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领主！》一株金鱼草

4、亵渎

　　为了更好地改造世界，首先要认识世界。罗维花重金聘请了一个管家，每月整整30金币。

　　管家名叫希尔斯，居住在距鹿丹堡五个小时马程的考特城，那可是个人口过万的大城。

　　而希尔斯，正是当地有名的学者，只不过文人都有股清高劲儿，前些日子指着主教的名字开骂，自然混不下去了。

　　据说是因为一个女童，不堪折辱而自杀。如今的修道院，已经成了寻欢作乐的好场所。

　　有句谚语说：“她不是修女就是ji女”。另一句谚语说：“她下面是ji女，上面是修女。”还有说：“神父一叫，修女就开门。”

　　“男爵大人，今天我们要谈的就是神圣教廷与国家，您认为两者是什么关系呢？”希尔斯喝了两口小酒，把脚翘在了茶几上，砸吧着嘴问道。

　　罗维倒是在沙发上坐得正正经经，试探着回答，“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希尔斯惊讶地看了一眼罗维，经过前几天的观察，他终于下了结论：帝国不会有比罗维更缺乏常识的贵族了。难为他一个管家，还要承担家庭教师的义务。

　　但这位男爵在某些方面，却异常通透，提出的观点甚至让他也回味良久。

　　“没错，就是如此。神圣军东征以后，黑火大陆上只存在一个宗教，那就是圣教，历史上也不乏有强势的帝国压制教廷。”

　　“然而，黑火大陆上百个国家，只有北方的霜雪之国敢对教皇说不，现在也难说喽。”希尔斯的语气不再轻挑，带了三分怅然若失。

　　“好了，大人。我约了您父亲喝酒，再说下去我就得迟到了。”希尔斯站起身，晃悠悠地取了衣帽架的帽子和大衣，不等罗维点头便径直走了。

　　希尔斯与里昂可谓一见如故，一有时间便进城花天酒地。罗维有一次禁不住问他，像他这样怎么能成为知名学者的。希尔斯极其装逼地用手指了指脑袋。

　　总之结束了上午的学习，男爵大人叫来了铁匠查理。

　　查理是鹿丹堡唯一的铁匠，罗维隆重地接待了他，给他倒上了珍贵的东方茶叶。

　　查理明显有些束手束脚，双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茶，便又站了起来。

　　罗维开了口，“别紧张，只要你能完成我的任务，这些铜币就是你的了。”

　　罗维拍拍手，杰瑞抬起箱子放在了大厅正中央，打开，一整箱满满的铜币。

　　查理的眼睛立刻就直了，咽了咽喉咙。

　　“我还给你十个农奴打下手。”罗维用杯盖儿将飘在表面上的茶叶轻轻荡去。

　　查理赶紧点头同意，在金钱的直观冲击下，刺激得老实人也表了一番忠心。

　　罗维紧接着与查理细细说了水泥的制作流程，按照他前世的记忆，将粘土以及各种耐火材料如水淬矿渣混合，掺入生石灰，用火坑烘干，然后磨细成粉，最后按比例掺混在一起，便能得到水泥。

　　这种土法制成的水泥耐酸碱腐蚀性能好，可用于大小便池等，特别是用于地下工程，效果都优于普通水泥。

　　“你的任务就是试验出三种物质的比例，水泥会是很好的建筑材料。”罗维讲道。

　　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

　　罗维特别担心大规模流行病的爆发，看看这差劲的卫生水平，随地大小便不提，连领地内唯一的水源都被污染了，说不定哪天他也被牵连着一命呜呼了。

　　这也造成了人们宁愿喝酒也不愿意喝水，不仅是鹿丹堡，整个黑火大陆的底层人民都这样。

　　他们一生贫乏的知识几乎全来自于教会。

　　送走了晕乎乎的铁匠，罗维揉了揉太阳穴，可用的人还是太少了。

　　女皇送的近卫军虽说听命于他，但他们的家人还在帝都那边，反水不足为奇。手上倒是有百来十个农奴，然而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

　　作为一个理工男，赚钱嘛简单，酿酒玻璃张口就来，但没有武力作为保证，赚得越多，死得越快。

　　明明先苟起来默默发育才是王道，罗维不禁腹诽道。

　　日上三竿还在呼呼大睡的奥古斯都翻了个身，俊美的脸皱起了眉，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

　　老约翰是镇上的自由民，经过大半辈子的辛勤劳作，在30岁那年有了一间自己的店铺，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他将之归因于神的恩赐。

　　他每周除了做礼拜，还会捐给教堂四分之一的收入。他相信主像父亲一样慈爱世人。

　　本来生活平静而又规律，可新来的男爵大人打破了小镇的一成不变。

　　男爵发布了一系列新的税种，比如随地大小便需要缴纳1个铜币的卫生税，往河里倾倒垃圾需要缴纳2个铜币的水资源保护税，举报者可分走一半的税金。

　　这也催生了小镇新职业的诞生——清洁工。他们负责收集大便运往农场，将垃圾填满在固定区域。

　　老约翰不能在墙角解决个人问题，浑身不得劲儿，对男爵大人是敢怒不敢言。

　　男爵甚至不去做礼拜！老约翰敏锐观察到了这一点，心里打上了异端的怀疑。

　　最近镇民们的娱乐生活，就是吃饭喝酒骂罗维。他们应该庆幸没人去告密，不然亲爱的男爵大人可能会考虑出台必要的舆论管制。

　　不过想到他的小宝贝洛琳马上就要回家了，老约翰的阴霾一下子被冲淡了。

　　自从妻子去世后，老约翰一个人把女儿拉扯长大。洛琳也很乖，从小不哭不闹。

　　这两年，洛琳都在考特的修道院刻苦学习，只有月末的休沐日才会回来。

　　洛琳就是老约翰最大的骄傲。

　　他哼起了小曲儿，做好了饭菜，等待着女儿。

　　可惜的是，他只等来女儿的尸体。

　　“凯特修女很同情这件事，我们都不想发生这种意外，但……”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洁白的修女服，泫然欲泣。

　　老约翰茫然地望着女儿的尸体，洛琳也爱穿白色的裙子，她说是最接近神的颜色。

　　修女的话他已经听不清，老约翰痛苦地蹲下身，女儿小小的身体被放在了棺材里，由于时间的关系开始腐烂。

　　明明那么美丽可爱的面庞，已经发青发紫，右手的腐肉引来了苍蝇。

　　年轻女人似是不忍心看，将钱袋放在了桌上，“我们就先走了，没能照顾好洛琳，我很抱歉。”

　　她不敢直视老约翰的眼睛。

　　修道院给出的原因是自杀，暗示洛琳有着严重的心理问题。

　　老约翰不信，千万个不信！

　　他一手带大洛琳，没人比她更善良活泼，见过洛琳的人都说她就像个小天使。

　　怎么可能自杀？

　　老约翰看上去一下子就老了十岁，浑浊的双眼流下了眼泪。他整理洛琳的衣袍，手控制不住地颤动。

　　不小心扯开了衣领。

　　入眼全是凌虐后的痕迹。

　　老约翰望了一眼桌上留下的铜钱，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缓缓站起身，一张脸又是哭又是笑，显得丑陋不堪。

　　“主啊，我们赞美你，因你是得胜荣耀的主，你在十字架上所流的宝血洗净我们所犯的罪。”

　　他一把火，烧掉了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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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不在大纲内，但很想写ヽ(。_°)ノ。推荐看禽兽不如的穿越女，将中世纪描画得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