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领主！》一株金鱼草

34、回程

　　“胆子也太小了。”

　　秋骑着紫流云，冷冷地说道。

　　一旁的杰克可不这么想，看看那些侍卫，被引爆的地|雷炸得血肉模糊，虽然还能走动，但疼得在地上打滚。

　　剩下没有踩中的，被爆炸的威力吓得屁股尿流，别提什么反抗了，能站直腿的都是英雄。

　　地|雷这玩意儿制作起来也不难，将陶瓷打制成圆形或方形，中间凿深孔，内装火|药，然后杵实，留有小空隙插入细竹筒或苇管，里面牵出引信，用纸浆泥密封药口，埋在敌人必经之处。

　　难的是原料——火|药，这东西可不好得，地下城的硝洞产量很低，不如刮厕所上的结晶快。这次用了30 kg的黑火|药，差不多是一半的存货了。

　　为了在冯之前赶到做准备，特意骑了紫流云，一路狂奔。和他一起来的人，是东汀的后裔。

　　说实话，他来的时候也没底，毕竟是一群孩子，如果不是地|雷太敏感，此时到的便是骑兵连了。

　　秋这个人，可不一般。

　　“清理吧。”那个黑发的青年向他请示后，说出了这三个字，大家都明白后面代表的残酷意味。

　　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半大的孩子们懂事地抽出了长剑，按照之前练习过的，向失去反抗能力的侍卫举起了屠刀。

　　“饶了我，饶了我吧。”有人哀声求饶，“我有个孩子，就和你一般大，他等着我回家。”

　　雷蒙求助似地看向秋，但秋没有理会他。小萝卜丁终归没有抽出剑刃，鼓起勇气说道：“秋，他对我们没有威胁了。”

　　比他高两三个头的秋正将剑从一个侍卫的胸膛中抽出，血溅了他一手：“所以？这是命令。”

　　他们带不走这么多人，只能杀了。

　　“秋，我怕。”一想到要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他就害怕，手脚都软了，剑也随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秋专注地将手上的血擦了擦，然后阔步朝着雷蒙走来，俯下身捡起地面的剑，淡淡地道：“我对你很失望。”

　　“从我们来到鹿丹堡的那一天起，你就该明白，我们是属于男爵的，一辈子都是。”

　　男爵要他杀人，他就杀。在他十多年的生命里，来鹿丹堡这段日子是他最安心的时光。

　　至少，在这儿他是个人。而不是像牲畜般挤在潮湿阴冷的地下室，每天担心下一个被拉出去的就是他。

　　所幸，他逃出来了，遇上了男爵。想到这儿，秋极浅地一笑，将剑刃举向了一人的咽喉。

　　像吐着信的毒蛇。

　　杰克也没闲着，颤巍巍地活动了僵硬的四肢，在一个孩子的搀扶下，去了货车，一匹深红泛紫的烈马躺在车上，一动也不动。

　　“看样子，冯喂的药不少啊。”

　　杰克感叹道，他不是懂马的人，但他看见这匹马，四肢长而有力，皮毛光滑，心里就升起了一个念头——它最适合奔跑在草原上。

　　…………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吧？”希尔斯与罗维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一身的酒气。

　　罗维手肘放在膝盖上，用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为了怕威力不够，我还在里面放了金钱草。”

　　剧毒之物，沾染分毫便会全身红肿疼痛。冯踏出宴会的那一刻，注定就没活路了。

　　“东南来的大商人，啧。”希尔斯一点也不同情，那地方多海盗出没，民风彪悍，商人大多也是盗匪起家，底蕴少了。

　　“要说圆滑世故，还数帝都那边的商人。”他打开车窗透风，说着也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扣子。

　　罗维的脸立马就黑了，可不是吗？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他喜欢男人，一来鹿丹堡就送了他两百个男人拜码头。

　　健壮魁梧的，弱柳扶风的，阳光健气的，可把他看花了眼，这商人也算是有心，罗维没好意思拒绝，照单全收了。

　　于是，他好男色的消息在西南不胫而走，有人求他办事都得先送上一两个男人，才好说明来意。

　　“希尔斯，你是不是太闲了。”罗维磨牙说道，“不如去帝都走走？”

　　“亲爱的男爵大人，看开点，至少你短期内不缺人了。”希尔斯把黑的说成白的能力，也不逊于罗维。

　　“不，我说真的。”罗维收起了嬉皮笑脸，身子也坐直了，严肃地说道，“西南只是权力斗争的反映，帝都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

　　他的根基太弱，特洛伊和爱德华那边安排不进去人，他只能通过蛛丝马迹推测西南的势力变动，未免太被动了。

　　“我觉得特洛伊不该这么沉默。”罗维补充道，他将消息传到了伯德镇，特洛伊那边至今没有动静。

　　“特洛伊之前也是教宗的继承人，亚历山大也是，你怎么认为他会真心关系这个弟弟呢？”希尔斯老脸还红扑扑的，目光却清醒不少。

　　“我的直觉。”罗维将身子靠在车厢上，手枕着头，“特洛伊不像是个利欲熏心的人。”

　　“你看他来西南的作为。”罗维也是顺便整理自己的思路，“经济上扶持贫民，思想上推广新教。”

　　这就是共产社会的初级实践嘛，如果他真想继任教宗，跑西南来有什么用呢？权力的边都触摸不到。

　　“你认为他会成功吗？”希尔斯问道，看来男爵对特洛伊的观感不坏。

　　罗维却摇了摇头：“一定会失败的，新教最大的改变就是不需要教廷来解释教义，人人可解读教义。”

　　“这动的蛋糕可就太大了。”罗维说道，“从教堂到赎罪券，哪个不是借由教义谋利，把这些都断了。”

　　“就是与整个神圣教廷的人为敌。”

　　所以他不喜欢改革，他喜欢推倒，然后重建秩序。

　　马车还没进城门，就有人嚷嚷着男爵的车队回来了，从城门口传到郊外的城堡。

　　刘易斯正头痛着，他面前站了有五十多个少年，介于孩童与青年之间，美貌动人。

　　一个个的都哭得梨花带雨，他骂也不是哄也不是，正巧男爵回来了，赶紧去城堡前迎接。

　　一群美人也跟着他过来了。

　　罗维下了马车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五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哀怨地盯着他。

　　“男爵大人，我不想去市政厅了。”

　　“大人，我也是，抄公文抄得手都起茧子了，您看看人家的手。”

　　“能不能让我服侍您？我床上功夫一级棒，熟客都这么说。”

　　诸如此类，老约翰是松了一口气，罗维却被吵得头疼。送来的男人们，最难处理的就是面前这一群。

　　从小到大，没有干过什么苦力活，被当成玩物培养的，让他们去搬石头就叽叽喳喳吵得不行。

　　好吧，想着他们会读书认字，打包给刘易斯打下手，写写公文整理表格什么的，谁知几天功夫又跑城堡来集体诉苦了。

　　“我就是太宠着你们了。”

　　这些少年生得好看，罗维看着他们那张脸，呵斥的声音都比平常要小些。没办法，男爵也是看脸的。

　　“送去奥古斯都那儿。”他转身向刘易斯吩咐。

　　“是的，大人。”

　　刘易斯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反驳，是该有人好好调|教调|教了。不过，如果说去市政厅是普通难度，那奥古斯都大人那儿就是噩梦难度。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位大人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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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奥古斯都：呵呵，我不生气，都没我好看
罗维：你先把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