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张斌

31、二十九 弄巧成拙

　　吴波把俱乐部□□的证据资料让喜生看了以后党头书记非常高兴。他对儿子说：“你干得很好。如果赌博和贩毒也能取到这样的证据，铲除俱乐部就指日可待了。爸爸本来是不愿意这样做，我也不愿意让你冒这个风险，可我是一个共产党员，铲除社会毒瘤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责任。但是这件事爸爸又不能去做所以就只能让你去冒这个风险了。儿子，你不会抱怨爸爸吧？”吴波笑着说；“替爸爸做这件事也做儿子的责任。铲除社会毒瘤也是我应该做的，爸爸不必内疚！”喜生笑道：“儿子，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可是你在那里很危险，尤其是宋春，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危险。这件事我也很担心！”胡娜在一旁听了十分害怕，她慈爱地看着吴波对喜生说：“有这么严重吗？王哲就这样狠毒吗？如果是这样何必让儿子干这种事呢？我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吗？喜生，别让孩子去了！我们放弃吧！别跟人家斗了！我心里好害怕呀！”喜生看着儿子也有些不忍心。他心疼儿子，怕发生意外。他更可怜宋春，让人家跟着受累。如果她爸妈知道女儿有这么危险心里更难受。自己心疼儿子难道人家就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吗？于是对吴波说：“你亲妈说得很对。你吴叔身上挨了数刀险些丢掉性命。如果这件事一旦败露，王哲会对你下手的。他仗着有钱有势，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们还是认输吧。”年青人有理想，火气盛，胆子更大。这时他忽想到了过去为革命事业而献身的烈士。吴波也曾想过：过去是战争年代，可现在是和平年代，和平年代也会流血牺牲吗？他不相信。他见两位老人这样担心便笑道：“爸，妈，我不会有事。目前王老板对我们还不会怀疑。这件事的危险期还没有到来。其实真的危险期到来的时候我最担心的是宋春。王哲除掉她就象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喜生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你可以回家躲起来，可宋春怎么办呢？她一直呆在狼窝里，随时都有被吃掉的危险。”吴波道：“爸，我有个主意。到时候我一定让宋春逃出来，咱们把她藏起来。”喜生说：“这是当然的。可是宋春一旦逃走，王哲就会明白这一切都是她干的，对宋春更加恨之入骨，非将她除掉不可。”胡娜听了他父子俩的议论心里更加害怕，好象这件事真的就要发生一样。她对他们说：“你们为什么非要这样干不可呢？我们的日子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你瞧，别人都在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偏我们这样闹。这样闹也罢，还要搭上性命，这值得吗？”吴波笑道：“妈，你不懂。我们就是为了让别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才这样闹。如果能让大家安稳，社会和谐就是搭上生命也值得。一个和谐社会不能没有斗争。没有斗争的和谐是不会永远和谐的。就象苹果树上的腐烂病一样，不刮除病毒、杀灭病菌，一棵健康的树也会死掉。”
　　年青人朝气蓬勃的想法永远是胜利的。再说为了宋春，为了刚刚建立起来的爱情，他的胆子更大了。两位老人终于无话可说。此话暂且不提。
　　一棵槐树被砍倒以后，可是从它的根部又长出许多枝芽来。这些枝芽茁壮成长，不用很长时间又会长成一棵大树。原来吴老板和他的小菜店被俱乐部打垮以后，陈庄的确再也没有人敢干这种生意。可是时隔几个月，因为金钱的诱惑，人人都知道吴老板在这上面发了财，既然能赚钱为什么不干呢？而且村里也需要这样一个行业。于是就冒出一个人来：高建化。这个人胆大，四十岁左右，又是党员，很有头脑。他不相信王哲会有这么大的胆量。他和喜生商量，在三角洲离俱乐部一百米处，建一个饭店，又组织几个人兼营菜店和一条龙服务。喜生对他的朋友说：“这次就以村委会的名义，你经营我搭股。这次不但要搞，而且还要大张旗鼓地搞。我们办店的目的就是为老百姓服务，利润不能太高。一是让大家满意，让老百姓相信我们。吴良也可以参加，因为他有经验。”市场竞争永远就是这个样子。再加上大家和剧乐部的仇气所以干起来就特别有劲。
　　饭店很快就建起来了。这个饭店规模比较大。里面有餐厅，有雅座，外面还搭了一个很大的钢棚。厨师是当地有名的高手，还顾了几个漂亮的姑娘当服务员。东官乡有十万亩土地就七八万亩是杏、桃、果。每年一进入六月份，果商就来了。买杏的买杏，收桃的收桃。八月份苹果熟了，村里更加繁忙。收摘苹果是村里一件大事。有些人忙了就不在家里吃饭，坐在饭店一吃就奔地里去了。果商在三角洲搭了许多收购摊点，成天大车小辆送货发货。老百姓的磞磞把一车一车的桃果送来出售……三角洲简直象一个大集贸市场一样。这样建华的饭店十分红火，有人估算过每天至少有五六千元的进款。
　　建华抢了俱乐部的生意，这让王老板觉得象割了心上的肉一样疼。自从吴良被他打垮以后，他以为在这个地盘上再也没有人敢和自己抗衡，谁知才几个月这个人比原来的更厉害，气魄更大。听说这次是村委会出头，村长书记喜生搭股支持，仿佛有意和他作对似的。这让王哲火气更大。心胸狭窄历来就想报复的人，这时仇恨的怒火便在心里燃烧起来。他看见自己面前的这个敌人更强大了，如果再不收拾对自己就会更加不利。于是他很快地想出了一个报复的办法。
　　一天王老板把宋春叫到自己身边悄悄对她说：“明天你带着小摄像机到建华的饭店去，一会儿你就会看到这样的场面：有两个人忽然从自己的肉菜里发现有许多蛆虫。你要把这个场面拍摄下来。要让观众明显地看出这两个人碗里的蛆虫。这样就说明建华的饭店很肮脏，让大家吃的是臭肉。这条新闻一播出就会让他的饭店立刻倒闭！”宋春听了知道他想干什么便笑道：“王老板，你放心。这些人和咱们做对，咱们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王老板听了笑道：“姑娘，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你要知道我们永远是一家人。这两千元你拿着。上次你干得好，希望这次也一样。好啦，你去吧！”宋春笑道：“王老板你也歇着去。这次我要让建华败得比吴老板更惨！”王哲听了心里非常喜欢。
　　宋春回到自己屋里，由于受良心的责备，她内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下来。她爱吴波，更爱他的高尚情操。他和自己同样是一个大学生，可他的思想境界竟如此之高。他的品质不能不让人佩服，不让人羡慕。一股爱党、爱民，爱这个美好和谐社会的心顿时沸腾起来。她更喜欢吴波。她再不能为王哲干坏事了。自己再也不能在这条黑暗的没有前途的道路上走下去了。于是她拿起了手机，把王哲要她做的事对吴波讲了。喜生和建华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做好了一切准备。
　　下午三点宋春来到建华饭店。不一会儿有两人也来到饭店。这两人一进门就和别人不同。在这里吃饭的人大都很忙，一边吃一边还要谈生意，谈家里的农活，讨论果子的价格行情。有的还说些笑话……而这两个人却很清闲，好象什么事也没没有。他们东张西望，鬼鬼祟祟，慌慌张张，一看就知道是做呆事的人。不过拿了谁的钱就得给谁办事。这两个人一坐下来就要了几个菜：一碟头肉，两个浑菜，一个凉拌，两瓶啤酒，四个馍。吃了一会其中一个看见旁边没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正要打开往浑菜里倒，建华和几个年青人突然冲过去，抓住那家伙的手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这些人立刻将他手里的东西夺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包苍蝇和蛆虫。宋春很小心地将这一切拍了下来。经过审问这两个家伙原来是城里的一伙地痞。王老板出两千元雇他俩干这种事情。显然他们还不太老练，有点害怕。他们知道事情败露了，对王老板不好交待，而且还要受大黑的处罚甚至比这更严重。他跪下向建华求饶：“老板，请你不要给大黑说我们把今天的事办砸了！”建华笑道：“那你要我们怎么说呢？”那人道：“就说饭店保安看得很严我们没有把事情办成，跑了呗！”建华笑道：“看来你们还很聪明，这样大黑也不会十分怪罪你们，而且还拿了王老板的钱，你说你们是不是这样想的？”那两个家伙说：“是的。我们也是为了钱呀，老板！”建华说：“那么今天你们也要给我办一件事。”那人道：“老板，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建华道：“朋友，今天我本来可以把你俩送到派出所，判你个栽赃陷害罪，拘留你十天半月，还得赔偿我们的损失，派出所还要罚你们钱。可是我们不想这样做。因为大家都是朋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现在我为你们想了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一来王老板也不会怪罪你们，二来也让你回去对你的主子有个交待。这样的好事我想你们不会不同意吧？”只见那两个人眉开眼笑地说：“老板，你说，只要有这样的好事，你让我们干什么都成。我们没把事情办成又得了人家的钱，又平安无事，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呢？”建华说：“今天我让你们给我写一份证明材料，说明今天这事是王哲出钱雇你们干的。目的是栽赃陷害我们，企图把我们的饭店搞垮，让我们倒闭。当然请你们不要害怕，我们一定替你保密，不会让你们受一点委屈。”这两个家伙商量了一会，觉得这样做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便照建华的意思写了证明材料。这样王哲原想把建华的饭店搞垮，让他的饭店一下子倒闭的证据变成了王哲栽赃陷害别人的证据，而且王老板一点儿也不知道。宋春把这件事也拍照做了记录，交给了吴波。喜生当然很高兴。回去王老板问，宋春只能如实回答：“没有呀，我始终没有看到你说的那种情况。”王哲大怒，立刻把大黑叫来问：“这是怎么回事？大黑，你派的人为什么不干？”大黑立刻笑道：“王老板，我已经问过了，他们说：‘他们人多，看得很严，我们实在无法下手。如果暴露，让人家抓住把柄，对你王老板脸上也不光彩，所以宁可不干也不能把你老人家暴露出去。’因此，只好再等机会了。”王老板听了笑道：“这两个家伙还算聪明。”王老板找不到报仇的机会，只好把仇恨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