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伤》水*尘

2、第１章

　　公元2006年12月25日，耶诞节。街上异常冷清，鲜有人影。我知道，此刻所有的人必是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过节。那一天，九龙黄埔一带一直下着雨。
　　那一天，是我的24岁生日。本想回长沙湾的家看看许久未见的父母，如今却走在满是泥泞的街道。
　　自从我加入这一行起，和父母已经分开两年了。想想也觉得可笑，我的家就在距黄埔不算很远的长沙湾，然而我却是有家不能回。
　　我垂着头，没有打伞，任由细雨滋润着自己干涩的发丝。我不知道这次陈sir又给我派了什么任务，本想在家和父母踏踏实实过一个耶诞节，过一个生日，想不到，这个生日，我却是和他一起度过的……
　　那日，陈sir拽给我一张照片，说此人涉嫌多起重案，要我想尽办法混近他身边，调查他的资料。我将他的照片端详了许久，牢牢记下了他的模样，将照片还给陈sir便离开了警署。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依旧没有打伞。迎面走来了一个很普通的花胡子老人，在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忽然对我说：“人生就像一场赌局。”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转过头刚要问他，却发现他消失了。以至于我一直不知那一日我究竟是不是做了一场荒唐梦。
　　后来，我在黄埔的一个破旧的街区里遇到了郑扬。我一眼就认出他是照片上的那个人。他歪倒在一面残墙上，只是……如果他真的是陈sir口中的那个万恶不赦的凶犯，为什么他现在如此潦倒颓放，他身边的兄弟就这样将他抛弃在这里不管不顾吗？我把他搀回了我的家，一个月租金4000港币，小是小点，可是也算是个家。后来我出门买了两桶碗面，几瓶啤酒，准备一个人回家为自己庆生。
　　我回去时，他已经醒酒了。我刚推开门，他便拿枪指着我的太阳穴，问我：“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
　　我淡定的从他的枪口下走过，顺手将购物袋扔在了简陋的弹簧床上。然后一边烧水一边说：“我叫钟毅，只是一个过路人，见你在街上喝醉了，就把你带回了我家。”
　　“忠义？”我听到他说。
　　后来我继续说：“你若想走我不拦你。只是……今日是我的生日，若不介意，陪我喝两杯吧。”
　　他回头看看我床上的购物袋，里面的啤酒瓶和碗面由于冲力而露在袋子外面。
　　“唔……”壶开了。我关了火，他坐在了床上。我冲他挑了挑眉，问他要不要吃面。他说好。我将泡好的面放在床上的小桌上，又拿了两只玻璃杯。我举起酒杯，自嘲一笑，说：“祝我生日快乐。”他一愣，举起酒杯与我示意，把酒喝了下去。
　　我说：“你是什么道儿上的？走私生意？”
　　他一笑，用那把枪抵着我的太阳穴，“啪”的一声响，我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我才知道，原来那竟是把假枪。我想笑，这种拿玩具枪吓唬人的孩子也会是陈sir口中的凶犯？
　　我问他为什么会一个人醉在那个地方，他说跟了他七年的女朋友和人跑了。
　　后来他走了，我没拦着他。因为我知道，他还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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