　　她身后的人类捂住了眼睛，仿佛已经遇见了悟空血溅当场的画面。
　　但他们只听“梆”的一声闷响，随后便是那妖怪扭曲的惨声，他们睁眼，见那巨大的身躯被悟空一棍抽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落地时尘土飞扬，甚至让地面也震上了几震，那巨大的身体抽搐，七窍流血，俨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神…神仙啊！”
　　“神仙来救我们了！”
　　他们慌忙跪地，连连磕头，却不想如此言语却被悟空打断。
　　“我可不是神仙，我乃齐天大圣，记清楚了！”悟空不满的嚷道，“那群伪善神仙，老孙才不屑与他们混作一谈！”
　　“齐天大圣…大圣！”
　　“谢大圣救命之恩！”
　　悟空满意的点点头，收了棍儿，信步走到那妖怪尸体前，伸手一捞将那尸身捞起，扛在了肩头，纵上了云端。
　　而就在此时，一名仙人察觉到自己小宠与自己的联系断了，他从冥想中脱出，掐指算去，面色阴沉不已。
　　他的小宠，竟是在下界被杀！究竟是谁胆大包天，敢动他的宠物！
　　再说悟空提着这妖怪的尸体，施展神通，带到了猕猴王处，两只猴儿嘀嘀咕咕，猕猴王神通无限，读取了那尸身记忆，这才愤怒地将面前石桌拍了个粉碎！
　　“这是天上的宠物！放下界来败坏我妖族名声！”猕猴王气得一脚踹翻那尸身，“还屠杀了我不少孩儿！七妹，干得好！”
　　“五哥，你可信我？”悟空道，“我们本想开心自在，那天庭不让，我们虽然是妖，也是有尊严的妖，他天庭可以大，我妖族也不比那天上人少！”
　　“七妹的意思是…”
　　“我要与这天斗一斗，居于人下，定被人欺压！若是想翻身，就得把这天翻个个！”
　　“七妹，这就是你召集我们的原因？”牛魔王点了点头，“大哥不明白，任他天庭欺压，也不会到我等头上来，你为何一定要与他争斗？”
　　“大哥。”悟空纵身一跃，站在牛魔王面前，“今日不动我等，明日不动我等，可，若是任他杀光我妖族后人，断了我妖族活路，现在不争，以后只会被踩在脚下啊！”
　　“你我神通，不过天仙矣，若那上天真要我等性命，又失去了现有的力量，那我等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妖族，成就了那妖仙？若不是那天庭打压，我们吃的苦多，得到的却少！不是成了那神仙坐骑，便是成了宠物！大哥，你真的认为不重要吗？”
　　牛魔王沉默了，抿嘴不谈，但是铁扇公主，拍了拍牛魔王的肩头：“小猴儿，倒不是我老牛是个怕强的，只是那天，要撼动它，无异于蚍蜉撼树。”
　　“还有三百多年，我和古莜便会去西天取经，一旦回来，那西天如来和这东天玉帝，哪里还会容忍妖族的存在。”悟空竖起三根手指，“我们必须，要在这三百年内，纠集起足以让他们忌惮的数量，才能保下我们自己。”
　　“七妹言之有理，我等确实被天庭欺压太久了。”禺狨王用巨大的拳头点了点桌子，“左右都是要死的，六哥支持你！”
　　他们虽然讲义气，但这决定的不止是他们自己，还有手下孩儿们，最终，牛魔王带着已然怀有生孕的铁扇公主离开了，其余五位妖王，仍有两位举棋不定。
　　比起悟空来说，古莜早已与哪吒达成共识，哪吒享有所有分身的记忆，礼乐和尚已被众仙分而食之的事古莜也已知晓，她沉默半晌，这些神，与他们妖又有什么区别。
　　而古莜现在，正从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手上，抱过了一个婴孩，这婴孩不哭不闹，只是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奇的打量四周。
　　这婴孩，便是金蝉子的第三世转世。
　　十世转世，十世都没有父母可依，皆皈依了佛门，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想到那个虽是佛家弟子，却懂得变通，从另一方面说甚至有些不遵佛法的礼乐，若金蝉子本身便是这样的人，那么安排这样的身世…
　　呵！
　　这天庭佛门，当真是好狠的心！
　　金蝉子质疑佛法被判下界十世修行，最后成了古董迂腐的唐三藏，他成了佛又如何，得到金蝉子记忆的他，会不会崩溃简直不得而知。
　　你想同化他，我偏偏要先救他一命！
　　古莜身形一转，已然消失在了原地，而后在菩萨的引导下，“路过”此地的老和尚，无婴孩可抱，只是超度了那死去的男子，便继续上路云游四方了。
　　古莜托着婴儿的脑袋，明显感觉到了一块凸起的骨头，她轻轻按了按，心下了然。
　　孙悟空，哪吒，还有怀里抱着的，日后的唐三藏，脑后皆有反骨，原来如此。
　　花果山有些妖，是隐藏在人类之中的，她寻到了一对已在人间生活数年的花精夫妇，花草树木，乃花精最为温顺，她也能放心，以免金蝉子转世这样大补的人进了托付之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