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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惟孙7 ...


  •   薛洋渐渐地陷入沉眠,没想到这一觉睡的倒是挺安稳的,还做了个香甜的梦,梦里他吃了好多好多的甜羹,心心念念的晓星尘还在旁边喂他吃小小饴糖,整场梦甜得不象话,就在他准备吃下一碗的时候梦醒了,缓缓睁开眼睛对于方才的梦还有些留恋,薛洋用手背抹了下嘴角,距离子时已剩下数刻钟的时间,他赶紧换上鞋袜整顿衣襟出门去。

      晚上的慕氏自然也有守卫在那儿走动,除了修为普通的萍儿众人的身手的确不凡,一个身影一闪就躲过了所有侍卫的目光,只有萍儿蹑手蹑脚地蹬着脚尖躲在了廊柱后方,等到人走过才小心翼翼地跟上。

      惟孙慕氏的宅邸辽阔巨大,当然隐密的地方也较多,薛洋和萍儿熟悉地形,领着众人到了位于偏宅的后院去,那后院种植着相当多的栀子与牡丹,本应是个华丽的厅堂,却因偏远而鲜少有人来往,因此渐渐的被冷落,直至深夜甚至还会传来森冷的风声,许多下人都不敢在这儿逗留,也就变成了适合偷鸡摸狗的地方。

      萍儿有想过牡丹这么艳丽的花朵怎么会种在如此了无人烟的地方,据传说这里本来是惟孙慕氏始祖的夫人所居住的厅堂,只是夫人患上了难以根治的疫疾早逝,这里从此成为了大家的禁地,也不是说不能进来,只是大部分的人都嫌不吉利才敬而远之。

      只是,仅有微弱月光照射的庭院中那些牡丹依旧娇嫩,轻洒在上头的光芒更显得花朵散发隐隐仙气,看来是经过相当的打理,究竟是哪个花匠壮起胆子来到这里照顾这些花草的啊?而且不知为何这里的牡丹开得特别漂亮,连萍儿这个小姑娘都陶醉在艳丽的春色之中。

      大致上说明了有关于这个地方的事情后,众人还是忌惮着周围或许有慕惟春的眼线因此小心翼翼地行事,倒是薛洋表现的神态自若,彷佛接下来要讲的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每个家族都会有一些寻常人不可进入的隐密禁地,比如说藏宝阁或是暗房之类的,而惟孙慕氏身为修真界迅速窜起的仙门世家,自然也是会有那种地方。

      只是普通门生的萍儿并不知道慕氏的藏宝阁在哪里,只有薛洋这个慕惟春的长子才知道,而他也不避嫌很大方地直接秀出他们的暗房在哪里,毕竟慕氏在他眼中只不过是生他养他的地方,长在那种受尽嘲笑的环境自然也就不会留恋,他也没想过要依靠慕氏这个大家族,因此就算慕氏倒了或是灭门了对他来说都不痛不痒。

      只见薛洋转头直直走向位于草丛中一个较隐密的角落蹲下身来搬动了围墙上一个砖头,那砖头若是仔细看的话便可发现他的位置稍微偏离了围墙,若是不仔细看还没发现,在砖头被挪动之后地面便发出了「喀拉喀拉」的声响,一条密道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看到这条密道后白燕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晓星尘是这里比较能够跟得上他思维的人,一看到男子出现那种表情就了解什么事情被他察觉到了,因此他也开始思考这个庭院和密道之间的联系,不出数刻钟便恍然大悟。

      「子翼哥哥,你想到了什么吗?」为了区别张子文和晓星尘的称呼,萍儿就不打算像先前那样唤他们为张公子而是直接叫他们的名字,而他们俩人也不在意这些,但不知道为什么薛洋在听见这一声「哥哥」过后心里莫名的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瓜分走了的感觉,令人不快。

      萍儿只注意到晓星尘的表情变化而没注意到白燕天,前者笑了笑,一边跟着前头的薛洋走进密道一边跟萍儿说:「这儿是个不吉利的地方,既然不吉利那自然是没有人敢来,如此在这儿设一条密道便是谁都无法察觉了,我想白公子也想到了这一点。」

      「原来如此。」萍儿了解了晓星尘的想法后响应道:「有时候我和师兄师姐们也会到隐密的地方做秘密基地,只是不敢到这儿而已。」

      「秘密基地……我们也有呢……」怀念起了在梅花天境跟那些门生们嬉闹的日子,晓星尘的眼神不禁流露出了些许感情,如今大家都长大了,出去夜猎的时间多,见面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了。

      「嘘。」白燕天用手在唇边做出了禁声的手势示意后方两人不要说话,虽然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内容自己也不禁露出了些许怀念的神情,但现阶段更重要的是提防这密道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东西。

      薛洋虽然是慕氏的长子应该会比较熟悉密道的路线,但他以往使用时也只走固定那几条走道,因此还是有他不熟悉的地方,他走着走着便失了方向,只知道往右是出去的通道,往左往前又不知道通往哪里,只能搔着头硬着头皮走过去。

      晓星尘在白燕天的提醒下收回了注意力过后便看见了薛洋那犹豫不决的神情,猜想道对方是不是对这条密道不熟,毕竟这里也是错综复杂,要记住每一条路线也是挺难的。

      感受到一阵狐疑的视线从背后袭来,薛洋一转头立即对上了晓星尘的双眼,顿时有一种叫做心虚的情绪涌上来,他尴尬地立刻别过脸继续走着,但过不了多久就发现自己已经绕过了同一个地方,连同伴们也察觉到了,不禁个个开始怀疑他起来。

      「那个……惟郁哥哥……」已经看不下去的萍儿唤了唤薛洋,不出数秒对方转头对她露出了凶狠的目光,看来是恼羞成怒,小姑娘一看见就闭上了嘴,心里却还是关心他的。

      「慕公子,老实说你是不是不认识路?」看到薛洋的反应晓星尘特意挡在了萍儿的面前,其实他不必做出这些举动,萍儿是很习惯薛洋露出这种狰狞的表情,但在她心底还是很感激对方的。

      看在发出声音的是晓星尘的份上,薛洋收回了表情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双眼发出一声长叹,看来是在表示「被发现了」的样子,随后又像什么也没发生的咧开一张笑容,那两颗小小的虎牙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让这张本身就俊俏的脸添加了几分稚气。

      这样灿烂的笑容不知为何就像是在说「你们又奈我何?」,真想让人一拳打在上面,但既然人家都带自己进到了应该是禁地的密道中,他们也就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以白燕天为首众人坐在地上商讨接下来的去路,如果慕氏真藏有连长子慕惟郁都不知道的秘密,那么这个秘密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在薛洋知晓路线的密道之中,看来应该是藏在别的地方,总之先去除那些不可能的选择。

      这条密道的墙壁上都挂上了油灯,而且油灯内的焦油看上去像是刚倒过的一样,就代表着密道常有人行经,而且就在这一两天之内,薛洋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密道那应该不会几天前便走过,除此之外就只有家主慕惟春和夫人王氏而已,以慕惟春爱子的性格他不会有秘密藏着不对慕惟郁说,倒是心机深沉的王氏还有几分可能。

      「这地上……有脚印。」晓星尘抚摸着地上刚发现的足迹,足迹就这样一直延伸至众人刚进入的通道尽头,依照这沾湿了的鞋印源头看来是从什么水气重的石室走出来,白燕天见状便叫薛洋去查看这鞋印的大小是不是他熟悉的尺寸,依薛洋的印象果不其然判断出了这脚印的主人就是他的母亲王氏,众人立刻站起身来打算动身,却又发现了另一个东西。

      只见晓星尘皱起眉往另一个方向看去又发现了另一道足迹,只不过这足迹的大小不是女人,看上去比较像个男人,而且还不只一双,如果说是慕惟春的足迹倒还说得过去,但另一个被他带进来的男人又是谁?况且经过了薛洋的确认后发现这两道鞋印都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么众人也就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以另一个通道为主前进。

      随着他们离石室的距离越近,一股腥浓的气味便缓慢的飘散在空气中,见惯了血腥的薛洋立刻就知道这是属于鲜血的味道,而且还是大量的鲜血,他们加快脚步想探知眼前的道路究竟通向哪,不出数刻钟便走到了一个开阔的空间,血腥味顿时更加浓厚了起来,放眼一看,数步远的地上有着一个池塘大小的水洼,但若是仔细往下瞧可发现水漥深不见底且浓的彷佛鲜血一样,更令人意外的是,水漥的旁边正蹲坐着两道身影。

      怎么觉得这身影那么熟悉?萍儿瞇起眼睛仔细一瞧过后瞪大了眼,这不是魏无羡和蓝忘机是谁!?

      「魏、魏前辈!?」萍儿在确认过后失声叫了出来,一听到这叫声魏无羡转过头来刚好对上了后方众人的视线,随即露出他那向来玩世不恭的笑容,抬起手挥了挥道:「你们好啊!」

      「魏前辈?」盲了眼的张子文疑惑的偏了偏头向萍儿问道:「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是熟人吗?」以白燕天、张子文和晓星尘这年纪来说魏无羡和蓝忘机正式开始游走在江湖上时他们都还没出生,因此不可能识得他们二人的长相和声音,但白燕天先前已经在静山上见过,而以晓星尘的聪颖从那两人的衣着和萍儿唤出来的称谓大致上猜到了一二,至于张子文虽然在井底听过了魏无羡的声音,但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谁,因此也就对出现在慕氏地底密道的人感到疑惑。

      魏无羡看这人是在井底被烧了眼睛的家伙,蒙上了布的模样活脱脱就像二十年前阿箐藉由共情让自己所看到义城那一段故事中的男主角晓星尘,不禁迟疑了一下,随后恢复了镇定的说道:「公子不识得我也罢,你只要知道那天救你时我也在场就好了。」

      「他是魏无羡,旁边的那个人是蓝忘机。」白燕天径自补充道,只是视线却不断的在血池跟魏无羡之间游移,看来是在思索什么把他们给联想在一起,他会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夷陵老祖臭名远扬,虽然在二十年前重生后再也没兴起什么腥风血雨,但基于先前长辈们对他们灌输的教育,他不得不堤防。

      一听到白燕天的解说,张子文首先愣了一下,随后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道:「魏、魏无羡?那个夷陵老祖……?救我?他在、在场?」之前在讲解静山的来龙去脉时怎么都没有人提过?

      「果然如此……」经过了白燕天的补充便证实了晓星尘的猜测,他不禁喃喃自语道:「今生能亲眼一堵夷陵老祖风采也是有幸……」只是不知道这风采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

      「先不说这个,魏前辈,你和蓝前辈怎么出现在这里?」萍儿往前走了几步,却在踏出下几个步伐的时候魏无羡忽然大叫了声,吓得萍儿立即后退问道:「怎、怎么了!?」

      「别再往前,以这血池为中心有个阵法的,如果随便把阵法破坏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萍儿虽然听魏无羡这样说道,但她有个疑惑,前者的位置根本就已经在阵法的范围内,要怎么不破坏它又可以接近血池?

      「还记得在静山上头找到的枯井吗?在你们走后我和蓝湛就沿着底下的通道一直走便走到了这里,看来这密道跟那口井是相接的。」魏无羡一边看着地上一边说道,看他看得这么认真众人不禁也把视线往下移,只是他们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法阵,只觉得地上血淋淋乱七八糟的,让人不敢靠近。

      在看着地上数刻钟后魏无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

      「嗯?」众人将注意力放回了魏无羡的身上,同时发出了一声。

      被眼前的画面逗得嘴角不禁起了微微的弧度,魏无羡稍稍拍了拍自己的脸接着道:「在我们到这里之前有个长得还不错的妇人待在这儿,旁边还有个像是她丈夫的人,这妇人不知道在跟那男人说什么,太远了我和蓝湛都听不到……」

      「是不是一个穿黄色的夫人和一个褐色的男子?」不等魏无羡说完萍儿便开口询问,黄色的衣物是王氏最喜欢的颜色,不知道是不是跟以前一家独大的温氏有某种关联,只不过没有人去在意这些。

      闻言,魏无羡和蓝忘机对望一眼接着同时点头,看来更加确定了萍儿脑内的猜测,魏无羡继续看着地上的阵法说道:「这个阵法在以前乱葬岗的时候看过,是用散发着极为骇人的怨气的死人作为引导,以他们的鲜血画出符阵过后再用修为不低的活人献祭,召唤出来的邪煞是我等都料想不到的,当时我只觉得有些恐怖才不修练,没想到你们慕氏竟连这个都收藏的到。」

      「我们……我们这些弟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萍儿感觉到一股邪恶的怨念急窜上升,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十分颤抖,不禁感受到了极强的恶意身体止不住地打着冷颤。

      「修为不低的活人……该不会王夫人想要把慕公子作为媒介献祭出去吧?毕竟……她对慕公子的态度……」晓星尘回想起下午那个笑起来特别貌美却怎么看怎么假的女人,就算她装得再和蔼可亲他仍然很难喜欢这个人,白燕天和张子文都是。

      一听到晓星尘的假设众人不禁纷纷看向薛洋,薛洋则是站在那儿让大家看个够,什么态度也没表示,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阴狠,立即被敏感的晓星尘和白燕天捕捉到,开始想象王夫人如果被薛洋逮到的画面,哀恶……想都不敢想。

      「此阵可解?」思考了半晌白燕天询问道,魏无羡响应:「当然可解,只是要做一点小牺牲。」

      一听到这句蓝忘机立即意识到魏无羡想要做什么,不禁握住了对方的手,低声道:「魏婴!」

      魏无羡虽然一脸轻松但是眼神却流露着坚定的意志:「不要紧的,蓝二哥哥!只是放点血作为牵引而已,这阵法只要稍有异动布阵者就会立即感应到,当然也会过来一探究竟,到时候我们只要在旁边埋伏抓人就好。」

      「可是……以我们的身手能抓的住慕家主吗?」萍儿担心的说道,经过了几刻钟的时间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只是还是有点担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她应该信任这些人才对,但……心中这份浓稠的不安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惟春固然强大,但我们人比较多,总会想出办法的。」见到萍儿露出这种表情,白燕天上前温柔的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给了她一股安心的感觉,默默的点了点头。

      见到这种情况薛洋的眼神不自觉地往晓星尘那儿飘,并且偷偷的在心里想道要是晓星尘也会这样温柔的摸他的头就好了……哎呀!这是在想什么……!?

      接下来众人便依照魏无羡的指示躲在了石室周围较为隐密的地方,接着男子用牙齿咬破手指,挤了几滴鲜血到法阵上面,在血珠碰到地面上的瞬间一道又一道的黑影从里头猛然窜出,站在一旁的蓝忘机赶紧冲上前将魏无羡抱离法阵。

      看似阴魂的众多黑影有的面露痛苦的表情,有的咧开嘴大声咆哮,但更多的是他们那经过烈火燃烧的焦黑身躯,竟跟那口井里头所见到的尸体一模一样!忍受不住阴魂的哀号萍儿皱起眉头用双手摀住了自己的耳朵,并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寒而栗。

      就这样放任着法阵不断释放出黑影过了半个时辰,众人终于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速的朝这个方向前进,不出数秒两道身影便出现在这儿,不出众人所料果然是慕惟春与他的夫人王氏。

      在看到法阵被破坏之后王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接着声音尖锐地叫道:「怎、怎么会这样!?慕惟春,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法阵是我画的,但指示的是妳,我哪敢动什么手脚?」听慕惟春对王氏的口气看来是对她有什么不满,眼神一直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平静的令人感到害怕。

      「妳说这个法阵可以让淳儿恢复说话的能力,现在毁了,有没有办法可以修复?」慕惟春蹲下身来查看法阵的异状,就在这时他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双眼猛然往一旁看去,厉声道:「谁在那里!?」

      果真不愧为慕氏这后起之秀的家主,一下就察觉到躲在暗处的众人,众人只能一个个从暗处现形,就只有魏无羡、蓝忘机和薛洋三人继续躲着,因为慕惟春所看的方向并没有包括这三人在里面,所以他们打算静候等待时机再出现。

      「你们……」在看到出现的白燕天等人后王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一改她向来假惯了的温和笑脸,满面狰狞地说道:「竟、竟敢……慕毅,快!把他们全杀了,就可以修复这个法阵了!」

      一听到王氏唤自己的声音并下达命令,慕惟春的反应相当的镇定,他并没有马上执行王氏的命令,而是转头对着他的夫人说道:「全杀了?我们已经杀了这么多的人,妳还要再伤及无辜!?妳老实告诉我,这个法阵真正的用途是什么!」慕惟春早已察觉到这个法阵的怪异之处,怎么可能单单只是恢复一个人说话的能力就需要将这么多人的鲜血与魂魄向上献祭?

      「这……这……」王氏的神情快速的变换着不知道在纠结着什么,一旁的魏无羡看时机到了便从阴影处跳出,连同蓝忘机也跟着一起,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让眼前的两人小小吃了一惊。

      「慕家主,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先不说魏无羡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慕惟春一听到有人可以解释二话不说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魏无羡身上,连剑都忘了拔,也没做出警戒的动作,也没询问对方的来历,但以他聪慧的头脑一看魏无羡的衣饰和旁边的蓝忘机就知道他们的身分,不出数秒他便抬首说道:「请说。」

      「慕家主,你们慕氏修习鬼道,自然知道要召唤越高等的邪煞就要付出越多的祭品,你瞧瞧这法阵献上了那么多的灵魂,怎么可能只是能恢复慕公子说话能力这么简单?」

      慕惟春回应:「这我知道,接下来呢?」

      「这法阵最终是要以一个修为不低的活人献祭,用他的鲜血作为引导,召唤出我等都料想不到的凶狠邪煞,你瞧瞧──『修为不低的活人』,这正不是很符合你们慕公子吗?」

      「你是指……」正当慕惟春把目光放到王氏身上时,本应站在身边的王氏竟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很后面,看来是想逃跑,但白燕天的身手很快,在察觉到不对劲时立即挡在了妇人的前面,让她无法移动半分。

      「走、走开!碍事!」王氏并没有任何修为,只能用拳头不断地敲打白燕天的胸膛,奈何白燕天这个还算健壮的身躯区区一个柔弱的妇人怎么可能推得动,很快的她就被对方给捉住了手,怎么也挣脱不了。

      「意君,妳老实讲清楚,说不定我还会留妳一条性命。」意君是王氏的名字,在唤了对方一声过后慕惟春抽出了腰间的配剑并指向眼前的妇人,后者露出了十分慌张的表情,用着几乎是在尖叫的口吻说道:「慕毅!你是不管我们夫妻之间多年的情谊!?慕淳他是个恶魔!他根本就不配当我们的孩子!我要除去这个恶魔你难道还要阻止我!」

      「给妳半炷香的时间。」慕惟春冰冷的双眼彷佛看着的是某个穷凶恶极、罪该万死的混蛋,见到自己夫君露出如此无情的眼神,王氏也认了,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我说……这法阵能够治疗慕淳说话的能力是假的,其实我只是想要操控……操控用慕淳的性命换来的邪煞,让我们惟孙慕氏更加发扬光大!」

      「妳分明是要效仿三十五年前的岐山温氏!怎可让妳在修真界中又出现另一条温狗!」一听到王氏的话语张子文不禁激动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盲了的双眼脱口就是骂。

      闻言,王氏发出了一阵冷笑,微微抬首说道:「我的确是有效仿温氏的野心,不然惟孙慕氏的江山是怎么打下来的?惟孙慕氏要如何在修真界中立足!?这功劳都是我的!慕毅啊慕毅,你只不过是我手中一颗旗子罢了,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旗子,比自己主人壮大可不行啊……」

      慕惟春有些不明白王氏所说出的话语是什么意思,白燕天在咀嚼这段话的含意时竟一个失神让王氏挣脱了自己的束缚,那恶毒的女人就这样直接撞进了正中间以鲜血绘制而成的法阵,用自己的身体献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与法阵建立了连结的王氏口中爆发出异常凄厉的叫声,吸收了众多鲜血的阵法一接收到新鲜的□□想也不想便将其吞噬殆尽,血池中顿时出现数条触手将王氏的躯体拖进池中,紧接着一个高大、身上流淌着浓稠鲜血的不明物体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就是魏无羡口中这等人都料想不到的邪煞──句罗!由于鲜血遮挡的关系让人根本就看不清句罗的长相,只知道他的身躯健壮如白虎、脖颈与头部伸长有如玄武、背后长着一对鞘翅如朱雀、爪子却短小的像青龙,结合着四像神兽各部位的怪物!

      「啊啊……!」句罗的外型恐怖,接受了王氏的献祭说起话来的声音也就保留了王氏特有的女性嗓音,只是有些沙哑又夹杂着彷佛生锈齿轮一般难听的噪音,众人皱起眉纷纷将配剑从腰间抽出,虽然没真正见过也没料到出现的会是句罗,魏无羡倒是也没露出慌张的表情,反而一边提醒:「虽然有了活人献祭,但献祭的货色却是没有修为的下等贱货,句罗再强也撑不了多久!」

      当魏无羡话一说完句罗便开始挪动自己的身躯,似乎是有自知之明似的它并没有用自己的力量对眼前的人进行攻击,反而是朝着盲了眼站在白燕天后面的张子文冲去,句罗不愧为力量强大的魔物,一个气场便将白燕天给震飞至一旁,承受句罗所有气力的张子文被包覆在对方用邪气制成的锁网中,强制吸收句罗的邪气到身体里头,一旁的晓星尘见状想要冲去拯救张子文,却被一直躲着直到现在才出现的薛洋一把拉住。

      「啊!啊!」他发出了两声意思是要晓星尘不要过去,但后者却一点也没将他的叫声听进耳里,疯狂的想要扑向句罗,这里修为最强的慕惟春有试着想要用剑芒驱退邪物,然而不知怎地锋亮的剑光一接触到句罗漆黑的身躯便被吸收殆尽,连个残影也不剩,更别指望修为普通的萍儿能做什么事情。

      很快地,不到数秒的时间张子文吸饱了句罗的邪气,整个人的皮肤都散发着紫色的光泽,句罗庞大的身躯完全融入了对方,他无力的跪坐头低低的垂下,就在这时晓星尘终于挣开了薛洋的束缚跑到张子文的面前。

      「子文……」晓星尘试着呼唤对方,后者却只是低着头不语,薛洋一察觉到不对急忙冲上前再次将晓星尘护在身后,果不其然一个速度极快的利爪瞬间掠过了两人的身躯!

      原本应该垂着头的张子文此时已站立起来,并抬着手做出攻击完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因自己的攻击不小心跌坐在地的薛洋二人。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张子文发青的脸露出狰狞的笑容,原本应盖在脸上的布此时已悄然飘下,他的双眼泛紫却似乎能够视物,那笑声就如同先前的句罗一般难听的要死。

      「你……」晓星尘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兄弟。

      (待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惟孙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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